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羡鱼的消息发出去,过了好长一会儿,萧爱回了段语音过来:“我跟苏苏和欣颜说了,中午过去,不过你做饭就算了,把你累出个什么来,我们可吃不起四哥的愤怒。
    宋羡鱼听出萧爱的调侃,笑了一笑,没再说什么。
    想到好久没见着王锦艺了,她又给王锦艺发了条语音,叫他有时间中午过来吃个饭。
    uk俱乐部两个战队在准备国际性比赛,连带着王锦艺这总监都比较忙,十月底去了趟韩国,前两天刚回来,接到宋羡鱼电话他正在给底下人开会,十一点半结束会议,骑摩托赶到贡院,已经十二点多。
    知道他要去韩国,他姐姐列了长长的清单叫他买,其中一大半是化妆品,想着可能女孩都喜欢这类东西,所以他给宋羡鱼也带了一份。
    在院子里瞅见萧爱的红色轿车,王锦艺低头看了看手里的袋子,其中一份是给宋羡鱼的,另一份给萧爱。
    他也说不上来为什么要给那傻白甜带东西,买东西时脑子里闪过那张胖嘟嘟的脸,然后就买了。
    “发什么呆?还不快进来。”萧爱从屋里出来,她穿着短裤,露出白白胖胖的两条腿,面团捏的一般,王锦艺看了一眼朝自己走过来的女孩,许是秋天的阳光太强烈了,他眼睛被晃到。
    “穿这么露,不怕感冒?”
    这个季节的京城,早已有了凉意。
    萧爱眨眨眼,一脸无辜:“你吃枪药了?口气这么差。”
    “我是怕你冻傻了!”
    “我看你才傻。”萧爱没跟他计较,视线落在他手上,“听说你前段时间去韩国了,这些是你带回来的?”
    “有我的份吗?”
    萧爱只是随口一问,心里也清楚王锦艺是买给宋羡鱼的。
    王锦艺抬起左右,是韩国某知名品牌化妆品,“这个你的。”
    萧爱惊讶得瞪大眼,“真有我的份?”
    “不要拉倒。”王锦艺说着,作势要收回。
    “谁说我不要?”萧爱抢过来,拿出里面的化妆品,嘴边笑容灿烂:“算你还有点良心,没忘了我。”
    “等我一下,我先把它放车里,免得一会走时忘了。”
    王锦艺看着萧爱欢脱的背影,心情没由来变得愉悦。
    “走吧。”萧爱关上车门有跑回来,自然地挽住王锦艺的胳膊,她自个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王锦艺确实身上僵了一僵,萧爱的手臂很柔软,他脑子不受控制想到曾经的那个梦,脸上不由浮上两团红。
    不过很快又恢复如常,萧爱不听地跟他说话,完全没察觉他的异常。
    宋羡鱼和顾欣颜、苏玉琢在厨房给洪姨帮忙,见王锦艺与萧爱进来,顾欣颜道:“我说小爱刚才怎么弹簧似的弹出去,原来是王大帅哥到了。”
    “我哪有?”萧爱被这么一说,也意识到自己之前有些激动了,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王锦艺把给宋羡鱼的东西搁在隔断上,问道:“有什么需要我帮忙吗?”
    “把汤端去桌上吧,有点烫,小心点。”宋羡鱼没跟王锦艺客气。
    ……
    饭桌上,萧爱接到一通电话,她没避讳着众人接,手机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萧爱有些不高兴:“晚上没时间,你们自己玩吧。”
    结束通话,萧爱忍不住嘀咕一句:“不想跟她们玩,一群没脑子的,别人说什么都跟着说。”
    “谁呀?把你惹这么大火气?”顾欣颜笑问。
    “就是从小玩到大的那几个,以前瞧着一个个挺机灵的,这会儿都跟着外面胡说八道。”萧爱提起那几个朋友,忍不住又提起程如晚的事,然后说:“前两天为了这事刚她们吵了一架,现在又叫我出去玩,才不去!”
