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头食人魔古力特姆跟在苏尔达克的身后，看着前面四轮货车上的两个家伙，又看了看骑马跟在后面的苏尔达克，古力特姆终于算是明白苏尔达克这几天究竟在干嘛了。
“头，咱们这几天一直在城里闲逛，难道就是为了找他们？”古力特姆有些好奇地问。
他们既不是战职者，也不是魔法师，甚至就连商人都算不上，只能说是生活在汉达纳尔城最底层的那群人。
不过他们也不是贫民，至少有一处住所，还有属于自己的马车，就凭这些就能说明他们的生活处于温饱线以上。
苏尔达克没想到真的会遇见一些熟悉的面孔，他高兴地说道：
“嗯，应该说是我在寻找他们这群人，我想看看能否在这座城里遇见从前的旧友，你大概也知道一点，我当初在华沙位面服过兵役，在这里认识了许多朋友，本来以为摩云岭战役之后，那些人都已经死光了，没想到竟然会有人活着！”
双头食人魔有点不能理解这种情绪，哼唧哼唧地跟在后面。
他有点累了，而且想吃点好的，可看样子，前面那两个家伙无论如何都不像是有钱人，估计也没办法招待他们吃顿烤肉什么的。
马车穿过人流密集的中央大街，绕到城墙边缘的巷道，这里马车比较少，虽然街道显得有些狭窄，但马车却跑得飞快。
从商人聚集区出发，穿过了商街、自由市场，抵达位于平民区的家里。
平民区在汉达纳尔城是很大一片区域，这里的房子比较杂乱，很多带有独院的小楼都是由几户平民家庭拼租，屋主为了能多租一些住户，还在院落里搭建一些木板小屋，以至于这里的房子最初虽然是独门独院的小楼设计，但是却被大量木屋连成一体，成为一片一眼望不到边际的棚户区。
这片区域地形复杂，同时人口稠密。
四轮马车从污水横流的街上经过，一群孩子欢快地从马车旁经过，就像是一群噗噗噗噗乱飞的红嘴云雀。
卷发加比赶车的技术很好，他似乎和街上的人很熟悉，不时就会和人亲切地打招呼。
而壮汉尤利塞斯就像是块木头一样，一言不发地躺在货车厢里。
加比将马车驶入一座狭窄的院落里，然后才从驭者座位上站起来，笑眯眯地转头对苏尔达克说道：
“小达克，到了。”
院子里还有一些其他住户，有女人带着孩子在屋檐下面洗衣服，也有几个男人将一些谷物扛到屋顶，晾晒在向阳的瓦砾上，其中一位男人看到卷发加比从外面回来，便主动打招呼：“加比，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白房街那边的生意不好吗？”
“嘿嘿，最近那边的活计一直都还不错，我的朋友从外地过来看我，我请他们到家里坐坐！”卷发加比得意洋洋地说道。
那几个男人听加比这样说，都好奇地向院子里看。
才看到加比身后竟然跟随着一位骑着战马的构装骑士，吓得这些人连忙将那些玩笑话吞回肚子里。
他们原本以为是从其他郡跑过来的难民，没想到会是一位构装骑士和一名异族战士，吓得几个男人飞快从屋顶滑下来，跑到院子后院去。
卷发加比对苏尔达克歉意的耸耸肩，有点无奈地说：“在这里生活的人就这样，没什么见识，被人欺负惯了，都变成了一些没胆鬼，小达克，你别生他们的气！”
苏尔达克挥挥手，表示不介意。
他翻身下马，打量着狭窄的小院子，那个洗衣服的女人也连忙带着孩子躲进屋子里，只将大木盆留在了院子里。
这座房子很简单，原本是一座独栋小楼，只是在院子里搭建了很多木屋，这些木屋和邻居的木屋连在一起。
不过至少还有个小小的院落，加比的四轮马车停在院子里，就将院落占了大半。
阁楼上的窗户被人推开，一名睡眼惺忪的醉汉探出头，对着院子里的加比说道：“加比，尤利塞斯，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阁楼里面还隐隐有着女人娇笑声。
