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四的早上,一大群人柠檬精了。
    陈炳旭都开始指使楚天南干活了。
    在给陈炳旭削果皮、倒了茶,还被指使着榨了果汁之后,楚天南不干了。
    “想要啥自己拿。”
    还真把他当保姆指使了是不是?
    嘴里塞着苹果,手里还捏着一杯芒果、百香果汁,陈炳旭振振有词。
    “大过年的你们两口子就这么刺激人,你好意思吗你?”
    不患寡而患不均。
    平时还不觉得什么。
    结果可好,他们两口子,这一大早的来这么含情脉脉的一出,还让人怎么活?
    就连方若兰这个大大咧咧的姑娘都忍不住靠在叶爱婉身边。
    “我小时候学过画画。”
    叶爱婉“嗯”了一声,看不出情绪。
    方若兰就鼓了鼓腮帮子。
    “我也画一幅画,回头你也给我裱起来。”
    还没等叶爱婉答应,就听到不远处一声嗤笑。
    方若兰冲陈炳旭瞪眼睛。
    “咋地,你有意见啊?”
    这混蛋小子敢乱说话,绝对让他好看。
    识时务者为俊杰。
    陈炳旭这么多年历练的,别的没学会,看人眼色什么的,还不用人教。
    只是没人的时候,他拉着叶爱婉道:
    “从小你家那个画的东西自己转头都认不出来,你懂得。”
    叶爱婉要是真把方若兰的画挂出来,就不是让人羡慕了。
    叶爱婉看了一眼房间里逗着孩子们的方若兰,只觉得心头温柔一片。
    “若兰从来都是个爱玩的性子。”
    或许他错过了那个世间最好的,可他坚信,现在的,却是最适合他的。
    方若兰就像是一束光,照亮了处在泥潭里的他。
    哪怕对待叶欢,方若兰也像是亲生的一样。
    叶安和叶苒有的,不用他说,方若兰肯定提早给叶欢准备一份。
    只这份善良,叶爱婉就觉得这辈子什么都值得了。
    “我这辈子,有了若兰,足矣。”
    像是说给陈炳旭听,又像是说给自己听。
    莫名的,始终压在陈炳旭心头的那颗大石头就松动了。
    一直以来,虽然谁都没有提过。
    但是陈炳旭也怕因为他和若兰当年的事儿,让叶爱婉心中有隔阂。
    现在看来,叶爱婉比他大气。
    “姐夫,好样的!”
    这是陈炳旭第一次这么称呼叶爱婉,却是发自内心的。
    这一刻,叶爱婉也通透的看明白了他心中所想,笑着应了。
    “所以说,你姐眼光还不错。”
    两个男人惺惺相惜,林晓花端着菜走过的时候看的莫名其妙的。
    转头就跟楚天南唠叨。
    “那俩咋了?”
    楚天南是一点儿都不关心。
    “羡慕咱俩呢。”
    想到昨天早上看到的那副字,楚天南在岳父那边受到的丁点儿冷落就散了个干净。
    他媳妇是懂他的。
    就像是很多年前一样。
    林晓花对他的爱意从不曾少过一分。
    这一路走来,他们夫妻经历了太多。
    别人或许是先恋爱再结婚,婚姻之中不可避免的发生了这样或者那样的挫折。
    可是他们,是一开始就有这样或者那样的矛盾。
    有时候楚天南都忍不住在想。
    是不是他家媳妇太好了,老天爷故意考验他。
    如果当初他再混蛋一点儿,如果当年媳妇不是那么坚持,或许他就没有了今天的幸福。
    楚天南只要一想到那些恐怖的假设,就想对媳妇、孩子好一点儿,更好一点儿……
    林晓花忍不住拿胳膊撞了楚天南一下,“越来越不害臊了!”
    胖小四儿一直在厨房偷吃,这会儿嘴里塞着一个肉丸子,含糊道:“不害臊!”
    楚天南:“……”
    胖小四儿眨巴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看着他。
    楚天南心累。
    “儿子啊,不是啥话都能学的。”
    捏捏儿子的小胖脸儿。
    “你都吃了几个了?还吃啊?”
    拿这孩子没办法,一天到晚不住嘴的吃。
    他们家这条件肯定不怕孩子吃,就怕把孩子吃的太胖了不健康。
    “走吧,爸爸送你出去,去跟哥哥、姐姐玩儿。”
    院子里,几个孩子跑着、跳着打雪仗。
    念慈突然摔了一跤。
    楚天南也不着急,就等着念慈自己爬起来。
    家里的孩子养的都不娇气,哪怕女孩子摔倒了,也不会有大人着急忙慌的去扶。
    结果念慈趴在地上半天没起来,楚天南眼尖,就看到雪地上有几滴血迹。
    吓了一跳。
    楚一眼尖,大喊一声,“念慈哥哥流血了!”