    萧爱看向宋羡鱼:“这事应该叫四哥查一查谁传出来的,好好教训一顿,看他们一个个的以后还敢乱说!”
    她把事情想得简单。
    宋羡鱼给她夹了块苦瓜,“吃点这个,消消火。”
    “你都不生气吗?”萧爱看着她。
    宋羡鱼笑,语气平淡:“也许有人正想让我生气发火,我要是真这样,岂不是如了那些人的愿?”
    “你知道那些话是谁散播的?”
    宋羡鱼摇头。
    她不知道。
    但倘若事情真如萧爱所说,背后有人蓄意而为,目的无外乎给她添堵,坏她名声。
    午饭后,王锦艺先走了,他下午还有事,萧爱与顾欣颜、苏玉琢待了没多久,也拿着宋羡鱼从美国给她们带回来的东西回了学校。
    这次纽约走一趟,宋羡鱼给不少人都带了礼物,两点钟,她叫来王诺开车送她去萧家,给萧让眉和萧老夫人送了东西,而后去季家,给季老爷子与季老夫人以及季昌历送东西。
    宋羡鱼出门前特意跟季临渊打听过,得知季昌历今天在家休息。
    季老夫人问了几句她的身体情况,宋羡鱼都说挺好的,季老爷子在午休,当宋羡鱼问及季昌历,季老夫人说:“他在书房。”又叫来佣人:“带小渊媳妇去找老大。”
    到了楼上,宋羡鱼敲了敲书房门,里面很快传来季昌历严肃的声音:“进来。”
    看见推门进来的是宋羡鱼,季昌历眼里闪过意外。
    严厉的视线从她隆起的肚子上扫过,“怎么还到处乱跑?”
    宋羡鱼递上手表盒,“临渊说您经常戴这个牌子的表,前几天逛街正好看见这家店,也不知道您喜不喜欢这个款式。”
    她笑看着季昌历,“本来我在两个款式总摇摆不定,后来还是临渊建议我买这款,我想你们是亲父子,他又最像您,他看中这个,您应该也喜欢。”
    季临渊几次经历被迫让出股份的事,宋羡鱼事后特意跟季楚荆了解过,知道季临渊很多事做得强势独断,不得季老爷子与季昌历的喜欢。
    她也知道自己送的这点东西,季昌历与季老爷子未必看得上眼,可有为总比无为强。
    季昌历看着宋羡鱼垂眉敛目的乖顺模样,哼了一声。
    宋羡鱼像没听见那声冷哼,嘴边挽着笑,右手抚摸着小腹,轻声说:“这个孩子来得有些坎坷,不过好在经历了这么多,它都好好的,上个月中旬做唐筛,结果还算理想,约了医生这周末做四维,看看它有没有肢体上的缺陷……”
    说到孩子,季昌历神情渐渐变得不那么冷漠。
    宋羡鱼抬头看向他,“听说四维可以给胎儿拍照,到时候我送给您看看吧。”
    对上儿媳明媚的笑容,季昌历面色又变冷:“指不定多丑,有什么好看的。”
    宋羡鱼笑:“再丑也是您的亲孙女,听人家说,孙女最喜欢爷爷,到时候她总围着您转,您可不能因为它丑,就不搭理它。”
    她说的话很有画面感,季昌历听着,似乎已经看见那样的场景,他在前面走着,后面歪歪扭扭地跟着个扎羊角辫的女娃娃,一口一个爷爷叫着,声音都带着奶香味。
    不自觉地,他嘴角浮上浅浅的笑意。
    “我先回去了。”
    耳边响起宋羡鱼恭敬的声音,季昌历回神,马上又板起脸孔,特威严地嗯了一声。
    从书房出来,宋羡鱼站在门外,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面对季昌历,她多少有些紧张。
    在楼梯缓步台遇着罗伊雪,宋羡鱼往旁边让开道,让对方先过,谁知罗伊雪在她面前停下,宋羡鱼低着头,看见一双保养精致的脚踝,肌肤保养得细腻光滑。
    “还有几个月生?”