加比仰起头，在刺眼的阳光下眯着眼睛回答道：
“很久都没见的朋友来看我，你昨晚上又喝酒去了？”卷发加比问道。
醉汉嘿嘿干笑了两声，没有回答，在阁楼里面女人一声惊呼下，随手关上了窗子。
苏尔达克发现加比的这些邻居们虽然躲在屋子里，却是都在偷偷观察着自己。
加比推门走进小楼，一边笑着对苏尔达克说：“我和尤利塞斯租了一楼的一间卧室，和另外一个租户共用一楼的客厅和厨房，这座小楼的二楼还有三个租户，原本就这些的，只是不断有难民跑过来，城里的房源越来越少，租金涨了又涨，最后院子里也搭起来不少的木棚子。”
“就算是外面的木棚子，现在也很难租得到了，城里挤不下了，城外也搭建起来成片的木屋……”
加比将苏尔达克请进了客厅里，带着他参观了一下他们的卧室，那间卧室甚至摆不下两张床。
卷发加比和尤利塞斯两人住的是双层床，屋子里摆设很简单，放着几个木箱子。
“箱子里是我们准备的一些应急物资，一旦发现恶鬼出现在汉达纳尔城，我们就会立即带着这几个箱子离开这儿！”加比笑得像是一只偷了鸡的狐狸。
虽然他对汉达纳尔郡的局势保持着一种悲观的态度，但是情绪却还不错。
这种二层小楼的举架不高，古力特姆只能留在院子里，瞪着拉着货车的那两匹古博来马。
那两匹古博来马吓得不停撒尿，要不是身上挂着马车，可能会腿软卧倒在院子里。
“小达克，你参加了冒险团了吗？你身边那个伙伴真是很吓人！”卷发加比看着窗外的双头食人魔，心有余季地说道。
“不是冒险团，算是一支领主军吧。”苏尔达克坐在客厅的沙发里，对加比说道。
听苏尔达克这样说，加比觉得苏尔达克可能是一支构装骑士团的成员。
最近不断有贝纳军团往汉达纳尔城附近聚集，很多军团都在频繁调动。
“还以为你早就离开了华沙位面，没想到你居然是贵族老爷。”加比从厨房端出一只铜壶，里面飘着一股香甜气息。
苏尔达克也没有多解释，他端着加比递过来的红茶，沉吟了片刻才问道：
“加比，有没有想过以后要做点什么？”
卷发加比看了看坐在旁边一声不吭的尤利塞斯，坦然说道：
“其实我和尤利塞斯最初的愿望是成立个车马行，不过现在嘛，先要做的就是填饱肚子，然后再做其他考虑，毕竟华沙位面这么不太平，我们也不知道汉达纳尔城还能坚持多久。”
尤利塞斯闷头坐着。
“有没有想过要开间贸易商行？”苏尔达克尝试着问道。
卷发加比听苏尔达克这样说，还以为是苏尔达克想找他和尤利塞斯帮忙或者是大家一起合作什么的。
“我们？”
加比有些不确定地问道。
苏尔达克用手指了指他，又指了指尤利塞斯，这才说：“你和尤利塞斯，我可以给你们提供一些微不足道的帮助。”
感觉幸运女神的光芒从天而降，加比睁大了眼睛望着苏尔达克说道：
“真的可以吗？”
苏尔达克微笑着说：“当然！敢不敢尝试一下？”
“那有什么不敢的，真是太好了。”加比没有丝毫犹豫地回答道：“不过小达克你要有个心理准备，我和尤利塞斯目前可一无所有……”
随后就听苏尔达克说：“我能搞到一批麦粉，你现在只需要找到一间安全可靠的仓库，你们只需要将这些麦粉卖出去就好……”
正午，明媚的阳光从窗外照射进客厅里。
加比看向苏尔达克侧脸的时候，感觉他的脸上仿佛有着一层微弱光辉，他用力眨了眨眼睛，那种奇异的感觉又消失掉了。
加比一脸疑惑地看着苏尔达克，搞不懂他这是什么要求，难道是担心自己卖不出去吗？
……
白房街内河边的一座仓库里。
苏尔达克从魔法腰带里搬出最后一批麦粉，虽然每一次搬运的数量有限，但有阿芙洛狄在啊！
只要阿芙洛狄的魔力充足，理论上虚空之门是可以无限开启的。
