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克多的病,其实没有治好。
    别的都弄好的,单独剩下了两丝剥皮鬼的鬼气,其中一丝还在乌克多的身上。
    方纵还以为要等等,再等等,哪想到剥皮鬼这么迫不及待,从时间上看,怕是他刚弄掉了一点鬼气,人家就好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朝这里赶来。
    方纵看着剥皮鬼撕扯乌克多的皮囊,看着血肉横飞,看着医院门口乱成一团,乌克多壮硕的手下惊叫,怒吼,奔逃。
    他看着那些平日肆无忌惮的大汉,惊惶得好像被强x的小姑娘一样。
    也看剥皮鬼。
    都说人如其名,这鬼如其名更加贴切。
    剥皮鬼浑身血粼粼的,肌肉纹路条理分明,一张狰狞的脸全是仇恨和报复的快感。
    嚣张,太嚣张了!
    这里可是医院!
    青天白日的,鬼怪横行啊!
    世界变了,方纵不认识了,啪叽嘴巴,把咖啡纸盒扔进垃圾桶里。
    乌克多到处求救,趴在地上,看见方纵,满身鲜血的对方纵远远的伸出手。
    五指张开,好像小鸡的爪,苦苦哀求。
    “救我,求求你救救我!”
    白人壮汉可怜兮兮的,满脸哀求,方纵却脸色平静,略微躬身,露出个东国人独有的含蓄性微笑。
    “不好意思,我下班了。”方纵声音很低的道。
    很显然,乌克多没听到方纵的话,但从方纵的态度上,他已经陷入绝望。
    他大声咒骂,勃然怒吼,然而方纵揉揉耳朵,不用听也知道是做鬼也不放过自己什么的。
    唔,好啊,特别好,求你别放过我。
    拜托,我求你了,千万千万千万别放过我。
    只要你肯来,你要酒有酒,要茶有茶,要肉有肉。
    我摆好宴席等你好伐?
    每一个鬼怪,都是给他上门送钱!
    方纵微微笑着,和别的逃跑的人一样,找旮旯缝隙里溜了出去,剥皮鬼已经把乌克多浑身的皮肤剥掉,这时候,忽然转头。
    它盯着方纵离开的方向,一双眼睛黑黢黢的,猛然!
    哗啦流血!
    /
    血!
    到处都是血腥气!
    里特尔医院是旧金山数一数二的大医院,设施不错,太平间也没有异味。
    但方纵能闻见大把的血腥气,让他作呕。
    “阳气+1,也不用把我的嗅觉提升那么多吧?”
    方纵脸黑,把口罩戴上,一个不够,还是血腥扑鼻,干脆多戴了几个。
    脸上厚厚的一层,挨边打量停尸间里的尸体。
    这个没有。
    这个没有。
    这个也没有!
    方纵特别失望。
    “你以为有尸体就能拾取啊?”
    九妹冷笑道:“要是以前,是尸体你就能摸,但现在鬼气复苏了,人死后很快变鬼,拥有的本事都被鬼带走了,干巴巴的尸体,你啥都摸不到。”
    “那我守尸!”
    方纵的眼睛一亮。
    医院里啥都缺,就是不缺死人啊。
    九妹再次冷笑:“你当每个鬼都能摸?怨气不重的不是鬼,叫作灵,灵很快就消散了,至于消散的速度……百分之一个瞬间,你看都看不见。”
    “那有啥用?”
    “等鬼喽。”
    九妹幸灾乐祸。
    方纵摸摸鼻子:“我很纳闷,你说你是钉头七箭书,为什么是个铜钱的样子?就算是钉头七箭书吧,那也该叫七妹,叫什么九妹?”
    “管头管脚的,你烦不烦!”
    “技能也就一个摸尸,游戏小号1级就有,低不低级?”
    九妹:“……是拾取!记住!是拾取!再用摸尸这么难听,信不信我和你同归于尽!”
    “乖~不哭。”
    “……”
    停尸间,自然有监控,方纵看看摄像头,也不在乎。
    就算拍到了,他是实习医生,最多是个跑来看看尸体,不偷,不抢,又不倒卖器官的,医院还要查他不成?
    正想着,突然……脑海一清。
    “摸到东西了?”
    方纵心里狂喜,低头看,发现是个肾功能衰竭死亡的病号,脸色青紫,瘦得皮包骨头。
    脑海里也响起九妹小女生似的声音:
    “玎珰,摸到灵体没有离开的尸体,技能书+1。”
    技能书?方纵更乐了,这可是技能书啊!
    最好是医学类的技能书,是他的专业。
    摸了摸自己的手,方纵把开出来的技能书拿了出来。
    白色技能书,不入流的货色,但从普通尸体上开出技能书,这已经是好运了,不管是不是自己的专业方面,就算开出个修车的技能出来,也能方便自己不是?
    关于摸尸方面,九妹和他说过了,什么开门撬锁,音乐书法,只要尸体生前会的,都有可能开了出来。
    当然了,技多不压身,方纵喜欢医学,也希望自己全能。
    但是仔细一看,呃,九浅一深操作初解。
    ps标注,身怀…更高深技能。
    方纵:“……”
    九妹:“…渣男!”
    /
    你好,我叫方纵。
    今天,我的心情不太好,好不容易摸到一个技能书,还是…九浅一深。
    这不是我的错,不是我手黑,肯定是这个尸体不对,他生前不学无术,连个九浅一深都只学到初步的程度……咳咳,不对,他应该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
    总之,我感觉到蛋蛋的忧伤,emmmm……
    但是在下一刻,我的心情又好了。
    因为…………
    男人嘛,技多不压身,特别是某些身为男人必须要有的技能,高深点绝对没错。
    方纵不愿意和九妹探讨九浅一深的问题,打量别的尸体。
    里特尔医院很大,停尸间也不小,足有六百多平!
    精钢大床,合金停尸柜,绝对是黄泉路上一家高档级别的大客栈,你值得一躺。
    方纵从一个个尸体的身边走过,突然有人拍他的肩膀,一只冰冷的手放在脖子的旁边,让人毛骨悚然,冷气从尾椎骨直上脑海。
    方纵转头,就看见两排白森森的大牙,对他笑。
    没错,白森森的大牙,没有嘴唇!
    一股冷器渗透脑海!
    “你……拿了我的东西?”
    对方浑身血粼粼的,没有皮,鲜血滴落在地上,肆无忌惮的到处蔓延。
    方纵好像站在一片血湖的上面,鲜血不断凝固,变黑,脚下湿湿黏黏的,很快把他固定在地上,挪不开脚步!
    “你……拿了我的东西!”
    剥皮鬼的音线肯定起来,声音从他两排大牙里出来,变成股股阴风,呼啸整个停尸间。
    停尸间的温度,也猛然降低到一个特别危险的界限!
    “你说这个?”方纵笑了。
    抬起手,一团黑气就在掌心,很明显有些控制不住,翻滚,沸腾,腐蚀皮肤。
    往嘴边一送……“玎珰,鬼气+1。”
    剥皮鬼:“……”
    肆无忌惮的笑容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暴怒中的一片…懵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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