    罗伊雪声音听着和气,其实透着股冷意。
    “预产期来年一月。”宋羡鱼如实回答。
    “这可是老季第一个孙子,你要好好生下来,万一出点差错,他恐怕都不高兴。”
    “这也是我第一个孩子,我自然爱护。”宋羡鱼不卑不亢。
    “我没记错的话,你去年这个时候,好像流掉一个。”罗伊雪语气越发和善,手指在宋羡鱼耳廓划了一下,“这个可别像上次那个一样。”
    宋羡鱼抿着唇。
    罗伊雪字里行间,都带着一股尖锐,宋羡鱼想,许是为了季司晨。
    听萧爱讲,罗伊雪抚养季司晨,是想借他巩固自己地位,现在季司晨变成这般,又远走他国,罗伊雪对此势必心怀怨恨。
    宋羡鱼缓缓抬头,嘴角的两个梨涡一深一浅,“谢谢您的关心,我不会让您失望。”
    顿了一下,她又说:“听说二嫂出国前闹自杀,虽没成功,外面却流言四起,您为此一定没少生气,我那儿有些降火的差茶叶,喝了效果很不错,回头给您送一些过来。”
    罗伊雪盯着她坦然的脸看了片刻,“你人不在京城,消息倒是灵通。”
    宋羡鱼说那话有试探的成分在其中,程如晚自杀的事,外面只是传言,是真是假说不清楚。
    这会儿,宋羡鱼确定了,心下多少有波动,脸上却平静而从容,“家里的事,我知道也不稀奇。”
    罗伊雪冷哼:“那茶叶你就自个留着用吧,我不需要。”
    说完,她抬脚从宋羡鱼身边走过去。
    宋羡鱼看着罗伊雪的背影,心下疑窦丛生。
    她印象里的程如晚,不是那种会想不开轻生的人,如果真自杀,一定有目的。
    是不想去苏黎世,拿这招威胁?
    若真这样,显然程如晚没成功。
    ……
    接下来宋羡鱼去了季楚荆的珠宝店里。
    她送给季楚荆的是块未经过加工的蓝宝石,产自克什米尔,相当稀有,季楚荆一眼认出来,哪里肯收宋羡鱼这么贵重的东西。
    宋羡鱼:“好东西自然要给懂它的人,放我手里,跟一块蓝玻璃也没什么区别,在你手里它才能绽放最美的一面。”
    说好听的话,宋羡鱼不是不会。
    以前不愿意用讨好的话去奉承谁,认为以心换心就好,现在她渐渐明白过来,有些关系是需要用些手段去维护,希望将来有需要帮助的时候,这些关系能派上用场。
    季楚荆是季家孙子辈最年长的一位,虽是女性,但地位与其他同辈分的人有明显的区别。
    “你这么说,不收下倒好像是我对不起这块宝石了。”季楚荆笑笑,“那好吧,回头我用它给你做条项链。”
    “不用了,即便你做了,我也戴不了。”说着,宋羡鱼把脖子里白蜜蜡给季楚荆看,她穿了件衬衫,领口立着,不拿出来,别人还真看不出她脖子里戴了东西,“我有这个。”
    季楚荆眼睛一亮,拿在手里搓了搓,很快一股淡淡的香味传进鼻端,“这是个好东西,临渊送你的?”