前段时间，苏尔达克担心华沙位面的物资补给可能会供应不足，所以他让阿芙洛狄在海兰萨城囤积了一大批麦粉。
这批麦粉囤在海兰萨已经有一个多月了。
如果一直占用那边仓库，那么这些麦粉只能是一批应急储备。
这些麦粉只有流通起来，才能与贝纳城贸易商行继续合作。
目前林场营地那边的西路军不缺物资补给，虽然军部依旧没有给鬼纹兵蚁提供食物，但是苏尔达克剿灭了那几支恶鬼狩猎团之后，鬼纹兵蚁的食物补给至少能维持一个月。
这样一来，至少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里，囤积在海兰萨城的这批麦粉可能就用不到了。
阿芙洛狄和海兰萨城的贸易商行签订的合约上注明了近期就要将这些麦粉运走，所以苏尔达克决定最近将这些麦粉转运到汉达纳尔城来。
一垛麦粉大概有近十吨，这座河边仓库里一共摆了一百三十垛麦粉，几乎将整间仓库都塞满了。
其实这些麦粉全部兜售出去，最后兑换城金币也并不值多少。
大概只有不到四百枚金币。
如果兑换成魔晶石就只有几十颗而已，这里面虽然又一半是纯利润，但那也只有三十几颗魔晶石，远不如苏尔达克率领蚁骑兵到战场上多杀几只恶鬼划算。
苏尔达克如今已经成为了一名位面领主，也不太在乎这笔交易的利润。
他将这个麦粉生意交到加比手中，除了打算送给这两个老友一笔财富，也是打算送给汉达纳尔郡一份礼物，毕竟这里是他的重生地，最初那些美好记忆都在这儿。
这些麦粉进入汉达纳尔郡，至少可以维持住城里的面包价格。
对于汉达纳尔城来说什么物资都可以涨价，唯独面包不能涨。
经过一整夜的忙碌，阿芙洛狄的脸色有些苍白，她默默地站在苏尔达克身边，看着他在晨雾下将仓库大门锁好。
阿芙洛狄站在苏尔达克身边挖苦道：“没想到你居然还会关心汉达纳尔城的粮价，这种事……难道不该是纽曼公爵和汉达纳尔城执政官需要想办法解决的吗？”
这些雾气几乎都是从内河飘出来的。
苏尔达克揽着阿芙洛狄柔软圆润的肩膀，两人就在澹澹雾气里散步。
“我可不想把这批麦粉一直存在海兰萨城的仓库里。”苏尔达克说道：“军部后勤处那群人明明能解决鬼纹兵蚁的物资供给问题，可这么久了还一直拖着，所以我也不想将它们运到林场营地的仓库，便宜了贝纳军部后勤处。”
阿芙洛狄瞪圆了眼睛，十分不满地说：
“所以，你才不惜消耗我的魔力……将这批麦粉运到汉达纳尔城？”
苏尔达克捏了捏阿芙洛狄柔软的小手，对她劝慰道：“这样不是还能帮一下加比和尤利塞斯嘛！就算是你在帮我……”
阿芙洛狄十分无语地翻了个白眼儿，这还需要算么，本来就是。
“这边的战前会议和我也没什么关系，明天我就打算返回林场营地，对摩云岭上那些恶鬼，你有什么想法？”
苏尔达克换了个话题。
“还能有什么想法，你不是一直对它们念念不忘吗？”阿芙洛狄看了苏尔达克一眼说道。
苏尔达克眯着眼睛说道：
“贝纳军团进攻柯恩伯格需要等老赖安的死讯，但是我这边攻占摩云岭可不再这个约束范围，所以我不打算继续等下去了，等我回去就要攻占摩云岭，纽曼公爵希望我能将摩云岭上的恶鬼军团拦在干达厄尔山以北，我觉得最好还是将他们牵制在摩云岭上，要来得更容易些……”
……
双头食人魔古力特姆守在仓库外面，看到加比和尤利塞斯赶着四轮马车来到仓库大门口，便将仓库要是丢给了卷发加布。
趁着晨雾还未散尽，沿着河边朝着苏尔达克离开的方向追了上去。
清晨，已经陆陆续续地有一些货车来到这边一排排的仓库前面运输货物，以往加比的马车也在这些货车行列之中。
而现在，加比用钥匙将仓库大门上面的门锁打开……
在尤利塞斯地勐力推动下，大门随之打开，里面露出满满一仓库的麦粉。
