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衣女子何尝不知此地的凶险,只是静静的点了点头,二人便跃身一起,朝哪沈院方向而去,夜色再次陷入了沉寂,这周处被打斗的一片狼藉,却丝毫没影响凄凉的夜,依然清冷沉寂,寒风萧萧。
    只是离刚才打斗数十丈开外的草莽中,一个布衣青年趴在这深草中一动不动,也不知从什么时候他就趴蹲在这里,直到现在连大气也不敢粗喘,方才目睹的一切让他震惊不已,心中也有解不开的连串疑问,他皱眉暗道:那黑衣谋面老者会是谁了?那虚幻而灭的白影老者又是谁?为什么沈师叔还要叫他师父,他想来想去,也百思不得其解,也只能无赖摇了摇头暗道:哎!管他那么多了,这次下山,师父早有叮嘱,不待万不得已时,不要轻易暴露身份,还是小心行事为妙,随后叹道:还是我古迹神好啊,我赵括身为古迹神大弟子,却还要来保沈院周全,哎!师父是不是弄错了,这沈院有沈师叔和他夫人及各大长老坐镇,那会轮到我这个晚辈来保护,师父他老人家还真是看得起我,只好静观其变,走一步看百步吧。
    他这样想着,忽然被一阵窃窃私语被打断,便再次隐忍气息,透过草莽向那场中看去,只见几道人影,身着黑袍,各个皆是黑衣蒙面,看不出是何门何派,鬼鬼祟祟在刚才打斗的四周查看着什么,良久后像是没任何发现,其中一个黑影,像是带头的,他手一挥动,几人便聚在了一起,又是一阵私语,只是相隔甚远,听不出在说什么,随后几道黑影便悄声散去。
    青年男子见几道黑影远去,良久后才轻吐了口气,让他感到愕然的是,那几道黑影修为并不深厚,便也敢前来,不过看刚才得举动便像是在找寻什么,难道也是为了沈师叔手中之物,他只能在心中暗叹道,这沈院还真成了路人的眼中钉,人人都想来探寻一番,看来师父担心的并无道理,这沈院恐是早有一劫。
    他伸了伸懒腰,便悄然起身,向那草莽深处隐匿而去。
    沈院卧房内,倪婉清推门而入,她手端着一碗深汤,进门后便将门轻掩合上,见男子早洗尽脸上的污迹,换好了便装,她便柔声道:趁热把这碗深汤喝了,解解乏。
    男子接过她手中的深汤,闻着喷香的热气,内心甚感欣慰,他将深汤放于桌上,微笑道:还是你手巧,每次顿的深汤都别有一番味道。
    倪婉清一听,心中便是一喜道:没大没小,又开始贫嘴,随后她娇嗔道:那我问你为什么会别有一番味道了?
    沈凌一怔,呆呆道:因为…因为。
    倪婉清抿嘴一笑,没好气道:答不上来了吧?
    沈凌结结巴巴,带着怪腔笑道:因为…因为有情义在啊。
    倪婉清喜滋滋哼道:油嘴滑舌,恐是你只管嘴上这样说,心中却不这样想。
    沈凌急忙握住倪婉清的手,满含深情道:倪婉清,我对你的爱都是永含心间,从来没有半句不实,他刚要说什么时,一双温柔之手挡在了他的嘴前。
    倪婉清望着他含情脉脉道:什么也别说,倪婉清知道。
    二人深深相拥,刚才还是千般嬉笑,现在却是万般柔情。
    良久后,倪婉清才松开道:你的伤?
    沈凌回道:不碍事,随后他像是想到了什么,拍了下头,忙道:瞧我这记性,差点把正事给忘了。
    他摇了摇头道:我去下议事堂,叶老正等着我了,说着他便要往外而去。
    倪婉清将他拉道:你这性子,总是有忙不完的事,她轻声道:现在夜已深沉,万事等明天再商谈也不迟,叶老那里,我早已相告他,你已平安返回,并知会他明天于大堂商谈,你啊,先把这碗深汤给喝了,暖暖身子才是。
    那沈凌听倪婉清这么一说,便笑道:知我者莫如妻啊,他转身将那碗深汤,一饮而下,便看向一旁的娇妻,仿似一辈子都看不够似的。
    倪婉清娇羞道:你看什么了?
