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孔瞬间放大,二狗子这一刻才知道,自己已决无生路了。
    有力使不上,嘣,嘣,嘣,接连的筋骨撕裂令他惨叫连连……
    哇,众人都看傻了眼,谁也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幕。
    嘣!
    哗!
    血肉崩离,两条腿瞬间被撕开,身子,自腿根处一分为二。
    一分为二,哗哗哗。
    惊悚,惊悚,众不敢看。
    天啊,这是谁呀,这还真是那个北辰映雪吗,手撕二狗子,这么大胆子。
    但是,他不胆大,还有谁胆大。
    ……
    自始至终,北辰映雪没有用一丁点魔功,只有高巧的手法。
    虽然他此时拥有了魔脉一重境,但是想对付淬体四重的二狗子,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不可能,相差三个境界,怎么可能。
    还有,他身后有黑剁头的降魔刀,就算他有心使出魔功,却也不敢啊。
    只能凭借着修仙学院时学到的技巧,四两拨千斤。
    哗。
    众皆惊,魂飞魄散。
    谁不知道这二狗子是族中二长者的侄子,谁不知道二狗子是慕容家族在北辰堡培养的党羽,这样的人,也敢撕。
    胆大妄为,但,不胆大他就不是他北辰映雪。
    没有人比他胆大,也没有人比他有韧劲,表面上文质彬彬羸弱的像个狗,但一怒之下,无人敢及。
    敢跟安大帅叫板的,世上只怕只有他一个了。
    这样的人哪是人,是神。
    神,神奇。
    一哄而散,众人生怕摊上了这大祸事,“杀人了,杀人了。”
    树倒猢狲散,如惊弓之鸟。
    ……
    啪,城楼上急匆勿冲下一行守卫,转眼间将北辰映雪围住。
    当他们看到死的是二狗子时,解恨地再踢一脚,“丫的大汉奸,死得其所,大快人心。”
    头领道:“拉走,甩到城墙下,等他叔二长老来收尸。”
    转身盯了北辰映雪一眼,“你摊上大事了。”
    北辰映雪毫不含糊,“我本来就嫌事不大。”
    头领竖起大拇指,“你,牛。”
    骤然,面现厉色,一爪抓向北辰映雪,一把扣住他头顶。
    北辰映雪淡定自若,任由他扣着,不急不慌。
    一股灵气从头领的丹田透出,直达掌心,再直透北辰映雪丹田。
    良久,松手,面现惊讶,“你……丹田还在被封印着?”
    北辰映雪嗤之以鼻,淡定自若。
    头领转身,一招手,带着那些守卫裹起二狗子尸体走了。
    走了,就这样走了吗,就这样没事了?
    众皆惊,稀罕,稀罕啊。
    ……
    稀罕,杀人了也不偿命也不追究?
    城楼上此时正站着一人,地位崇高,他看到那头领上来,问:“死的可是二狗子?”
    “是。”
    倒吸一口凉气,“匪夷所思,这小子总能干出些惊天动地的事,和当年对掌安大帅没有两样。”
    头领面现惧色,“祸害,祸害,这怎么办?”
    那人思忖一番,愁眉不展,良久才问:“他封印的丹田解开了吗?”
    “没有,依然封印。”
    “那……就还好。”
    长长地松了口气,仿佛北辰映雪丹田上的封印才是他的定海神针。
    脸色一下子平和了许多。
    头领将这一些都看在脸里,也心定下来,问:“难道这事就这样算了?”
    “怎么能算,报告给二长老,就说他侄子死了,让他来收尸。”
    “他会不会杀了北辰映雪。”
    “那是他的事,与你我何干。”
    好。
    两人同时望向天空,望向山的那边。
    那边,隐约的有一股狼烟冲起,那是南宫寨,聚宝镇三大家族之一,北辰映雪的表姐南宫听雨的家。
    “她回来了吗?”
    “也许吧,今年的端午节非同小可……”
    非同小可?
    是的,聚宝镇三大家族三年一届争夺盟主之位的“血练”大比武就要举行,到时不知有多少英雄少年要死在擂台上。
    ……
    大快人心,这二狗子早已被族长下了斩杀令,只是碍着他叔二长老的面子和慕容家族的淫*/*威才没敢下手,这下好,替族里解决了病灶。
    黑剁头黑着脸,虽然喜悦,但心里总免不了毛乎乎的。
    他知道自己与这事脱不了干系,毕竟是他先提刀砍人的。
    但守卫们的做法令他瞠目结舌,居然不追究?!
