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儿子,竟然挠他了?
    他低头看了看手,还出血了……
    就在这个时候,阿宴端着糕点进了屋,一进来,便看到两个儿子搂作一团,而她那孩子的爹,她那夫君啊,正捂着脸,一脸震惊地站在那里。
    她忙过去,放下糕点,一边去分开两个你拽我衣服我棌你头发的小家伙,一边问道:“这是怎么了?这才多一会儿啊,竟然又打了起来?”
    可是两个小家伙手脚还挺有吃奶的小蛮力的,她看着愣在一旁的容王,着急道:“你还不赶紧过来帮忙!”
    阿宴这么一说,不但容王,外边的丫鬟婆子也都进来了,上前帮着一起将两个小家伙分开了。
    最后阿宴抱着子轩,奶妈抱着子柯,容王站在一旁。
    阿宴先检查了子轩,发现他脸上并没有什么鼻青脸肿抓挠痕迹的,再看看子柯,却见他也是完好的。
    当下她松了口气,一边轻轻拍打着子轩的后背以作安抚,一边转首看向她的夫君:“今日这一场倒是还好,到底没见红……”
    她话说到一半,顿时说不下去了,惊异地望着她的夫君,她那俊美清冷的容王殿下。
    “你这脸上,这是怎么了?”
    他原本生得那般俊美无俦的,那肌肤以前是如美玉般,后来因着出去打仗的缘故,已经渐渐成了好看的麦色,不过不管如何,那都是个俊美男子啊!
    如今呢,活生生地多了一条抓痕,鲜红色的,看着真是瘆人。
    阿宴呆望着他,想着这可比现在子轩脸上那一道要深多了,这,这,这……
    “要不然请欧阳大夫过来看看吧?”阿宴抱紧了子轩,小心翼翼地道。
    惹祸的子柯此时丝毫不知道自己干了抓破父王这等“大逆不道”的罪行,还在那里对着阿宴怀中的子轩伸胳膊踢腿儿的呢。
    容王僵硬地摇了摇头,淡淡的目光中有着危险的意味,就那么看着子柯。
    行啊,小家伙,父王算是记住了。
    他走过去,从奶妈怀中抱过来子柯,挑眉,淡淡地道:“当日在你母妃肚子里,那个踢父王的,就是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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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容王在家里闭门不出。
    可是不凑巧的是,仁德帝要找容王商议这次秋猎的事儿,要敲定随行的高门子弟名单,于是没奈何,容王还是去了。
    容王难得地坐着轿子去的,到了宫里,也走了偏僻的路,一路直奔向了他皇兄的御书房。
    进了御书房,仁德帝也是吃了一惊,拧眉看着弟弟脸上那一道红痕,打量了一番后,他仿佛明白了。
    当下别过脸去,捏着桌上的御笔,淡淡地道:“你也悠着点吧。”
    容王清冷着脸,根本不想提脸上的事儿,此时听到兄长这么说,不由挑眉,疑惑地道:“什么意思?”
    仁德帝无奈地叹了口气:“这满朝文武的,若是看到,像什么话,便是挠,也不该挠脸啊!”
    容王此时也是脑袋一时打结了,便没好气地道:“他懂个什么,还不是逮住哪里挠哪里!”
    仁德帝顿时气结,放下手中御笔,拧眉道:“你这……”
    虽说夫妻二人蜜里调油是好的,可是这样也未免好了吧?
    传出去,实在是不像话!
    他低咳一声,这事由他来说,倒是有些尴尬,不过终于还是绷着脸道:“便是你们夫妻打闹,原也该有个分寸的。你看你这脸上的伤痕,没有个六七日是好不了的,这眼瞅着要出去秋猎了,你怎好出去见人?”
    啊?
    容王平生第一次,难以理解地望着他的皇兄。
    “皇兄,你想哪儿去了?”