    宋羡鱼点点头。
    “看来你一直戴着。”季楚荆笑。
    宋羡鱼没否认,把白蜜蜡塞进衣服里,弯了弯唇:“算起来,我都没送过他什么像样的礼物,都是他送我。”
    “男人对女人好还不是应该的?你要给他生儿育女,每一次生孩子,都是女人的磨难,你付出的,不比他少。”
    季楚荆是过来人,深知女人的不易。
    “他特不容易。”宋羡鱼说:“这段时间发生了不少事情,临渊两次被逼着让出公司,他管理vinci这样的大集团,本就辛苦,还要被家里人这样对待,他自己如何感想我不清楚,我倒是替他难受……”
    “你说的我也知道,爷爷奶奶太疼五叔了。”季楚荆道:“不过现在五叔不在公司了,爷爷奶奶以后也不会有那种念头了。”
    “希望吧。”宋羡鱼看着季楚荆:“看得出来不管是爷爷奶奶,还是爸,对你都挺不一样,假若以后临渊再与他们发生矛盾,还希望大姐劝劝几位长辈,别为了临渊气坏身子。”
    季楚荆琢磨着宋羡鱼的话,忽而觉得这个二十出头的女孩有些不一样。
    以前看宋羡鱼,只觉这个女孩安静,对谁都一副平淡的样子,从不因自己出身不好而自卑或是在言语态度中恭维别人。
    刚认识的时候,宋羡鱼出身是不好的。
    后来成了萧家与程家的人,也不见她傲慢,现在季楚荆从她的言语中感受到了一股世故与圆滑。
    宋羡鱼绕来绕去,是希望季楚荆站在季临渊这边。
    季楚荆不是笨人,如何听不出。
    她倒也没因此而有不悦的情绪,宋羡鱼世故,却不市侩,不会叫人生出厌憎的情绪。
    “我跟老四向来关系亲厚,自然是会为他说话。”
    得到想要的答案,宋羡鱼笑起来:“谢谢大姐。”
    两人又聊了一会,四点多的时候,宋羡鱼离开珠宝店。
    ……
    接到季楚荆的电话,季临渊正在会客室会客。
    听季楚荆说完宋羡鱼去找她的事,季临渊嘴角勾出一抹笑:“她回去了?”
    “嗯,我看着她上了车。”季楚荆打趣道:“看这样子,历练个几年,指不定就成了你的贤内助。”
    哪怕宋羡鱼已经表现得很圆滑,在季楚荆活了几十年的老狐狸眼里,还是太嫩了点。
    “那块蓝宝石不便宜吧?”季楚荆笑问。
    “你喜欢就留着。”季临渊答非所问。
    “确实喜欢,这礼物是你的主意还是你家贤内助的主意?”
    季临渊没回答。
    季楚荆自问自答:“我猜猜,主意可能是你家贤内助的,但这宝石,一定是你弄来的,在纽约,她可没你那本事。”
    越是稀有的宝石,越是需要渠道。
    “作为答谢,我把程如晚走前闹的那出告诉她了,还告诉她,程如晚想见你,不然就去死,但是你临危不乱,狠心拒绝了,今晚早点回家,没准你媳妇感动得已经准备好大餐在家等你。”
    “劝你多读点书,别总乱用成语。”
    季临渊说完,直接掐了通话。
    ……
    五点一到,季临渊打断客人的滔滔不绝:“我有点事,余下没讨论的问题你可以明天再来,或是与邵助理商议。”
    客人不敢问季临渊什么事,快速在脑子里做了抉择,而后道:“时间比较紧迫,我还是今晚与您的助理讨论清楚。”
    季临渊走后,邵允在季临渊旁边的位置坐下。
    客人没急着说工作上的事,而是问邵允,口吻十分客气:“听闻季总最近总是一到五点就不在公司了,怎么回事?”
    邵允虽说只是个助理,可也要看是谁的助理,季临渊不在,他俨然就是这儿的老大,就连副总,都对他礼让三分。
    他点了根烟,端着姿态,倒也没太过:“还能为什么,回家陪老婆呗。”
    客人明显露出惊讶的情绪。
    邵允见他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笑道:“你还别质疑,自从季总家里那个怀孕了,他连烟都戒了,以前一天两三包,多大的瘾?现在两三天抽一两根也就不得了了,还得在公司洗了澡回去,早早回去陪媳妇已经算不得事了。”
    “我说呢,这几个月在不少场合见着季总,很少见他抽烟,坐下这么久,也没见他抽一根烟,吓得我也不敢抽,以前哪回见他,不是烟不离手?”
    ------题外话------
    某瑶不敢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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