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驴子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王欢,我真没有……”
    “陶晞羽,放开豆驴。”我轻轻摆手之间,陶晞羽犹豫着收起了匕首。
    我对面的随心马上一扬手掌:“散开,不用跟他们多做纠缠,等着抓活的。”
    “杀——”我在怒吼之间翻身钻进了水里,直奔随心的方向冲杀而去。对反果然没有跟我纠缠,飞快地让开了我的匕首,向别处游了过去。
    我干脆放弃了随心,一头扎进了人堆儿。让我没有想到的是,挡在我面前的探神手同样一哄而散,谁也不肯跟我交手。
    地下水池的范围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如果探神手群起而攻,吃亏的未必就是他们,这样躲来躲去,反倒容易给我们可乘之机。
    我不相信探神手不怕死,可他们的所作所为怎么解释?难不成真是豆驴子在搞鬼?
    我转头看向豆驴时,后者像是发疯一样抓出身上所有药剂拼命倒进了水里:“我让你们害人,让你们害人……老子跟你们同归于尽……”
    豆驴子疯了,不管瓶子里面究竟装了什么东西,全都一股脑倒进了水里。他附近水面顷刻之间就被染成了一副花花绿绿的颜色,豆驴子却还在疯狂地掀动着水流往外猛推。没过一会儿的工夫,豆驴子自己脸上先变了颜色。
    “救人!”我怒吼之间和叶寻一起往豆驴的方向游了过去,狠命把他给按在了水里。
    我好不容易安抚住了豆驴,身上的刺痛也越来越重,就好像是有成百上千把刀子一起割开了我的皮肉,把刀尖按在我的骨头上来回乱划,我好几次都差点抓不住豆驴的胳膊,险些让他给挣脱了出去。
    叶寻干脆一个耳光扇在了豆驴脸上:“你给我老实点,我信你。”
    叶寻虽然在死死地压着豆驴,两只手臂却在不住地颤抖——他也在拼命压制着身上的剧痛。
    豆驴子双眼无神地吼道:“王欢、叶寻,我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我……”
    “别出声!”我伸手搂住豆驴子肩头强行把他按在了原地——我对面的探神手至少有一半儿以上像木桩一样笔直地站在了水里。
    池子里的积水虽然不算太深,但是我的双脚也一样够不到池底。谁都不可能在不踩水的情况下站在水里不动,可是对面的探神手却偏偏做到了这点。
    随心也发觉了情况不对,赶紧转眼往手下的方向看了过去。随心的目光刚刚落在一人身上,那人就缓缓沉向了水底。
    随心脸色忽然一变:“快上去!烈火,拉我们上去……”
    五六道绳索同时从井口飞落之间,叶寻忽然将背后长刀甩向空中。叶寻以气御刀一向无往不利,化作寒光的刀轮凌空飞转之间连断五道绳索重新飞回了叶寻手中。
    叶寻斜提长刀指向随心之间,豆驴子哈哈笑道:“装啊!你倒是再装啊!这水里本来就有毒,你们感觉不到疼,是被毒素麻痹了神经;我们觉得疼,是药性在跟毒素对抗!哈哈哈……”
    随心脸色铁青地看向豆驴时,探神手刚刚沉落的地方却猛然涌出一股血水,一团完整的人皮转眼间漂上了水面。
    一开始还是蜷缩成一团的人皮片刻之间就像是一团被水泡开的纸,在水面上缓缓地舒展开来,平铺在水上随着水波上下起伏。
    我对面的随心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水底下有东西,我们得赶紧出去。”
    随心的话是对我说的。我和叶寻如果拼命阻止对方,他们一个也别想逃出井底,同样,我和叶寻也得被留在井下。
    我冷眼看向随心:“可以。你和烈火都服下我的毒药,我就让你们出去。”
    我们现在处于绝对劣势当中,五方井只有一条出路,不让随心和烈火服毒,我们出去也必死无疑。
    随心还没开口,井口上的烈火却先一步说道:“你们几个束手就擒吧,我可以考虑暂时不杀司若。”
    我猛然仰头看向井口时,已经有人把一个俘虏推到井沿边上,压着他的脑袋对准了井口。烈火用手电照向那人面孔道:“这个人,你不陌生吧?”
    “郭阳?”我刚认出对方的身份,烈火便手起刀落将郭阳的人头砍进了井里。郭阳的首级沉入水中不久就浮了起来,双目圆睁着漂在血水当中缓缓转动了几下。
    我心中猛然一沉。要是我没弄错,郭阳才是司命秘密安排在队伍当中保护司若的人。他已经被烈火生擒斩首,那司若呢?
