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样来解释吧:如果靳炎手下所有盘口都关门歇业,第一天的损失是一块钱,第二天就是两块,第三天是四块,第四天是十六块……半个月后损失就不再是金钱所能计算的了。地下世界权力交替的速度远远超过你我所能想象,很快靳家所创造的体系就会土崩瓦解;而权力只是小事情,为这个体系陪葬的人命将是你无法承受的数字。”
    关烽顿了顿,说:“换成我的话绝对不会为别人做到这一步,我是个利益至上主义者。所以靳炎能耗到今天,其实我有点小佩服。”
    蒋衾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很快热气在镜片上凝成薄雾。他把眼镜摘下来慢慢擦拭,淡淡道:“我也佩服。”
    关烽安慰的拍了拍他:“不用急,考虑清楚再说。你们家里的事情我不打听,今天只是作为生意伙伴才多说两句。”
    蒋衾点点头,叹了口气。
    他神情仍然非常抑郁,但是关烽也不再多说了,转身从岸上拿过毛巾搭在头发上,又找出手机来收发邮件。
    大概是泡在水里太过舒服,蒋衾这段时间一直绷到极限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甚至有了点困意。半梦半醒间他又想起关烽说的话,恍惚苦笑了一声。
    这世上再也没有人比他更了解靳炎,这个男人永远不会一味的做出牺牲,他不是那样的人。比方说有两件东西,每件价值五毛;如果蒋衾只有九毛的话,那么他会理所应当选择一件自己更喜欢的,舍弃一件不那么喜欢的。而靳炎的第一个反应则是用九毛钱把两件东西都买下来,如果卖家不答应,那么他就想方设法的迫使人家答应。
    靳炎的思维定式里没有“选择”这个意识,他永远都想要所有的东西,不可能为了一样而牺牲另一样。你跟他说规则,跟他讲条件,那完全就是扯淡。
    所以他现在牺牲生意到如此惨烈的地步,连关烽都忍不住出来说话了,蒋衾却知道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
    段寒之在水上飘了半个小时,懒洋洋爬起来去吃饭了。关烽被hellen敲门请示好几次,终于也顶着条毛巾,面无表情的起身往外走。
    临走前他还没忘记邀请:“一起去喝一杯?”
    蒋衾摇摇头,“不了,我自己想点事情。”
    关烽无可不可的走了。蒋衾便一个人靠在水里,脑子里乱七八糟想起很多念头,半晌都没有头绪,只觉得心里空荡荡的十分茫然。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都快要睡着的时候,突然觉得水流动了一下,好像有什么人正淌水往这里走来。
    开始他还以为是段寒之吃完饭,又回来当浮尸了。然而这动静颇大,而且悉悉索索的响个不停,仿佛有个人走到了离自己很近的地方。
    蒋衾心里终于觉得奇怪,挣扎着从困意里睁开眼睛,只听有个熟悉的声音在自己耳边笑了一声。
    ——是靳炎。
    蒋衾眼角一跳,猝然回头,果然只见靳炎站在水里,上身什么都没穿,手指贴在嘴唇上做了个“嘘”的手势:“我没做那劳什子消毒,是从那小姑娘身上偷了门卡进来的。别叫,免得关烽那神经病叫人把我拖出去。”
    蒋衾下意识问:“什么消毒?”
    “在红外线房间里坐俩小时。简直是脑子不正常,我看没人就自己溜出来了。”
    靳炎舒舒服服的靠在石壁上,伸手一把将蒋衾整个环抱过来,心满意足道:“老子是过来找媳妇的,才没那美国时间陪他们啰嗦。话说你一人想什么呢?还在心里偷偷骂我不?”
    蒋衾直接推开他往岸上走。
    然而没两步就被靳炎拖回来:“别走!你一出去他们就会反锁房门,我可就被锁在里边了。你他娘的忍心看我一个人孤零零的泡在水里过夜吗?”
    蒋衾刚想说我怎么不忍心,我真是不要太忍心啊!结果靳炎大概能从他脸上看出答案,立刻打断道:“不说这个了,过来让我亲一口。”
    说着恶狠狠把蒋衾抵在石壁上,低头重重亲了一口。亲完还咂摸了两下,疑惑问:“怎么有股硫磺味儿?”
    29、第 29 章
    蒋衾简直七窍生烟,压低声音斥道:“这里是温泉!有硫磺是正常的!”
    “大浴池子罢了,我不信关烽能在这鸟不下蛋的地方找出个温泉泉眼来。”靳炎一边把蒋衾按在石壁上,一边拼命从各个角度挤他揉他:“嗯让我再亲一口,这边也亲一口……你他娘的躲什么!哎哟想死我了……”
    他像头毛茸茸的熊,一边嗅一边啃,很快不怀好意的硬了。蒋衾心里不祥的预感越发明显,刚想开口阻止,却发现自己的声音也夹杂着气喘,“你……你到那边去,别凑这么近……”
    “到那边去搞毛?老子今天要是不跟你干一炮,老子就跟你姓!”
    蒋衾瞬间只觉得囧,囧完就是难堪,因为靳炎豪放的什么都没穿,而且动手动脚的时候直接把蒋衾的毛巾也扯掉了。两人的下身就这么在热水里蹭来蹭去,很快蹭得他也有了感觉。
    靳炎还理直气壮的在那辩解:“老子说食色性也,你们文化人儿的祖宗都承认你今天必须要给我干一炮了,还在那矜持什么呀你。”说着就伸手急匆匆的做扩张。
    蒋衾怒道:“谁承认你是文化人的祖宗了!不懂就别在那……啊……”
    “我又没有说我,说老子呢懂吗?就是古代很有名的那个老头——哎哟看你男人把你养得多好,再给摸一下,腿分开一点……”
    蒋衾更怒了:“那是孔子!”
    “甭管是什么子反正这话是正理就对了,你管人家姓老还是姓孔干嘛?”靳炎色欲熏心,馋得简直张嘴就能流一堆口水出来。也幸亏这是在温泉里,水蒸气让周围都模模糊糊的,否则蒋衾绝对一看就性致全无,说不准还要上岸去拿皮带抽他。
    靳炎从小就发现蒋衾有点外貌协会综合症,毛病特多。你要想哄他,说甜言蜜语是不管用的,最好是让他自己折服在你的魅力——甭管是什么魅力——之下。以这个为前提,他对靳炎少年时代惯常使用的撒娇、耍泼、蛮不讲理等手段格外纵容,甚至有点喜欢。
    靳炎是什么人?被他抓住弱点的人,基本上就死定了。
    他既然知道蒋衾喜欢这样,就不遗余力的这样表现。只要看蒋衾有松动的迹象,就立刻抓住时机加强攻势,非要把他按倒认输才行。
    蒋衾被弄得非常窘迫,挣扎又挣扎不开,说话又不敢大声,还得随时提防着有人进来,简直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而靳炎是个混球,压根不管会不会给人看见,反正只顾着低头在蒋衾脸上啃,时不时还讨好的在他耳朵上舔两下。
    温泉水非常的滑,这场景又太刺激人,很快扩张就差不多了。纠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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