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伯召笑着看着文辉道:“文处长,你可是咱们局里能人,打赌这种事情在咱们整个十三局里,除了你以外,谁我都不怕,就是孙局来了我也不惧。”文辉笑道:“老董,还真别说,这几年来老董你的心眼越来越多,真的快赶上我了。”董伯召道:“要是还像以前那样,恐怕我的家底早就被你骗光了,文处长,你说我要是身无分文以后这日子可怎么过啊?”文辉嬉笑道:“该怎么过就怎么过呗,不是我托大,只要有我一口热乎的,决绝不让老董吃口冷的。”
    文辉和董伯召这二人一人一句聊着正欢,全然没有将沈三郎和麻仲谋的生死大战放在心上,而其他人则是仔细的关注着二人的动作也没有理会文辉和董伯召之间的对话。这时麻仲谋已经通过控尸术将沈三郎牢牢地控制了起来,沈三郎在场子中央就好像是失了魂一样做出各种古怪的动作来,而刚才还在沈三郎手底下被揍的灰头土脸的麻仲谋此时却是一幅洋洋得意的样子。看着沈三郎片刻之间便被麻仲谋翻盘,我心里也不禁这一阵感慨,眼前的沈三郎真的就好像是麻仲谋的傀儡一般任由其摆布。麻仲谋施展控尸术虽然控制着沈三郎,但是一直到现在还没有下什么狠手,这时只见麻仲谋忽然向我们众人环顾了一下开口说道:“各位,正所谓不知者无罪,刚才请恕麻某唐突,还请诸位高人不要跟麻某一般见识。”打着打着这个麻仲谋忽然向我们说起软话来,众人都不解其意的看着麻仲谋。麻仲谋见到没有人理他,干咳了一下继续说道:“各位高人,刚才我和沈三郎有言在先,这一次是我们二人之间……”不等麻仲谋说完,松二爷当先开口道:“不用说了,你想说什么我都知道,你无非是怕我们暗中出手相助沈三郎而已,既然有言在先,我们不会那么做的,况且这个沈三郎跟我们也没有什么交情,你们之间的事情你们自己了结,咱们之间的账一会再算,老头子我有的是时间……”
    这句话说完麻仲谋浑身颤了一下,通过刚才那一番接触,麻仲谋已经知道了松二爷不是乏乏之辈,举手投足之间已经分出了高下,何况我们这里还有周杰老爷子和一直没有出过手的我和董伯召,看情形在场的几人都有两下子,今天要想全身而退看来不那么容易。麻仲谋转了转眼珠道:“这位老爷子,先前麻某确实有些过分,在此我麻某人向老爷子赔罪了,如果诸位肯化干戈为玉帛的话,我现在就放了沈三郎,将他还给你们……”这句话还没说完,松二爷又开口道:“我说你这孩子是耳朵有毛病还是脑子有毛病?刚才我说的不清楚么?你们之间的事情你们自己单算,我们之间的账一会再算,老头子我有的是时间,我们和这个沈三郎没有什么交情,你把他还给我干什么?老人家我又不是他的爸爸,这么一个大活人吃喝拉撒的你出钱养么?”这句话说完麻仲谋那本来已经红肿的脸上蒙上了一成阴霾的颜色,看着松二爷道:“老爷子,这么说今儿个您老是容不得我了?”松二爷斜着眼睛看着麻仲谋道:“我容不得你?你也配?少啰嗦,赶紧的办你们之间的事,完事好算算咱们的账,老人家我虽然时间有的是,可是耐性却不怎么富裕,要是过一会等老人家我失去了耐性,我管你刚才有没有什么话说在前面的。”
    看着一幅蛮不讲理的松二爷麻仲谋一时也没了脾气,知道这位老爷子的自己惹不起,当下把一腔的怒火全部发到了沈三郎的身上,此时沈三郎还在场子中央做这各种古怪的动作,只见麻仲谋指尖轻轻一动,沈三郎忽然停止了动作,直接跪在了地上开始左右开弓抽自己的嘴巴子,随着一阵“啪啪啪啪”的脆响,从沈三郎的口鼻中竟然已经淌出一缕缕的血迹。虽然我们对这个沈三郎都没有什么好感,不过通过刚才沈三郎与麻仲谋的对话可以得知沈三郎也是个痴情的汉子,而这个麻仲谋更加不是东西,自打这二人开始动手开始,我们的几人便心生偏向沈三郎之意,眼看着这沈三郎被麻仲谋制住,我不免起了动手相助之意。
    董伯召似乎看出了我的意图,冲我微微的笑了笑道:“他们之间的事情还是让他们自己解决为好,秦卓稍安勿躁,好戏还在后面……”董伯召这话音刚落,文辉转过头来看着还有些不明所以的我和白秀珠,仿佛自言自语一般的轻声道:“这个沈三郎还真舍得下本,就这几根天蚕丝至于的吗?不是我看不起他,这沈三郎就好比是井里的蛤蟆,见过多大的天啊?啥玩应都当好东西似的惦记着,要我说,随便的演演猴戏糊弄两下差不多就得了,非要弄的那么逼真,怎么着这是想要走好莱坞的路子么?”
