购买比例不足哦
    “你这是刚从镇上回来吧?”
    安晓露捧着花,红着脸点了点头。
    纪长泽:“我也刚从城里回来,真是巧。”
    一个从镇上回来,一个从城里,也不知道这个巧是巧在了哪里。
    但安晓露却丝毫没觉得哪里不对。
    纪长泽又把手里头的肉给她看:“听说你们家是自己开火,我今天晚上在你们家吃吧,这个肉也带过去一起。”
    安晓露微微睁大眼,连忙摆手。
    现在肉这么贵,这么一碗肉,她怎么好意思。
    面前这个与她差不多大的未婚夫见此,脸上立刻露出了受伤的神情:“晓露你不想让我去你们家吃饭吗?”
    他眼神有些委屈,嘀咕着说道:“其实我吃的不多的。”
    安晓露一愣,接着满脸焦急的又赶忙摆手,表示自己不是不欢迎他。
    她只是,只是觉得纪长泽带肉来,她就占了他的便宜了。
    她不是从小就哑,也没学过手语,不知道要怎么表达自己的真实想法,只能指了指纪长泽手里端着的肉,然后再摇头。
    按理说,这个动作挺浅显易懂的。
    偏偏纪长泽一脸的茫然,低头看了看自己手里的肉,恍然大悟:“哦我知道了,你是说我的肉拿的少了吧?没问题,我这就回家再多拿一些来。”
    安晓露:“???”
    眼见着未婚夫真的说完就要跑,她下意识的一伸手,抓住了纪长泽胳膊。
    纪长泽回头,脸上带笑:“怎么了晓露,你不想让我回家拿肉吗?”
    安晓露点点头。
    纪长泽脸上的笑容更大了:“那我们去你家吧。”
    安晓露生怕他又曲解自己意思跑去再拿肉,连忙点了点头。
    走着走着,她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
    刚才她表现的应该挺明显才对啊。
    难道长泽是故意的?
    漂亮女孩微微侧过身看向身边的未婚夫。
    冬日并不晒人的阳光下,纪长泽见她看过来,对着她露出了一抹笑。
    纪长泽的皮相是很不错的,毕竟在一群要么干农活干的身材敦实,要么晒太阳晒得皮肤黝黑,要么吃不好没营养脸发黄的村里人中,他这个吃好喝好一找到机会就各种偷懒装病的人那是养的一个白白净净啊。
    再加上不错的五官,干净的衣服,挺直身板,这么一笑,显得他如同梦境一般美好。
    纪长泽:“晓露,怎么了?”
    心有疑虑的安晓露下意识回了他一个笑,浅笑着摇头表示没事。
    至于疑虑?
    什么疑虑?
    没听过没看见从来没听说过。
    ***
    两人在村里也算得上是话题人物。
    不过一个是正面典型—聪明懂事安晓露
    一个是反面例子—偷懒耍滑纪长泽
    现在他们眼看着要结婚,那话题度更是蹭蹭蹭上涨了不少。
    如今俩人走在一起,不少瞧见的人视线就忍不住溜达上去了。
    “别说。”就有人对着旁边的人嘀咕:“纪长泽和安晓露走在一块还是挺般配的,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郎才女貌。”
    “长相是般配,性子可不行。”旁边的人一脸的不看好。
    这句话这人倒是挺认同的,毕竟纪长泽劣迹斑斑,全村人都知道的,这可假不了。
    又有人说:
    “我看安晓露是没法子了,她爹摔断腿了,妈又病了每天躺在床上要吃药,她自己个又成了个哑巴,想要钱买药,除了找个人嫁了还能有什么招,不然她也不会嫁给纪长泽啊。”
    其他人是在正常讨论,一个以前喜欢着安晓露,和纪长泽又不怎么对付的年轻人说出的话就有些发酸了:
    “要说起来,安晓露她爷奶也是狠心,自己亲生儿子家都这样了,不帮忙不说,还成天的上门闹,要是愿意拉拨安晓露家一把,她也不至于结婚弄钱,不过也是,她一个哑巴,除了那张脸,除了结婚,也没办法弄钱了。”
    纪长泽耳朵尖,能听见这些人是怎么说的。
    他再去看安晓露,发现她应该也是察觉到这些窃窃私语的人是在说他们。
    刚刚还羞涩笑着的姑娘此时微微垂眼,落在两侧的纤长手指握紧,脸上显出了难堪。
    偏偏,那人说的又的确是实话。
    本来一直都是家里乃至村里人骄傲的她突然跌落到泥巴地里,还要被人家戳脊梁骨,心里怎么会不难受。
    纪长泽见状,直接拉着安晓露往前走了走,见那些人看见他们来了立刻闭嘴,他突然放大声音,用着“只要不耳聋就绝对可以听到”的音量,满脸惭愧的对着安晓露说着话:
    “晓露,真是对不起,我现在也只是一名【工人】,以后等到你嫁过来,白天我要去城里上工,可能没办法经常陪着你。”
    工人俩字,他还特地加了重音。
    本来正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他们俩的其他人顿时瞪大了眼,猛地看了过来。
    “工人?你?”
