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录山,潼峰,九冰宫。
    “回来了?”
    涂山仙夙还没彻底踏入九冰宫,就看见了风七辞站在门口,似乎是知道她要回来了,刻意出来候着她。
    她也躬身行了礼,道,“师尊。”
    “招摇山那里如何?贤艺宗师可还好?”
    涂山仙夙笑道,“很好,什么都好,尤其是招摇山上的矿产,弟子着实是吃惊。”她掏出精挑细选的银矿,给风七辞看,“贤艺宗师待弟子也很好,还摆了棋局,是个很有趣的长辈。”
    风七辞看了两眼,勾唇浅笑,转身走进内殿,道,“进来吧,天色也快暗下来了。”
    “嗯。”
    她满怀心事,跟在风七辞的身后,刚才的表现,也有些没那么上心,以致于一把撞上了风七辞那壮硕的背。
    “啊!”她喊了一声,扶着自己的额头,抬眸看着眼转身的风七辞,又低下了头,道,“师尊对不起,弟子不是有心的。”
    “怎么回来之后心不在焉的?”风七辞微微侧头,问候着她。
    涂山仙夙抿了抿唇,表示不说话。
    风七辞看她的样子,也没有再问下去,而是转身直直往内殿走进去。
    涂山仙夙却没有跟上,在原地显得有些为难。
    “到底该不该问大宴的事?现在昆仑请柬未到,而且还有一段时间,我要是问太多,会不会不太好?”
    算了,还是到时候再说吧。自己嘀咕了好几声,到最后,只能低着头沉着脸,回到自己的房中。
    她与风七辞是对面,不过相隔一条通道。
    坐在自己的梳妆台前,看着镜中的自己,此时脸色还不是那么好,也没有一丝欢快之意,脸上都是沉沉的,没有什么喜庆。
    单手支头,眼光有意无意地瞟到了银矿,叹了口气,“去了趟招摇山,回来就一堆事,本来不过也是采采银矿而已......”
    拿过银矿在手中端详着,也道,“现在的情况并不乐观,魔神俨然已经是恢复了实力,只待时机,姐姐与他交手也没图到什么好处,要是万一真叫他集齐神器,把魔神之力全部唤醒在自己身上,那可怎么办?”
    她把自己关在房中,一关就已经到了夜晚。
    “叩叩叩......”外面忽然传来敲门的声音。
    “四儿,你可有用餐?”风七辞温柔的声音穿透房门,涂山仙夙看了一眼门的方向,起身便去开门。
    “师尊,弟子不饿。”
    风七辞清冷地看着她,眼底划过了一丝心疼,“四儿,你怎么了?从回来之后你就心事重重,一直把自己关在房中。”
    涂山仙夙摇头,“弟子也没什么事,就是在想一些琐碎的东西。”
    风七辞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道,“四儿,可有什么话,想与为师说的吗?”
    涂山仙夙抬眸,正视着他,眼底也划过了肯定之意。
    “既然如此,你若不睡,便来为师处,为师帮你解答所有的疑问。”
    涂山仙夙点了点头,也回头看了眼桌上一直没有再动过的银矿,转而跟上了风七辞的脚步,去了他的房中。
    风七辞径直走着,直到在他们这两天写功课的地方坐下,也示意涂山仙夙坐下,涂山仙夙一脸沉重,坐下的时候也像瘫软了一样,整个是趴在桌上的。
    风七辞见她此状,竟然失声一笑,“怎么了?倒像是个田间劳作的妇人。”
    “师尊......”涂山仙夙糯软地喊了声,抬头问道,“仙界之仙,真的有不普化众生,反而为了自己虚有的道行修为而选择袖手旁观让众生遭难,也不肯施以援手的吗?”
    风七辞听了她的话,顿时收起了笑,反而是蹙眉道,“是今日与徭帘钩出门,在他那里,你被影响了吗?”
