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说着担心看了一眼容吟霜的肚子,这才是她害怕的根源,她就怕容吟霜肚子里的孩子有个什么好歹……
    容吟霜明白了老太太的心思,出言安慰道:“一团血肉也不知是什么,就算真是成了形却未长成的孩子,那也不会是我这个的,我怀孕还不足两月,孩子才指甲盖儿大小,还未成形呢,别说梦是反的,就算是真的,那也未必是我腹中的,老太太千万别多想了。”
    听容吟霜这么一说,老太太还真的冷静了下来,想了想后,才松了一口气,说道:“哎哟,可把我吓坏了,你说我好端端的,怎么会做这种晦气的梦呢。”
    容吟霜扶着老太太继续躺下,然后才坐在一旁陪伴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老太太定是太过担忧孙媳腹中的孩儿了,其实老太太大可放心,刚才我还才给徐大夫把过脉,大夫说胎像平稳的很,没有任何异样。”
    老太太这才松了口气,放下心来,容吟霜见她双腿盖着厚厚的棉絮,如今虽是深秋,但也还不至于冷成这样才是,便问道:
    “老太太可是觉得腿冷?怎的盖这样厚的棉被?”
    老太太拉了拉被子,说道:“可不就是腿冷吗?也不知怎的,从前针灸之后,总觉得关节处舒爽许多,可是最近几回,针灸之后,我这腿却是越来越冷了。也不知是不是跟这气候有关系。”
    容吟霜又看了看老太太的腿,陷入了思绪,良久后才听见老太太还在那里絮絮叨叨的说:
    “从前针灸过后我就喝一点白米酒,总能好受些,不过今儿我都喝三杯了,还是不见好转,也不知这条腿是不是废咯。”
    容吟霜没有接老太太的话,而是将老太太的被子掀开了一条缝,让老太太的一条腿伸出来,她坐到后面,将老太太的腿捧到了自己腿上,然后用真气在老太太腿上探寻起来,被她掌心的真气带到之处,老太太只觉热气散开,舒服的很,也明白孙媳妇在替她治腿,就没有说话。
    容吟霜的真气扫过老太太膝盖之处,只觉得膝盖处阴寒的很,自有一股诡异之气弥漫而出。
    让孙嬷嬷将老太太的裤腿撩开让她看看,孙嬷嬷请示了老太太之后,便蹲下照做,容吟霜看见老太太的膝盖之上有些微青色的点点,便问道:
    “这些可是针灸的洞孔?”
    孙嬷嬷探头一看,点点头,说道:“看着像是。”
    容吟霜心中似乎有了些数,让孙嬷嬷将老太太的裤腿放下,穿好袜子之后又送入了被褥之中。
    “老大家的,我这腿怎么样了?”
    容吟霜对老太太说道:“腿没事,不过不能再拖了,若是继续下去,怕就不会只是风湿骨寒了。”
    老太太和孙嬷嬷对视一眼,孙嬷嬷问道:“大夫人,那老太太的腿是有事还是没事啊?”
    容吟霜没有回答,而是对老太太福下了身子,说道:“请老太太给我一天时间,明日我便再回来替老太太治腿。”
    说完之后,容吟霜便若有所思的走出了院子,喊上了颖儿和老王,继续出门了。
    上车之后,容吟霜对老王说道:
    “再去一趟张勇家。”
    老王不明所以,却也知道容吟霜定是有事,便二话不说,载着容吟霜去了。
    到了张勇家门前,他们又如早上那般听见了里头传来的叫骂声,容吟霜让老王和颖儿在门外等她,可是他们却怎么都不肯,老王因为有了上回的教训再不敢让容吟霜单独行动,而颖儿也是受过子然居士再教育的,既然做了贴身丫鬟,就打算贴身到底。
    容吟霜拗不过,只好让他们跟着。
    进了张勇家之后,容吟霜明显感觉到有些不对劲,早晨来的时候,还未觉得这里鬼气横行,可是现在却是说不出的诡秘,循着声音的根源来到门外,老王想要去敲门,却被容吟霜拉住,果然老王还未抬脚,就见张勇家的大门从里向外开了过来,吓了老王一跳。
    只见张勇抓着他老婆的头发,怒气冲冲的想将她拎出房门,打开门看见容吟霜他们也是一愣。
    张勇家的头发散乱,衣衫不整,脸上青红一片,眼角处肿起了一个大包,使她的眼眶看起来更加鼓出,如此惨况不用明说,他们也知道刚才在屋里发生了什么。
    张勇早上被老王教训了,所以对老王还是心有余悸的,但是却不打算就这样放开拎在手里的女人,对容吟霜说道:
    “我不管你是什么夫人,就是老太太也管不了我的家事,你们快走,别妨碍我教训这个不知廉耻的臭婆娘。”
    颖儿年纪小,胸中自有一股狭义之气,张勇的行为,就连她都忍不住要站出来指责了,只见她插着圆滚滚的腰,对张勇叫嚣道:
    “好你个挨千刀的臭男人。自己在外吃喝嫖赌不说,输了钱就回来打老婆出气,别说你这种行径不像个男人,就连做人都不配,你快放开张嫂子。”
    颖儿说着就要上前去拉张勇家的,谁料张勇却像是拎小鸡子似的,扯住张大嫂的头发,将她摔倒在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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