    “那可不,我明儿就要去上班了。”
    见他们震惊,纪长泽一脸的风轻云淡,冲着他们摆摆手:“其实也不算什么,不就是工人吗?”
    刚才说安晓露是哑巴嫁不到好人家的年轻人嗤笑一声,丝毫没给纪长泽面子,冷嘲热讽道:
    “纪长泽,牛皮是你这么吹的吗?还工人,你也不看看你这个德行。”
    “是,我的德行是比不过你张老三,但是谁让我这个人善良呢,诶哟,不小心救了个厂长,人家厂长感激我,就让我当工人了。”
    纪长泽继续:“不相信?你们就等着吧,下个月我发工资,一个月,二十块。”
    说起空口说瞎话来,纪长泽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他这副底气十足的模样,还真把几人给弄的心底不确定起来。
    难不成,纪长泽真的当了工人了?
    纪长泽却是没去看他们,只专注怎么气张老三了。
    这个张老三当然本名不叫这个,只是姓张,家里排行老三,和纪长泽一样,也是家里老小。
    同样的,他爹妈也最偏心他。
    但是他运气没纪长泽好,上面的两个哥哥可不是纪长光那样的老实人,对这个想占他们便宜的弟弟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
    张老三被爹妈宠的想偷懒吧,偏偏两个哥哥都不乐意惯着他,每天都觉得自己是天底下最苦逼的人。
    再看纪长泽。
    这货爹疼妈爱,大哥还是个憨憨,什么好吃好喝的都让给他,结婚了都还各种给钱给东西,每天就吃吃喝喝偷懒装病。
    每天,他干活,纪长泽装病躺在家。
    他被两个哥哥骂,纪长泽却享受着纪长光送来的地瓜干。
    他偷懒爹妈会说,纪长泽就被纪父纪母一脸疼爱的小心呵护。
    同样的境遇,不同的地位。
    张老三简直嫉妒到恨不得一脚踹死这个让人眼红的家伙。
    而偏偏,他之前喜欢安晓露。
    当然在安晓露变成哑巴,家里父母成了拖累之后,他虽然还喜欢安晓露那张好看的脸蛋,倒是不想着娶她了。
    结果!!
    纪长泽居然要娶安晓露。
    张老三知道的时候简直没嫉妒的呕血。
    而等知道纪长光为了纪长泽的婚礼,送来了一辆自行车时,张老三已经气到神志不清了。
    就四个字:
    干.你娘的!
    凭什么天底下的好事都让他纪长泽给占了。
    这小子哪里比他好了。
    呸呸呸,垃圾!
    现在村子里每次说俩人八卦的时候,他绝对是奋斗在“抹黑纪长泽”第一线的。
    结果,抹黑着抹黑着,就撞到了正主面前了。
    张老三坚决不相信纪长泽能当工人。
    他?工人?笑话!
