锅还没端上来,叶开就已经拿着筷子焦急的等待着。
    川省人为什么喜欢吃火锅?从古代看来是因为这种水煮加上烫涮的方式简洁方便,各种食材往火锅里一放一涮,就变得充满风味。
    从气候上看,川省盆地较为潮湿,容易湿气入体。吃火锅能使人血液加速,全身冒汗,身上的寒气湿气就被驱赶出体内。
    看,吃火锅也是有历史原因的。
    不多时,服务员拿着火锅上来了,锅里满满的红油以及佐料,火红的辣椒漂浮在其上,葱姜蒜等佐料也都在其中。
    等他们点燃火,倒上了茶,两人才去把油碟打好。
    叶开喜欢在油碟里放满干料,然后半碗香油半碗火锅红油,不放耗油。
    在渐渐沸腾的火锅中沥出一些红油放在自己的油碟里,原本清爽的油碟瞬间就变得充满了辣椒的红色,稍微搅拌均匀,就成了叶开最喜欢的味道。
    火锅用的是牛油。
    现在想找一个正宗的川省火锅比较难,他已经和山城火锅融合了太多东西,不过对于大众口味来说,这样形式的火锅已经在全国打响了名气。
    很难见到不放耗油蒜苗的山城火锅,也很难见到锅底是植物油的川省火锅。
    部分食材需要烫煮一段时间才能煮熟,但也有一些是夹在筷子放进锅里,只需要几秒钟就能捞上来大快朵颐,尤其是这薄得能够透光的牛肉片。
    叶开只需要放在水里左右一涮,就拿起来开始品尝。
    周凯文连忙放下手里的茶杯,说到:“这还没熟呢!再煮一下吧?”
    “牛肉煮那么久做什么,没事儿。”
    他很久都没吃过全熟的牛肉,大部分时间吃七成熟的牛排,偶尔在外国朋友的怂恿下还会尝试五分熟的牛排,不过那都是高级牛肉,即使三分熟也不会有太大生腥味。
    火锅店的里的牛排大多切都切成薄片,技艺再高超些,就能切成叶开筷子中夹起来的这种,几乎透明。
    放到油碟中染上丰富的调料味道,吃起来香味直扑脑海。
    吃一口麻辣味的牛肉,喝上一口刚从冰柜中取出的冻啤酒,这种吃法是大部分老饕的最爱,但外地人大多无法接受。
    没有一个铁胃是绝对接受不了冰火两重天的。
    周凯文摸着冰凉的啤酒冒着冷汗。
    但依旧举起来,说到:“来,别光吃菜啊,喝点酒。”
    “来。”叶开也举起杯子。
    看周凯文都是一口喝光,叶开也是直接一口把杯子里的啤酒干掉了,冰凉的口感压制住了调料的辣味,接着张口呼出一口寒气。
    周凯文也是眯着眼睛,他不是不能喝酒,只是这大冷天的。还没吃上一口热菜就喝这么凉的冰啤,这让他感到有些寒冷。
    也学着叶开夹起一片牛肉在锅里涮,问道:“叶开啊,最近有写书吗?”
    “写书?没有啊。我一看你到这边就知道你打着什么主意,你放心吧,有新书的时候我会考虑你们的,别担心,多吃点。”
    说话间,叶开把所有需要长时间煮的菜一股脑都放到火锅里了。
    “菜是不是有点少?”叶开说了句,然后喊道,“服务员,加菜。”
    叶开轻描淡写的转移话题,让周凯文更加紧张了,没写?绝对不可能!也别考虑了,直接签约吧。他举起酒杯,劝到:
    “来来,喝酒喝酒……”
    “……”
    火锅店里让食客感到火辣的不止是锅里的辣椒,还有周围食客大声的欢笑声,以及远处一桌好友们划拳的声音,火热的气氛驱走了店里的寒气,不知不觉就把外套脱了下来。
    很多人聚餐都是为了聊天,联络感情,但熟悉叶开的人都知道,叶开吃火锅的时候从来不爱说话,吃菜就吃菜。
    很多时候饭局结束,一桌菜他一个人吃得最多。
    吃串串的时候感觉尤为明显,他面前的竹签向来都是别人的两倍。
    看着叶开吃得香甜,周凯文想劝叶开喝点酒都没有办法,而且自己一个人干坐着及其无趣,所以也和叶开一起吃了起来。
    周凯文咬了一口毛肚,眼前一亮,说到:“这毛肚好吃唉。”
    “毛肚可是我们这边火锅必点的一道菜。”叶开也从堆满冰块的盘子里夹出一片毛肚,放到锅中温度最高的地方开始烫。
    这家店一直是手撕的毛肚,边缘不如刀砍的均匀。放在冰水里面浸泡后,原本软绵的口感变得更为脆韧,促使食客大口咀嚼。
    毛肚上不规则的凹凸结构可以吸收大量汤汁,为整个咀嚼过程注入了强烈的愉悦感。
    看叶开也吃了毛肚,周凯文说到:“吃火锅还是得来川省或者山城,其他地方都吃不到这种味道。”
