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熟睡中的少年蓦然从梦中惊醒。
    他也做了一个梦,一个噩梦。他被沈嘉文抛弃了,永远。她像一个捉摸不透的梦境,突然消失在了他的世界中,任由他如何呼唤,如何苦苦哀求,如何威逼利诱,永远不会回来。
    惊醒的少年心有余悸,额头冷汗淋漓,胸口起伏不定,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许久之后仍未能摆脱那种令人窒息的感觉。
    窗帘轻轻飘动着,客厅里的灯没有完全关掉,留了一盏,他处在一个一半黑一半白的世界中,落地窗外是影绰绰的树枝在摇晃,里边灯光将装修得极简的客厅墙壁照得发白。
    一切都像是在梦境中。
    他揉了揉疼痛难忍的头,仔细回想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在台阶上喝酒,喝得不少,隐约有些醉意,后来,似乎是沈嘉文把他带走了……
    沈嘉泽抹了抹脸上的汗水,翻身下沙发,看见松松散散披在身上的……与其说是浴袍,不如说是一块破布,完全不能遮住什么。
    关键是,他里边什么都没穿,内裤都没穿,就光溜溜的,下体还能感受到一丝丝凉意。
    难以想象,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他竭力回想,却发现醉酒后的记忆是一片空白,心中十分忐忑不安,只希望没做什么唐突了她的事,也没说什么乱七八糟的话,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
    醉酒的后遗症似乎出现了,喉咙疼痛,嗓子发炎,沈嘉泽起身,到厨房打开冰箱,犹豫了一下,还是拿起了一瓶已经开过的纯净水打开喝了。
    反正这种事也不是第一次做,做多了反而习惯了,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少年把塑料瓶丢进了垃圾桶里,脸上的表情风平浪静,全然没有初次偷喝剩余水的心虚。
    窗户没有关紧,他把窗关上,又把窗帘拉上,偶然撇过头,却见其中一个房间,隐隐留着一道缝隙。
    那道缝隙似乎有一种神秘的魔力,使他的眼睛不由自主地张望,坐着,躺着,走动着,眼睛也会瞥向那边。
    等到他回过神的时候,他的手已经搭在了门把手上。里边静悄悄的,没有灯光,黑暗一片,他能感受到她平缓的呼吸声,在这夜色之中轻轻撩拨着他的心弦。
    他愣住了,脸上传来阵阵灼烧感,却始终不肯松开。
    就看看她睡着的样子,看一眼就出来。他在心中解释。
    熟睡中的沈嘉文并不知道,门没有关紧。她独居久了,只需关注外边的门有没有锁紧,里边的房间门倒是很少在意,今天被他的裸体弄得很尴尬,匆忙之下居然没有把门关紧,风一吹,门就开了一丝缝隙。
    沈嘉泽顺着这丝缝隙,悄悄推开了门,她身上清淡的冷香扑面而来。
    少年蹑手蹑脚,屏着呼吸到了她床边,蹲下来,一手支着脑袋,趴在床沿,静静地端详她的睡颜。
    她睡着的样子,像一朵宁静的睡莲,在夜色下泛着清冷的光辉,让人忍不住静下来,仿佛稍微惊扰都是一种失态。
    他忘却了尴尬,忘却了烦恼,忘却了不安,忘却了来到这里的目的,忘却了那些夹在他们之间的人,忘却了烧遍全神的嫉恨和绝望,心中只剩下一片似水的柔情。
    能这样看着她,就很好。
    少年静静地看了她很久,很久,全无睡意。
    然而,她似乎并不舒服。后半夜,沈嘉泽看着她舒展的眉间慢慢蹙起,拢成一团,脸上的表情也变得凝重起来,不由得担忧她出了什么事。
    做噩梦了吗?他想抓住她的手,给予她一点抚慰,却发现不能够,不能够让她发现他在这里,又慌忙收起了手,猛然站起身子,离她更远了些,心中却有些焦急。