    他拧眉,觉得自己还是得解释清楚,不能让阿宴平白被以为是个……咳。
    容王一本正经地摸了下脸,道:“皇兄,我这伤痕,是你那宝贝侄子挠的。”
    ☆、143|140.135. 132.8.26
    容王一本正经地摸了下脸,道:“皇兄,我这伤痕,是你那宝贝侄子挠的。”
    仁德帝一听,顿时拧眉,再次仔细地把容王的伤痕打量了一番,半响之后,他满意地道:“不错,这小家伙挺有劲儿的。”
    说着,他颇有兴味地问:“哪个挠的啊,子轩还是子柯?”
    容王听仁德帝这么说,顿时觉得脸上那道伤痕更疼了。
    刚才还心疼他的兄长,如今转眼已经对着他的疤痕说好了吗,就差说挠得好挠得妙了?
    他黑着脸,低哼一声:“是子柯。”
    仁德帝点头:“好小子!”
    一时有太监奉上茶水,仁德帝和容王各自品着茶,仁德帝再次看向容王的伤疤,越看越觉得满意,道:“我原就觉得,子柯性子倒是有些像我。”
    他扫了眼容王,道:“你可莫说子轩呆傻,他分明就是你小时候的翻版。”
    容王忽觉得头疼不比,两个小家伙,这么闹腾,是福气也是心事啊。
    仁德帝却依然在畅想:“狩猎的名单,你回去看看,若是还缺了谁便记得添上。另外到时候把子柯和子轩都带上,到时候也看见识一下。”
    容王点头;“好。”
    一时想着,若是子轩和子柯都去,那到时候阿宴必然要跟着了。那女人,如今看着这两个小家伙就是心肝一般,哪里可能一日看不到他们呢。
    仁德帝自然也看出容王心中所想,便道:“往年秋猎都是不带女眷的,今年宫里头,便有珍妃,柔妃,到时候都会过去,你便也带着王妃过去吧。主要是要让她们带着几个孩子,出去走动走动。”
    容王听了,自然答应。
    一时兄弟二人又商议了一番那名单,其中自然有如顾松这般朝廷新贵。等到了一切定下来,容王回到府里,便和阿宴说起此事来。
    阿宴听着,自然极为欢喜,只因这秋猎名单,不知道多少人都巴巴地等着呢,到时候哪家得皇上亲近,可都是一目了然的。
    恰这一日顾松过来,阿宴便将此事说了,顾松也是高兴,顺便却提起了另一桩事:“阿芒表哥这几年一直不曾来过燕京城,不曾想,今年倒是来了,我正想着,该带他到处走动走动,可巧就来了秋猎这件事。到时候我自然可以带随身侍卫并家人,也就把阿芒表哥带进去见识一番吧!”
    阿宴听到阿芒表哥要来,也是喜出望外。
    这几年,那茶楼的生意是越来越好了,即便她如今嫁了人,也没丢下,反而是把它经营得更加繁荣起来,满燕京城里的茶叶多数从这里拿那些上等极品好茶的。
    可是在南方为她经营茶庄的阿芒表哥,却是再也没有来过燕京城,每每她写信去问,他却是一再推说忙的。掐指一算,她上一次见到阿芒表哥,还是那次在城乱的时候,匆忙之中,阿芒表哥被人家打了,后来呢,容王看起来也是把他救了。
    待一切城乱平息后,她也打听过消息,谁知道阿芒表哥只说一切都好,就这么不见了踪迹。
    这件事要说起来,也实在是一桩心事。如今听得哥哥说阿芒表哥要来燕京城,她自然是极为高兴的。
    只是高兴过之后,却想起那晚阿芒表哥对自己表露的倾慕之情,一时想起,自己竟是成亲有了儿子的妇人了,却是再也不好和他像以前那般畅所欲言了。
    甚至于,连像哥哥这般说说话都是不应该的,总是要避讳的。
    当下不免有几分伤感,其实对自己这阿芒表哥,要说男女情分,倒是不见得有。只是那日他说的话,自己心里说不感动是假的,有这么一个人儿,两辈子都是对自己好的,比起那些不把自己当回事的男人来,总是让人格外的感动和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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