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敬遥没有因为这个问题诧异,也没打
    他确实受了伤,而手术也是成功的,只
    不过并未昏迷,是想暂时退到幕后,静下来
    “官邸向来守卫森严,他们如何安装炸
    弹,况且刚好是知道我带护卫最少的时候,”
    他沉默片刻,才开口,“其实这也算一招险棋,
    越暴露在人面前,越难遭到怀疑,对方正是
    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想借刀杀人。
    敬遥勾了嘴角,“你想,这种情况下,谁是最
    算拐弯抹角,“瞒不过你。”
    去理清些事情。
    利用了这点。”
    当局者迷,自然要跳出来。
    “有什么线索吗
    刺杀他的事情看似巧合,实则是必然,
    石磊听得糊里糊涂,没大明白。
    “不打草,就惊不了蛇,更捉不到蛇,”谢
    不容易受到怀疑的人”
    忽然想起什么,“可是少爷这样将计就计,故
    意漏破绽,差点就真出了事。”
    石磊一边思忖着,一边觑着他的神情,
    上午11:411/2
    谢敬遥低笑。
    “凡先处战地而待敌者佚,后处战地而趋
    战者劳,故善战者,致人而不致于人。如此
    做,无非也是为探我的底。”
    “但铤而走险的原因是什么难道”眉
    头微蹙,石磊猛地想到一种可能性,停住口。
    恐怕很难相信。”
    谢敬遥道:“终究耐不住,要动手了。”
    “那咱们怎么办如果真是那个人,督军
    “这件事毕竟牵扯大,没有足够的证据,
    不必着急,我们就等着吧,以退为进,看下
    一步打算。”
    “不过少爷你连少奶奶也瞒着,让她无故
    担心,连着几天睡不好觉,是不是有点狠
    一线的时刻,谁也参不破。
    意,根本没有放下。
    闻言,谢敬遥不语,仍然笑容淡淡。
    爱恨情仇不过生死,如果不是到了命悬
    他不是骗,只是要彻底确认她是真的在
    佛说,人在世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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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欲之中,独生独死,独去独来。既然他已经选择她,犯了贪念,那么势必要得到。
    纵不同生,但求共死。
    出院后,樊军参谋长被刺杀的消息才完全透露,舆论哗然。
    除开外国人开设的修道院不能擅入外,警察厅的人把襄阳几乎查了个遍。
    无论旅馆,饭店还是民宅,连日搜寻,不见结果又强查修道院,把院长气得脸红脖子粗,直言去使馆抗议。
    石磊也不便做得太过火,看差不多就撤兵出来,给上面递了个彻查完毕的报告,算是不了了之。
    战时非常情况,这类事情见怪不怪。然而经此一事,樊军内部却议论纷纷。
    诸多元老颇有微词,有倚老卖老的,只说参谋长如此大动干戈,甚至惹了英美人,实在糊涂,他们要拍电报找督军理论。
    郭旭不知内情,怒极便直接吵起来,却也无果。
    眼看着形势不妙,唯恐不是办薯 条推 文站法,终于叫人去请了张德良来。
    疏落灯火,草木繁花均沐浴在月光中,庭院里凉风四起,两人相对而坐。
    “三少,有时候犯险是必要,但千万别因此真的损伤身体。”
    “老先生开门见山就是这一句话,看来石磊对你说过。”
    张德良道:“现在局面复杂,你也看见了,军中虽然有支持你的人,可是想提拔四少的并不少。兄弟之争不可避免,虽然这些年咱们站稳了脚跟,却绝不能放松。”
    谢敬遥平静道:“敬轩对权势没有兴趣,也不用过于担忧。”
    老四的性子他最清楚,即便他争,敬轩仍旧是他的弟弟,而不是敌人。
    “四少没有兴趣,不代表他身边的人没有想法,而且耳提面命,保不准哪天会改变主意。再说,督军一直器重他,他就算谋略方面不及你,军事才能倒不逊色多少,应该做好万全准备。”
    “老先生放心,我想达到的地方,不止于这华中山川河流。”
    张德良听他这样一说,也有些震撼,随即又释然。
    金鳞岂是池中物,自当化龙翱翔天下。
    他侧目而视,见眼前之人从容有度,犹疑片刻方开口:“三少近来越显得淡然了,是不是与付小姐重逢心有慰藉,或是想接她回江州?”
