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苗苗的声音继续:“好的,萧队。三唑仑,为短效苯二氮?类药物。具有地西泮药理作用,有镇静、催眠作用,在苯二氮?类中属于代谢最快、作用最强的药物,强于地西泮,氟西泮。在缩短入睡时间,减少觉醒次数和增加睡眠方面优于氟西泮,口服迅速吸收,15~30分钟起效,适用于各类型失眠,对入睡困难效果更佳,也用于焦虑和神经紧张等。”
    齐南急于在新来的同事面前挣表现,他向来如此,见到美女就挪不动道。
    呃,朱苗苗,萧默想,其实算得上是一位美女的。
    “苗苗,听你这么一说,我可以理解为舒红或许有失眠症,当天跳楼之前还服了有助于睡眠的三唑仑。试问一个想跳楼自杀的人,她为什么要服用这种药,难道是担心去了另一个世界也睡不着吗?”
    朱苗苗仍旧含着笑意:“这位警官,你这个问题问得好,至于舒红是自杀还是他杀?我不敢妄下结论。但三唑仑服用过量的话,还是有一定危险性的。”
    齐南跟朱苗苗对上了。
    “那,有没有可能舒红服用了过量的三唑仑,在无意识之下跳下楼的呢。”
    “一定剂量的三唑仑用于治疗失眠,但是药三分毒,对人体当然是有害的,目前市面上也有不法分子利用三唑仑制造出一种新型毒品。过量服用三唑仑可出现持续的精神错乱、兴奋异常,严重嗜睡、抖动、语言不清、蹒跚、心跳异常减慢、呼吸短促或困难、严重乏力。而在舒红的体内检测出的三唑仑明显超出了常用的剂量。”
    听到这里,与会人员开始小声议论。
    齐南继续:“那会不会舒红坠楼之前已经昏迷,她是被人从窗户推下去的呢?舒红身边的人都认为她不可能自杀,这么一来就解释得通了。我看这个苗家豪具有重大嫌疑。”
    孙浩然发了言:“朱法医刚才说了,服用过量的时候会精神错乱,兴奋异常。舒红会不会是在精神错乱,兴奋异常的情况下,大脑不受控制跳下了楼呢?”
    高亚男终于将眼睛从云海的脸上移了下来。
    “二位分析得有道理,也就是说有两种可能,一种是舒红自己跳下去的,另一种是舒红被人推下去的。这等于一下子回到了解放前,说了等于没说。”
    虽然萧默才调到市局两个来月,但高亚男这个假小子,他算是领教过了,这位姑娘,抬起杠来比齐南有过之而无不及。
    不过,人家有的是实力,不光嘴皮子好使,身手硬是了得。
    不光身手了得,其还是一个网络天才,据了解说其上中学的时候曾经黑掉了某公司内网。
    据齐南说他亲眼见到过的,这姑娘有八块腹肌,一块都不带少的。
    齐南就因为这一句不过脑子的话让他家芹芹给海扁了一顿。
    所以说有个当警察的女友不知道是福呢还是福。
    朱苗苗嘿嘿一笑:“我不耽误大家讨论案情,法医室还有好多事要干,我这撤了哈。”
    她出门之前,又在众目睽睽之中回头说道。
    “萧默,中午一起吃饭。”
    萧默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看着消失在门前的朱苗苗,怅然一笑:“呵呵,表妹,老家的表妹。”
    齐南恍然大悟:“萧队,朱苗苗就是你说的那个见不得人的表妹?”
    萧默鄙夷地扫了一眼齐南:“滚,我可没有说她见不人,是你自己脑补的哈。”
    仝局发话了:“这朱法医目前单身,咱们一队二队多的是单身狗,你们得多加加油啊,这肥水不能流外人田。咱们废话不多说,云海,说一说你的看法。”
    云海的声音和他的长相十分匹配,他这么一开口,众人立刻从刚才说笑当中醒过神来。
    他说:“根据刚才萧队和朱法医所说,我总结出三点。第一,死者舒红在跳楼的当晚,跟她有着密切关系的三个人皆出现在保山大酒店,这难道真的只是巧合吗?反正我是不信。
    第二,在我这里,思路很明确,舒红并不是自杀,案发当晚,舒红的房间必定有第二个人出现,这个人不管直接上手,还是用逼迫的手法,是他让舒红从26楼一跃而下。
    第三,根据以上两点,我分析出三个嫌疑人,我先说舒红的前夫,苗家豪,我同意萧队的看法,苗家豪有动机,在没有深入调查前,我不下肯定结论。
    再来说一说舒红的女儿舒小曼,在如今独生子女横行霸道的年代,亲子关系紧张的现象层出不穷,舒小曼不能排除在外。
    最后说一说舒小曼的男友,两个人年纪轻轻,又都是大一的学生。用时下流行的话来说,舒红精心养了19年的好白菜,一夜之间被猪拱了。作为一个母亲,特别是一位单身母亲的心情,恐怕是在座的各位理解不来的。
    假设当晚舒红来到酒店的时候,发现其女儿在酒店与男友厮混,其愤怒不是必然的表现吗?刚才ppt上的死者舒红,一位漂亮精致的女人,酒店窗户上的限位器也许容易破坏,但我认为那绝对不是舒红干的,这位女儿的男友倒是极有可能。
    目前所给出的信息,我只能分析出这一些。”
    云海发言的条理性非常清晰,语言简练,他这么一发言,大家立马觉得以往开会都是在闲唠嗑,没有捡到重点。
    所以他的话音刚落,在座的一个二个,皆拍起了巴巴掌。
    但萧默有反对意见。
    他说:“根据我昨天的调查,我认为将舒红的女儿舒小曼和其男友程轩例为嫌疑人不太妥当,不管是美容院的员工,还是舒红熟悉的人,皆说舒红母女两个人的关系非常好。舒红和舒小曼的朋友圈日常,也可以看出她们之间的关系特别好,特别是程轩,舒红对其是十分认可的。要说他们之间起个争执还有可能,但要了舒红的命,我认为可能性非常小。”
    云海还是坚持自己的观点:“萧队,你这么一说吧,我倒是觉得程轩和舒小曼的嫌疑度超过了苗家豪,你得透过现象看到本质。试想一下,你平时发个朋友圈,难道都是一些负面情绪吗?”
    萧默:“我从不发朋友圈。”
    云海:“好吧,就算你不发朋友圈,但你的朋友们总得要发朋友圈吧,他们的日常不是炫富,就是吃啥饭,穿啥衣,去哪玩。有几个会成天将今天吵了个嘴,明天打了个架发在朋友圈上面?”
    看不出来云海面上冷得跟块冰似的,嘴皮子工夫却了得。
    齐南捧起了臭脚:“云老师说得还真没错,朋友圈里晒吃晒穿,晒富,还真的很少人晒穷晒打架的。”
    仝局一开口结束了这一场例会,让大家该干啥干啥去,少耍嘴皮多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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