    涂山仙夙起身,看着风七辞,直言道,“师尊,您肯定也是知道徭帘钩的过去的,徭帘钩之前一直说的什么仙者袖手旁观的,那个人其实就是贤艺宗师。”
    风七辞似乎没有很吃惊,但也没有不吃惊,拿起桌上的那杯热茶,轻轻抿了起来,不作回答。
    “贤艺宗师当时说是有苦衷,所以只能袖手旁观着,可是后来想想,仙界,或许真的会有见死不救的情况在......”
    “贤艺宗师为何袖手旁观?”
    “现在想来,怕是徭帘钩当年的事情,是有阴谋的,不过也是因为徭帘钩所在的那个村子有一丝神器的消息,便要遭到屠杀,这也未免......”
    风七辞放下茶杯,看着她语重心长,“四儿,你尚为单纯,不知世间凶险,有时候,仙界也远远不如凡间,即便凡间人的寿命有限,可只要治理有方,凡间的人可以一生一世幸福安康,不似仙界,最是冷漠,也最是无情。”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底里的冷漠比以往更甚,霎时却让涂山仙夙迷茫了。
    “师尊,为何?”
    “为师在教你,世事险恶,你即使人在华录,也不见得是完全安全,徭帘钩的事为师清楚,他的身世可怜,可是可怜并不代表他可以做出危害华录的事情,就算他当时是因为他人对神器的阴谋而家破人亡,但现在是现在,不能混为一谈。”
    涂山仙夙蹙眉,顿时也清醒了不少,道,“师尊的意思是,徭帘钩在对华录不利?”
    风七辞的眸光甚冷,看着涂山仙夙也是一样,道,“为师对他可不是没有一丝半点的防备,他暗中交流的,不过也是安粤。”
    涂山仙夙震惊,一时间她竟然也有些缓和不过来。
    “安粤主尊也好,其他什么人也罢,为师和病老已经确定,他们和华录有着莫大的关系,而且,若是证实其是我们要找的,那病老,怕是要清理门户了。”
    涂山仙夙现在也没有仔细听风七辞后来说的这些话,她的注意力,全在徭帘钩与安粤的关系上。
    “那这么说来,徭帘钩算是安粤在我们华录的眼线吗?”
    风七辞默不作声,只是点头。
    “师尊一直都知道?”
    “不错,你之前几度受伤,都与他有联系。”
    只是涂山仙夙虽然吃惊,可是心里却完全没有说怪徭帘钩的意思。
    “他之前,也去过北境找我,这么说来,他若是认识安粤里的谁,又是安粤的人救了他的话,那极有可能就是主尊,要么就是时丞相,那这么看来......”涂山仙夙一脸严肃地看着风七辞,道,“徭帘钩他,是个傻子啊。”
    风七辞霎时被她这脑回路惊住,差点失态,浅笑着就如同是三月的春风,更是沁人心脾。
    涂山仙夙没有在意自己说的话是不是搞笑,她的意思其实很好理解,风七辞也懂,只是听着就觉得,这丫头根本就不是和自己在一条线上。
    “师尊,如果又是安粤搞的鬼,那徭帘钩这不等于是为虎作伥吗?而且重点是,徭家伯父伯母的死,万了个一真是......”
    “所以你的意思是,他自己,在帮着自己的仇人?”
    涂山仙夙霎时点头如捣蒜,略显可爱。
    风七辞嗤笑,“你这丫头,为什么考虑到的问题和为师想得如此不一样?他可是半个细作,与安粤互传来信,还害得你屡次受伤,你却没有其他的想法,竟然可怜他?”
    “我不是,我受不受伤倒是无所谓,反正也死不了,只是,他这样实在是太可怜了,他口口声声说是恩人的人,指不定是自己的仇人,是害得他家破人亡的幕后凶手,那他知道了该有都伤心?该有多可怜?”
    风七辞摇头叹气,“为师不会为难他。”
    涂山仙夙看着风七辞,疑惑道,“可是师尊,弟子不解的是,为何明知道徭帘钩的身份,您还要他今日陪我去招摇山呢?”
    “就是和你自己心里想的一样。”
    涂山仙夙转了下眼珠子,试探性地问道,“化解仇恨吗?”