    结果院子里一下子就慌乱了。
    念慈从嘴里吐出一颗牙齿,哭唧唧的。
    他成豁牙子了!
    呜呜,好丑!
    小家伙抿着唇,眼睛里含着泪,要哭不哭的。
    “你这小子,还男人呢,哭啥啊?”
    陈炳旭就无语了。
    “换个牙你哭啥啊,又不是不长出来了?”
    嘴里这么说,还是担心儿子。
    奈何念慈就是不张嘴。
    陈炳旭急的啊,“你再不张嘴,我生气啦!”
    陈母气的拍他。
    “念慈都吓坏了,你咋还吓唬他呢?”
    老人都是心疼孩子的,老太太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我们念慈长大了,都换牙了!”
    陈炳旭:“……”至于激动成这样吗?
    “娘,您这血压高,别激动,就是换牙。”
    他小时候换牙,爹娘也没这么激动啊?
    林晓花憋着笑。
    “念慈给干娘看看,咱们不让他们看。”
    换牙不至于流这么多血,林晓花还是有点儿担心。
    陈炳旭明白她的意思,就道:“这两天就活动了,肯定刚才磕掉了,没啥事儿。”
    嘴里嚷嚷着,还是问这里的医生。
    “若兰你给瞅瞅。”
    “叫姐!”
    方若兰横了他一眼,这家伙刚才叫自家男人姐夫了,别以为她没听到。
    “若兰……姐!”
    陈炳旭别扭的叫了一声。
    一屋子人都憋着笑。
    念慈终于被哄着张了嘴。
    “没啥事儿。”方若兰给出了专业性的建议。
    陈母见是一颗下牙,就给扔到了房顶上。
    “很快就长出来了,别怕。”
    林晓花揉揉念慈的头,“啥都不耽误,等都换了牙,就能啃大骨棒了。”
    念慈“嗯”了一声儿,见大家都没笑话他,就习惯性的咧开小嘴乐。
    结果刚一张开,那边楚二欠登的问。
    “念慈哥,你漏风不?”
    念慈:“……”
    累觉不爱啊楚二妹妹!
    过了二月二,才觉得是过完了年。
    二月二这天,尊上准时出现,带着家里大的、小的一大群,去理发店剪头发。
    楚三好奇的问亲爸。
    “不出正月剪头发真的会死舅舅吗?”
    每次舅舅都不让他们剪头发,他头发都长长了。
    小时候他们是确信无疑的。
    但是渐渐长大了,楚三就开始怀疑了。
    楚天南嘴角抽了抽。
    林晓花还真就查过这件事儿。
    没办法啊,她家儿子那种旺盛的好奇心,肯定继承自她这里。
    “这个是一种误读,你也念书了,应该知道思旧,和死舅,虽然写法不同,但是读音相似。”
    林晓花也跟着凑热闹,二月二“龙抬头”。
    反正是自家的理发店,今天只招待亲朋好友。
    “大清入关推翻了明朝的统治,要求汉族人剃发。
    汉人正月里不剪头发说是思旧,其实就是一种反抗。
    而民间穿来穿去就传成了死舅,那是一种迷信说法。”
    孩子们好奇心强,大人自然要解释。
    几个小的都听得津津有味的。
    “那就是说,正月里剪头发也不会死舅舅了。”
    楚毛毛比较敢说话,就跟秦桂芝反驳。
    “娘,你以前都是骗我的,还说舅舅会死。
    我以后也要剪头发,我头发都长长了。”
    可是秦桂芝却不觉得儿媳妇说得对。
    “那老礼都这么说的,你咋地就不能出了正月再整头发?
    我可告诉你老疙瘩,你要是敢正月里剪头发,看我不削你的。”
    楚毛毛眼睛一下子就红了。
    “你就是***,打孩子是犯法的,我要去告你!”
    “还反了你呢,咋跟你娘说话呢?”
    楚云彪开始教训闺女,很怕他媳妇受委屈。
    那边一家人吵起来了,楚二就好奇道:“打孩子原来犯法啊。”
    她就盯着自家亲娘。
    林晓花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闺女那张酷似楚天南的神情。
    “怎么,闺女你要去试试?”
