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几日就有法会了,听说规模比较大呢,你看这里每天都聚集不少难民,都是口口相传,从四面八方慕名而来。”那位老者叹口气说:“眼下,九蛇族毁了大家的家园,谁能与之抗衡,便是救命稻草,比神仙还打紧呢。大家都玩命儿似地往这跑呢。”
    当下,皇龙便跟墨香儿商量,在此逗留几日,以便戳穿那几名阴阳人的阴谋,别让这些难民受了欺骗,稀里糊涂死得不明不白。
    皇龙还担心这些人或许是九蛇族和食人族的一个圈套,好把四散开来的难民聚集到一起,一网打尽。
    数日过去,果然有一群自称是阴阳族的人前来开展法会。
    他们穿着虎皮,头上戴着羽毛编织的帽子,脸上涂抹了五颜六色的泥土,**的身体上涂满了各种奇形怪状的纹身图案。
    他们其中一些人打着兽皮鼓,一些人敲着木棍,一些人泼洒着水,一些人负责用嘴放火,各司其职,专业无比。
    还有一个留着八字胡,胡子正中间一个痦子的人焚香祷告,念念有词,舞之蹈之,翩翩飞舞,看得人都深深地陶醉其中,最后还统统跪倒,跟这伙人一起跪拜天地。
    仪式庄严肃穆,气氛感染了身边的空气。
    “专业的骗子!”皇龙用辩证和质疑的眼光看着他们的这一系列动作。
    “看他们到底要耍什么把戏吧。”墨香儿伏在皇龙耳畔,轻声道。
    “啊呀呀,哇啦啦,哈呼呼……”焚香祷告的一人完成仪式后,似乎被什么附体了,浑身哆嗦起来。
    八字胡男双手颤抖着举过头顶,接着便双膝跪地,打呼一声:“哇呀呀!食人兽灵主发话了,他要一个女人来祭奠,方才保佑大家的一方平安,请你们献出一位来吧。记住,模样不能寒碜,敬献的女人只能是处女之身,不能有丝毫的不洁,否则吓了食人兽灵主,你们所有人都会立马遭殃!”
    这一句话把几千人吓得立马跪倒在地磕头不止。
    “求求食人兽灵主发发慈悲吧,保佑我们平平安安。”
    “求求食人兽灵主别吃我们啊,我们一定给您老人家天天上香,烧纸钱。”
    ……
    一片苦苦哀嚎,但没有人献出什么姑娘来。
    那人不耐烦地微微睁开一只眼,看看跪着的壮观场面,竟无一人上前献身,他迅速地在人群中瞄了几眼,确定好一个目标后,微微点点头。
    之后,他又“哇”地一声大叫,吓得大家伙儿停止了哀求。
    “还不快快献出女人来吧,否则,食人兽灵主要生气了,你们统统都得死!”那人咬牙切齿地举着手中的棍子横扫着指向面前的人。
    “求求食人兽灵主发发慈悲吧,我们不想死啊,我们是无辜的啊。”
    大家都吓得纷纷磕头,哀求声遍野。
    那人似乎觉得气氛烘托地差不多了,便又转了声调道:“既然你们不愿意自己供出来,那就只能由食人兽灵主自己选择了。”说着,那人从桌案上拿起一根长长的鹅羽毛,又取了一个土陶碗,他将土陶碗里面的酒泼到空中的同时,嘴巴吹气,“呼”地一声烈烈风声响起,一窜烈火喷了出来,直接将鹅毛包围了。
    大家先是被这响声吓得抬头去看,紧接着发出了阵阵赞叹声。
    “真真正正的大师啊!”
    “好厉害的大师!俺们有救了!”
    “谢天谢地,终于派来神兵前来保护俺们了。”
    皇龙越来越佩服这些人的把戏了,不过对于他们下一步的演戏,皇龙还不知道剧情该如何进行。
    只见那人将根鹅毛烧化以后,突然一声爆炸声,一团水雾起来。众人便看到水雾里面有一只展翅翱翔的天鹅。
    众人惊呼起来:“天鹅!是天神派来的天鹅!”
    “快点给天神叩拜啊。”
    有人大喊一声,现场的数千人便呼啦啦又都跪倒了,拼命地磕起头来。
    “去吧!”那人一挥手,天鹅放飞出去,它变得越来越大,直至变为真正天鹅的三倍之大。
    巨型天鹅飞出去之后,在数千人头顶上翱翔了一圈儿。
    所经之处,无人不昂头瞻仰,磕头跪拜。
    巨型天鹅在飞了一圈儿后,飞回到那人身旁,停留在那人的手掌之上。
    “食人兽灵主发话了,说谁人是他相中的女人,就一饮这灵水便知。”那人一指旁边的几口土陶大缸,手儿一抬,天鹅便幻化成为石子一样的灵物飞落进几口大缸内。
    “万千灵水乃驱邪神药,若想避开食人兽的侵扰,你们就要每人喝一口灵水,排着队快来喝吧,只要每人一小口,便能获得护佑之神的保护。快来喝吧!”
    八字胡男这么一说,人们已经自觉排起了长队。
    站在最前排的几人先后来到土陶缸前面,旁边有人递给他一个葫芦瓢,那些人接过后便战战兢兢地从缸内舀一大瓢水,之后便咕噜噜灌下肚去,最后长叹一声,发出极爽的慨叹,似乎从此远离了厄运。
    饮用了圣水的人走下平台前,会被一人将朱砂红色涂抹至肩头,名曰“驱灾消害”。但皇龙认为这是在做记号。
    数千人依次排队,浩浩荡荡的队伍竟蜿蜒数里地。
    “龙哥哥,你说他们的水会不会有问题?”墨香儿问。
    “看来是的,要不然为什么他们要在喝水人的肩头上刷朱砂呢,我觉得这是他们有意将喝水和未喝水的人区分开,这样的目的不纯啊。”皇龙和墨香儿也排在人群中,慢慢往前移动。
    “龙哥哥,我们还要过去喝水吗?万一……”
    “过去,我们看看他们在耍什么把戏。”皇龙道:“或许,食人族就是他们杜撰出来的,目的是吓住大家,让大家老老实实待在这里。”
    “如果是这样,他们貌似还挺聪明的。”墨香儿俏皮道。
    “咋了?”
    “你看啊,这里的难民都是从四面八方不同部落逃过来的,他们竟想出这么一个好法子,一面用食人族把大家吓住,另一面又化妆成解救大家的神仙,一下子把四散的难民吸引到这一个地方,这不是好手段吗?”
    墨香儿眨巴着眼睛,举头望着皇龙,正好跟皇龙的眼睛对视。
    皇龙抬手,刮了一下墨香儿的鼻梁,说:“就你聪明!”
    “香儿是跟龙哥哥学的。”墨香儿娇羞道。
    “嘘!现在你是女扮男,不能跟我太暧昧了,你看,他们都在用奇怪的眼神看咱俩呢。”
    墨香儿听闻,瞥头看到,周围的人都面黄肌瘦,眼神呆滞,但看到他们俩这般情形,都侧目已对,质疑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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