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厨房里拿出了一把水果刀,递给陆宴北,“把我的脸毁了,正好,我也并不稀罕做她的替身!”
    她不知是因为情绪过于激动还是别的,眼眶涨得通红,“我保证不叫一声疼,也绝对不会怨恨你。”
    如果可以,她还巴不得能够摆脱这张脸。
    金秀儿说完,紧紧地闭上了双眼。
    陆宴北冷冷的盯着她。
    看着她义无反顾的模样,心中隐怒,却发不出一丝火来。
    他把水果刀重重的扔在地上,咬牙警告她:“你敢毁了这张脸,试试?哪怕一刀也不行!”
    说完,穿上衣服,夺门而去。
    她离开,金秀儿看着阖上的房门,长松了口气。
    自己这一走,和他应该算是彻底断了吧!
    这样也好。
    金秀儿收拾了心情,吃过早餐后,开始收检行李。
    想到终于要回去了,心情忽而好转了不少。
    因为衣服被弄脏了,所以,再浪费她也不打算再要了。
    她把其他一些生活用品用纸箱打包,规列得整整齐齐,一箱一箱码好之后,见还有一堆小东西没有收检好,于是她打算再出门去买些环保袋回来。
    门才一开,忽见外面立着一道纯黑的身影。
    头上还包着一个黑色丝袜。
    这人……不正是昨儿晚上那个变态吗?
    她吓得双目瞪大,才想要叫出声来,哪知,还没出口,嘴巴就被捂住了,下一秒,人就被推着进了门去,“砰——”一声,门被狠狠地摔上。
    “唔唔唔——————”
    她心中警铃大作。
    人却被变态压到了床上去。
    男人的手,松开了她的嘴巴,改而去摸她的身体,之后开始迫不及待的解裤头。
    完了!!
    金秀儿怎么都没想到,这死变态居然这么大胆子,竟然连白天都敢作案。
    她狠命挣扎,全身早已是大汗淋漓。
    “唔唔唔————”
    她绝对不能被这死变态玷污了身体去。
    金秀儿这才得以挣脱。
    可她才一起身,腰身又再一次被变态给拦住。
    她吓得低头,一口朝着变态的手背咬了上去,也顾不上这死变态有没有什么传染病了。
    变态吃疼,手上力道松了不少。
    金秀儿瞥见脚边扔着一把水果刀,这是刚刚陆宴北扔下的,她收拾行李的时候也没注意到这地上还有一把刀,没想现在倒是派上了用场。
    趁着那变态松手的时候,她即刻俯身,抓过那把水果刀,一回身,就照着那变态的肚子刺了过去。
    “啊——”
    变态疼得一声尖叫,捂着肚子,瘫在了床上,血水直流。
    金秀儿吓得浑身直打抖。
    脸色惨白,没有了半分血色。
    她掏出手机打电话报警。
    “这……这是你自己……自己作的!”
    她边打电话,边同床上的变态说着。
    因为太慌张,说起话来,舌头都捋不直了。
    听到那边手机被接通,那头的人还没说话,她就迫不及待先开了口,“那个,我……我报警,有……有个变态……我……”
    “你在哪?出什么事了?”
    听到电话里熟悉的声音时,金秀儿傻住。
    怎么还是陆宴北?
    “你打的是我的电话。”
    陆宴北正开车,听到金秀儿的电话之后,他急速掉头,一轰油门,百米冲刺直往她的出租房赶去。
    “你现在在哪?受伤没有?是不是那变态又来了?他有没有把你怎么样?金秀儿,你说话!!”
    陆宴北把油门一脚踩到了底,握着方向盘的手,青筋都爆了出来。
    金秀儿站在门口,房门是打开的,她的眼睛时刻盯着床上那个变态的动静,哪怕他现在因为流血过多已经近乎昏厥,她也不敢松懈半分。
    她苍白的唇瓣不自觉的抖动着,“我……我没事,我没伤着,只是……我把他捅伤了,你快来,我感觉他快要死了!”
    金秀儿再也憋不住,终于哭出了声来。
    一哭,陆宴北心里更急。
    却还要安抚她的情绪,“你别慌,你力道不够,他肯定死不了,就算真死了,那也是死有余辜。你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确保自己的人身安全,明白吗?”
    “我知道。”
    金秀儿点头,“我站在房门口了,门开着,如果他动了我就跑,他受了伤,肯定跑不过我的。”
    陆宴北听闻,试图把手机里的监控调出来看看,只是没想到,这个变态竟然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把监控线给剪了。
    “秀儿,我要没猜错,这变态应该观察你很久了,要么就住在你附近,或者就是你的邻居。”
    “啊?”
    她的邻居??
