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过就算是他们,对第七军,也隐隐的有一种羡慕。
    待所有人都离开后,沈寒城道:“刘大人果然是心志高远,谋略非凡。”
    “让沈将军见笑了,不过是不想再看到前方将士拼死杀敌,后方却在扯腿这样的事情罢了,定辉以后,还要多靠沈将军指点的。”
    他这话一出,沈寒城不免动容,他先前那一句是带着几分嘲讽的,虽然他并不反对杀俘,可是这样玩弄人心,特别是糊弄将士……虽说每个做上峰的都要有一些御下的手段,但刘文一个文人这么做,还让他有些不舒服,而现在刘文就这么认了,倒更显得磊落。这就是阴谋化为阳谋了,就算你知道对方用计,却也不得不叹服。
    他看了一下郑定辉:“郑将军以后必是前途无量的。”
    刘文微笑:“我只愿他平安就好。”
    沈寒城点点头,也不再多说什么,背着手就向下走去,这件事过后,郑定辉先前那伏低做小的事情也没人再提起了,像沈寒城这样名眼的,就以为刘郑二人是故意演戏,为的就是引起别人的注意,最后演这么一出大戏,而像化方扬王小福这样心思单纯的,则以为郑定辉先前那样是自知要受罚,提前做一些讨好的工作。
    当然,此事过后,关于刘文那就是众说纷纭了,有说刘文是治家严谨,有说刘文是心思诡秘,还有的说刻薄古板,一时间刘文的形象倒复杂神秘了起来。
    当然,不管以后人们如何说,在这一天,郑定辉是老老实实的从白天跪到了晚上,等到刘文叫他起来的时候,那真是扶着墙勉强爬起来的,不过他刚一进屋,就又被刘文一脚给踢到了那儿。
    “大哥……”
    “知道自己错在了哪儿没有?”
    “……知道”
    “说说看。”
    “第一,没有想好大义的名份;第二,太过张扬……”
    他说的第一是针对杀俘,第二则是说前几天伏低做小,刘文冷笑了一下:“你倒还清楚啊。”
    郑定辉看了一眼低下头,随即又看了一眼,然后又看了一眼。
    “你看什么?”
    “那人家想大哥了嘛,人家很长时间没有见大哥了,一时也是……情难自禁……”
    刘文咬着牙,无语的看向窗外,此时还没有玻璃,所以他只能看到白花花的竹篾纸,因为烛光的原因,那纸被映的有些发黄,倒给房间中添了几分暖色,但刘文却打了个寒颤,一想到未来几十年都要听郑定辉这么说话,那就觉得一片黑暗。
    这就是报应吗?他迷迷糊糊的想,因为他对郑定辉太苛刻了,所以他自动进化了身体中这方面的基因来雷他?
    “大哥又嫌弃我了。”
    郑定辉一边揉膝盖,一边小声嘟囔,刘文回过神,瞪了他一眼:“你就在那里跪着吧!”
    刘文说着,就放下茶碗,弹了弹自己的衣服向里间走去,郑定辉却揉着膝盖欺了过来。
    “谁让你站起来的?”
    “大哥,我都跪了一天了。”
    “那又如何?”
    “再跪下去,我说不定就真残废了。”
    刘文冷笑了一声,郑定辉道:“我残废了不要紧,但我残了,以后就不好给大哥做饭了。”
    刘文继续冷笑,郑定辉又道:“那大哥也不舍得吧……”
    “滚!”
    郑定辉当然没有滚,而是能站直
    后,又帮着刘文去打热水铺床,将刘文都安置好了,这才回自己的营帐,他回去的虽然晚,但自有亲兵当值,见他来了,立刻就准备好了热水热茶,又问他是不是要宵夜,郑定辉想了想道:“这时候也不要麻烦了,看看还有饼没有,有的话拿一张来烤烤,就着茶吃些也就罢了。”
    “将军一天没有进食,只吃饼怎么行,属下……”
    他没说完,郑定辉就摆了摆手:“咱们是来打仗的,不是来游山玩水的,哪有那么多讲究,这么晚了,一个饼胡乱填填肚子也就罢了,还要吃鱼吃燕窝吗?”
    那亲兵去了,不一会儿就带来两个面饼,此外还有一盘羊肉:“这是伙上特意给将军留的,本来还留的有鸡蛋汤,只是放的时间长了,也不好喝了,那伙上本想再做的,我给拦住了。”
    郑定辉点点头,也没有说什么,净了手,就吃了开来,这面饼显然一直是在火上放着的,有点焦干,但还是热的,配着羊肉吃,倒也香甜,他基本上等于一天没吃食物,说起来,其实是不适合吃这些东西的,但他们在军中,哪还会注意什么养生什么保养,就算是郑定辉这样的校官,能有饼有肉,也算是好生活了。
    他吃两口,喝一口茶,想着刘文,不觉得笑了起来,刘大郎这次虽然对他苛刻,但到底没有排斥他;虽然对他又是冷眼又是讽刺,但也总算是来了;虽然没有再提先前的事,可是、可是……
    他这样想着,脸上的笑意更深了,旁边的亲兵见了,就觉得他们的将军真是太平易近人了,面饼加羊肉都能吃的这么愉快。
    刘文这一行,本来就是来劳军的,但他和林成都病了,这劳军的事也就只有暂时放下了,刘文这边有郑定辉鞍前马后的伺候,不过几天就好了,林成虽然也不缺人使唤,但第一他本就比刘文重一些;第二,虽然那些亲兵侍卫也算尽职,但也不过是火上做什么,给他吃什么,郎中怎么说,就怎么做,坏是不坏,可要说细心周到,总要错了一层;第三则是,他虽在病榻中,却也听说了刘郑两人的那场大戏,立刻就是又恨又恼,本来快好的病,顿时又重了几分,所以刘文好了两三天了,他这边才堪堪好了,说起来,还是有些无力的,但也不能再拖延了。
    这是对戎族的第一次反攻胜利,不管从哪个层面上来说,朝廷都不可能吝啬了,虽然说朝廷也的确是缺银缺粮,但犒赏的确是丰厚的,将官们是不说了,士兵们也是升官的升官,发财的发财,就连郑定辉的第七军,除了他自己,也是从上到下都有收获,这对于他们来说,倒是意外之喜,就算先前有那么些芥蒂的,在铜钱拿到手后,也都消除了。
    看到这个样子,其他人哪还有不明白李思安是怎么想的?就连林成,虽然心中还是恼恨的,面上却不敢再找刘文的麻烦。
    又过了两日,完成了任务的一干人等也就要回去了,只有刘文和林成以及一干工匠留了下来,他们要在这里负责热兵器的教导和修理,当然,对外面说的,则是监制强弩之类的器具。
    热兵器的事情,就连林成也只是知道有这么一回事,具体进展到了哪一步,以及地雷的使用都只局限在少部分人中,可以说,没有直接关联的,都不会知道,到了这军中,当然也只有到了一定级别的才知道,郑定辉爵位虽高,官职却不高,所以也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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