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暮到清晨,十余个小时的飞行在焦虑中像被打了折扣,不算难熬。韦蕴康落地S市才知道柯莎已经回去了,马不停蹄又往家赶。到家发现家里没人,才想起是工作日,柯莎去公司了。
    眉心突突,韦蕴康看了下时间,决定洗个澡再去接柯莎下班。
    韦蕴康走进办公大楼,刚好遇到一身黑色休闲服扎着高马尾的柯莎出来。两人面对面,柯莎不惊不喜地招呼:“回来了。”
    韦蕴康被她的态度打了个措手不及,没答话。打了招呼的人脚步不停,从他身边走过,走进旋转玻璃门,走到隔着玻璃的外面。
    韦蕴康一言不发站在原地,目光随着她的身影走,以前从来没觉得两个人这么远过。
    柯莎走出旋转玻璃门才回头看,发现韦蕴康还在大厅,隔着玻璃门不好对话,她掏出手机给韦蕴康打电话:“我去看宁靓,你去不去?她今天出院,转月子中心。”
    韦蕴康用低低的声音应她:“嗯。”
    柯莎开车,韦蕴康就没开自己的车,而是坐上了她的副驾驶。韦蕴康上车发现副驾上的平底鞋还在,一看柯莎脚上,也是平底鞋。
    “澳洲的项目还顺利吗?”柯莎主动说话。
    “嗯。”
    “回爸妈那看过儿子吗?”
    “没有。”
    “回过家了?”
    “嗯。”
    柯莎突然笑了下,“终于有一句我能接下去的了。知道我为什么知道你回过家吗?”
    “我洗过澡。”
    “嗯,沐浴露的味道。”
    一时无言,又刚好遇到九十秒的大红灯。柯莎靠在座位上放松,扭头看韦蕴康:“我没有话题了,你呢?”
    韦蕴康感觉自己的心在被千万根针扎,说不出来的闷痛。
    “莎莎,澳洲的事儿,对不起。”
    “哈。”柯莎短促地笑了一声,回头看着红灯秒数,数字每秒都在变化,但是柯莎看不清楚上面是几,那片红模模糊糊。
    直到红变绿,柯莎起步重新上路眼前才清晰起来。“道歉啊~我接受你的道歉。”
    “没了?”韦蕴康难以置信。
    “没了,还想我说什么?”
    “柯莎,你对我就这么没话说吗?”
    柯莎蹙眉,左手扶着方向盘,右手手掌握拳又摊开。
    “有。你记得我们结婚请大家吃饭那晚吗?你和向骋他们喝酒,我和宁靓山珊章灵四个人睡一起,当时我们聊说最不能忍受对方什么。”
    “嗯。”韦蕴康表示自己在听。
    “山珊说不能忍受唐连长喝酒,章灵不喜欢方部长沉迷下棋,宁靓说不能忍受富毅死掉。”
    “你呢?”韦蕴康从上车一直在看她,现在也在迫切等她的答案。
    “我说不能忍受你不爱我。”不知道悲从何来,柯莎一说完眼里就蓄上泪水,赶紧把车靠边停了。
    韦蕴康伸手摸她的后脑勺,柯莎转头看他,韦蕴康解了安全带倾身吻她眼睛。眼皮上下一眨眼泪就挤出来了,韦蕴康又顺着泪痕一点点舔吻,最后含上她的唇。
    缠绵到窒息,柯莎身体起了反应,但是不该是现在,于是推开他。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听我说完。”
    虽然情形很不合适,但这确实是柯莎产后两人接过最缠绵的吻,甜得让人飘飘然。柯莎的反应韦蕴康最清楚,他暂时收起心猿意马的心思,听柯莎说完。
    “很久以前我和宁靓说过我是恋爱脑,在我们第一次分开之前,我那时候确实很害怕你不爱我。后来,我有了喜欢的事业,和你结婚,有了孩子......这一个多月你不在,日子也照样过来了。人生守恒,拥有一些就会失去一些。所以韦蕴康,我想我最害怕你不爱我的时候已经过去了,现在我会难过和遗憾,但是没有那么害怕了。”柯莎明亮而蕴着水汽的眼睛坚定地看着他,说完转身看前面,又启动车子上路。
    韦蕴康听着听着皱起了眉头,最后也只接了一句:“我不太懂。”
    “感谢你给了我底气。”
    “什么底气?”韦蕴康红着眼睛问,刚刚柯莎的话怎么听都是不需要他了,他可有可无。
    “你的脑子被狐狸精吃了吗?”柯莎有点生气,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
    韦蕴康闭目捏了下眉心缓缓开口:“莎莎,我觉得很委屈,你怎么可以说不爱我就不爱我。”
    柯莎:?这就是传说中的倒打一耙?
