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叔的话单刀直入,让刘长远一愣,稍稍反映了一会儿,才很谨慎的给出回答。
    “是!老人家,你问这个干什么?”
    九叔闻言看了看叶伟,这才说道,“砀山古称芒砀山,是当年刘邦斩白蛇起义的地方,所以才有这么一问。”
    “哦!原来如此,说起来我还真是,砀山刘家其实就是当年刘邦的后人,在家族里我们是要称高祖刘邦的。”
    “长远,你可拉到吧!现在不是说这个时候,想办法要钱才是正事儿!”
    刘长远脸色阴沉下来,“我已经报警了,警察说这家伙去了中海,还查到他购买船票的信息,而且船已经开了……”“完了,这家伙全家都跑了,我派人去了他老家,家里就剩下他父母了,两个老人都八十多了。
    而且只有个瓦房小院,根本不值钱。”
    “这钱是要不回来了,老子辛辛苦苦一年多给这厂子送货,全白干了!”
    听着这群人的抱怨,叶伟和九叔心里也觉得奇怪。
    想来九叔来这里,也没有要钱的意思,这家伙跑路干什么?
    刘长河此刻说道,“啥也别说了,我看这样吧!这厂子咱们叫人来看着,真不行不还有法院拍卖吗!”
    “只能这样了,就算把厂子拆了卖废品,也不够还咱们钱的……”听到这里,刘长河这才拿起手机打了电话,很快就来了五十多号人。
    “行啊!刘家来人,我们就放心了,都先回去吧!”
    说着有人带头离开,厂长办公室里的人全都走了。
    刘长河看到叶伟和九叔他们没走,问道,“你们怎么不走。”
    “我在车站的时候,跟你说过我们是中海来的。”
    九叔笑盈盈的说着,刘长河苦笑一声,说道。
    “你说着家伙,欠了多少人的钱,居然连中海都有,真不知道这家伙怎么想的。”
    九叔闻言表情古怪,这人的思维一旦进入某个固定模式,除非九叔自己说破,这家伙想自己反应过来,估计要到后半夜了吧!这样想着,叶伟和九叔走入办公室。
    满地的烟头,呛人的烟味,让叶伟微微皱眉。
    刘长河坐在办公桌后一番翻找,最终一无所获,叹气一声说道。
    “两位,跟我走吧!我给你们找个住的地方,实不相瞒我家有位长辈去世了。
    按照我们这里的习俗要路祭,要忙一天的!”
    九叔闻言脸色微变,突然一拱手,说道。
    “那就劳烦了!”
    刘长河看到九叔的这个手势,下意识的也拱了拱手。
    十几分钟的路程,叶伟和九叔住进了一家宾馆的标准间。
    他们倒是想住总统套房,可是这个城市也得有。
    在刘长河要走的时候,九叔突然问了一句。
    “冒昧的问一句,仙去的是刘家的哪位?”
    刘长河有些意外,但还是说道,“我的三太爷,一百多岁了。”
    “是茂山老哥哥不在了啊!”
    刘长河闻言脸色一变,意外的看向九叔。
    “老人家认识我太爷,之前在车站是晚辈失礼了。”
    “没事的,不知者不怪。
    我跟他认识几十年了,只是最近四五年没了联系。”
    九叔表情沉痛的说着,“还是来晚了一步,没能见老哥哥最后一面啊!”
    而刘长河却说道,“既然是太爷爷的故交,那就不能让你们住在这里了。”
    说着他进了房间,把两人的行礼拿上,向外走去。
    “老人家应该来过砀山,肯定知道这里距离刘家庄不远。”
    九叔微微点头,“郭庄旁边就是刘家庄,这个我是知道的。”
    上车后,刘长河带着歉意的说道。
    “这几年刘家很不顺,大太爷和二太爷三年前去世的,三太爷今年去世的。
    我爷爷辈的人,也都走的七七八八了。”
    刘长河的语气落寞,一脸的苦涩。
    “这座医疗器械厂,其实没欠我钱,只是厂长姓刘,是我的族叔。
    刘家人要脸面,他跑了我就要顶上来!”
    “仗义!”
    九叔微闭着眼,默默的说道。
    “鲁东人讲的就是仁义礼智信,其实我很瞧不上我那位族叔,也不知道给他投资的那位脑子是不是被驴踢了。”
    这话一出九叔闭嘴了,叶伟看向他憋着笑。
    车子在没有路灯的路上,行驶了好长时间,最终驶入了一片树林中。
    就在叶伟和九叔疑惑的时候,眼前豁然开朗。
    这是一座三层的建筑,长约有五十米,装修的很现代,掩映在树林中显得很幽静。
    刘长远笑着说道,“到了!这是我自己开的农家乐,现在快春节了服务员都放假了。”
    说着三人下车,刘长远将叶伟和九叔,安排在了三楼的两个房间。
    安排妥当后,他们来到楼下的公共客厅,现在农家乐基本上都是这种布局。
    “当着你们的面,我不想说家族的事,可是实在憋不住啊!”