    “解决了手里的问题,接她回去是迟早的事。”
    “原本这是三少的家事,我不该多问,但还是要告诫三少,如果你真的把她接回去,如何向众人交代?她大难不死,与楚家有关系,纠葛不清的那些事,又怎样解释?希望你慎重考虑。”
    混迹在这个乱世,有人苟且偷生,有人建功立业,有人为多数人的利益舍弃小我,一旦选择了某条路,就不能不有所舍弃。
    谢敬遥明白他的言外之意,目光微沉,“这不必老先生再三提醒,无论我怎么做,都不会影响以后的决心和行动。”
    ……
    秋高气爽,湛蓝的天透出和煦的光泽。
    阳光穿林越隙,在地面投落斑斑点点。边城小镇没有受战乱波及,依然宁和平安。
    “丫头,十月风刺骨,进屋去坐着吧!”不知什么时候,冯妈在身后说道。
    付清如回头,见她手中提着个食盒,边说边走进大门,不由笑着说:“冯妈又带好东西来馋人的嘴了。”
    冯妈将食盒放到桌上道:“还不是看你一个人每天亲自打水、生火、做饭怪心疼的,这几年养着身体总算有起色了,想想你当初生行云的时候,把我吓得……”
    说话间,已将热气未散的两碟小菜取出,屋内顿时香气弥漫。
    “对了,怎么不见行云那小家伙?”
    “你也知道他闹腾,刚刚玩了会儿,现在好不容易哄睡着。”
    付清如知道这是冯妈一番心意,也不多推辞,取出两个碗和她分了米饭,一块儿吃饭。
    “听人说,樊军已经开始窝里斗了。他们跟楚家停战才多久啊,又要不太平了,打来打去,倒霉的还是我们小老百姓,”冯妈夹菜喂进嘴里,含糊道,“这次的事,好像和督军突然重病不起有关。”
    “什么?”付清如手一停。
    冯妈诧异,重复一遍,继续说:“不晓得是真是假,上回谢三少遇刺差点丢了命,接着就是督军得了不治之症,城里面传得热火朝天,我看街上巡逻的兵也多起来。”
    督军得了不治之症?是楚家搅乱人心的谎言吧。
    她想起谢明远昔日的神态,虽然不复年轻时那样强健,但言行举止果敢,神情坚毅执着。
    这样的人重病不起?她心里不相信。然而谢敬遥被刺杀是事实,城中近日戒严,进出盘查严格,氛围紧张也是真的。
    这一连串事件,都透露出异常。
    到底发生了什么?
    冯妈看着她,奇怪道:“你怎么这副表情?”
    付清如勉力定神,摇摇头。屋外天空蔚蓝如海,风平浪静得嗅不到丝毫硝烟味。
    冯妈长年在大户人家做事,阅人无数,也听过些传闻,此时见她心神不宁,便道:“实话说,你是不是和谢家有什么关系?我看你每次听到他们的消息,就怪怪的。不过那样的家族的人许多都是薄情寡义的,你离开是好事。”
    付清如微笑,“冯妈不必担心,我如今过得很好。”
    正聊着,远远看见有人从大门处大步跑来,转瞬已到她跟前,往前一扑跪伏到身边,紧紧抱住她的双膝放声大哭:“小姐,小姐!你回来了,我总算见到你了!”
    竟是月香。
    付清如愣了愣,扶起她擦掉眼泪,错愕道:“月香,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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