    “我承认在去澳洲气你这件事上做错了,我后悔了,我们回去好吗?至少回到我去澳洲之前。”
    柯莎翻白眼:当没发生过???
    “可以告诉我原因吗?从儿子出生开始,我觉得我们的关系就不对了,为什么?你告诉我原因。”
    柯莎听他的语气,怎么整件事情中最委屈的仿佛是他,而不是被出轨的她。
    “你好大的委屈,出国前我给你委屈受,回来还得受我的委屈。韦蕴康,难怪,毕竟家花没有野花香。”柯莎忍无可忍,狠狠用眼神瞟了他一眼。
    “柯莎,如果我真出轨了,你觉得我会因为怕你伤心急匆匆跑回来?”
    “咱俩好说也这么多年的感情,不是说断就能断的,你回来情有可原。加上咱儿子才那么点儿大,我觉得现在和我离婚确实不是什么好时机。”
    “离婚?你都想到这一步了?”韦蕴康觉得不可置信,离婚两个字狠狠刺戳着他的心。
    “你不想离吗?那刚好,我现在也不想。我儿子还那么小,我得多为他想。”
    “你现在心里是不是只有儿子?”
    “那你呢?你是不是不喜欢儿子?”
    韦蕴康坦白:“我不确定,如果儿子是导致我们关系变成这样的原因,那我确实不喜欢他。”
    柯莎扶额:“韦蕴康,你的责任心呢?自己出轨怪一个穿尿不湿的,真有你的。”
    “停车。”
    “干嘛?”
    柯莎没等到答案,还是靠边把车停了。
    韦蕴康把副驾的座椅往后挪,又倾身解了柯莎的安全带,一手扶腰一手搂腿,轻而易举地把人抱到自己身上跨坐,和他面对面。
    “莎莎,你真的信我出轨了吗?”韦蕴康很认真的发问,手掌抚摸柯莎的腰窝。
    本来信,见到人又不敢信。
    柯莎觉得眼眶发酸,只好把问题丢给他:“谁主张谁举证,你得让我相信你没出轨。”
    韦蕴康摸着她的脖颈拉她低头接吻,柯莎顺从,两人吻到啧啧作响、呼吸不匀。柯莎的反应给了他勇气,韦蕴康更大胆些,撩开她的上衣,把胸衣往上推,汹涌的雪白跳动,韦蕴康揉捏了两把,硬挺的乳头在掌心摩擦。
    柯莎好像又变回了产前的柯莎,韦蕴康亢奋得头皮发麻,觉得现在插进去都没问题。
    “儿子还在喝奶吗?”
    “嗯,母乳到他半岁就打算停了。”
    “我尝尝。”韦蕴康说完就弓身含吮挺立的乳头,色情地用舌尖快速扫弄,然后用牙齿轻轻啃咬,一点点乳汁分泌出来,口感腥甜,他又狠狠吸了一口,吸得柯莎浑身发麻,惊叫:“别~~~”。
    韦蕴康嘴里含着乳汁,又挺起身子和她接吻,把嘴里的乳汁一点点渡到柯莎嘴里。两人一人一半,都喝了下去。
    “好腥~”柯莎皱鼻子。
    韦蕴康吻她嘴角,然后张开嘴咬她下巴,咬出牙印才松口。回她:“挺甜,好喝。”
    韦蕴康下体肿胀成一团,柯莎伸手按了一下,问他:“做不做?”
    韦蕴康失笑,真难拒绝,但是不得不拒绝。“先去医院看宁靓,回家做。”
    韦蕴康抱起柯莎放回副驾驶,瞥见一眼她肿起的左脚脚腕,蹙眉:“脚怎么了?肿成这样你还开车?”
    “不影响。”柯莎一笔带过。
    “什么时候扭的?去医院看过了吗?”
    “就昨天凌晨,不严重,几天就消了。”
    韦蕴康理了理时间线,想到一种让他很难接受的可能:“你凌晨扭了脚,然后开夜车回S市,看了妈妈的墓地没休息又开车回来了?”
    柯莎不心虚,点头:“嗯,忘了给你儿子吸奶,他还吃不惯奶粉。”
    韦蕴康表情凝重地看了她半天,然后从副驾下来拉开柯莎这边的车门,蹲在车门口拉过她的左脚仔细查看。
    脚腕肿了一圈,还有点发青,轻轻按下去又发白。
    “柯莎。”
    “嗯。”
    “你不该这么轻易原谅我。”
    韦蕴康心好疼,愧疚感席卷他全身每一个细胞。他让她成为一个母亲,又不接受她成为母亲;他爱她,却让她没安全感到以为他出轨;爱她恣意,想让她随心,却没有守好她......