    听刘长河这么说,叶伟觉得奇怪。
    毕竟之前刘长河的表现很谨慎,怎么九叔表明身份后,他居然放下戒心了。
    然而还没等叶伟想明白,刘长河突然单膝跪地,用一种很古代的方式给九叔跪下了。
    而且不止这一下,而是跪下站起再跪下,反反复复三次。
    九叔一点也不意外,很淡然的接受对方叩拜。
    “砀山刘家刘长河,见过仇前辈!”
    九叔一点也不意外,笑着说道,“我还以为,你要到明天才能反映过来呢!”
    刘长河笑着说道,“其实在厂子里,你们一说是中海来的,我就明白怎么回事儿了。
    但是那里这么多人,如果挑破你们的身份,太危险了。
    毕竟那些人都急眼了,本身收入就不高,族叔这一跑,可是要了他们的命了。”
    就在这时,外面有人跑进来,扯着嗓子就喊了起来。
    “长河,你爷不行了!长河……”客厅里的刘长河闻言腾一下就站了起来,震惊的全身发抖。
    九叔看了眼叶伟,说道,“别急,先过去看看,我和叶先生,都是医生。”
    刘长河感激的点点头,说道,“以前在三太爷那里听过,他说您是赛华佗!”
    说着刘长河他们就向外走去,院子里站着个胖子焦急的喊着。
    “长河,快去家里看看吧!你爸刚开车带老爷子从医院回来,医生说已经没有治疗的必要了,让回来等死!”
    说话间,四人上车向着刘家庄驶去。
    这里距离刘家庄很近,也就一公里的路,两三分钟就到了。
    还别说,这里都是一栋栋的小别墅,门口还都预留了停车位。
    下车后,刘长河带头就跑进去,在爷爷的卧室里,看到父亲正在给爷爷换寿衣。
    “爸,你干什么,我爷还活着!”
    刘玉堂是个满脸褶皱面向憨厚的庄稼汉子模样。
    看到儿子过激的反映,他一把就将刘玉堂推了出去,力气之大很是惊人。
    “医生都说你爷不行了,你还有什么办法,现在不换上寿衣,等真的……”说道这里刘玉堂觉得这话不能说,“呸”了一声,骂道。
    “滚,三十好几的人了,整天胡混就是不结婚,到底没让你爷见到重孙,你还有什么脸来!”
    说着刘玉堂抬脚就要踹,然而他却看到我是门口站着两个陌生人。
    一愣神的功夫,刘长河就站了起来。
    “我带医生来了,让他们看看,兴许爷爷还有救!”
    “我呸!你能找什么靠谱的医生!市里张医生都说了,你爷是年龄到了根本没病……你……你……滚!”
    刘玉堂被气的胸膛起伏,九叔却是上前一步,拍了拍他的肩头。
    “别动气,静心养气!你说的那位医生说的不错,但也不是没有治好的办法。”
    刘玉堂想说,不可能!可是九叔不给他说的机会,跟叶伟一起来到了老人的床前。
    叶伟只是看了一眼,就皱眉不已,脱口而出。
    “这是中毒了!”
    九叔的脸色也阴沉下来,而不等众人反映,叶伟已经开始施针了。
    很快十几根银针下去,从老人耳中流出两股腥臭的黑血,紧跟着老人就长长的叹息了一声。
    “唉……”随着这一声叹息,这位枯瘦的老人,居然缓缓的抬起了手,虚弱的说道。
    “长河来了吗?”
    “爷!”
    刘长跪着爬到床前,握住老人的手。
    “要结婚生孩子啊!”
    “爷,您只要好起来,我立马结婚,您放心!”
    刘长河带着哭腔说着,而房间里的其他人也都抹了抹眼泪。
    “少量盐糖,只要鸡蛋清,开水冲开,喂老人喝下。
    村里有门诊吗?
    我写个药方,门诊的医生按照药方配好药送过来!”
    叶伟说着瞟了眼床头,顺手拿起了放在那里的笔记本和笔,刷刷点点的写了起来。
    刘玉堂眼前一亮,说道,“有,我亲自去!”
    他不相信叶伟和九叔,而是看到自己父亲醒了,所以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答应道。
    很快他拿着药方走了,没多久就回来了。
    手里拿着四瓶液体,还有一套输液器。
    叶伟接过输液器扯开刚想用,结果却看到输液器的管子里有白色的粉末。
    这让他微微皱眉的同时说道,“这个输液器不能用,赶紧去换!”
    刘玉堂已经很累了,但还是答应一声出去了。
    没多长时间,当他再回来的时候,叶伟没有急着扯开包装,而是隔着包装袋观察起来。
    发现这个输液器的管子里,也有白色的粉末。
    叶伟立刻警觉起来,于是他扭头看向刘长河,问道。
    “最近的医院在哪儿,去弄几套输液器回来。”
    刘玉堂急了,“还不能用吗?”
    叶伟摇摇头,刘玉堂当场就破口大骂起来。
    “我就说刘玉贵有问题,要不然这几年村里的老人怎么会死这么多,果然是这个老不死的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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