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魏延不动声色地往龙倾前面挪了挪,不想让龙倾被对方这么肆无忌惮的打量。因为龙倾身份特殊,所以自从她进了楚国,仍然做女扮男装的打扮,因此一般人并不知道龙倾其实是个女儿身。
    凌霄子看着龙倾的同时,龙倾也在观察着他,不知道什么缘故,她总有一种眼前之人很熟悉的感觉,到底在哪里见过他呢?
    “喂!牛鼻子老道,我请你来是给龙倾解禁术的,不是让你在这看美人儿的,你还不快施法!”公孙雨见凌霄子看着龙倾一副快要流口水的模样,顿时不高兴起来,上前推了推他道。
    “他的禁术我解不了,恕我无能为力!”凌霄子回过神来,却说出如此让人失望的话。
    “什么?老道士,你有没有搞错?刚刚风风火火要来解禁术的是你,现在说解不了的也是你,你耍我玩呢?”听他这么一说,公孙雨顿时蹦了起来。
    魏延见眼前的道士似乎一副为难的样子,连忙拉住快要爆炸的公孙雨,虔诚地对凌霄子道:“道长,是不是有什么为难之处?您不妨说出来,只要您能帮龙倾解了身上的禁术,一切条件我都答应!”
    “解不了就是解不了!”凌霄子道:“不过,如果她能拜我为师的话,我倒可以为她试试,因为本门术法,只传给本门弟子,别人中了禁术与我无关!”
    “这、”魏延迟疑,他没想到眼前的道士居然是想收龙倾做他的徒弟,不说他们根本不认识,就是眼前之人是不是有其他目的也未可知,他实在不放心将龙倾交给他。
    “我拜!只要能解了我身上的禁术,我可以拜你为师,但是如果连你也拿我没办法的话,那我们之间的约定便不再作数!”龙倾斩钉截铁道,她一直对眼前的男子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她相信他不会加害自己。
    “龙倾......”魏延不赞成她的决定,万一对方是个骗子,那她不就危险了。
    “没事!我有分寸!”龙倾说完,便对着凌霄子结结实实磕了三个响头;既然他们都说她中了禁术,那她便设法解了它,这样便不会再让魏延和兄弟们担心。
    “好!我果然没看错人!”凌霄子十分欣慰,伸出右手轻轻地在她的头上抚了抚,只有他自己知道为什么那么急着收龙倾做徒弟,因为他再也不要她受伤,再也不想面对那种失去后的痛苦!凌霄子哈哈大笑三声,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之际,突然腾空而起,飞奔而去,临走时留下一句话:“三天后我再来寻你,那时便是你禁术解开之时!”
    公孙雨看着忽然飞走的老道士,不悦地撇了撇嘴:“这个牛鼻子老道真够疯狂的,居然比我还疯,真不该相信他的鬼话,害我白高兴一场!”
    “不,他三天后会来的!”龙倾十分笃定。
    “你怎么知道?”魏延不解,龙倾和凌霄子之间给他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似乎两人认识了很久,十分有默契。
    “感觉。”龙倾道。
    既然得了凌霄子的允诺,广春园的众人便干脆闭门不出,谢绝见客,一切以龙倾的安危为准;他们行事低调,楚国的皇族似乎还不知道他们的存在,毕竟龙倾作为楚国头号通缉犯,就是魏延也不敢轻举妄动。
    两天后,一直在屋子里待的十分烦闷的龙倾提出要去父母的坟前祭拜,她十年才终于回到楚国,想起当初父母的惨死,她怎么也无法安心。
    魏延十分理解她的心情,见她难得露出伤感的表情,只得心疼地答应她的要求,两人准备好纸钱,蜡烛,提着贡品便来到郊外的乱葬岗。
    因为当初龙家几十口是因为谋反的罪名被诛杀的,所以死后根本没有人为他们收尸,侩子手便将龙家几十口全部埋在了乱葬岗,坟地荒芜,连个像样的牌位都没有。
    龙倾来到郊外,看着寸草不生,乌鸦遍地的坟场时,心都要碎了!想当年龙家是何等的风光,伟岸的父亲和慈爱的母亲是多么地疼爱自己,却因为莫须有的罪名被楚皇定了死罪,还在她的眼前被杀死了!
    想到当时的情景,龙倾顿时痛彻心扉,整个人直直地摊了下去,如果不是魏延扶着,龙倾就要晕过去了。
    乱葬岗坟地太多,阴深恐怖,龙倾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父母埋在哪里?用力甩开魏延宽大的手掌,龙倾一步一个脚印在坟地里走着,一个一个地查看,就算天上飘雨,寒风刺骨,她也不放弃!