    风七辞笑而不语。
    “可是,我和他现在确实没有什么干戈了,可换了个角度他又成别人的棋子了,师尊,不怕我为难吗?”
    “四儿善良,为师很清楚,徭帘钩尚存一丝单纯的本性,没有入魔也没有彻底被心魔腐蚀,所以为师知道他还是有机会可以改过,你对他心存是愧疚为师也是理解,所以最好的方法,不如是把他教化好,以后让他在华录,也好谋个出处,也不要再和安粤为伍了。”
    涂山仙夙闻言,却被感动,原来师尊什么都是站在自己的角度想问题,知道自己会为难,所以没有戳穿徭帘钩,也没有声张什么,虽然他高住九冰宫,千百年来也甚是无情冷漠,可是今日的他看起来,却叫人异常地温暖。
    “师尊,弟子......”
    风七辞笑着抚了抚她的头,宠溺道,“四儿,什么都不用说了,为师明白你,你也不必对为师心存感激,为师的,怎么会不为徒弟考虑?”
    涂山仙夙勾唇浅笑,道,“师尊和师父,竟都像是弟子的父亲一般。”
    风七辞的脸霎时有些僵硬,“父亲?”
    涂山仙夙点头,笑着没有说话。
    风七辞原本吃惊,可是又很快恢复了平静,笑着看着她。
    “那,徭帘钩是这样复杂的身份,弟子该不该告诉他啊?”
    “这件事情,自然是由你自己处理,但你还要管东方茉的事情,就不要什么都挤在一起,徭帘钩近日来也没有什么异常的反应,为师说了不会为难他就是不会为难他,四儿不必担心。”
    涂山仙夙原本是笑着的,可是却又为了徭帘钩的事情拉下了脸,“这小子不曾想真是个白痴,平日里对我是凶巴巴的,现在自己蠢得跟猪似的还以为人家对他有多好?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去跟他开口。”她嘟囔着嘴把头低下,一脸的无可奈何。
    风七辞也是浅笑,道,“如果怕他承受不住,你尽可找个合适的时间告诉他,不过这终究是他要面对的,取决不在你。”
    “弟子知道。”
    “贤艺宗师断不是那种仙者,说是有苦衷,为师不会怀疑,因为神器已经动荡了不知多少风雨,安粤那边的事情,终有一天会在华录有个了结,徭帘钩所谓的家仇,为师也会帮他讨回公道,就要看他的本性,是不是真能被你彻底引导出来,把他教化好。”
    涂山仙夙嘟着嘴,看着风七辞,“师尊,我要他在药医馆和棋竟学医术,不知道您是否同意?”
    “自然没有意见,都说了,徭帘钩的事情,你自己定夺即可。”
    涂山仙夙不带笑意地点了点头。
    殊不知,在这个房中所发生的一切,师徒温情也好,风七辞的暖意也罢,可全都是被铜镜之前的神荼,看得一清二楚。
    这边厢......
    拳头正在嘎嘎作响,眼神更是冷冽,他已经在竹林的屋子里暴掉了不知道多少的瓷器,忽闻冷风狂啸,谁知,这全是神荼的怒火中烧。
    “风七辞,不要让本尊碰到你,不然到时候本尊亲攻华录,你哪知手动了妍儿,本尊就要你哪知手给本尊消失!”
    妍儿,你真不知道我对你待在风七辞的身边,是有多不愿意,风七辞看你的眼神,你这傻瓜就是没发觉吗?
    “徭帘钩还与你一同出行?还是他人安插于华录一直在害你的棋子,这左右的关系,可真是让人意外啊。”
    他看着镜中涂山仙夙的笑脸,不由得黑了黑,“对你太好的,就怕图谋不轨,对你不好的......徭帘钩,怕是要过得不好了......”