    楚一忙给妹妹使眼色。
    楚天南使劲咳嗽了一声。
    闺女啊,招惹了你亲妈,你爸也帮不了你啊。
    楚二才不傻呢。
    家里啥情形,他们兄妹可是看的分明。
    她爹关键时候也靠不住,完全跟她妈妈是一头的。
    “咦,欢欢姐一家今天都没来。”
    小姑娘聪明的转移话题。
    陈炳旭刚剃完头发,摸着头发道:
    “是啊,老叶不知道啊干啥,早上我打电话,没说两句就挂了,我好像听到有哭声。”
    他们关系太亲近,陈炳旭才会不避讳的说出来。
    “听着是个女人的哭声,肯定不是若兰的。”
    方若兰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哭声他还是听得出来的。
    “是欢欢?”
    林晓花蹙眉。
    “不是孩子的哭声,是个大人的。”
    陈炳旭也犯愁,按理说应该关心一下。
    可是他都打电话了,叶爱婉没说,肯定就是不想他们知道。
    “老叶他们应该有主意,想说就跟咱们说了。”
    楚天南就劝,“先别着急,不行让楚一打电话给欢欢,看看孩子们咋说。”
    没用他们主动联系,叶爱婉就把叶欢送来了。
    “晓花,帮着照顾一下欢欢。
    这两天欢欢先在你们家住。”
    一起送来的,还有叶欢的两包行李。
    许是怕闺女多想,叶爱婉摸着孩子的头。
    “过几天爸爸就来接你,家里事情多,怕照顾不过来你。”
    叶欢懂事儿的点头,“嗯,我知道的爸爸。”
    弟弟、妹妹都被送走了,爸爸是征求了她的意见。
    她不愿意去大院里跟叔爷住,更愿意跟楚一他们一起。
    叶武两口子都退休了,孩子不在跟前,倒是经常帮着带叶安、叶苒。
    林晓花一听就知道他们家肯定有事儿。
    “大哥,需要帮忙吗?”
    她没问什么事儿。
    叶爱婉摇摇头。
    “算了,我还是自己解决吧,你帮我照看欢欢几天。”
    他是直接把人送到理发店的。
    等叶爱婉心事重重的离开,几个大人又凑到了一起。
    “我就说肯定有事儿吧。”
    陈炳旭笃定道:“我瞅着老叶情绪都不对劲,像是压着火呢。”
    叶爱婉那脾气,不说最好,也是个极其温和的。
    能把他惹成这样,肯定是有事儿。
    几个孩子把叶欢围住了,大人们也盯着那边。
    叶欢摇摇头,“我什么都不知道,就是昨晚姑姑来了,早上我就听到爸爸在跟姑姑吵架。”
    叶建国回国了?
    林晓花错愕。
    那不用问,肯定是因为叶建国的事儿啊。
    到底什么事儿,能把叶爱婉气成这样?
    林晓花还记得,叶建国是个有些小调皮的姑娘,许是家庭出身好,小姑娘没有娇气,却很傲气。
    成绩好,很早就出国了。
    这些年在国外过的也不错。
    这怎么突然就回来了?
    别的叶欢也不知道,就知道叶建国一大早就在房间里大哭。
    听说叶爱婉差点儿动手打人。
    “爷爷、奶奶好像生病了。”
    叶欢又抛出一个重磅炸弹。
    众人面面相觑。
    怪不得叶爱婉两口子把孩子暂时都送走了。
    结果就是,林晓花打电话过去的时候,叶爱婉已经飞回父母身边了,可是方若兰和叶建国却留了下来。
    这事情明显透着一股不对劲。
    林晓花再次表示有什么事儿自己可以帮忙的时候,隔着电话都听到叶建国在那边哭。
    这头就大了。
    叶建国那姑娘,印象中也不是个爱哭鼻子的人。
    这怎么突然就这样了?
    “若兰,到底出了什么事儿?
    咱们啥能力你也知道。
    真要是有人欺负了咱们,还能干看着不成?”
    这是她第三次表达要帮忙了。
    方若兰就叹了口气,“不是我不让你插手,实在是这件事儿……”
    她叹了口气,“我跟建国商量商量。”
    跟普通的姑嫂不同。
    方若兰和叶爱婉相处之前就跟叶建国关系很好,所以很多话方便说。
    一个小时后林晓花就接到了电话,让她去医院。
    叶建国住院了!
    这是林晓花第一个想法。
    再次坚定那个姑娘肯定是让人欺负了。
    等她到了医院,看到脸蛋尖尖,肚子却隆起来的叶建国时,脑子嗡的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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