    “纪长泽,你可别为了面子瞎骗人,你当工人?谁相信啊,就你这样的,嗤。”
    纪长泽:“我也不信啊,但谁让我就这么当了呢,诶不过张老三,你说就我这样的都当了工人了,你这个没当工人的,是不是各方面都不如我啊?”
    张老三:“……”
    纪长泽摸摸下巴:“说起来,其实工人真的没什么好处,不就是工作稳定点,工资高点,说出去好听点,买东西方便点吗?诶,我其实真的不想去,但是人家非要我去,不去还不行,怕我不去,还特地给我提前发了十块钱的工资。”
    他一拍手:“你们说,我这么重诚信的人,我能不去吗?所以啊,我就【不得不】当了【工人】。”
    张老三:“……”
    其他人:“……”
    纪长泽这简直就是把得了好还卖乖这六个字写在脸上了。
    偏偏,他们还没办法打他。
    纪长泽:“诶,看你们表情也是在为我遗憾吧,没办法啊,谁让我这么受欢迎,对了张老三,之前听说你想去城里找活干,你找到了吗?”
    他说着,一脸的友善:“不然这样子,我现在也在城里当工人,你下次去城里找工作的时候来找我啊。”
    张老三:“……找你干什么?你帮我找活?你有这么好心吗?”
    其他人也都一脸“这不可能吧”的表情看向了纪长泽。
    谁不知道这俩人不对付啊。
    怎么可能帮他。
    “没有啊。”
    纪长泽一脸的理直气壮:“但是我可以在你找工作的时候帮你鼓掌,为你加油。”
    “啊……”
    他感叹道:“我真善良。”
    说着,望向旁边安静听着的安晓露:“你说是吧晓露?”
    安晓露之前没听他提起过工人的事,自身又一直读书人单纯,说这话的人又是她的“救命恩人”,听纪长泽问,当即一脸崇拜的点了点头。
    长泽……真的好厉害啊,以德报怨。
    即将被嫉妒气死的张老三:“……”
    被迫吃了一嘴狗粮的其他人:“……”
    本来话说到了这里,已经可以见好就收了,虽然纪长泽想的话,可以把这个气量不大的张老三气死。
    但是他为人善良,也没真打算把人气死。
    正准备撤,一抬眼,恰巧看见张老三的大哥往这边走过来了。
    纪长泽顺嘴就来了一句:“说起来,我今天去城里,还是提东西过去的,可把我哥给高兴坏了,一个劲的夸我是全世界最好的弟弟,对了张老三,听说你手里有点钱,你两个哥哥对你也不错,你就不打算回报点什么?”
    张老三望着面前纪长泽眼中得意,简直嫉妒到螺旋桨升天。
    气急败坏道:“你以为就你们家兄弟感情好?!我和我哥感情也好的很!我今天就去镇上买布回来,全都送给我大哥二哥!”
    “真的?!”
    他们身后传来了张大哥惊喜的声音。
    张老三:“……”
    他僵硬着脖子转头,果然看见自家大哥正站在后面,满脸写着高兴。
    张老三:“……”
    他还想抢救一下:“不是……那个,其实,哥……”
    纪长泽果断抢话:
    “对!就是真的,之前听说张老三老是被你打,我还以为你们感情不好呢。”
    张老三被提醒了,想起了以往他每次使心眼骗两个哥哥被暴打的场景,咕咚咽了口口水。
    纪长泽偏偏在这个时候问他:“张老三,你说,是不是真的。”
    张老三望着自家大哥那健硕的肱二头肌,僵硬的点头:“真,真的。”
    “真是兄弟情深啊。”
    纪长泽感叹:
    “看他,笑的多开心。”
    外面刘慧芬还在懵逼自己丈夫怎么突然转了性子的时候,他已经特别自然的自己搬了个板凳坐下,翘着二郎腿一副等着伺候的样子了。
    偏他的大哥也还真的对他好,快步进屋,又是给他倒水喝,又是给他找零嘴吃。
    他就这么舒舒坦坦坐在那,时不时还要没半点诚意的说两句:“大哥,不用这么麻烦,咱俩是亲兄弟,不用非要招呼我,你随便给我个白开水让我坐着就行了。”
    “那哪行。”
    纪长光找出了一些地瓜干来,笑呵呵的放在了弟弟跟前:“你都没来过,好不容易来一趟,我肯定要把你给照顾好了。”
    “对了,我记得还有点冰糖,放在水里会更好喝,我去给你拿。”
    刘慧芬眼睁睁看着丈夫进了他们的屋,再一看大摇大摆坐在自己家一副享受模样的小叔子,忍着怒意也进了屋。
    一进去,就看见纪长光正在翻找着冰糖。
    “纪长光,你怎么回事啊你。”
    刘慧芬是独女,刘父刘母也疼她,因此她虽然性子称不上是什么泼辣,但也绝对有了不满不会憋在心里。
    她直接上前扯住了丈夫手臂,质问道:“你不是去爸妈那要钱吗?钱要到了吗?怎么把长泽给带过来了?”