加比和尤利塞斯两人一下子跌坐在了仓库的大门前面，久久说不出话来。
“头，咱们这几天一直在城里闲逛，难道就是为了找他们？”古力特姆有些好奇地问。
他们既不是战职者，也不是魔法师，甚至就连商人都算不上，只能说是生活在汉达纳尔城最底层的那群人。
不过他们也不是贫民，至少有一处住所，还有属于自己的马车，就凭这些就能说明他们的生活处于温饱线以上。
苏尔达克没想到真的会遇见一些熟悉的面孔，他高兴地说道：
“嗯，应该说是我在寻找他们这群人，我想看看能否在这座城里遇见从前的旧友，你大概也知道一点，我当初在华沙位面服过兵役，在这里认识了许多朋友，本来以为摩云岭战役之后，那些人都已经死光了，没想到竟然会有人活着！”
双头食人魔有点不能理解这种情绪，哼唧哼唧地跟在后面。
他有点累了，而且想吃点好的，可看样子，前面那两个家伙无论如何都不像是有钱人，估计也没办法招待他们吃顿烤肉什么的。
马车穿过人流密集的中央大街，绕到城墙边缘的巷道，这里马车比较少，虽然街道显得有些狭窄，但马车却跑得飞快。
从商人聚集区出发，穿过了商街、自由市场，抵达位于平民区的家里。
平民区在汉达纳尔城是很大一片区域，这里的房子比较杂乱，很多带有独院的小楼都是由几户平民家庭拼租，屋主为了能多租一些住户，还在院落里搭建一些木板小屋，以至于这里的房子最初虽然是独门独院的小楼设计，但是却被大量木屋连成一体，成为一片一眼望不到边际的棚户区。
这片区域地形复杂，同时人口稠密。
四轮马车从污水横流的街上经过，一群孩子欢快地从马车旁经过，就像是一群噗噗噗噗乱飞的红嘴云雀。
卷发加比赶车的技术很好，他似乎和街上的人很熟悉，不时就会和人亲切地打招呼。
而壮汉尤利塞斯就像是块木头一样，一言不发地躺在货车厢里。
加比将马车驶入一座狭窄的院落里，然后才从驭者座位上站起来，笑眯眯地转头对苏尔达克说道：
“小达克，到了。”
院子里还有一些其他住户，有女人带着孩子在屋檐下面洗衣服，也有几个男人将一些谷物扛到屋顶，晾晒在向阳的瓦砾上，其中一位男人看到卷发加比从外面回来，便主动打招呼：“加比，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白房街那边的生意不好吗？”
“嘿嘿，最近那边的活计一直都还不错，我的朋友从外地过来看我，我请他们到家里坐坐！”卷发加比得意洋洋地说道。
那几个男人听加比这样说，都好奇地向院子里看。
才看到加比身后竟然跟随着一位骑着战马的构装骑士，吓得这些人连忙将那些玩笑话吞回肚子里。
他们原本以为是从其他郡跑过来的难民，没想到会是一位构装骑士和一名异族战士，吓得几个男人飞快从屋顶滑下来，跑到院子后院去。
卷发加比对苏尔达克歉意的耸耸肩，有点无奈地说：“在这里生活的人就这样，没什么见识，被人欺负惯了，都变成了一些没胆鬼，小达克，你别生他们的气！”
苏尔达克挥挥手，表示不介意。
他翻身下马，打量着狭窄的小院子，那个洗衣服的女人也连忙带着孩子躲进屋子里，只将大木盆留在了院子里。
这座房子很简单，原本是一座独栋小楼，只是在院子里搭建了很多木屋，这些木屋和邻居的木屋连在一起。
不过至少还有个小小的院落，加比的四轮马车停在院子里，就将院落占了大半。
阁楼上的窗户被人推开，一名睡眼惺忪的醉汉探出头，对着院子里的加比说道：“加比，尤利塞斯，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阁楼里面还隐隐有着女人娇笑声。
加比仰起头，在刺眼的阳光下眯着眼睛回答道：