    金秀儿一下子就想到了今儿早上遇到的那个理工男。
    应该不会是的。
    昨儿晚上那个变态不是直接从楼梯跑了吗?而且她开门呼救的时候,理工男还现了身的。
    “我……我先挂电话去报警,我现在也不敢上去看他到底长什么样子。”
    “别挂我电话。”
    陆宴北不肯让她挂电话,“我会报警,你必须让我知道你现在是好好儿的!”
    “……好,你帮我报警。”
    金秀儿吓得眼泪直流。
    这会儿,她白色的床垫,早已被血染得通红。
    这床垫是房东先生的,这回好,血这么一浸,肯定是洗不掉的,必然会找她索赔。
    金秀儿稀里糊涂的想着,举着手机在门口等着。
    她听得陆宴北正在打电话报警,他用的另一只手机,在电话中他理智的把刚刚金秀儿与他说的情况,全都一五一时的同警察讲了一遍。
    挂上电话之后,他又安抚金秀儿,“别怕,就算真有事,也有我替你扛着。”
    “我怎么可能会让你扛?警察还有多久到?糟糕了,我还忘记打120了。”
    “我打,你不许挂电话。”
    “好,我不挂。”
    陆宴北又打电话叫了120。
    之后,金秀儿听到楼下传来车子的鸣笛声,和手机里的声响一模一样。
    就听陆宴北道:“我到了。”
    金秀儿从来没有觉得哪一刻像现在这样让她安心过,她来不及多想,连电话也没挂,飞奔着就跑下了楼去。
    而陆宴北这会儿,正握着手机大跨步往楼上跑,两人半路相遇,金秀儿几乎是条件反射的,一头栽进了他的怀里,而他也像是条件反射一般,张开双臂,顺势搂住了她。
    才感觉到他怀里的温度,金秀儿再也抑制不住,“呜呜呜呜”的失声痛哭起来。
    她真的吓坏了。
    刚刚她尚且还能忍一忍,可当她见到陆宴北,埋入他的怀中之后,她身上所有的防线瞬时间崩溃决堤,她所有的勇气也全然褪去。
    陆宴北抱紧她,见到她手腕上还有被勒过的痕迹,漆黑的深眸里闪过阴沉的凛冽。
    他拍着她的后脑勺,安抚着她受惊的情绪,“没事了,没事了!”
    是他不好,刚刚他就不该赌气离开的。
    还好,人没事,要真有事,他真的想都不敢想。
    “我上楼去看看,别让那变态跑了。”
    陆宴北怀抱着金秀儿,大步上楼。
    “你小心点。”
    他开门的时候,金秀儿叮嘱他。
    然而,一进门,床上却只剩下一滩血迹,而那个变态早已不见了踪影。
    怎么回事?
    人居然跑了?
    金秀儿一脸懵。
    陆宴北剑眉皱得紧紧地,“他流了这么多血,人肯定跑不远。”
    而且,他没有从楼梯走。
    那他是从哪儿离开的?
    不是在楼上就是爬窗。
    陆宴北进门,看了看金秀儿的窗户。
    窗子是打开的,窗口还沾着血迹。
    金秀儿也看见了,“他肯定是从窗户这逃走的。”
    陆宴北冷静的查看着变态留下的痕迹,而这会儿警察也正好赶了过来。
    金秀儿同警察把整个事情经过交代了一遍,又道:“人已经从窗户口逃跑了,我没来得及看清楚他长什么样子。”
    警察立即封锁了现场,取了血样,准备命警员去楼下搜寻,却被陆宴北制止了,“这人没有从窗户走。”
    “没从窗户走?”
    所有人一脸诧异,金秀儿也是满头雾水,“我们这就一个楼梯,刚刚我俩就在楼梯间,他肯定没办法出逃,这窗户上不是还有他的血迹吗?”
    “你别急,他跑不了的,听我慢慢跟你说。”
    陆宴北指了指窗户,“你们看,他流了那么多血,却只在这窗户口上留了点血迹,你们再看看下面的雨棚,别说血脚印,就连一滴血都没有,再看楼下,也没有血迹,他总不能是靠飞的吧?我刚刚往上看了看,上面也没有血迹,证明他没有往上逃,所以,这个血迹只有一个解释,很可能是这个变态故意留下来混淆我们思维的。另外,秀儿你检查一下,你这个箱子里是不是少了什么东西,如果我没猜错应该是布料,或者是毛巾什么的。”
    金秀儿连忙把陆宴北指着的那个箱子打开来看了一下,果不其然,“他拿走了我的面纱!不过,你怎么会知道?”
    金秀儿觉得不可思议。
    “箱子上留着血印。如果我没猜错,他其实是从正门走的,走一步,擦一步,把血迹擦干,我们自然不知他去了哪儿。”
    “可是,我们很快就上楼了,他就算再走也走不出多远啊?何况他还得一步一回头的擦。”
    “对,你说对了,他确实走不了多远,所以……你隔壁住着的是不是个男人?”
    警察一听,当即行动,冲出金秀儿房门,去敲隔壁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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