    而这边。
    涂山仙夙忽而想起,无愿所提之事,原本想问,可是却被“不速之客”截堵。
    “七辞!七辞!”这个声音,她一听就知道是三长老令狐昭。
    涂山仙夙看着他急匆匆跑进来,手里还拿着信函,百无聊赖般起身,向他行了一个礼,“三长老。”
    “小师侄也在啊,不然一起?”
    风七辞抬眸看了眼涂山仙夙也瞟了眼令狐昭,道,“有什么事?”
    “你看,这是涂山大姑赐那边来的密函。”令狐昭的动作顺畅,直接就把东西递交给了风七辞。
    涂山仙夙看着那封信函,也是一个吃惊,不由得眼光也直直跟随着。
    风七辞也是淡然打开,而令狐昭也在一旁说道,“听闻涂山自己已经清理门户了,具体什么事情我们不知道,但是魔神躁动,有意无意总是在北海周边徘徊......”
    “你说什么?!”涂山仙夙一个激动,大吼出了声。
    令狐昭被吓到,眨巴眼盯着她,“你这反应未免过大?”
    涂山仙夙收了回来,只是一脸担忧地看着风七辞,没有再说话。
    “神荼在北海有所动作,想必也是要先拿下这璃先宫......”风七辞淡然地说道,把信函微微合上,眸光深冷,也若有所思。
    涂山仙夙紧拽着自己的衣裙,咬唇甚是担心。
    她的动作被令狐昭和风七辞一同看在眼里,也觉得奇怪了些,“四儿,你很担心璃先宫那边?”
    “你与涂山虽然有些瓜葛,可是也应该是没有见过这涂山小姑赐的吧,她从不示人,一直固守在璃先宫,你担心那么远做什么?”
    涂山仙夙抬头看着令狐昭,眼底的担忧很是明显,却也说不出什么话。
    风七辞摇头,轻轻叹气,“涂山小姑赐,我也从未见过,这么多年,她身上的风波还是不少,没想到竟然会成为神荼第一个盯上的目标。”
    令狐昭坐下,拿起风七辞刚刚的那杯茶一饮而尽,道,“小姑赐那里是什么地方?璃先宫可是上古圣地,何况她现在一人一神器,只有她使得了婷劫扇,是涂山最强的战力之一,魔神不先把她灭了,谈何纵跨六界?”
    涂山仙夙也缓缓坐下,听着令狐昭看似戏谑的话,严肃不已,眼神中射出来的阴冷,竟叫风七辞从我遇见过。
    “她当年之事,涂山自己都没有个定夺,我还真是格外地期待,这小姑赐究竟是何模样?这实力,是不是当真可比当年的妖惠姑赐?”令狐昭笑着说道,说着说着也看向了涂山仙夙,“啧啧,这小师侄的容貌也与涂山姑赐不相上下,我也是有幸可以见那两位姑赐,唯独这小姑赐没有什么缘分,不知道,会不会是和小师侄一般,是个叫人惊艳绝俗的美人。”
    “你的话有点多了!”风七辞很不满意地看着他,也幽怨地说了一句。
    就是!!你的话有点多了!!
    这句忽然飘来的话,好像是他们的幻听,霎时间涂山仙夙一脸茫然地望着风七辞房中的天花板,令狐昭也是有点愣住,风七辞虽然淡定却也有些蹙眉。
    “七,七辞,你这九冰宫的房间,还,自带这种,回音功能呢?”
    涂山仙夙瞬间是差点就要笑出声了,可是怎么看,应该都是幻听才对,那也没道理三个人都一起幻听吧。
    风七辞很是清冷,没什么大的反应,倒是涂山仙夙和令狐昭都憋笑地看了看对方,似乎在传达一种搞笑的信息。
    “好了,你要是没什么事,就给我回去!”
    “别啊,我话还没说完呢。”令狐昭严肃回来,咳了两声道,“这个,涂山姑赐的意思是,涂山那边,三姑赐重伤是需要疗养,所以涂山那边主要就是靠着大姑赐,反之是璃先宫这边,小姑赐到现在还在闭关,对外面的事情也是知之甚少,所以形单影只未必没有危险,他们希望我们可以帮忙,加派弟子留意北海那边。”
    涂山仙夙眸光甚是冷淡,姐姐们为我考虑的有这么多,那我现在基本上就是要躲在她们身后或是师尊的庇护之下吗?