    叶开感受着毛肚在口腔中蔓延的绵长香气,闻言不由得拿起杯子,说到:“那以后你得多来川省,这边好吃的东西多着呢。”
    周凯文也暂时忘记了自己来这边的目的,哈哈大笑着和叶开说着最近的趣事儿。
    辣味是一种很独特的味道,准确来说,辣味并不是一种味觉,而是一种痛觉。它可以在我们接触到43度以上温度的时候产生一种灼痛感。
    轻微的痛感能够刺激大脑产生一种令人愉悦的化学元素,让人不由得忘记烦恼。所以无论是川省还是山城,上班族聚餐的时候最喜欢吃的就是火锅。
    一顿火锅就能让你忘记今天所有不开心的事情,如果还无法解决,那就在火锅中来上一瓶冰啤酒。吃完回家好好休息一晚。
    第二天又能精神百倍的去上班。
    火锅诞生至今只有不到三百年,在沸腾的醇香中,人们用了八十多年的时间,将原本的一种地方性小吃,变成了一方风味。
    在这风味里有欲罢不能的麻辣,也有人们追求生活的热情。
    当人们感到疲惫和困倦,一桌火锅就是对人们最好的慰藉。
    一瓶啤酒很快就喝完了,两人只得叫老板多拿了些,一会儿吃完了没开的再退。这顿火锅吃了两个小时才算完,叶开已经两眼迷瞪,满脸绯红。
    就连领桌的一位美女疯狂的拿手机拍摄叶开的样子,他也完全没瞧见。
    周凯文想到出版社的困境,不由朝着叶开大述苦水:“走完了,大多数作者都走完了,我们现在只有把你立起来吸引新作者。”
    由于叶开摆了网络小说界一道,所以现在瑞普文化签不到起世小说网的任何书籍。
    周凯文唉声叹气:“只有把你留在我们出版社,我们才有活路啊,一旦你跳槽,我这个主编也做不下去了。”
    “这么严重?”
    叶开没准备去其他地方写书,他是真的还没写,不过他也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自己这么重要的吗?怎么心里还有点美滋滋的?
    “嗯……很严重,要不您先和我们签了下一本书的约?到时候你发书直接和我说就好了。”周凯文说完就从自己包里翻找出合同。
    但桌上不是菜碗就是油渍,没地方摆放合约。
    叶开站起来,说到:“那就到旁边喝杯茶吧,顺便把你这合同签了。”
    瑞普给他的印象很好,每一次到时间就把钱打过来了,这次的一千万也给了叶开个不大不小的惊喜,在蓉城安了家。
    所以为了让他们安心,还是直接签了吧。
    火锅店里烟气弥漫,就算是白天也必须点着灯才行,不然就会显得有些昏暗,下楼越往外走,光线越充足,让醉意熏熏的人恍然大悟。
    哦,原来还是白天。
    街道上行人如织,冷风一吹,叶开浑身打了个寒颤,赶紧把拿在手上的外套给穿上。
    在一旁找了个茶馆随意找了个靠窗的位置。
    叶开在喝醉之后,躺倒之前,这段时间是最好说话的。很有可能思维还会变的更加活跃,至少像galway girl那样的歌曲,叶开在清醒的时候绝对写不出来。
    “两杯龙井。”叶开对师傅说到。
    周凯文见叶开说完话,赶紧拿出合同递给叶开,说到:“叶开,你先看看这份合同,我们的诚意可是很高的,现在很少有作者拿这么高的版税。”
    听到周凯文这么说,叶开直接找到介绍叶开收入的那一部分。
    “百分之十八的版税?”叶开抬头看着周凯文,笑着说道,“直接涨了百分之六啊,你们还真是有魄力。”
    “这不是怕低了你看不上嘛,除了游记之外。两本书都有希望争一下年底最佳畅销书,咱们华夏很久没出过您这样的作家了。”
    叶开翻看着合同,闻言笑道:“我哪里算什么作家。”
    他对这个职业没有什么实际上的感觉,脑袋一热就写出了这两部作品。如果说作家的作品是抒发他们感情的一种方式。
    那叶开承认自己不能算一个作者。
    他只是一个商人,写出仙剑和琅琊榜这两本书都是为了钱,为了能够改编成影视作品赚钱。
    所以他对自己下一部要写的作品很慎重,他现在已经不缺钱了,所以他也想像其他的作家那样,写出一本自己真正想写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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