    文辉这番话的声音说大不大,可是说小也不小,在场众人都听了个清楚,就在文辉说出“天蚕丝”三个字的时候,麻仲谋眉头忽然一皱,就在文辉说完的时候,这个麻仲谋似乎反应过来了什么,急忙想撤回手里控制沈三郎的丝线,可就在这时本来抽自己大嘴巴子的沈三郎忽然站起身来哈哈大笑道:“麻仲谋,晚了,你的天蚕丝已经是我囊中之物了,哈哈哈哈……”沈三郎说罢又接着大笑了起来。沈三郎说完麻仲谋立刻向手里摸去,看了半晌之后这才狠狠道:“好个沈三郎,真是好手段,竟然神不知鬼不觉的换了我手中的天蚕丝,既如此沈三郎,今日便是有你没我,有我没你,拿命来吧……”说完麻仲谋便疯了一样想沈三郎扑去。
    沈三郎冷笑着看着飞扑过来的麻仲谋说道:“麻仲谋,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情,刚才你施展的那一手活,其实我也会……”随着沈三郎话音刚落,沈三郎的指尖已经抖动了起来,还没有来得及扑倒沈三郎近前的麻仲谋忽然停了下来,随着沈三郎指尖的抖动也开始表演了起来。松二爷当先鼓起掌来喝道:“小兄弟这一手瞒天过海玩的漂亮啊,这一手活老人家我也是自叹弗如。”沈三郎笑道:“老人家您高抬了,这手活在您老人家面前那就是小把戏,根本就不值一提,别说请您老人家露一手瞧瞧,就是您老能睁开眼睛看我这小把戏一眼,那就是给我天大的脸呢……”松二爷听罢顿时喜上眉梢的道:“这个小兄弟真会说话,嗯不错,挺合老人家我的脾气,这个麻仲谋你准备如何处理?”沈三郎道:“有您老人家在场,这里哪有我说话的份?如何处理您老说了算,您怎么说我怎么做,我不是我拍您的马屁,我们自古以来就讲究个论资排辈尊老爱幼,我这是发扬咱们的优秀传统……”
    这一番话说的松二爷脸上更是乐开了花,这时实在看不过去的董伯召走了过去,拍了怕沈三郎的肩膀道:“行了行了,别跟刚才你演的那一出似的,不紧不离儿的差不多就得了,赶紧的吧。”董伯召说完沈三郎这才按照先前的准备的那样的在麻仲谋身上几处穴道点了下去,等到这一阵穴道点完,从这麻仲谋身上开始散出一阵阵的尸气来,这尸气属阴与空气相克,直到这麻仲谋身上尸气散尽,沈三郎这才收回了天蚕丝放了麻仲谋。
    散尽尸气的麻仲谋已经修为尽失,而且这周身几大穴道被沈三郎点破之后再也无法凝聚尸气,因此麻仲谋以后也无法再修习这控尸之术了。不大一会麻仲谋已经醒了过来,看着这一群人围着自己,稍微一动弹便已经知道自己的一身修为已经被废去,短暂的沉默之后麻仲谋道:“沈三郎你赢了,动手吧!”沈三郎并没有要赶尽杀绝的意思,而是将一封事先准备好的信笺交个这个麻仲谋道:“麻师兄,这是师傅让我教给你的信,你看完之后再说吧。”听着沈三郎叫自己师兄,麻仲谋楞了一下还是接过了这封信,撕开封皮抽出信瓤就着院中的灯光读了起来,信中的内容不多,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麻仲谋已经读完了信中的内容,不知道这信里写的到底什么,麻仲谋沉吟半晌之后这才将信收了起来,紧接着双眼中竟然流出一串晶莹的泪珠。
    见到这一幕松二爷也不好意思再开口提什么算账的事情了,麻仲谋沉默了一会之后忽然站起身来,对着众人深深的一礼,当即大步流星的往门外走去,沈三郎急道:“麻师兄,你……”走到了门口的麻仲谋没有回头直接说道:“沈师弟,父亲说得对,外面千般好,终究不如家里自在,沈师弟多谢这几年带我照顾父亲,我走了,裘姑娘的事情在此我对你说一声对不起,你多保重……”说罢麻仲谋便大步流星的走出了胡家大宅。
    麻仲谋走了以后好半天大家的渐渐地缓过神来,松二爷此时喃喃的说道:“就这么放他走了?天底下那有这么便宜的好事下回也给老头子我找一件,这个小王八羔子,竟敢用手指戳我的一双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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