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阳城来了位稀客,战国第一巨富――漪蔚。
    这位战国富商可谓揽九州之财,天下就没有他不敢做的买卖。
    皮革、兵器、粮草,甚至连贩卖妇女都做。
    漪蔚见利忘义,眼光独到,一件东西有没有价值,往往一眼就能看出来。
    多年以来,他行商的理念一贯是:没有永恒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所以这天下商贾无数,熙熙攘攘皆为利往,但真正富到流油的只有漪蔚一人。
    漪蔚遍识天下之物,看人的眼光也是很准。
    他早就笃定张仪龙搁浅滩,此生必成大器。
    果然不出所料,秦君识人,张仪因此成为百官之首。
    这趟路过咸阳,故意滞留几日,就是想看看昔日同甘共苦的老朋友张仪。
    当然,更深层次的目的,自然是利益!张仪身为丞相,秦国管理层的高级别领导,手中握着一定的权利。
    秦国征战连年杀伐,这粮草和兵器需求量供不应求。
    如果能依托张仪这层关系,把秦国的生意牢牢把握在自己手中。
    那,漪蔚能赚到几辈子都花不完的钱。
    可当漪蔚来到丞相府的时候,却吃了个闭门羹。
    秦国工坊。
    宣纸已投入量产,在张懋的指导下,匠人的造纸技术日益成熟,现在一天的产量在千张以上。
    嬴驷今日心情好,来到工坊遛弯,顺便看看工坊的效率。
    咸阳城最近有些炸锅。
    尤其是嬴驷带着户部尚书的婆姨出城烤鹅,已成为整个战国最大的笑柄。
    城中百姓议论纷纷,嗤之以鼻,国君风度如此,秦国又怎么能有气量?
    难怪,山东六国一直瞧不起秦国!外面风言风语,嬴驷一点不计较。
    他现在忙着监督匠人造纸,这东西可是宝贝,嬴驷还想大捞一把,以充盈国库。
    张仪贱兮兮的跟在嬴驷身后,轻声道:“君上,漪蔚今日来拜访微臣。”
    “漪蔚,说什么了?”
    张仪表示很嫌弃,道:“这个人,见利忘义,微臣紧闭大门,没见他。”
    卧槽,怎么能不见呢?
    “漪蔚此人,我虽未曾见过,但也略有耳闻,据说他是个经商好手,多年生意,只赚不赔,家里的黄金都足够堆成几座金山的了,当真豪奢!”
    张仪翻了个白眼,吐槽道:“君上所言不假,但这个人,心眼小的很,他赚钱可以,但外人若想从他手里获利一分钱,那便是难如登天,称他为铁公鸡,一毛不拔,一点不过分。”
    嬴驷坐在院落中的一张椅子上,张懋派人送来上好的凉茶,铁公鸡,寡人就喜欢在铁公鸡身上拔毛。
    他决定狠狠宰漪蔚一笔!于是他脸色一摆,怒气冲冲的道:“老张,你怎么能将漪蔚拒之门外呢,寡人命你,现在将他请过来,寡人要见他!”
    “—――”张仪缄默,君上什么时候对经商感兴趣了?
    再说了,漪蔚是什么人,铜臭熏天,利令智昏,见钱眼开,唯利是图。
    就算是下地狱,也是棺材里伸手,死要钱!与这样的人打交道,有失身份。
    “君上,三思啊,漪蔚此来,想必就是要吞秦国大利,君上切不可被他的巧言令色蒙蔽。”
    张仪苦口婆心,当个丞相太累了,得罪百官不说,还要指正君王缺点。
    嬴驷见到这种婆婆妈妈的人心里就瘆得慌,当即一拍案牍,朝张仪厉声喊道:“寡人要见漪蔚,你罗嗦什么,赶紧滚,信不信寡人派人打你屁股?”
    张仪脑壳疼,可有些话必须得说:“君上,微臣也是为了秦国着想,漪蔚心术不正,不可与之合作。”
    mlgb,就你为秦国着想,寡人就不是为秦国着想了是吧?
    嬴驷毫不犹豫,拿起旁边喝茶的木杯就向张仪砸去:“滚,再敢多嘴我剁了你!”
    嘭!这一下子,不偏不正,正中脑壳。
    张仪一摸,有些疼,眼泪就噼里啪啦的落下来。
    【叮!来自张仪的恐惧值+100】见到张仪哭了,嬴驷有些心疼,实际上,张仪真的没做错什么,他只是忠言逆耳。
    可嬴驷是暴君不是昏君,他的想法往往让人不能理解。
    他忍不住道:“你哭什么,寡人让你去请漪蔚,又不是让你去死,你哭的这么伤心,老丈人头七?”
    张仪抹着眼泪,感慨万千:“君上,漪蔚必是来秦国取利,我怕君上被骗。”
    “谁骗谁还不一定,老张,你不必忧心,按照我说的去做就是了,寡人自有成算。”
    “既然君上主意已定,微臣这就去办。”
    嬴驷心道你早该去,磨磨唧唧的耽误多少时间,知道寡人的时间有多宝贵吗?
    张仪府邸的斜对门有一间酒肆,酒肆的二楼坐着一身横肉,淡然喝茶的漪蔚。
    他的目光一直盯着丞相府,张仪为人敦厚,重情重义,见他只是时间问题。
    酒肆掌柜的将算盘打得噼啪响,竟然压不住酒客们乐此不疲的谈论之音。
    张仪上楼的时候,漪蔚恍然未觉,因为酒客们嘴里说的事,太过惹人耳目。
    “哈哈,你听没听说,君上那日烤鹅,竟然带着户部尚书的婆姨,而且,还行了那云雨之事。”
    “是啊,户部尚书敢怒不敢言,真是一点男子汉气概没有,看着自家娘们被君上欺辱。”
    “这倒不是胡尚书胆小,毕竟,渭水河畔的刑场之上,炮烙虿盆的酷刑太残暴。”
    “我还听说,胡尚书的婆姨刚回家,就怀孕了,君上真是好本事啊,能让人顷刻怀孕。”
    “王洛,你老婆不是不孕不育很多年了吗,要不你把你婆姨给君上送过去,也许君上临幸之后,你王家就能传宗接代了!”
    “滚,我日你姥姥!”
    漪蔚听得啧啧称奇,颔首点头自言自语道:“怎么,秦君还有如此一段风流韵事?”
    听得高兴,漪蔚摆了摆手:“小二,来来来,上酒上肉。”
    看这样子,漪蔚是想在这酒肆多逗留一会,听听咸阳城的八卦以解烦闷。
    “别喝了,君上有请!”
    忽然,一个爽朗的声音引起了漪蔚的主意。
    他扭头望去,见到一个熟悉的面孔,自来熟说道:“哈哈,张子,我就知道你不会狠心不见我——等等,你说什么,秦君要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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