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妈见我听不懂就解释道:“隐脉,是唯一没有固定方向的脉络,如星落满布似的散落在神州各地的神话禁区。隐脉中隐藏的秘密都属于人神,也就是历史上确实存在过,又被神话之后消失无踪的人物,比如墨子,鬼谷子,张三丰这些千古奇人。”
    “徐福当然也可是算作是隐脉的人物,所以,老何绝对有理由找到血衣太上出手把五脉的人马全都踢出丹岛。”
    我皱眉道:“这能行么?”
    “为什么不行?”狐妈笑道:“只有没脸没皮在江湖上才吃得开。就算五脉据理力争,在血衣太上没做出决断之前,他们也不能继续探查丹岛。这个哑巴亏,他们吃定了。还有……”
    狐妈话锋一转道:“更重要的一点是,五脉犯规在先。因为,当初五脉的约定中就有那么一条。谁在三年之内毫无功勋,谁就要把手中掌握的地盘交出来。五脉不允许你们进入丹岛本身就是违规。他们理亏在先,肯定会惹怒血衣太上。”
    “不对!”叶寻道:“既然魔门也参与了丹岛之争,那就是说明,这里的规矩不那么严格,血衣太上会出手么?”
    狐妈摆手道:“这就是我要的说第二件事儿。魔门与探神手,在探神五脉之间,一向有赌禁地的规矩。”
    狐妈简单的解释道:“比如我看好你地盘上的一块禁区,非要进入不可。我就可以拿自己地盘上同样级别的禁区跟你打赌,赢了,我可以自由进入你的地盘。输了,我的禁区就要归你所有。”
    “刚才老何说自己要赌,我估计,他已经猜到五脉不会轻易放手,为了争取时间,他可能会压上某块禁区跟他们对赌。”
    狐妈抬头看向我道:“隐脉的禁区本来就少,天级禁区就更少。这一次,你们如果失败了,血衣堂可能不止要丢掉一个禁区那么简单。”
    狐妈的意思我明白了,这次老何一旦跟对方达成了赌约,那就代表着,两个血衣太上已经准许五脉与血衣堂对赌,五脉对血衣堂的压迫很快就会随之而来。
    一场接着一场的赌局会跟着连连上演,直到血衣堂输掉了整条隐脉为止。
    如果,老何真的跟人立下赌约,那么,我不仅要赢,还得赢的漂亮,只有让五脉心中忌惮,才能给血衣堂迎来喘息的机会。
    老何本来无需如此。
    一个上位者,应该站在全局的位置上考虑利益的得失,却不该有太多的义气。可是,年过五十的老何,忽然像是一个毛头小子一样跟我讲起了义气,倒是让我难以适应了。
    我正在沉默之间,老何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妹子,这边的事情成了,告诉王欢他们放手去干,天大的娄子,我先顶着。”
    我从狐妈手里接过电话:“老何,你跟人家赌什么了?”
    老何愣了几秒之后才哈哈笑道:“这个不需要你去关心,你只要尽心尽力把事情办好就行了。”
    我还要在说什么,老何的声音却跟着一沉:“王欢,你不用为了这些事情担心,即使血衣堂没有你,我早晚也要跟五脉对赌。”
    “其实,人生就是一场跟着一场的赌博,每个江湖人都是天生的赌徒,跟人赌,跟命赌,也跟天赌,胜负成败只不过是一瞬之间,没有谁能百战百胜,等你推牌退场时,仍旧面带笑容,你就是英雄。”
    老何沉声道:“我名叫何荣殇,我一辈子都在跟人赌,胜负参半,早就习惯了下注。胜负对我来说,何荣何殇?但是,你不同,你还年轻,只要还没输光一切,就能从头再来。好好做,只要你回来,我们就有翻本的机会。”
    “谢谢!”我现在能说的只有“谢谢。”
    那时的老何,就像是明知道自己孙子是个赌徒,还要拿出棺材本来给他翻本的老头。有溺爱,也有期望,当然他不是期望儿孙能靠赌翻本,而是期望他不要再赌。
    我们都知道,这一局是为了不赌而赌。
    我放下电话之后,狐妈才沉声说道:“老何就是这样的人,从来不会给人压力。但是,我得做一下坏人。”
    狐妈郑重道:“拿出全力,手段无所不用,这局必须赢,而且要赢得漂亮。当然,这局你胜了,还是会给自己惹来无穷的麻烦,那你就继续赢,赢到五脉正视你王欢,赢到他们不敢轻易跟你对赌为止。”
    我郑重点头之间,狐妈站起来拍了拍我的肩膀:“放手做,不用顾忌五脉的实力,委屈了自己,血衣堂是你的后盾。”
    狐妈说完不等我表态就离开了酒店,她知道,很多豪言壮语说出来只不过是为了让自己,让别人都稍有安心,但是结果如何,有时候真的要听老天的安排,所以有些事情还是干脆不说的好。
    狐妈走后不久,就有人找了上了门来,对方见到我就开门见山的说道:“我是马元驭,破晓宗探神四秀随心公子的人,过来接你们入秘境。起来跟我们走。”
    我本来就是要跟人进入禁区,自然也不会去跟一个小人物多费唇舌,干脆起身跟他走出了酒店。我的不愿计较落在马元驭的眼里却变成了畏惧,对方轻蔑冷笑道:“我们车是给人做的,你们几个自己找车去吧!告诉你们,老子耐心有限,五分钟之内你们找不到车,我可不等。”
    马元驭话刚说完,我就一言不发的走上前去,拔出匕首一刀捅进了对方肚子。
    马元驭见匕首没入自己身躯才满眼不敢相信的往我脸上看了过来,我随手抽出匕首。转头向司机说道:“告诉你们那个什么j巴公子,换个会说人话的过来。”
    司机愣了几秒之后才气急败坏的吼道:“你知道,你在得罪谁么?”