    “再带一个人上来。”烈火挥手之间,又有人把薛雨露给按在了井沿上。
    烈火用刀锋压住了薛雨露的脖子:“我不是余娜,对丹岛上的秘密毫无兴趣,我的任务就是杀尽魔门,生擒司若。你也不必认为我会因为你手里的秘密有所忌惮。如果我不是欠了随心的人情,也懒得跟你废话。你有十秒钟的考虑时间。”
    薛雨露尖叫道:“王欢,你投降吧!你上来,大小姐不会死,我们也不会死……”
    我扬声道:“你想杀人就动手好了。能带走探神四秀中的两个人,我的任务也完成了。”
    “王欢,你个王八蛋……”薛雨露话到一半戛然而止——烈火的刀锋已经割开了对方的脖子。成行鲜血像是流水一样淌落井中时,随心也怒吼道:“烈火,你这个畜生,算我看错了你!”
    江湖中人在生死之间通常会做出两种选择,一是跪地求饶,摇尾乞怜;另外一个就是拼死一搏,哪怕自己人头落地,也要拉上对手陪葬。
    烈火在上面不断杀人,就是在逼我和随心同归于尽。
    烈火对随心的怒吼充耳不闻:“再给我带人上来。”
    上面有人推开了薛雨露的尸体之后,又带上来一个我没见过的俘虏。那人刚被压上井沿,我们头顶上就传来几声枪响。押解着魔门弟子的探神手扑倒在井边时,烈火哈哈大笑道:“司若,你终于出来了。抓住她。”
    地面上瞬时间杀声四起,我也瞬间弄清了烈火的意图——他刚才在井口上与随心的那翻对话,不是为了要用司若把我引向木位,而是要用我把司若引出来。
    地面上的惨叫声频频传来时,井底的积水忽然上涨了几分,浮在水中的探神手一个接着一个沉入了水里。一团团血花随波乍起之间,随心也慌了手脚:“烈火,我若不死,跟你不死不休!”
    地面上的烈火对随心的咒骂充耳不闻:“司若,王欢在没在井里,你已经看清楚了吧?王欢现在无路可退,我随便往井里扔点什么东西,他都必死无疑。你现在出来投降,我保证王欢的安全,决不食言。”
    “开火!全都压上去,最短时间消灭对手!”司若的声音终于传了过来,外面的枪声也猛烈数倍,有人抵挡着枪林弹雨快步前行,烈火的属下也在拼命还击。
    烈火冷笑道:“既然司若大小姐不顾王欢生死,那我只好先替探神手清理门户了。扔手*雷,延时三秒再扔。”
    我猛然抬起头时,几颗手*雷同时从空中掉落了下来。
    “进水!”我拼命向下一压豆驴子,带着他潜进水池深处。我刚刚蜷好身子,赤红的火光就透过水面直达井底。手*雷碎片四下飞射之间,我却借着火光在水池地面上看到了一行大字:五方井动,水淹蓬莱。
    不好!
    我心头剧震之下,取出手电对着随心连续晃动了两下,又把手电照向了地面。随心的脸色也是一变,潜在水中向我连打了两个手势,意思是让我跟她一块儿出水。
    我们两个人同时浮上水面之后,随心立即怒吼道:“烈火,快点通知总部撤离。五方井动,水淹蓬莱。”
    我也随后喊道:“司若,快走,这里不是丹岛,是陷阱!快点走!”
    烈火狂笑道:“这么蹩脚的理由你们都想得出来?看来生死之间化敌为友的事情更容易发生啊!”
    “司若,我再给你十秒钟的时间考虑,你不投降,我扔下去的就不是手*雷,而是炸*药了。”
    司若沉声道:“我看见王欢,自然会投降。”
    “司若!”我站在水里怒吼道,“你赶紧走!否则……”
    烈火冷声道:“你最好不要喊什么‘否则’。你身边还有三个人,你想让他们全都变成碎肉,大可以说说你的‘否则’。但是,我警告你,你说一句,我就杀一个人,决不食言。”
    我强行压制着心中的杀意:“扔绳子!”
    “按他说的做。”烈火笑道,“司若大小姐,你看到了吗?你在王欢心里或许比他的命重要,但是绝对没有他兄弟的命那么重要的。”
    烈火悠然说道:“男人哪,要是敢说自己爱一个人,哪怕杀尽天下人也要护她周全。像你,呵呵……”
    司若沉声道:“烈火,你可愿弑父弑母护你心中所爱?”
    烈火理所当然道:“我无父无母,也就无爱。”
    “所以你不配批评王欢。”司若冷笑反驳之间,我和叶寻已经爬到了井口。
    今天我在群里说:作者为了生计,决定去干公关了。一个无良读者语重心长的告诉我:人不吃饭七天就能饿死。你去干公关,最多也就活七天。赚不到钱七天之内肯定会饿死。
    这简直就是在侮辱我,就凭他这句话,我也得活过八天给他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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