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次跟着庄海洋出海打渔,王言明也体会到打渔的不易。没想象中那样容易,却也没想象中那样辛苦。值得高兴的是,看这满舱的渔货,收入想来不用担心了。
    正如邀请他过来时所说那样,如果打渔的收成好,王言明目前欠下的外债,也许一年便能还清。多干几年,就能存够养家糊口跟养老的钱。
    意识到这一点,王言明也觉得这份工作不错!
    夜晚回到家,庄海洋也没整什么晚饭,直接把烧烤架给搬了出来。一堆腌制好的烧烤食材,一箱易拉罐装的啤酒。吃着烧烤跟啤酒,这岛上生活着实惬意。
    吃着烤熟的蒜蓉粉丝配生蚝,王言明很是满足道:“生蚝还是这样吃最地道!”
    “班长喜欢,那就多吃点,反正今天撬了不少回来。晚上没主食,吃饱喝足当晚饭。”
    “行啊!不瞒你说,打从娃娃检查出病,我这心里就跟压了块石头一样。像今天这样大吃大喝,真的很痛快。小庄,真的谢谢!”
    “班长,这酒还没喝两罐,你就开始说醉话了。咱是战友,又是兄弟,说这些做什么。我打电话邀请你帮忙,你不一样二话不说就过来吗?”
    “行,你小子这嘴皮子,也比在部队时厉害,说不过你,那咱就喝酒。”
    听着王言明说出的话,庄海洋一脸得瑟的道:“这话说的,好像你喝酒又喝的赢我一样!”
    被怼了一句的王言明很是无语道:“得,属你小子最牛,行了吧!”
    等到一箱啤酒被两人干掉,王言明也显得有些醉。可在庄海洋看来,他压抑的心情却缓解了不少。让王言明先回屋休息,收拾好残局庄海洋才上楼。
    凌晨时分,确认楼下休息的王言明睡的很熟,庄海洋又下楼来到后山礁岩那里,开始打坐修行。日出之前,又跳入礁坑的海中,肆意的畅游了一番。
    回家时,海上已经能看到一丝光亮,简单洗漱换了身衣服,庄海洋才敲响王言明的房门。没多久,两人便再次驾船出海,准备去收昨天放的蟹笼跟排钩。
    先放排钩再收蟹笼,等到开始收蟹笼时,看着被拉上船的蟹笼,王言明很是震惊道:“握了个草,这是传说中的爆笼吗?这海里,这么多螃蟹?”
    “还行!班长,等下我负责拉蟹笼,你负责分捡螃蟹。记住,四两以下的螃蟹都不要,咱们只挑四两以上的。另外,软壳的螃蟹也不要,其它杂鱼就扔到桶里。”
    听着庄海洋说出的话,还有挑出一只应该不到四两的螃蟹,王言明也很无语道:“这么大的螃蟹都不要?我看市面上卖的螃蟹,有些比这还小吧?”
    “班长,你听我的就行。我卖的渔货,都必须比其它人更胜一筹。这样的话,渔贩给的单价才能更贵。看到那些橡皮筋吗?捡出来的螃蟹,要记得捆起来绑好。
    要不然,把它们扔到一起,估计也会打架,要是把蟹钳给咬断,螃蟹品相就不好了。这是石头蟹,这是梭子蟹,这是兰花蟹,这是青蟹,绑的时候,要记得分类。”
    “行,那你等下记得说,这么多品种的螃蟹,我还真有点认不清。”
    “没事!你刚学,记得多问就行。慢一点没关系,往后多跟我跑几次就熟悉了。”
    对王言明这种家在内陆城市的人而言,海鲜跟螃蟹自然吃过不少。可真要认清每次捕捞上船的渔货,还是需要花些时间跟心思去熟悉。
    加上蟹笼拉上船,有时除了螃蟹还有鳗鱼之类的海鲜,庄海洋都会及时告知,抓这些海鲜需要注意的事项。好比凶悍的海鳗,被它咬上一口还是很疼的。
    解了十几个蟹笼,有些手忙脚乱的王言明只能苦笑道:“海洋,要不你来分捡,我来拉蟹笼。我这速度,有点耽误事啊!”
    “行!那你试试拉蟹笼,除了费点力气外,其它倒也没什么。”
    把拉蟹笼的活交给王言明负责,庄海洋根本分捡倒在船上的螃蟹跟其它各式海鲜。先把躲进蟹笼的海鲜给挑出来,太小只的直接扔回海里。
    跟首次尝试分捡的王言明不同,庄海洋觉得不够大的螃蟹直接扔回海里。相比之下,王言明却觉得有不少螃蟹扔掉可惜,拿不定主意就要开口询问。
    在王言明看来,庄海洋扔的不是螃蟹,而是钞票啊!