    风七辞也很是肃穆,且道,“此事,并不是什么难事,涂山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华录自当责无旁贷。”
    令狐昭也点了点头,不过长“嘶”了一声,倒是让风七辞,涂山仙夙,和一直在留意情况的神荼把注意力全部给吸引了过去。
    “你这又是做什么?”
    “我只是好奇......”令狐昭看了一眼涂山仙夙,道,“涂山小姑赐,究竟是何许人也?她的事六界之中口口相传,都带着传奇色彩,这段涂山往事,我可着实是好奇得很,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与涂山有些关联的这位,可有什么内幕可以分享分享?”令狐昭带着戏谑的口气,捅了捅涂山仙夙的肘子。
    涂山仙夙满脸都是严肃,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他,虽然表面平静,可是内心已经是有如波涛汹涌了。
    “千年之前,那场风波,我也确实是好奇,涂山究竟是如何走漏出那样的消息的。”风七辞淡淡地一语带过,却意味深长地看着涂山仙夙,也看着外面的夜色。
    镜前的神荼,也看着外面的静谧,骤然想起,千年前的往事......
    而涂山这边,今日吾萧的话,也还没个尾......
    一千年前......
    千年前的涂山还是太平,不过此时还没有涂山仙夙这个人。
    “姐姐,你瞧,我这里新研制了一种药,是仿造着瑶台玉的功效,不知道有没有起死回生的效果,但也可能只适用于植物,还不能完全用在人的身上。”
    涂山魔穸那时候还略显稚嫩,也是刚触天不久,所以她如今的感觉,倒是和涂山仙夙一个模样,也怪不得现在的涂山仙夙会随她。
    涂山神若在自己的漱澜殿里整理着东西,忽然听见涂山魔穸的话,回头来也只是看了一眼,也没有多言,只道,“你又不是要出去行医救人,为何天天摆弄你的药罐子?”
    涂山魔穸笑道,“姐姐,这你就不懂了,我们涂山也不是完全封闭,要是有需要的人上门求助,我们还是会酌情相帮,这些东西也是以防万一的,身为医者,自然是对这些药材感兴趣,不然,我也给姐姐把个脉如何?”涂山魔穸纯真地笑着,倒是看起来让人舒心很多,虽然稚嫩,但是这个时候早已长开,已然就是美貌无双的涂山九尾天狐,少人可及。
    涂山神若也只是轻轻做下去,看着一些文书,也没怎么看她,“你呀,涂山上下都被你治了个遍了,你还把主意打到我的头上?”
    涂山魔穸掩唇笑道,“姐姐,哪有这么夸张?”
    “对了,说起来,解言台那边如何了?”涂山神若忽然放下文书,严肃地问道。
    涂山魔穸也不再戏谑,认真回答道,“一切正常,洞室里的月石,也没有什么异样。”
    涂山神若的眼神,似乎很冷,也在传递着一种疑惑,“姐姐留下来这月石里,那个狐胎,到底是什么意思,我到如今都无可理解。”
    “大姐已经羽化千年,这狐胎却一直是那个模样,封印在月石之中,丝毫没有动作,但是却意外的灵力冲天,要不是有涂山固有的这些仙力在防护,只怕它的气息,定会惹来是非。”
    涂山神若扶额,一脸的无奈,“真不知道姐姐当初说这是血脉是何意思,总该不会是她自己的孩子,那到底是什么意思?”
    “那个狐胎,明显是可以成长的,只是没有解封,也不知道到底能不能存活下去。”
    “魔穸,务必守住这个秘密,千万不能让外界知晓,所谓大姐命脉之事。”
    涂山魔穸严肃地点了点头。
    孰料,那个时候,吾萧就已经很是明显了,神峰之外,亦有他的身影,偷听一事,莫过于自然,此后行动,怕就是去找洞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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