“很久都没见的朋友来看我，你昨晚上又喝酒去了？”卷发加比问道。
醉汉嘿嘿干笑了两声，没有回答，在阁楼里面女人一声惊呼下，随手关上了窗子。
苏尔达克发现加比的这些邻居们虽然躲在屋子里，却是都在偷偷观察着自己。
加比推门走进小楼，一边笑着对苏尔达克说：“我和尤利塞斯租了一楼的一间卧室，和另外一个租户共用一楼的客厅和厨房，这座小楼的二楼还有三个租户，原本就这些的，只是不断有难民跑过来，城里的房源越来越少，租金涨了又涨，最后院子里也搭起来不少的木棚子。”
“就算是外面的木棚子，现在也很难租得到了，城里挤不下了，城外也搭建起来成片的木屋……”
加比将苏尔达克请进了客厅里，带着他参观了一下他们的卧室，那间卧室甚至摆不下两张床。
卷发加比和尤利塞斯两人住的是双层床，屋子里摆设很简单，放着几个木箱子。
“箱子里是我们准备的一些应急物资，一旦发现恶鬼出现在汉达纳尔城，我们就会立即带着这几个箱子离开这儿！”加比笑得像是一只偷了鸡的狐狸。
虽然他对汉达纳尔郡的局势保持着一种悲观的态度，但是情绪却还不错。
这种二层小楼的举架不高，古力特姆只能留在院子里，瞪着拉着货车的那两匹古博来马。
那两匹古博来马吓得不停撒尿，要不是身上挂着马车，可能会腿软卧倒在院子里。
“小达克，你参加了冒险团了吗？你身边那个伙伴真是很吓人！”卷发加比看着窗外的双头食人魔，心有余季地说道。
“不是冒险团，算是一支领主军吧。”苏尔达克坐在客厅的沙发里，对加比说道。
听苏尔达克这样说，加比觉得苏尔达克可能是一支构装骑士团的成员。
最近不断有贝纳军团往汉达纳尔城附近聚集，很多军团都在频繁调动。
“还以为你早就离开了华沙位面，没想到你居然是贵族老爷。”加比从厨房端出一只铜壶，里面飘着一股香甜气息。
苏尔达克也没有多解释，他端着加比递过来的红茶，沉吟了片刻才问道：
“加比，有没有想过以后要做点什么？”
卷发加比看了看坐在旁边一声不吭的尤利塞斯，坦然说道：
“其实我和尤利塞斯最初的愿望是成立个车马行，不过现在嘛，先要做的就是填饱肚子，然后再做其他考虑，毕竟华沙位面这么不太平，我们也不知道汉达纳尔城还能坚持多久。”
尤利塞斯闷头坐着。
“有没有想过要开间贸易商行？”苏尔达克尝试着问道。
卷发加比听苏尔达克这样说，还以为是苏尔达克想找他和尤利塞斯帮忙或者是大家一起合作什么的。
“我们？”
加比有些不确定地问道。
苏尔达克用手指了指他，又指了指尤利塞斯，这才说：“你和尤利塞斯，我可以给你们提供一些微不足道的帮助。”
感觉幸运女神的光芒从天而降，加比睁大了眼睛望着苏尔达克说道：
“真的可以吗？”
苏尔达克微笑着说：“当然！敢不敢尝试一下？”
“那有什么不敢的，真是太好了。”加比没有丝毫犹豫地回答道：“不过小达克你要有个心理准备，我和尤利塞斯目前可一无所有……”
随后就听苏尔达克说：“我能搞到一批麦粉，你现在只需要找到一间安全可靠的仓库，你们只需要将这些麦粉卖出去就好……”
正午，明媚的阳光从窗外照射进客厅里。
加比看向苏尔达克侧脸的时候，感觉他的脸上仿佛有着一层微弱光辉，他用力眨了眨眼睛，那种奇异的感觉又消失掉了。
加比一脸疑惑地看着苏尔达克，搞不懂他这是什么要求，难道是担心自己卖不出去吗？
……
白房街内河边的一座仓库里。
苏尔达克从魔法腰带里搬出最后一批麦粉，虽然每一次搬运的数量有限，但有阿芙洛狄在啊！
只要阿芙洛狄的魔力充足，理论上虚空之门是可以无限开启的。
前段时间，苏尔达克担心华沙位面的物资补给可能会供应不足，所以他让阿芙洛狄在海兰萨城囤积了一大批麦粉。
这批麦粉囤在海兰萨已经有一个多月了。
