马儿的机械波接收范围,要比人类宽广得多的多。如同狗子,能听见较高频的哨声,而人却听不见。
    音频高,耳膜疼,这就是马儿在声音刺激下,选择逃命的根本原因。总有人以为,凭人力能无视自然演化的规律…
    嗨~
    其实呀!
    他们连马儿、猫狗…甚至细菌病毒的行为,都理解不了!
    …
    话说回来。
    小辽水西岸,隔着冰雪地带便开始远距离冲锋的鲜卑骑手…如同打了鸡血一般,那真的叫猪突猛进。
    真心不知道他们脑子在想什么!
    天色昏暗,他们胯下的马儿也是深一脚浅一脚的…
    可呼啦啦上来的这一众骑手,却想也不想、算都不算,便远距离放箭、投标枪!他们以为自己能一箭射出几百米~
    可实际上,即便凭借马匹奔跑赋予的初始加速度,鲜卑弓骑手还是只能把箭矢射出几十米…
    而已。
    哪怕顺风!
    毕竟弓力有限!
    毕竟,鲜卑弓骑手还得消耗一部分势能,用来让双腿夹紧马腹!不然~他们分分钟都有可能被马儿颠飞!
    …
    第二波进攻不再是大面积的横列出击,而是很集中的,只有横向两三百米。而且人数也不多,看上去应该有几百人。
    但是,这几百人的精神状态,让商队车阵里的汉子们一阵眉头发紧。还是那句,商队上下以前都是辽东边军,他们最怕战场上不要命的!
    隔着几百米呢!
    这群精神不正常的鲜卑人,就算射箭,也肯定射不到人…
    但,出于生物应激反应,棱堡内大部分年纪小的都蹲了…
    直到…
    “你姥姥的!守战线的蠢汉们!你们怕个毛啊!你们身上穿的,那是连刀都砍不破的神甲!都给我站起来!
    装弹!
    列队!
    各队射击不利者,队官受刑!
    个队被突破者!全队受刑!
    兄弟们,别怪俺老王手里的钢刀!”
    对~
    喊话的还是王鸥,还是大喇叭…
    不过这一次,结果真的很意外啊!
    马匹,也就是鲜卑的马匹…依旧开始嘶鸣着尥蹶子…可骑马的鲜卑人却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挥舞兵刃,照着马屁股就是一刀!
    马匹“身后”疼痛,便顾不得其他,只好死命前奔。
    “果然是鲜卑精锐啊!”远远的,卫橼看到这翻景象,不禁的自说自话。而旁边的几个跟班则立时老脸煞白。
    …
    照常理说,面对如此万般惊险的状况,以往的大汉边军那是早该架起长矛盾牌,然后用弩箭狂射了吧?
    嗯…
    起码在县城牙墙上,观战的县尉、县丞,是这么想的。
    可谁能料到呢?!
    只听王鸥依旧用大喇叭,高喊道:“百八十米,小炮平射!”
    然后就听见一连串的闷砰声…
    进而,肉眼可见车阵外一片烟雾缭绕!
    可王鸥拿着大喇叭,却不打算停嘴:“百二十米,小炮平射!”
    …
    随着距离拉近,马匹的承受能力越来越差,而烟雾和刺鼻的味道让人也受不了。很快,三轮土豆炮平射便让全部来犯马匹,彻底抛弃了主人!
    而被甩在地上的鲜卑“神经病”,却不打算屈服。他们挣扎着,捂着鼻子挥刀前行;时不时还有一两个要射一箭…
    但…
    “六十米,首排钢珠,射!”
    “四十米,琉璃珠,各班组连射!”
    …
    嗯嗯~
    烟雾缭绕光线暗淡,车阵棱堡与县城西北方向,烟尘之中只能听见一阵又一阵闷响、闷吭,然后就再没然后了。
    别人不懂,但,身在一线的琥刹耶、孙叔奂却隐约觉得,是时候派出近战人员了。于是…当车阵内翻出一班班悍勇后…
    过了分把钟,连串声音出现了。
    “报!三班未遇反抗!”
    “报!六班未遇反抗!”
    “报!四小队未遇反抗!鲜卑狗都如上岸鱼般等死呢!是留活口…还是把他们都搞死?中队长们给个准话呗!”