    “龙倾,你别这样,你这样会伤了你自己的!”魏延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但又无能为力,他再怎么难过也不能阻止龙倾为自己的父母尽孝!
    “......龙倾并不搭理他,只一个劲地在坟地里穿梭寻找,终于在一个巨大的荒坟前停下了脚步;看着坟前堆着杂乱无章的饰物,衣服,虽然过了整整十年,她还是能一眼认出那就是将军府的东西!
    “爹娘!不孝女儿倾云来看你们了......”“噗通”一声龙倾便跪了下来,十年不敢流下的泪水,今天终于尽情的宣泄开来。
    “龙倾......魏延看她那痛彻心扉的模样,也跟着跪了下来,左手抬起,紧紧地将痛苦的人儿揽在怀里,希望可以为她减轻一些痛苦。
    大雨一会便漂泊而至,两人身上的衣服顿时都湿透了,泥泞的土地混着雨水,冲刷而下,仿佛在泥水里滚过似得,雪白的衣服早已看不出本来的颜色。
    “爹娘,都是我没用,十年前未能保护好你们,让你们被那个昏君要了性命,我对不起你们!我没用,我早该到地下陪你们......”龙倾嗓子都要哭哑了。
    魏延柔声安慰:“龙倾,这并不是你的错,你也是经过九死一生才捡回条命,伯父伯母看见你如今还健康的活在世上,我想他们一定很安慰!”
    龙倾所受的苦只有他知道,多少个午夜梦回,她从噩梦中惊醒,便再也睡不着,整日受到良心的谴责。
    “呜呜呜......爹娘,我好想你......没有你们我生不如死......哭声震天,久久不能平静。
    这时,荒芜的坟前突然出现一个打着纸伞的男人,男人同样提着贡品,一脸伤心地看着他们。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同样来祭拜龙将军和龙夫人的张浩,张浩远远便听见这里有哭声,十年了,除了自己没有人敢来为谋反之人上坟,他唯一想到的便是龙倾云,循声而至,果然是她!看她哭的这么伤心,张浩也忍不住跟着流下泪来。
    “云儿,伯父伯母等了你十年,你终于平安归来看望他们了!”张浩伤感道。
    魏延和龙倾一直沉浸在悲痛中,根本没注意前方站了个人,听到张浩的话两人吓了一跳,以为他们的踪迹已经暴露了;待看到同样提着贡品的张浩时,这才放下心来。
    “表哥,这么些年一直是你给爹娘上坟的吗?”虽然下着大雨,龙倾还是能看出眼前巨大的坟前摆着陈旧的香炉,烧了半截的纸钱,以及露出一点点贡品的残渣,这个世界上,除了表哥不会再有人记得十年前的龙家!
    “嗯,我一年才给伯父伯母上一次坟,今年看你回来了,我就知道你会来,所以过来碰碰运气。”张浩见龙倾全身都打湿了,怕她着凉,缓步走到她身边,将油纸伞挡在她的上方,阻止冰冷大雨的肆虐。
    魏延这次难得没为难张浩,两个大男人十分有默契地站在旁边,将油纸伞的位置完全让出来,为她遮风挡雨。
    “表妹,其实龙伯父已经逝去十年,你实在没必要过度伤心,我想他们在天上看到你这样也会难过的。”这时,张浩毫无波澜的声音传了过来,手里的贡品只是随手摆在荒坟前,没有一点的敬重之意。
    龙倾处在伤心中,根本没注意他的动作,只模糊地低语了一声:“他们惨死十年要我怎能不难过......”
    “但是,这根本不是将军和夫人的墓,所以你根本不必拜他们。”张浩语不惊人死不休,说出一个不得了的秘密。
    “什么?”泪眼模糊的龙倾兀自沉浸在悲痛中,根本没听清张浩在说什么。
    而魏延的耳朵则灵光多了,听张浩这么一说,立即被他的话吸引了注意力,看了看眼前巨大荒芜的坟墓,一脸疑惑:“你是说眼前的墓不是龙将军和龙夫人的?那他们的墓去了哪里?难道其中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隐情?”
    “的确有。”张浩将怀中所有的纸钱都洒了,这才一脸平境地看着魏延。
    而龙倾听见他的话早已激动地颤抖,这里面埋得不是爹娘?她当初明明看见楚皇亲自下令将她父母斩杀,就在自己的面前!
    为什么表哥说眼前的坟墓里埋得不是她的父母?难道爹娘就算死了也没人收尸,尸体都没有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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