    带过来就算了,还那样伺候这个混账。
    他怕是忘了自从他们结婚,纪长泽都从他们这要走多少东西了吧。
    纪长光正专心找着,听到妻子这话,也想起来自己还没跟她解释自行车的事呢。
    虽然他现在也觉得自行车给弟弟是应该的,但纪长光不是那种光想着父母弟弟而不顾媳妇感受的人,当即神情有些讪讪,小心翼翼解释着:
    “惠芬,这个钱咱们就别要了吧,其实长泽现在身子虚,难找媳妇,也是我的错,现在他好不容易找见了个媳妇,那自行车就当是庆祝他结婚的礼物吧。”
    刘慧芬:“……”
    她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出问题了。
    “纪长光,你说什么呢?!!”
    “那自行车要多少钱你不知道啊?你攒了这么久才攒下来的钱,凭什么给纪长泽啊!而且什么叫他娶不着媳妇是你的错,那是他自己好吃懒做的坏了名声,要不然就凭着他那张脸蛋,你还怕他找不见媳妇吗!”
    纪长光连忙道:“不是,惠芬,事不是这么算的,长泽其实不懒,他就是身子虚,所以干不了活,他可勤快着呢。”
    刘慧芬:“……”
    那个在外面大爷一样等着人伺候的纪长泽……勤快?!
    果然,纪长光就是中邪了吧。
    “你听我说,之前是我们误会长泽了,他是个好孩子,我跟你说啊……”
    纪长光的话还没说完,就听着院子里的大门又打开了,接着传来了刘父刘母说话的声音。
    是他们回来了。
    夫妻两个只能暂时停下话题,出去跟他们说纪长泽来家里做客的事。
    刘慧芬在这方面上就很会处理,别看现在纪长光是住在他们家吃他们家,但是无论是在父母还是外人面前,刘慧芬都很给他面子。
    就像是这一次,就算是她怎么不满纪长泽,也只会拉着丈夫进屋说。
    出去了,在纪长泽和父母面前,她肯定不会拆纪长光的台。
    纪长泽也听见了外面动静,大哥大嫂出来的时候,他就站起来,一副规规矩矩的样子。
    “爸,妈,这是长泽,长光弟弟。”
    刘慧芬一脸若无其事的笑着跟父母介绍。
    纪长泽望向刘父刘母。
    他们两人都有工作,刘母是工人,刘父自身是在国营饭店上班,还给闺女找了个供销社售货员的工作,这个家庭在后世不算什么,但在现在,已经称得上是非常不错了。
    两人看见纪长泽,都有点惊讶。
    毕竟也没逢年过节的,之前纪长光跟家里的关系也说不上多好,尤其是纪长泽,之前没少跟纪长光要东西,丝毫不顾忌脸面,这次突然跑过来,还是很容易让人想到别的地方去的。
    但是两人也都给女婿面子,就算是之前听女儿说过纪长泽的坏名声,面上也还是笑呵呵的打了招呼。
    反正大不了,就是好好请他吃一顿了。
    纪长光性子老实,对他们女儿也好,对他们也不错,刘父刘母还是很乐意给女婿这个面子的。
    结果打完招呼,就见着面前这个外表完全看不出来是个名声不大好的精神小伙子笑呵呵道:
    “叔,婶,其实我早就想来看看你们了,就是这些年年景也不大好,家里拿不出东西来带着上门,这次也是巧了,我打了只野鸡,又在河里抓了条鱼,想着带着这些东西来,也算是拿得出手了,这不,就跟着我大哥一起来了。”
    刘慧芬听着前面那些什么拿不出东西所以不好上门的话时就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骗鬼呢,现在家家户户穷得很,他就算是随便抓一把野菜来上门,那不也算得上是拿着东西,又不会有人说什么。
    肯定是借口!
