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呼我其名,我若应了他,就证明了我是司祀子口中的替代品。
    我揣着明白装糊涂:“九皇子您认错人了,姜酒皇后在宫里,我叫木九儿。”
    司宴庭手搭在窗户上,身体向屋子里倾斜,嘴角的笑容,如寒风凛冽中的一束光:“无论你是谁,心中有疑问,总是要弄清楚的,不然的话每次都会像今日夜里一般,睡不着。”
    “你想帮助你妹妹得到祈惊阙?”我带着浅笑讽刺他:“让我产生怀疑,主动离开他,你们南疆皇族,什么时候这么下三滥了?”
    司宴庭微微愕然了一下,“司祀子是喜欢祈惊阙,但是她不可以成婚,喜欢也没有用。”
    不可以成婚?
    这兄妹两个倒是奇怪。
    一个让我去找司宴庭,一个告诉我司祀子不可以成婚。
    他们兄妹的感情,不像表面一样深厚啊。
    “不可以成婚,一个太监在一起,两回事吧。”我发出自己的质疑,祈惊阙是一个太监不能人道,她不可以成婚,跟一个太监在一起,等同于没有成婚,不算违背不能成婚。
    司宴庭怔了一下摇头失笑,举手做发誓状:“我向你保证,司祀子不会跟任何人有牵绊,她是南疆祭祀殿的圣女,这一辈子,只能侍奉于大祭司,旁的,无论是人还是其他,跟她都没有关系。”
    “至于她若是跟你说了什么话,那都是谎话,你不必在意,她最终的去处,是南疆祭祀殿。”
    兄妹两个人的话,都让人不得信。
    “天太晚了,九皇子请回吧,我要休息了。”说着我去关窗子,司宴庭身体倾斜的更狠,整个上半身都倾斜到屋子里来了:“你真的不去看看事实?对自己是谁没有兴趣?”
    心中微微纠结,一方面想知道,一方面恐惧知道,
    这种感觉就像极了矛盾对未知的窥探和敬畏。
    我到底没有忍住心中的窥探和好奇,然后我告诉自己,我只是想知道祈惊阙心爱喜欢的人是谁?
    司宴庭会武功带着我就跟玩儿似的。
    离开我住的私宅,没有一个人发现。
    进了皇宫,皇宫里的禁卫军就像死了一样,全被司宴庭躲避开来。
    在皇宫的西岭苑,一个偏僻,没有荒废的院子。
    赫连决已经从地牢里移到这里来,是我之前对着他的胸窝捅的太狠,让本就奄奄一息的他,现在只吊了一口气,躺在床上跟个死人似的。
    床沿边坐着祈惊阙,在手中把玩着一个透明的瓶子,旁边放着一把刀子。
    刀子很细,就跟大号的银针一样,插在人身上,不足以毙命,只会让人流血。
    司宴庭手中浮现一只虫子,虫子顺着窗户爬进去,飞向祈惊阙,就要咬到他后颈的时候,嘶一声,一条长长的蛇信子卷了一下,把虫子卷入口中。
    我心中一惊,是玄鸩养的大蛇。
    蛇身通体发黑,不惧寒冷,不需冬眠。
    司宴庭盯着那条蛇,眼中颜色发生了细微的变化,虽然嘴挂着笑,但是笑不达眼底。
    祈惊阙伸手摸了一把蛇头,把手中的空瓶子,放在了床上,抄起刀子,对赫连决脸颊割了下去。
    赫连决被疼痛震醒,躺在床上,声音虚弱,出气甚少:“你要折磨我到什么时候?为何不干脆利落?”
    祈惊阙弯下腰把他扶坐起来,扯开他胸前的衣裳,手中的刀对着他的心窝,捅了下去。
    赫连决痛的嘴巴微张,没有力气去阻止,鲜血顺着刀子往下落,祈惊阙手中的空瓶子,已经被打开,接在刀子下面。
    不大一会儿,空瓶子接满了血,祈惊阙把刀一抽,反手把药粉弹上,瞬间赫连决胸口完好无损,没有任何刚刚的刀伤。
    我盯着那装满血的瓶子,脑子里回想着司祀子跟我所说的,死而复生前提条件,需要一个在乎或者恨之入骨的人的心头血做引子。
    把一个人的记忆灌入另外一个人的记忆中,这个人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我不相信,可是祈惊阙行为让我怀疑。
    “让我不死的人是你。”赫连决带着滔天的恨意和怒火,怒目相视对着祈惊阙:“你怕我死了就不能让你取血了,你取我的鲜血做什么?”
    祈惊阙把刀往柱子上一甩,站起身来:“你是皇上,杀害天之骄子要遭雷劈的,我身为臣子,怎么会做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呢?”
    赫连决双目欲裂:“你现在就做了大逆不道的事情,祈惊阙,你就是一个太监,就算你出生于皇宫,可是你也被人阉割了。”更新最快
    祈惊阙出生于皇宫?
    这是什么惊天的秘密?
    先皇喜欢他,对于他的要求有求必应,可没人说他是出生于皇宫。
    祈惊阙眼中一抹残忍血腥闪过,再次摸了身旁巨蛇的头颅,巨蛇翘起了尾巴,对着赫连决脸扇了过去。
    赫连决被甩趴在床上,一张脸都不能看了。
    祈惊阙带着巨蛇离开。
    寒冷的夜,巨蛇就像抗拒了本能,跟着他,游走。首发
    司宴庭跟随着他们走了几步,都指着那条巨蛇:“你认识那条蛇吗?”
    当然认识那条蛇,玄鸩的宝贝,酒肆卫谁不认识?
    “这就是你所谓的真相?”我没有回答他,而是问他:“就看他挖了一个人的心头血,驯服了一条大蛇?”
    “九皇子,你们兄妹二人未免太恶心了一点,把人当猴耍,还环环相扣,有意思吗?”
    “里面躺着的那个人,是你最恨的人。”司宴庭嘴角笑意未减,但是可以听得出来,他有些急切:“心头血,完好无损的伤口,难道这不足以说明,你不是你,你是别人,是别人强加的你。”
    “我不相信。”我抬脚就走,顺着祈惊阙踩过的脚印,离开的方向而走。
    司宴庭跟在我的身后,竭力的向我灌输着我不是我,我相信他:“为何不相信?事实已经摆在了你的面前,我也没有拿此要挟你,我只是想告诉你,你并非你,你是旁人,但你又是你。”
    “当然你肯定会想我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我也不隐瞒于你,你是祭祀殿有史以来我们复制的最完美的一个人。”
    我的脚步骤然一停:“你们要我承认的目的是什么?”
    司宴庭见我问他眼中一喜,目光灼灼如火:“说目的太伤感情,不如说说你想做什么,杀人,报仇,还是其他,只要你说来,我们都可以替你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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