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角岛和狂鲨帮开战了,紫灵葵的产量可能受到影响,价格会不会升?”
    “不可能,三角海域的紫灵葵产量才占大市场交易的半成,很难影响到成交价格,再说,两家吵吵闹闹都两三年了,哪家商行不屯着些紫灵葵预防着。”
    “哦,李掌柜说得是,倒是我想差了……”
    ……
    “赵掌柜,听说旭日商行接了个大单子,不会影响小朱果的供应吧?”
    “想来是不会的,哪有只顾新客,丢开老客的道理。”
    “总觉得不太踏实,得准备些小朱果,预防万一。”
    “廖掌柜这是老成之言,我等也准备一二。”
    ……
    岳不群坐在临风居八楼大堂的一个角落,一边听着大堂各处的说话声,一边给坐在对面的梁培斟满酒。
    “梁掌柜居然能得到这样的内幕消息,海灵珠产出正常,市面上也没见哪里有大量消耗,为何会又升价?”
    梁培是裕隆行的管事,岳不群半月前‘偶然’与他结识,两人喝了几顿酒,交谈甚欢,眼看要升职为裕隆行三等掌柜的梁培,高兴之余,也愿意指点这个来西昌摸查市场的同行。
    “岳掌柜,这其中的内幕,就不是我等能知晓的,你且记着就行。”
    梁培和岳不群两人都掩嘴传音说话,显然不想这消息传到外面。
    “那……”
    岳不群跟着低声道:“我们自己买一些?”
    梁培点头低声笑道:“赚点酒钱还是不难的,不过,别贪,升个三五成就快出手。”
    岳不群的眼睛里都带着笑,举起酒杯说道:“对对,喝酒,喝酒!”
    岳不群这次要对付的人,就是遇裕隆行的掌柜郭铁军。
    本来以为郭铁军是裕隆行的大掌柜,到了西昌,从梁培口中才发现,原来郭铁军只是裕隆西昌的掌柜,裕隆行大掌柜坐镇中极,是个筑基后期的大高手。
    半月的时间,岳不群对东极岛的状况也有了一个基本的了解。
    东极岛的老大叫齐元,大概百年前晋入金丹境界? 五十年前拿下东极岛的掌控权? 一直坐镇中极城潜心修炼,他有十几个弟子? 两大经济重镇东胜和西昌? 分别交由大弟子赵光辉和三弟子沈相宜管理。
    齐元的其他弟子,也都有自己的商行? 裕隆行的大东主,就是齐元的六弟子蓝天明。
    之前岳不群得到的消息? 死胖子堂兄郭铁军被东极岛某个大人物看重? 也勉强说得过去。
    郭铁军能执掌裕隆行西昌分行,在裕隆行中至少能排前五,算得上是位高权重,确实颇得蓝天明看重。
    岳不群得到这个消息? 也颇为头痛。
    作为裕隆西昌的大掌柜? 郭铁军事务繁忙,很少出现在一般的公共场合,想要对付他,恐怕有些不容易。
    作为一个考察者,岳不群大大咧咧就向梁培打听西昌各大商行大掌柜的信息? 梁培也不疑有他,趁着吃酒? 一一都跟他说了。
    这些都是大众化的消息,只要有心? 费点心思都能打听得到。
    对于自家大掌柜,样貌为人? 能力性格等等? 梁培也详细说了? 因为熟悉,说的就比其他大商行大掌柜更详细了。
    吃了岳不群请的几顿酒,梁培也愿意照顾这个说话好听、又极为尊重自己的同行后进,因此稍微露了一点口风出来,想带着岳不群发点小财,也显示出自己的能力。
    岳不群想起郭铁军发给死胖子的信,里面也提到海灵珠,心里就信了七八成。
    看来郭铁军也想带着郭亿军发点财!
    如此看来,这两个胖子之间,关系还是很不错,否则也不会如此照顾。
    消息太少,一时间岳不群也没什么法则对付同样是胖子的郭铁军,转而向梁培打听西昌的八卦。
    譬如哪个商行和哪个商行不对付,哪些掌柜之间有龌龊,那个大东主在暗暗较劲等等。
    梁培比较善谈,记忆也好,说起这些八卦头头是道。
    他在西昌生活了数十年,兢兢业业从裕隆行的跑堂做起,直到现在的高级管事,眼看就要升为掌柜。
    虽只是第三等,但那也是掌柜,算是进入了裕隆行的管理层。
    但他的三等掌柜任命还没有下来,作为高级管事,还无法融入西昌上层的掌柜圈子,能有个新人一口一口掌柜地敬重称呼着,让他极有成就感。
    因此心情极其舒畅,看岳不群很顺眼。
    岳不群出手又大方,说话又好听,还没什么心机欲求,只喜欢打听八卦,收集消息,两人一拍即合,半月来一起喝了三四次酒。
    “我们六爷和大爷走得近,和三爷的关系也算好,就是和四爷朱岩不太对付。”
    岳不群奇怪道:“怎地师兄弟也不对付?”
    岳不群知道齐元的大弟子和三弟子隐隐有些对立,想来是齐元有意促成的。
    不管是从权力制衡,还是增加竞争性,这都是无可厚非的。
    但却没听说过,其他弟子之间有什么矛盾。
    齐元生龙活虎,他的弟子即便有什么矛盾,也都得忍着。
    梁培低声笑道:“这也不算什么隐秘,我们六爷和四爷,都喜欢九姑娘,明争暗斗了几十年。”
    “哼,裕隆西昌的上一任掌柜,就是对铁岩商行有所退让,引起六爷怒火才被撤下,因此郭掌柜才能上位。”
    岳不群眼睛冒出熊熊八卦之光,笑嘻嘻问道:“那九姑娘是何等风姿?居然让两大俊彦如此倾心!”
    梁培嘿嘿一笑,眼睛也在冒光,轻声说道:“我跟你说,九姑娘可了不得……”
    两人边喝边说,轻声笑着,旁人偶尔听了,也不甚在意。
    谈论东极九姑娘的话语,每天都有成千上万。
    那样一个修为又高,人又温柔美丽,性子又好的姑娘,谁又会不喜欢呢!
    但……确实有人不喜欢!
    吃了岳不群一顿烧烤的赵玄丹,此刻就在西昌城一座精致的庄园里,一脸无奈地看着不断从食盒里拿出食物的冯九九。
    “九姐,我想跟朋友去外面喝酒,你不要再给我送餐了。”
    温柔的冯九九轻声道:“外面酒楼的食物,怎会处理得干净,还是少在外面吃为好!”
    赵玄丹捂着额头,看着眼前精致的食物,却没有一点胃口。
    突然想起几天前,在海边吃的那顿烧烤,鱼虾从海里掏出来,烤了就吃,那才是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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