    我冷声道:“你最好回去告诉你们那公子一声,让他想明白自己在得罪谁?我不去,你们就等着魔门先一步行动吧!耽误了两家对赌,老子概不负责。还有……”
    我踢了一脚躺在地上挣命的马元驭:“你也可以继续再跟我多吹一会儿牛逼,好好吹吹你们那公子有什么丰功伟绩,看看这货能不能被你吹得伤势痊愈。”
    破晓宗那边只来了两个人,自然不敢跟我硬碰,连一句狠话都没敢撂下就带着人走了。他们两个走了不到半个小时,破晓宗就又换了个人过来,这次来的是个叫余娜的漂亮女孩,十分客气把我们带到了码头。
    我也是第一次见到了探神四秀中的随心公子。
    狐妈跟我说过,探神手的年轻一辈中一共有六个领军人物“烈火冰凝,冷雨随心”合称探神四秀,排名在四秀之上还有一王一狂名声虽大却很少露面。
    随心公子虽然名为公子,却是一个女人,只不过,她从来不着女装,对漂亮女孩也情有独钟。更不许别人去提她的性别,才得了随心公子的名字。
    随心给我第一个感觉,就是纯粹的武者,她身高至少也在一米八左右,虽然披着一头长发,身上却满是阳刚之气。乍见之间比我更像一个刀客。
    随心向我微微点了点头比了一个请的手势,我抱拳还礼之间,余娜开口道:“我家公子,天生不爱说话,很多时候都是我代为表达他的意思。希望几位不要介意。”
    “无妨!”我说话时,随心的目光像是无意间跟叶寻碰撞在了一处,他们两人同时把手按向了刀柄,仅仅几秒之后,又各自松开了手掌,相视而笑。
    余娜笑道:“公子很久没这么开心了,他觉得叶寻先生是个刀客。他也只喜欢纯粹的刀客,希望任务结束之后,能跟叶先生切磋一番刀法。”
    叶寻面无表情的道:“我的刀除了杀人之外,只跟兄弟切磋,我看还是算了吧!”
    余娜不以为意的笑道:“公子只是见猎心喜,并没别的意思,叶先生不想切磋也无妨。两位里面请。”
    我跟着对方走进船上的客厅之后,余娜轻轻拍了拍手很快就有人端上来一个托盘,那上面正式马元驭死不瞑目的人头。
    余娜先是轻轻指了指人头道:“这人自作主张得罪了王先生,公子已经把人处置了,希望先生不要介意。”
    我转头看向了随心时,她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就把目光挪向了一边儿,余娜继续说道:“这次任务是破晓为主,拨云为辅助,也有血衣堂的参与。公子希望我们能够精诚合作,共同对抗魔门。”
    余娜不等我表态就继续说道:“这次对局,魔门少主司若亲自出马,对方阵容不容小觑。据说王先生与司若颇有几分交情,是不是可以请王先生简单介绍一下司若?”
    我脸色顿时一沉:“你是什么意思?”
    余娜说道:“王先生怕是误会了,我们只不过是想知己知彼而已。如果,你觉得不方便也可以……”
    我站起身道:“我刚刚还以为随心配得上刀客二字,现在看来不过如此。话不投机,我不想多说,房间在哪儿我要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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