    韦蕴康觉得自己这一个多月大概是脑子冒泡了,如果柯莎执拗,那这段婚姻走到尽头也全是他自找。
    韦蕴康趴在柯莎腿上,人生将近不惑之年,从来没有哭得这么惨过。
    向骋抱着刚生完孩子叁天的宁靓出住院大楼,迎面遇上抱着柯莎过来的韦蕴康。
    宁靓笑柯莎:“这么巧,你也坐月子啊?”
    柯莎笑,傲娇地回:“不坐月子,和老公感情好而已。”
    韦蕴康看柯莎笑心情好点,示意宁靓看柯莎的脚:“脚扭了,我带她去拍个片子。月子中心就不跟着你们过去了,改天再去看你和小朋友。”
    宁靓也看见了那肿了一圈的脚踝,忙说:“快去,本来也没必要来这一趟,姑姑和小姨都在呢。赶紧去拍片子,可别拖着。”
    拍了片子,没伤到骨头,不严重。开了药,医生嘱咐脚少走路少负重,睡觉时候适当抬高患肢。于是当晚,不管是正入还是侧入,韦蕴康都扯着她的左腿高高抬起。
    太久没做,韦蕴康爽得头皮发麻,柯莎撑得眼角含泪。两个人都迫切想要贴合融入对方,肉棒顺着湿滑的穴口插进去就是熟悉的来自四面八方的吸吮和包裹,韦蕴康吻柯莎,哑着嗓子问她:“还好吗?”
    柯莎胡乱凑上来吻他,嘴里说着:“想你......”
    猛一阵冲刺,敏感的顶端一直在被致命地吸吮,韦蕴康粗喘,柯莎仰着头一遍遍叫他。
    肉棒在穴内不停挤入研磨,感受小穴的吮吸和绞合,柯莎觉得自己已经在临界点了,顺从身体本能哼叫,抬起身子迎合他。
    正是一顿猛烈的冲刺,韦蕴康间或亲吻她的脖颈和乳肉,把着左腿抬高的姿势把人往自己无限拉近,猛地停下,然后抽出。柯莎在恍惚,用沾满情欲的眼神看他。
    韦蕴康从床头够过避孕套,一手拿着用牙齿咬着撕开,递给柯莎:“帮我套上。”
    柯莎攀着他的肩膀坐起来,接过避孕套对着韦蕴康的粗壮慢慢套上去,隔着薄薄的橡胶膜感受肉棒在掌心跳动。
    情潮涌动,柯莎攀着他的肩膀吻他,韦蕴康把主动权交给他,顺势往后躺,让她跨坐在自己身上。手还是握着她的左脚,生怕再碰到造成二次伤害。
    柯莎膝盖跪在床上,自己掌握着力度一点点吞下肉棒,然后随心轻轻重重地套弄。戴了套,韦蕴康射意忍回去了,这一次做得又长又久。
    到后半夜,柯莎已经困得不行了,韦蕴康还在一寸寸抚摸嘬弄她。后来也没戴套,射的时候咬牙拔出来射在柯莎身上。射完又到处吻她,玩弄她的乳、耳垂或者湿漉漉的小穴,胀硬起来又插进去,循环往复,直到天边泛白。
    第二天下午柯莎醒来,浑身酸痛,抬胳膊去拿手机手都是软的。韦蕴康也还睡在她身边,赤身裸体,头发乱糟糟。
    感觉到她动,韦蕴康伸手把她搂紧,对着她耳边说话:“早安,老婆,睡够了吗?”
    “身上好黏,要洗澡。”
    韦蕴康闭着眼睛在她身上蹭,然后赤裸着身体翻身下床,抱她进浴室。
    “韦蕴康。”
    “嗯。”
    “你几岁了?”
    “嗯?”
    “我觉得,咱还是得克制点,我怕你吃不消。”
    韦蕴康好笑,反问她:“我们昨晚做了几次?”
    柯莎诚实说:“记不得了。”
    “其实还不够。”
    “啊?”
    “莎莎,我主张我举证,射在你身上的,都是我清白的证明。”
    柯莎生孩子没休产假,出了月子没多久就回工作岗位了。这次韦蕴康作主,两人一起休一个月,不要阿姨,自己照顾一一。
    尿不湿韦蕴康换,屁屁韦蕴康洗,夜哭韦蕴康哄。孩子和母亲一体,韦蕴康越爱一一,柯莎越爱他。
    一一半岁的时候,韦母突然说起没拜访过柯莎的母亲。全家一起乘机前往S市,在墓地和柯以柔见了早该在结婚前就见的亲家面。
    后来柯莎再没梦见过妈妈。
    *
    大家久等了。
    2021年9月5号,康康喜得爱女,如珠如玉。作者垂死病中惊坐起,大吃一顿,又奋力一写,完结本文,以做祝贺~恭喜康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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