    刮目相看,原来自己沾了堂*哥的光。
    堂哥你牛,杀了人,如宰了个鸡。
    心有余悸,瞄向北辰映雪。
    说实话,他本不想救他。
    在他心里,他对他充斥着愤恨和不平:你不是很傲吗,你不是金童玉女吗,你不是先天悟性比我好吗,那么你就该被人欺负,该被二狗子踩在脚底下羞辱。
    连兄弟情都不顾的人,猪狗不如。
    他想起了往日,那是三年前,那时他的功法已是淬体四重境初期,可一直停步不前,为了解疑释惑,他想去咨询这位堂*哥北辰映雪。
    平日里他就知道这位堂*哥心高气傲且有私心,所以很少登门拜访,但是自己赖在第四重境初期已几年了,再不晋级只怕就错过了最佳的修行年龄了。
    没办法,他只有硬着头皮卑躬屈节地来请教。
    哪知到了那里,他这位堂*哥居然不出来见他,说是正在练功。然而等到他功法练完了,却又说要疗伤。好不容易等到疗伤完了,却又说要急着赶回城里的修仙学院,就这样,将他晃荡了一天,结果连个照面都没见到。
    从那以后,他再也不去找这位天才的堂*哥了,即使自己功法不进反退,他也不再去求他。
    就这样,两人的关系日渐稀疏,所以当三年前那场突然的变故时,他不但不为堂*哥丹田被封印而感到惋惜,还喜形于色,以至于那一通气话被他北辰映雪的母亲听到。
    但是,他不在乎,听到了又怎样,他就是要打击他报复他,就是要畅所欲言,就是要解解心中的闷气。
    这闷气已让他耿耿于怀好久了,已让他积劳成疾了,他早已压抑不住,好想找个地方宣泄,终于,他的丹田被人封印了,大快人心。
    但是,当那股积冤的郁闷抒发完了以后,他又为自己的言行感到后悔,毕竟是自家兄弟,这样说毕竟有点过了,有失大度。
    亲情,那毕竟是亲情啊。
    再加上,这三年他看到,堂*哥已从人人敬仰的神坛跌落人间,受尽屈辱,渐渐的他那怨恨的心逐渐冷却,平静中渐渐地有了丝丝的同情。
    可怜之人总有可恨之处,他相信这句话的正确。
    同时,他也相信,堂*哥,他这辈子完了。
    完了,一颗即将升起的新星就这样勋落了。
    时间是个最好的见证机器,当一切都回归平淡后,随着时间的推移,他慢慢地了解到那天堂*哥之所以不见他的事情真*相,顿时一种尊敬和爱戴油然而生。
    原来那天,堂*哥并不是不愿意为他授业解惑,而是他因为修炼太勤奋了,瞬间闭气吐血,差点儿身亡,再加上他家人不想将这丑事张扬出去,所以借口说他要回凉州的修仙学院,避而不见。
    知道事情真*相后,他更加后悔自己当日的言行,心中那份愧疚那份亲情更加剧烈了,虽然他知道对方是残废,且可能永远也起不来了,但是同情和内疚让他不安。
    从此后,他开始正视这位堂*哥,同情堂*哥,关注堂*哥。
    血溶于水,即使再看到堂*哥像烂泥扶不上墙一样被人欺负来欺负去,他的心境都完全变了,尊敬和爱戴永远不离不弃。
    正是因为关心,也是因为职业的原因,他害怕他堂*哥因“破罐子破摔”而走上魔道。
    魔道,族中已有很多人因为穷困潦倒或因对功法修为的急功近利而不惜铤而走险,最终走了魔道,结果被发现,被杀,被吊死在高高的寨门之上。
    他不想让他死,不想看到他走上极端,所以时时拿着斩妖除魔的黑刀,关注他,跟踪他,时时提醒他,时时给他敲响警钟。
    堂*哥这次回来,他也是和往日一样悄悄地跟踪,但没想到的是,他发现了堂*哥惊人的变化——他居然能放下面子了,不再虚荣。
    不再虚荣,这让他深吃一惊。
    一贯因荣耀而受人尊敬的人,突然之间就放弃了,放弃了幻想,放弃了希望,这不等于给他自己判了死刑吗。
    这需要多大的勇气呀…
    难能可贵,所以他持着刀,站在他身后,为他站岗。
    为他站岗?是的,心甘情愿。
    当二狗子踩着堂*哥的手羞辱他时,他眼睛微闭着。
    他默许二狗子欺负他,因为在北辰堡,像这样欺负他堂*哥的人多了去,他没法管也管不过来,这欺负只能算是一个小插曲罢了。
    职责的原因,他也默许二狗子欺负堂*哥,只有这样才可以试探出堂*哥有没有入魔道,只要入了魔道,就必然魔功在身,有了魔功,就会反抗,反抗必然展现魔功,所以他一言不发,默默地等待着那魔功的出现。
    出现了,他定然一刀斩下,定斩不饶!
    既使他是堂*哥,是他后来极为尊敬的堂*哥,但是,入魔者死,这是千年古训,也是他的职责。
    失望了,也庆幸了,因为他站在身后冷眼旁观了这么久,已确定堂*哥没有入魔道,堂*哥自始至终甘受羞辱,甘愿接受那手掌被踩碎的风险,也没有出现任何所谓的魔功。
    他没有入魔道,没有像那些走投无路的人,破罐子破摔地走极端入魔道。
    庆幸,也尊敬。
    出手了,“羞辱就羞辱吗,干嘛还要诋毁人家的校服,即使他有错,给北辰家族带来了巨大的灾难,但是这和他的校服有关系吗,他的校服有错吗?是校服招惹你了?”
    这不是找抽吗!一刀,他砍向二狗子。
    只可惜,二狗子功法太高,轻易躲过。
    但没想到的是,堂*哥出手了,那一刻,他仔细看他的功法。
    没有预期中的魔功,只是凭着昔日的经验和技巧,老道地点中了二狗子的两*/*腿穴位,然后,手撕活人。
    手撕活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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