    …
    这段喊话,卫橼身在车阵中央也听到了。他正打算派人去200米外的前线传令,却听见县城方向一阵着急忙慌的敲锣声…
    …
    “校尉王,咱们正面现在烟雾未散,什么也看不见啊!县城那边又是呼喊又是敲锣的,几个意思?”步话机内,哈赫纳身为最靠近县城的前线指挥者,第一时间问与王鸥。
    而王鸥也听见了锣声,他也搞不懂到底怎么了。
    正当他准备再次拿起大喇叭喊话时…
    “嘘~嗖~”的一声,突来的一阵寒霜般刺骨风动,吓得他一激灵!而转眼,“轰”的一声巨响从他身后传来。
    王鸥回头,很僵直,也貌似有些预感。
    果然…他身边的那位“步话机”跟班被一发**,给钉在了地面…犹如短矛的木质“箭”体,直挺挺的穿过了跟班的肩胛骨位置。
    “王哥…救我…”
    “你…你别动!别害怕!没伤到要害!等…你等着,我去喊军医…”
    …
    …
    时至9日下午4点,河对岸的鲜卑人马便已经渡河(滑冰),而且时不时的用十几门弩炮,对着车阵与县城射上几轮。
    而且,弩炮阵地也是分为两段,交替前行。
    一时间,因为弩炮的压制,车阵内的商队汉子们几乎不敢抬头。就连急救…也乱了方寸。
    所有人都缩在能躲藏的位置。
    当然了,躲在车轮下方,翻开护盖,还是能勉强看到什么的。
    就算有烟雾遮挡,可,当敌手来到车阵西方、以及县城东北时,众人还是能感知到自己是被包围了的!
    被困在个个角落、各处车轮下,卫橼与王鸥还有三位百夫长(中队长)一直在商量对策。王鸥建议固守,烧sos火堆…
    可百夫长三人却坚持说“出去跟鲜卑狗拼了”!
    卫橼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他或许是被刚才县长那句“大将军”的恭维,烧坏了脑子…反正,他真的打算,从车阵南端出去打击鲜卑右翼。
    人多便是“真理”。
    这一点,任何时空、任何团队都是如此。
    王鸥拗不过,只好提议,他带着新武器(土豆炮)留守支援,然后…“你们冲杀吧!我给你们收尸”。
    …
    卫橼领着弃马步战、列队5排的250人阵列,雄赳赳气昂昂的,从车阵南边,走了出去。
    原本,排枪战术,很有杀伤力!
    没用多久,已经在车阵西段突围…
    但…
    还是那句“你能杀几个”?
    横列长度毕竟有限,而临敌面积也是有限的。人家正面搞不过,难道还不会迂回?钳形攻势又不是什么新战术!
    所以很快,250+3人便在没有战损的情况下,被包围在车阵西北,不到300米的位置了。
    理论上,只要弹药够,维持圆型阵列的3排射击,还能撑一会。
    但,貌似鲜卑人也误解了什么…
    从卫橼领兵出战到被大军团围,不过才20分钟。这20分钟内,就连半包围县城的骑兵,也都转移,进而去包围卫橼了。
    一时间,你攻不进我杀不出…
    两边就这样僵住了。
    鲜卑大军数千人,就这样围着卫橼的253人胡乱的放箭。
    同时,鲜卑人也不敢抽调弩炮,对卫橼等人射击…他们怕万一对“妖阵”的压制失效,保不齐还有什么“新妖法”出现!
    结果…
    局面居然就这样僵持了下来。
    原本大家都以为等天黑透,定然会是决战的时刻。
    是的!
    此时天还没黑透~起码余光尚存。
    但事实上,却又是谁也没料到!
    正当鲜卑人马的主力,在包围卫橼的外围,准备点燃火把的时候,火把只燃起十几根…包围圈东南角,却突然传来了一阵阵的喊杀声!
    也没见到有火把…
    不过,很神奇的出现了上下晃动的白光…虽然微弱,但却能射出光柱…一队上下晃动的洁白光柱,背影总能看出是人…在骑射…
    问题永远不在于,看到什么!
    问题,永远只在乎…人怎么联想!
    随着几股上下晃动的白光、白点、白光柱…的突入、袭扰…鲜卑人马围困卫橼的包围圈,一瞬间便彻底崩盘了!
    …
    …
    “鲜卑山啊!老子这是得罪了哪一路的鬼怪啊!”
    随着一句悠然回荡的嚎啕,鲜卑人马,慌乱的,全体北逃。
    依旧是丢下一地的物品~
    依旧,是踩踏事件频发~
    依旧,留下无数跪拜的人!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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