    结果听到野鸡跟鱼,她就愣了。
    不能吧。
    纪长泽还有这个本事呢?
    不,就算是他真的有这个本事,他这个混账性子,抓了野鸡和鱼会带到他们家来?
    骗人的吧。
    纪长泽偏偏还真不是骗人的。
    他到了外面,在板车上翻找了一下,将已经拔毛收拾干净的野鸡和那条鱼找了出来。
    并不怎么暖和的阳光下,纪长泽左手一只鸡,右手一条鱼,站在院子里冲着刘家人笑。
    “来的道上怕让人看见就藏起来了,还给弄忘了。”
    刘慧芬:“……”
    她不是在做梦吧。
    刘父刘母没有刘慧芬知道的清楚,当下脸上就露出了惊喜的笑容。
    刘父笑呵呵的:“都是亲戚,干什么这么客气,还没拿东西不好上门,我们家可没有这个规矩。”
    刘母也跟着说道:“是啊,长泽啊,这野鸡跟鱼贵重,快拿回去,你是长光弟弟,就算不拿东西,我们家肯定也会好好招待你的。”
    “拿都拿来了,怎么能拿回去。”
    纪长泽直接熟门熟路拿到了厨房里去,冲着两个长辈笑笑:“其实这些放在我们家也没用,我们都是在公社吃饭的,不然自己开火,这不是想着嫂子家是城里人吗?这些肉拿来给你们吃,也不便宜了外人。”
    诶哟,这孩子可真是实诚。
    刘父刘母一下就改变了对纪长泽一直以来的看法。
    村里不让开火,偷偷开也行啊,实在是不行,现在城里买啥都要票,肉更是贵的不行票又少,这野鸡和鱼加起来这么多的肉,纪长泽拿去悄悄跟人换点东西,可是能换不少。
    结果,他居然直接都拿来了他们家。
    这要是不看重他们家,能干出来这种事吗!
    一时间,两人看向纪长泽的眼神都亲厚了不少。
    经过一番“肉太贵重我们不能要”“不行叔婶这是给你们的”“但是太贵重了你们家也不宽裕我们真的不能要”“要不这样叔婶,要是你们觉得过意不去做好了就拿着碗让我装点回去给我爹妈吃,让他们也尝尝味”之后。
    纪长泽成功达成了“送野鸡鱼肉但走时拎着做好的野鸡肉鱼肉”成就。
    刘父刘母更加觉得他跟纪长光一样,都是个老实孩子了。
    看看,他打下来的野鸡肉和鱼肉,自己家都没吃上一口呢,居然就这么全须全尾的都给他们送来了。
    哪怕他只送半只鸡来,或者只送鱼来,那也是非常拿得出手的礼物了。
    毕竟现在想吃肉太难了。
    刘慧芬眼睁睁看着纪长泽那个小子就坐在屋里和自己爹相谈甚欢:
    “叔你喜欢下棋啊,巧了,我也喜欢,但是我不会,我就是喜欢看人家下,觉得那是有学问的人才摆弄的,要不叔你教教我吧?”
    刘父也就下棋这么一个爱好,而平时他最喜欢的就是人家说他有文化,结果现在碰上个纪长泽,两个爽点都给挠到了。
    他一下子兴奋起来了,笑的比三天的量还多,拉着纪长泽说个不停,简直恨不得这是他儿子。
    刘慧芬:“……”
    纪长泽是喜欢看人下棋,这她知道。
    但是那不是因为村里老头下棋都赌点什么,花生米什么的吗?
