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楼春 作者:蛾非

    分卷阅读156

    玉楼春 作者:蛾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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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解衣的手,动情道:“眉儿,方才是我不对。不该一时糊涂竟对你也起了疑心。这世上,我赵琚可以怀疑任何人,独独不该疑心到你头上。我赵琚对天起誓,从今往后,倘若再犯今日之错,叫我不得好死!”

    萧荣笑了起来,伸手掩住他嘴,埋怨道:“万岁瞧你,动不动学那少年人发什么誓?只要万岁有这样的心,臣妾便万分感激了。”

    赵琚道:“朕是为了叫你放心。”

    萧荣点头,想了下,笑道:“趁万岁在,有件事,我计较了些时日,索性便道出来了。后宫如今空虚,就只臣妾与柔妃二人。臣妾精力不济,柔妃产后体虚,恐怕都不能服侍好万岁。如今朝事既安稳了下来,臣妾便想,可否命礼部于民间攘选身家清白德才兼备之女子,以扩充后宫?如此不但万岁能被服侍稳妥,臣妾亦全了皇后职责。若有后妃再为万岁诞下龙子,则更是普天同庆之大喜。万岁以为如何?”

    正数日前,廖其昌等一批文官也联名上了道折。说的也是此事。说如今后宫空置,于礼法不合。督劝皇帝陛下选妃纳人。作为皇帝的赵琚,他倒不是反对。只是一来,宋碧瑶产子夭折,他当时也没心思,二来,也是想找个机会试探下萧荣的意思。没想到此刻她自己便先提了。沉吟片刻,终于点头道:“那就依你之意,择日命礼部督办便是。”

    萧荣朝他谢恩。

    赵琚哑然失笑,“眉儿,朕纳后宫,你是心胸宽坦,这才不与朕闹。朕感激你还来不及,如何反要你谢恩了?”

    萧荣笑盈盈道:“万岁,臣妾如今虽居中宫,底下却不过空架子而已。盼这一日盼了许久。自然要谢恩了。”

    赵琚呵呵笑了数声,忽然像是想起什么,收了笑,望着灯火中自己的妻子,叹道:“眉儿,朕纳后宫,你心里真当丝毫也不在意?”

    萧荣何等聪敏。赵琚的性格,她又再了解不过。他这话刚出口,她便知道了他的心思。笑吟吟应道:“万岁,你想听真话,还是应付你的话?”

    “自然是真话。”他不假思索道。

    萧荣慢慢收了笑,凝视着他,道:“万岁,臣妾心中自然在意万岁。只皇家事向来便是天下事,这后宫事自然也一样。只要万岁一切都好,臣妾又有什么不能舍的?只愿万岁往后佳丽满怀之时,勿要忘却臣妾与万岁的结发之恩,臣妾便心满意足了。”

    赵琚虽是一国之君,却也脱不了一般男人的通病。先前说到广纳后宫之时,见萧荣面上无半点不快,心中忍不住便微微失落了下,觉着她似不大在意自己。这才忍不住发问了一句。此刻听罢她这样情真意切的一番话,大为感动,将妻子拥入怀中,温存了一番后,道:“得妻如此,夫复何求?眉儿你放心,往后我再忙,也会时常来你处的。”

    萧荣一笑,嗯了一声。片刻后,赵琚像是忽然想了起来,脸色转为阴沉,道:“柔妃你既不欲惩戒,朕便随了你的意思。只她身边的伺候之人,此前在其中必定少不了撺掇跑腿,其心可诛。明日朕命司礼监崔鹤秘密查办,决不轻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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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数日之后,便至月中了。上月的这时候,安南使者来京,数日后文庙事发,后得以娶妻。诸多之事,不过是在一个月前发生。但在徐若麟想来,却仿佛已经过去了一年。这日他下朝,与皇帝在御书房议完事,回都督衙门忙碌完手头之事,忽忽便快酉时中了(下午六点)。

    这两日,苏世独终于不再像起先那样每晚准点抱着个枕头来占住初念了,甚至昨日他回去,迎头在院里碰到她时,她竟还跟见了鬼似地转身便溜,一副见不得人的样子,弄得他莫名其妙。私下里,他也随口问了句初念,是不是她对苏世独说了什么,小姑娘才忽然懂事了。只是初念却摇头,摆出一问三不知的样子。他瞧出她在装。推测她是不想是让自己觉得她也想和他一道睡,这才抵死不认的。面上也没戳穿她,心里却还是颇感欣慰。毕竟,禁欲之期再有个三四天便熬出头了。他可不想到时候,自己盼来的这个真正的洞房夜还要被人打扰。

    徐若麟手头事毕,正要离开官署,收到一熟悉军士呈上的公文,里头秘夹了封密函。

    他虽被赵无恙称师傅,又挂太子太保的衔,只这个头衔,也就不过是个表示恩赏的空衔而已。赵琚性子本就多疑,他自然清楚,何况还是用这种手段夺得帝位。所以自入主金陵以来,他便与赵无恙尽量减少私下场合的会面,与萧荣更需避讳。往来消息传递,一般都用这种方式。

    萧荣在信里,只简略说道,自己已经无碍,往后应再无大意外,谢过他的出手相助。

    徐若麟看过之后,就烛火焚毁了。

    后宫萧后,往后应能自保,这一点毋庸置疑。但是那件始终压在他心头的事,却并未因这个消息而得半分轻减。两年前赵无恙北投路上的追杀,一个月前文庙祭祀时的凶险,这一切,无不在提醒着他,后宫中的宋妃恐怕并非如人所知的那样势单力薄无人依仗。她的背后,必定有人。而且那人……

    徐若麟微微皱眉。

    很早以前,他便猜疑此人应是方熙载,如今的中极殿大学士,兵部尚书。也只有他,才有那样的手段和能力,能一次次地叫自己陷入险境,甚至一着不慎便要丢掉性命。唯一叫他想不明白的是,这样看起来毫无关系的两个人,到底是如何拧到一处的?方熙载为人冷静,性子甚至稍嫌孤僻。这样的一个人,为什么会为了她,不惜一次次地要置赵无恙于死地?

    冬日昼短,屋里开始黑沉下来。徐若麟独自坐在桌案之后,在仅剩的夕阳余光中,陷入了冥想。

    他的思绪忽然飘回了许多年前燕京的那一个秋日傍晚。那时候他还很年轻,随了还是平王的赵琚到山中行猎。下山时,众人口渴,随行中有人提议,说方才来时,他在路上见到一户农舍,可以过去小歇。于是一众人随他而去。也就是那一次,平王第一次与宋碧瑶相见,然后便纳了她,接她入王府。

    徐若麟的目光忽地闪过了一丝锐芒。

    此刻想起之时,他记得清清楚楚。当时那个提议并领路的人,正是方熙载,那时候,他被举荐到赵琚面前还没多久,但已经锋芒毕露,一跃成为赵琚跟前的得用之人。

    他为自己这个突然入脑的联想稍感激动。甚至有些责备自己,为何从前一直竟没想到这一点?

    在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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