如果一直占用那边仓库，那么这些麦粉只能是一批应急储备。
这些麦粉只有流通起来，才能与贝纳城贸易商行继续合作。
目前林场营地那边的西路军不缺物资补给，虽然军部依旧没有给鬼纹兵蚁提供食物，但是苏尔达克剿灭了那几支恶鬼狩猎团之后，鬼纹兵蚁的食物补给至少能维持一个月。
这样一来，至少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里，囤积在海兰萨城的这批麦粉可能就用不到了。
阿芙洛狄和海兰萨城的贸易商行签订的合约上注明了近期就要将这些麦粉运走，所以苏尔达克决定最近将这些麦粉转运到汉达纳尔城来。
一垛麦粉大概有近十吨，这座河边仓库里一共摆了一百三十垛麦粉，几乎将整间仓库都塞满了。
其实这些麦粉全部兜售出去，最后兑换城金币也并不值多少。
大概只有不到四百枚金币。
如果兑换成魔晶石就只有几十颗而已，这里面虽然又一半是纯利润，但那也只有三十几颗魔晶石，远不如苏尔达克率领蚁骑兵到战场上多杀几只恶鬼划算。
苏尔达克如今已经成为了一名位面领主，也不太在乎这笔交易的利润。
他将这个麦粉生意交到加比手中，除了打算送给这两个老友一笔财富，也是打算送给汉达纳尔郡一份礼物，毕竟这里是他的重生地，最初那些美好记忆都在这儿。
这些麦粉进入汉达纳尔郡，至少可以维持住城里的面包价格。
对于汉达纳尔城来说什么物资都可以涨价，唯独面包不能涨。
经过一整夜的忙碌，阿芙洛狄的脸色有些苍白，她默默地站在苏尔达克身边，看着他在晨雾下将仓库大门锁好。
阿芙洛狄站在苏尔达克身边挖苦道：“没想到你居然还会关心汉达纳尔城的粮价，这种事……难道不该是纽曼公爵和汉达纳尔城执政官需要想办法解决的吗？”
这些雾气几乎都是从内河飘出来的。
苏尔达克揽着阿芙洛狄柔软圆润的肩膀，两人就在澹澹雾气里散步。
“我可不想把这批麦粉一直存在海兰萨城的仓库里。”苏尔达克说道：“军部后勤处那群人明明能解决鬼纹兵蚁的物资供给问题，可这么久了还一直拖着，所以我也不想将它们运到林场营地的仓库，便宜了贝纳军部后勤处。”
阿芙洛狄瞪圆了眼睛，十分不满地说：
“所以，你才不惜消耗我的魔力……将这批麦粉运到汉达纳尔城？”
苏尔达克捏了捏阿芙洛狄柔软的小手，对她劝慰道：“这样不是还能帮一下加比和尤利塞斯嘛！就算是你在帮我……”
阿芙洛狄十分无语地翻了个白眼儿，这还需要算么，本来就是。
“这边的战前会议和我也没什么关系，明天我就打算返回林场营地，对摩云岭上那些恶鬼，你有什么想法？”
苏尔达克换了个话题。
“还能有什么想法，你不是一直对它们念念不忘吗？”阿芙洛狄看了苏尔达克一眼说道。
苏尔达克眯着眼睛说道：
“贝纳军团进攻柯恩伯格需要等老赖安的死讯，但是我这边攻占摩云岭可不再这个约束范围，所以我不打算继续等下去了，等我回去就要攻占摩云岭，纽曼公爵希望我能将摩云岭上的恶鬼军团拦在干达厄尔山以北，我觉得最好还是将他们牵制在摩云岭上，要来得更容易些……”
……
双头食人魔古力特姆守在仓库外面，看到加比和尤利塞斯赶着四轮马车来到仓库大门口，便将仓库要是丢给了卷发加布。
趁着晨雾还未散尽，沿着河边朝着苏尔达克离开的方向追了上去。
清晨，已经陆陆续续地有一些货车来到这边一排排的仓库前面运输货物，以往加比的马车也在这些货车行列之中。
而现在，加比用钥匙将仓库大门上面的门锁打开……
在尤利塞斯地勐力推动下，大门随之打开，里面露出满满一仓库的麦粉。
加比和尤利塞斯两人一下子跌坐在了仓库的大门前面，久久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