    纪长泽喜欢的是在旁边溜达,看能不能顺手捞个花生米吃啊!!
    她正愤愤的一边看着两人一边剁鸡肉,刘母笑呵呵进来了:“惠芬,长泽哪是你之前说的那样啊?这孩子心地可好着呢,刚才还教我用淘米水洗脸能让脸变白又滑,你下次也试试,对了我跟你说,这孩子可逗了,一口一个要是我们一起走出去人家肯定以为我是他姐姐,你.妈我有这么年轻吗,说话真有意思这孩子。”
    没错过母亲眼底对纪长泽满是喜欢的刘慧芬:“……”
    疯了。
    她家的人都疯了。
    这纪长泽是妖精变得吧,怎么会蛊惑人呢。
    刘慧芬低头看着案板上的鸡,想了想,拿着一只鸡腿放在一边。
    刘母:“你放什么,这鸡是人家送来的,一会鸡腿一个给长泽吃,一个让他带回去给你公婆。”
    刘慧芬:“……”
    她和长光送到纪家的钱和东西都够买多少个鸡腿了。
    恰巧纪长光也端着水进来,刘慧芬连忙抓住他:“长光,你跟我说说,长泽到底怎么回事,他今天这么献殷勤,是不是有什么事求着你了?”
    这就是典型的黄鼠狼给鸡拜年啊!
    现在一家人都瞎了眼一样的被纪长泽给骗了,她可一定要守住最后一道防线。
    纪长光满脸的疑惑:“没有啊,长泽就是说一直没来,所以想来看看。”
    骗谁呢,之前怎么没见他来看看。
    刘慧芬眼睛微微眯起,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想着想着,她突然想到一点;“等等,这些东西送到我们家,你爸妈那边没意见吗?!”
    她可是知道,公婆一直都不怎么喜欢她的。
    “没有啊,妈还让我好好的照顾好你呢,说是我麻烦岳父岳母了,也就是你贤惠,才能让我这么个大男人住在家里。”
    刘慧芬愣住了。
    她震惊的甚至有些结巴:“妈、妈真的这么说的?”
    不能吧,婆婆不是一直对她没什么好脸色吗?
    纪长光:“是啊,对了惠芬,我想努力一把,看能不能往上走走。”
    刘慧芬;“你之前不是一直觉得这么着就挺好的吗?”
    她之前也跟纪长光说了很多次让他别光顾着闷头干,也想想能不能往上走走,一直当工人多累啊。
    结果纪长光就是不听,今天这是转性了?
    “这不是长泽跟我说一直这样不行吗,他昨晚上还跟我说呢,让我对你好点,这年头,能这么帮衬着我这么一个女婿的岳家可不好找,而且惠芬你城里人,长得又好看又有文化,工作也好,我要是一直原地踏步,怎么对得起你。”
    纪长光笑容憨憨:“长泽还说,咱俩结婚也有段时间了,虽然看上去工资差不多,但是其实家里一直都是你在更多的努力,咱们又马上要孩子了,等到孩子出生了,要用的钱就要多了,我得多努努力,让你和孩子过上好日子。”
    刘慧芬被他这番话说的心里震动。
    她看中的就是纪长光老实,对她好。
    但要是纪长光能赚更多的钱,她当然更高兴了。
    纪长光又去拉了妻子的手,特别认真的说:“惠芬,真的,你辛苦了。”
    刘慧芬眼睛眨了眨,眼尾都有点红了,她不好意思的撇过脸,推了一把丈夫:“你知道就好。”
    “其实之前我也没想到这些,是长泽跟我说的。”
    刘慧芬撇嘴:“你弟弟可比你看的通透。”
    说完,她又把之前单独拿出去的那只鸡腿放了回去。
    看不出来,纪长泽居然还真的挺懂事的。
    难道真的是长大了?
    安父现在完全不觉得这个女婿不好了。
    厚脸皮好啊,虽然纪长泽他厚脸皮,但是他也会护着晓露啊!
