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前三天,金城的街道上,大大小小的红灯笼高高挂起,在灯光的映耀下红如火焰,映照着来来玩玩一张张笑脸。
    无论是和平年代,还是妖魔祸乱年代,过年这一天,总是欢声笑语最多的日子。
    秦墨一大早便接到父亲的电话,说林家老太君已经让人专门开车去南波湾接他。
    下午两点,秦墨电话响起,一个陌生人打来的。
    秦墨接通电话,那头立刻传出一道干练声:“是秦少吗?老太君派我来接你。”
    秦墨点点头:“我现在下来。”
    五分钟后,秦墨一身臃肿的羽绒服走出南波湾,大门进出栏杆始终保持放行状态,门口的保安亭里空无一人,门卫秦大爷在过年这一天还是有假期的,得以回家跟家人们团聚。
    秦墨一抬眼就在路边看到那辆与南波湾格格不入的s600,还没等秦墨走进,里面的司机已经拉开车门走下来,冲秦墨到:“秦少,上车吧。”
    秦墨侧身入座,微微意外道:“你认识我?”
    入座的同时观察着驾驶位上的中年人,说是中年,头发已经半白,整个人显得消瘦,见秦墨在观察自己,中年人努力做出一副和蔼的表情,奈何脸上肉太少,笑起来比哭还难看。
    秦墨不记得自己认识他。
    中年人自然的回道:“林老太君过寿的时候,见过秦少。”
    这话不假,当时秦墨在林家大放异彩,房远山是比较吃惊的,一个入赘之子,生活也贫穷,能有这么大才气,算是寒门出贵子了。
    后来得知秦墨以状元身份进入帝武,林家对秦墨的身份变得暧昧起来,林老太君也好,林家的几个掌事也好,对秦有颜态度明显不一样了,算是真正意义上的父凭子贵。
    这次一见面,嚯,气血和才气比之前更浓厚不知道多少倍,二品武师,三品文师。
    匆匆一瞥,房远山了然于胸。
    倒不是说有多高,关键是秦墨年龄摆在这里,这才十九岁不到,文武双修能达到这样的成就,日后呢?
    不好估量。
    房远山也不会管那么多,身为林家的人,一切跟着老太君想法走就对了。
    坐在车内,秦墨看着窗外浓烈的年味,街道上的人数量不少,比平常还要更多些,金城今天下了蒙蒙细雨,可见出来的人有多开心。
    半个小时后,车开出金城,在高速上行驶一段时间后,林家古堡赫然映入眼帘。
    上次秦墨来时是夏天,百花争艳,茶树芬芳,一片郁郁葱葱的生机景象,这次的感觉不同,古堡外的绿色依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银装素裹,昨天下的大雪还没完全融化,秦墨像是来到白雪公主的冰雪城堡。
    秦墨忽然想到林幼音。
    车在靠近城堡的停车场停下,秦墨一下车,便能闻到空气中爆竹燃烧的的浓烈气味,金城市内不能放鞭炮,林家城堡已经是郊区外的郊区了,限制不大。
    “秦少你先进去吧,我还要去后厨准备晚饭。”房远山关上车门,朝秦墨微微鞠躬道。
    秦墨点点头,也不推辞,上次来林家,算是摸清了门路。
    顺着印象中的路线走,秦墨很快找到侧门,进入林家之后,秦墨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在忙碌着,指挥林家的佣人贴窗花,挂灯笼。
    “那边的灯笼往左挂一点。”
    “……”
    “窗花贴反了,张德你笨死了。”
    “……”
    “玲珑姐,你帮我看看这朵盆栽放在哪里好看?”
    玲珑指挥佣人布置场景,忽然看见进门的秦墨。
    “是你?”
    见到秦墨进来,玲珑愣了下,才长大小嘴道:“你想好了?要当我们家姑爷了?”
    秦墨无语道:“呃……还没想好,再想想。”
    玲珑这才反应过来,估计是林老太君请秦墨来过年的。
    心里对秦墨对待入赘林家的态度颇为不爽,玲珑也没给秦墨好脸色,没好气的道:“去大厅吧,小姐,少爷们正在给林老太君拜年呢。”
    秦墨纳闷着小妞对自己怎么一副欠钱不还的模样,一边想着一边来到大厅。
    “这么多人。”
    一步入林家大厅,秦墨就看到男男女女吗数十人正在大厅中央,轮流拜年。
    站在大厅上方拜年的,正是林家的老太君。
    “孙子林永浩给老太君拜年,祝老太君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正在拜年的是一个看上去十一二岁的少年,唇红齿白,表情却颇为坚毅,看样子,显然已经开始修炼基本功。
    拜完年磕一个响头之后,林老太君给少年发了个红包,拿到红包的少年喜滋滋跑开。
    “孙女林佳给老太君拜年,祝老太君身体健康,长命百岁。”
    又一个少女磕了两个响头,林老太君笑容可掬拿了红包包到少女手里。
    “……”
    可以看得出来,林老太君在林家的地位绝对崇高,一众老少,无论是小孩还是林家各个产业的掌事,都轮流磕完头,祝寿才算结束。
    “秦墨,你来了。”秦有颜站在人群后方,看到秦墨后才反应过来,道:“等会你也给林老太君祝寿。”
    秦墨翻了个白眼,低声道:“人家老太君祝寿,是她子女孙女的事,跟我一个外人有什么关系。”
    秦有颜恼怒的敲了秦墨脑袋下,恨铁不成钢道:“怎么没关系,你跟幼音就没一点进展?”
    “没有。”
    秦墨无奈,这要是让秦有颜知道林老太君招募他入赘,他想拒绝都麻烦。
    给林老太君拜年,一直持续到下午三点半,林家的直系、旁系子女才轮流拜年完毕。
    玲珑在林老太君身旁笑道:“老太君,拜年已经结束了。”
    林老太君慈笑点头,忽然看见人群中的秦墨,道:“秦墨来了。”
    整个大厅顿时声音压低,众人的目光都随着林老太君的视线看向秦墨。
    秦墨扶了扶额,也知道自己避无可避,只好从人群中走出,朝林老太君道:“秦墨祝老太君身体健康,吃饭香,睡觉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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