    她掀开了被子,露出下面线条婀娜的身子,里边似乎没有穿内衣,在暗淡的月光中,能看到浑圆胸脯上的两点凸起。
    少年顿住了高大的身躯,呆愣愣的如同行尸走肉,片刻之后猛然回过神,慌忙把头撇向了另一边。
    空调的温度似乎有些高,他的额头,鼻尖,手掌心,浑身上下都沁出了薄汗,浑身黏腻腻的,身上这块不伦不类的布料穿了却跟赤裸着没什么区别。他感到口干舌燥,脸上的热度不断在增加。
    虽然眼睛看不见,然而惊鸿一瞥间那销魂的玲珑躯体却不断闪现在他脑海中。
    他像是被扔进了火海中,又好像有人把他丢进了蒸锅里,他是里边煮熟的虾,全无半点反抗之力。
    明明此时最该做的,是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发生悄然离场,然而,他的身子却不得动弹半步,甚至在某种隐秘情感的召唤下,一步步向她靠近,又靠近,他的视线又重新回到了她身上。
    他压抑着喉咙间痛苦的呻吟,如果不是时机不正确,简直想大吼出声,以宣泄心中的绝望和愤怒,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要经受如此磨难。
    他同内心的恶魔在抗争着,终于一步步倒在欲望的脚下。他重新来到了离她最近的地方,近距离地观赏她进入春梦的状态。
    她的手抚摸着自己的胸部,将之捏成各种形状,可以想象那是一种怎样的柔软。
    似乎觉得不能满足,她又将自己的睡衣扯掉了,衣襟敞开,露出下边饱满的玉乳,两半丰满的乳房颤巍巍,水润润,如同含羞待放的睡莲一样从凌乱的衣襟之间探出头来,上面的一点红梅迎风绽放。
    她捏住了顶端的乳首,将之拉长,她的脸颊潮红,双眸紧闭,眉心蹙起,性感的唇微微张着,发出难耐的吟哦。
    “嗯……哦……”
    如同魅惑的乐声,海妖的歌声引诱船上的水手,让他们心甘情愿献出自己的生命。
    她将手探到了双腿之间,她毫无知觉地大张着腿对着他,那里隔着一层内裤,然而,却已经被她源源不断的春水浸透。
    这等活色生香的场面,心怀鬼胎的青春期少年怎能坐怀不乱?
    她是他一出生就开始的梦,是他躲不开的劫,是他命运,他此生最珍贵的礼物。
    他多想,用一种光明正大的姿态站在她面前,大声向世界宣告对她的爱意,竭尽全力追求她,无论用什么办法,光明也好卑劣也好,总之一定要与她在一起,无论两人相差多少年岁,无论她是否结婚有家庭,都一定要在一起,共度一生,做尽这世间最美好的事。
    可是他不能够。
    他做好了爱上一个人最坏的心理准备,却没料到会爱上自己的亲姐姐,血脉相连的姐姐。
    所以,只能偷偷注视着她,仰望着她,心怀爱意却不能让她知道,无论有多少委屈多少嫉恨都不能与她倾诉。
    他只能卑劣地,可耻地,在黑暗的夜里觊觎她的面孔和身子,在一次又一次的幻想中达到高潮。
    少年握住了早已高高勃起的阳物,对着正在做春梦的女人撸动着,一下比一下狠,一下比一下起劲。仿佛他此刻正趴在她身上,手中用力揉捏爱抚着她丰满的乳房,阳物正插在她的身体里,破开那一层又一层柔软的褶皱,如同海上的帆船乘风破浪,尖端龟头直达她的子宫深处,一次又一次送她到青云之上,将浓精灌进她的身体里。
    我爱你,用我的心,我的身体,我的整个生命去爱你。
    少年咬着牙,压下了嘴里的呻吟,擦掉了不小心喷射在地板上的精液,拿起梳妆柜上的香水喷了喷,掩盖空气中奇怪的气味,把一切都埋进了自己的世界中。
    事后,她不再做春梦,他已然清醒。夜色又恢复了宁静。
    给她盖好了被子,望着她沉静的睡颜,他心中甚至产生了一种荒唐的满足感,仿佛方才那场性事是两个人的事,他卑劣的暗恋都得到了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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