    一边拉蟹笼,一边观察庄海洋的动作,确实显得很麻利干脆。面对那些到处横行的螃蟹,庄海洋套起橡皮圈速度也极快。绑好橡皮圈,便将其扔进旁边的水桶里。
    水桶里装了水,自然不用担心螃蟹不会活。事实上,这些被拉出水的螃蟹,个个都表现的很鲜活。这样的螃蟹送去卖,价格自然不会太差。
    一口气多拉了几笼,王言明也笑着道:“嘿嘿,你小子是老手,也忙不过来啊!”
    被怼的庄海洋也很无语道:“我只有两只手,速度再快也跟不上你倒货的速度。你先停一下,帮我一起分捡。分捡完,刚好把这些垃圾清理一下。”
    “行!”
    见庄海洋难得认怂,王言明也开始蹲下来,帮着庄海洋分捡拉上船的各种螃蟹还有海鲜。在王言明看来,昨天下的这些蟹笼,还真没出现没螃蟹的情况。
    这样丰盛的渔获,也令王言明终于相信,庄海洋只靠打渔,月入几十万确实属实。那怕他拿百分之十的提成,一个月下来也有几万收入。
    这样的高薪工作,再辛苦一点也值得啊!何况,这活看上去,真没想象中辛苦啊!
    等所有蟹笼都拉完,洗干净水的庄海洋,直接从装冰块的箱子里,拿出一罐啤酒递给王言明笑着道:“班长,感觉怎么样?现在不担心,我发不起工资吧?”
    擦着额头出的细汗,王言明也点头道:“确实,要是每天都有这样的收获,赚钱确实跟捡钱一样。说真的,是你这边海鲜多,还是你小子有决窍?”
    “怎么说呢!先前我也跟你说过,往那边开个几十海里就是公海。因此,我家所处的这片海域,近海渔船过来的少。别人来回跑一趟,光油钱就要花费不少。
    出远海的渔船,人家更愿跑远一点下网。来这边下网的船少,所以这边海鲜资源也不少。另外的话,我确实有点小秘方。要不然,我也不敢放弃工资跑回来打渔啊!”
    关于定海珠的事,庄海洋肯定不会透露给任何人知晓。即便身边人会怀疑,相信他们也找不出证据跟端倪。时间一长,他们自然也就见怪不怪。
    说的直接一点,只要这些人知道,自己有打渔的秘方。那么王言明等人就会知道,跟着他打渔就是捡便宜。真要离开他,相信他们就会发现,打渔真没那么简单。
    休息了一会,两人又开始收排钩。趁着昨天掌握一些窍门,王言明主动负责拉排钩的事,而庄海洋则负责帮忙打下手。等收完排钩,两人便启程返航。
    吃过早饭,庄海洋把这两天收的果蔬还有鸡蛋,都带了一批到渔船上。得知庄海洋养的鸡,下的蛋每个能卖五块钱,王言明也觉得不可思议。
    反倒是庄海洋,一脸笑意的道:“物以稀为贵,对真正的有钱人而言,只要东西好,他们根本不在意价格。五块一枚看似多,可对有钱人而言又算的了什么呢?
    先前我劝你把嫂子带过来,也是打算扩大养殖规模。虽然我没想,把养殖当成主业,可搞个副业还是可以。就靠养鸡生蛋的收入,给嫂子她们发工资,应该不愁吧?”
    面对庄海洋说出的想法,王言明想了想点头道:“行,等到了镇上,我就给你嫂子打电话。说实话,她一个人待在家带娃,确实也蛮孤单的。
    早些年我在部队,她一个人在家工作,好不容易等我复员结婚,又出这么一档子事。真要说起来,我也感觉蛮对不起她。只要不给你添麻烦,工资不工资都没什么。”
    “没事的!其实我觉得,把嫂子接到身边,一来不至于让你夫妻分居,二来也能彼此照顾。南山岛这边气候风景都不错,小丫头接过来照顾,也利于病情康复。”
    “说的也是!那听你的,到时我给她打电话,让她把家里事安排好就过来。”
    “嗯!确定好时间,到时我陪你去接站。”
    那怕手术已经做好,可出于安全考虑,庄海洋还是觉得坐火车更保险一些。真要担心小孩会不舒服,那就订个软卧,舒适度比坐飞机也差不到那去。
    等到渔船抵港,庄海洋也让王言明负责帮忙销货。看到那些态度热情且积极的渔货,负责收钱跟称重的王言明,也觉得这份工作,确实很不错啊!
    剩下一些渔货,则被装上陈重的皮卡车。趁着这个机会,庄海洋也跟王言明说了一下。对此,王言明也很直接的道:“没事,这帐不算也没关系。”
    “不行!一码归一码!既然说了给提成,那帐目还是要分清。等嫂子过来,到时顺便管管帐。那样到月底,我也好给你们统计收入。这事,我说了算!”
    面对庄海洋的坚持,王言明也不再多说什么。钱这东西,有时分清一点也好。真要把帐目搞的太乱,到时有战友觉得提成少了,只怕也会心生怨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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