    安奶奶缠上他们家这么久,他软的硬的都来了一遍,硬是拿她没办法。
    结果纪长泽才用了十分钟,就大获全胜了。
    如果说在此之前安父对纪长泽的好感度是百分之三十的话,那么在他凭借着一己之力,靠着脸皮厚嘴皮子六战胜了安奶奶之后,好感度那是蹭蹭蹭的往上涨,直接窜到了九十。
    于是吃饭的时候,他就笑呵呵的听着纪长泽在那侃天侃地。
    纪长泽:“我的下一步计划,就是好好的在厂里干活,厂长说了,二十块只是初始工资,要是我干得好,干的漂亮,他就介绍我去国营企业当工人。”
    安父不信,国营企业那都是要学历的,纪长泽能进去?反正他是不信的。
    不过小伙子嘛,就是爱吹牛,他理解。
    反正现在他看这个女婿是越看越喜欢,纪长泽吹牛,在他看来也是正常的年轻人表现。
    但是他不相信,不代表他不可以鼓励嘛。
    想着,安父笑呵呵的点头:“挺好挺好,我一看就知道长泽你有出息,你肯定能去国营企业的。”
    安晓露倒是信了纪长泽的话,毕竟她以前上学的城市也有这种情况出现。
    她直接忽略了人家那是四十多岁了经验丰富做事老道贡献良多,满眼崇拜的望向未婚夫,还伸筷子给他夹了一块炒鸡蛋。
    纪长泽不客气的吃了,也给安晓露夹了一块,笑眯眯看着未婚妻红着脸吃下去了,才转身继续对着安父道:
    “那国营企业工资更高,还有奖品,我干的好了,说不定会有奖金呢,到时候啊,我就拿着奖金去买三转一响,现在我家也有自行车了,到时候风风光光的娶晓露。”
    安父:“是呀是呀,长泽你真能干。”
    诶这小伙子,真能吹。
    别以为他不知道,那自行车是纪长光买的。
    纪长泽这么一个年轻小伙子,他能有什么钱买自行车。
    纪长泽:“叔你等着,我到时候肯定把三转一响弄回家,妥妥的,稳稳的。”
    张老三正苦着脸跟着大哥二哥往村口走。
    说出去的话如同泼出去的水,何况他那很能打的大哥都听见了,就算张老三心底再怎么不乐意再怎么想反悔,也不得不为了家庭和谐(不挨揍),而带着自己好不容易攒下来的私房钱,和两个哥哥一起去镇上买布。
    他怎么就这么苦啊。
    这么惨啊。
    从小到大就看着纪长泽吃香的喝辣的,纪长泽就是爹妈的小棉袄哥哥的大花被。
    他就少干点活,两个哥哥就对他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爹妈嘴上说最爱他最疼他,侄儿侄女出生了就要他靠边站。
    他都这么大了,还娶不上媳妇,大哥二哥总说爹妈偏心他,那他们怎么不想想家里的钱都给他们娶媳妇用了。
    他!长得这么帅,品行这么好,竟然只能打光棍!
    那纪长泽大哥可是给了他一辆自行车,纪长泽拎点东西怎么了。
    他呢?
    他两个哥就只给他拳头了。
    要是他大哥二哥也给他买自行车,别说让他拎点东西,就是让他把他们当祖宗供着也行啊!
    正垂头丧气耷拉着脸呢,路过了安家院子,就听见那熟悉的死对头(他认为的)张扬声音了。
    “哟呵!吹什么牛呢!”
    刚刚还感觉人生一片灰暗一句话都不想说的张老三立刻精神了起来,头一仰下巴一抬,熟练地将鼻孔朝院内正吃着的纪长泽:
    “嗤,还三转一响,你连自行车都是你大哥给买的,怎么着,压榨你哥压榨的还不够吗!”
    纪长泽慢条斯理的把嘴里的菜吃完了,回头才不着急的说:“谁说我要让我大哥给我买了,我那可是要凭着自己的本事来买,风风光光娶我家晓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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