    沈凌看着倪婉清,调侃笑道:我啊,我是在看你是那颗星宿下凡,对我沈凌这么好,难道是你上辈子欠我的恩,现在才来报恩不成。
    听沈凌这么一说,那倪婉清噗呲一声笑了出来,娇嗔道:满口胡话。
    沈凌看着她,虽是口上肃语,面上却满是欢喜,那笑容就如天仙一般,心中只能暗喜道:我沈凌必是前世积善修来的福,上天才赐予我这段佳缘。
    嬉笑一番后,倪婉清突然严肃问来,慕容,你跟倪婉清讲讲今晚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凌回过心神,看了眼卧室中的那个密柜,心情陷入了一丝沉重,心中暗道:看来是时候将这一切告实情相告了,也好让倪婉清有所准备,此时还有谁能比自己倪婉清更信任的人了,他走回那桌前,便把今晚他前去翠密峰所发生的整个过程讲于了倪婉清。
    整个过程听的倪婉清面上绷着一丝紧张,一脸凝重,当讲到那魔煞出现,与那魔煞大战时,倪婉清仿似都已听不到自己的呼吸,紧握的手心,捏出了一丝冷汗,在她心里何尝不知道那魔煞血宗是何等人物,自己沈凌碰上他,能活着回来,已算是不幸中的万幸,讲到最后是他恩师沈云的神识击退了二人时,她才稍之一轻,只是心中不得不感叹、佩服,脉修能达到如此出神入化的境界,无比让心中暗惊。
    听沈凌将整个来龙去脉讲完后,倪婉清的心再次陷入了沉重,她看向远处,若有所思道:想不到世间真的存在这个神物七玄善,此刻她的心绪又陷入了矛盾交织中,为了这个神物,她才来到沈院,潜伏了这么多年,也是为了这个神物,她才与沈幕荣接下了这段俗缘,忘了她的初衷,背弃了族人,更是为了这个神物,她才放下心中多年对世俗纷争的执念,然而当这个让世间争来争去的神物就在眼前时,却被告知此物却是一能反噬成魔的邪物时,她的内心古怪莫名的没有一丝波动。
    沈凌看向倪婉清,便深知她得知此事后,也跟自己一样陷入复杂心情,看向倪婉清,他深带着自责,轻言道:倪婉清,是为夫害你跟着我受苦了,随后他平静道:无论如何,我沈凌也不能让你和这腹中骨肉,受到任何伤害。
    倪婉清回过心神,见沈凌为此深深自责,便升起一股柔情道:慕容,我没有怪过你,你不需自责,我们夫妻本是一体,自从倪婉清嫁给你那天起,倪婉清就做好任何准备,她伸手握住沈凌的双手,坚定道:有难,我们一起抗,绝不分离。
    沈凌听后,脸上泛起一道欣慰,那丝欣慰虽随带着些苦涩,却是阵阵暖意,他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将心爱之人的手握的更紧了些。
    不知过了多久,沈凌像是想到了什么,他松开倪婉清的手,轻声道:给你看样东西,说着他便向那密柜走去。
    见沈凌甚是奇怪,又带神秘,倪婉清也没有多问,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只见沈凌谨慎的打开那密柜,捣鼓了一阵后,便取出一锦盒在手中,再小心的将密柜锁好,便轻身而来,这举动说是小心,却无不滑稽让人想笑,倪婉清看他这样,便笑道:我当是什么千斤之物,让我们这闻名于世的沈大侠,也会如此沉重而来,看来此物并非凡物。
    她虽是那样说,可她再次看向沈凌手中的锦盒时,仿似眼前一亮,那锦盒虽不大,在沈凌手中,却透出一丝亲和,让人深有熟悉之感,像是牵动着自己的内心一般,说不出的神秘。
    倪婉清一下便被吸引了,整个心情也带了那份肃然认真,郑重道:这是什么?
    她靠上前去,早已迫不及待看着沈凌。
    沈凌看出她的心思,慢慢道:我也不知道,只知它和这七玄善一起落入了我沈院,师父告知这里面是一张古卷,不知是剑诀还是功法,经我沈院先祖和师父两人也没能参透,随后他顿了顿又道:你跟我看到的心情也是一样,这个锦盒难道也能通人性不成,竟会仅这般神奇。
    倪婉清好奇道:那就打开看看吧,里面究竟是如何一张古卷,竟能牵动人的内心。
    见倪婉清如此急切,自己又甚是喜欢,沈凌便轻轻打开了锦盒,锦盒已开,仿似一股轻柔之气扑面而来,让人深感清爽飘渺,一张古卷在这锦盒中折叠而放,这古卷并不大,却始终蕴育着一道光泽,幕荣将那古卷捏在手中缓缓打开.
    二人同时看向那古卷上的内容,潦潦字迹,龙飞凤舞,云游惊龙般,闪着金光,字迹虽是潦草艰涩,可二人还能辨得,而只是古卷顶端两字不知其意,“水念”两字在古卷正中大气磅礴,让人有种身临致远之感,可越往下的内容却就越是艰涩,让人看不透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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