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西……”
    他轻轻唤着乔西的名字。
    像是一种,由心里发出的声音一般。
    乔西……
    乔西啊!
    黎彦洲学着乔西的样子,在她旁边趴了下来。
    目光定定的看着跟前的她。
    他是该好好看看她的。
    指不定半个月之后,就再也见不到她了。
    又或者说,再见她,也不知会是何年何月了。
    黎彦洲情不自禁伸出手,在她粉色的鼻尖上轻轻点了点,他眸仁里泛起一层复杂的涟漪,“乔西,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收留你了……”
    若是当初他没有答应,他们俩也就不会有接下来的种种。
    “可是,不收留你,我也就不知道,原来乔西是个这么可爱的小孩……”
    黎彦洲眸仁深重了些。
    有些琢磨不透。
    这么惹人爱的乔西,为什么却偏要遭遇那么多惨事呢!
    她不该的啊!
    “一定会有一个比我更合适的人,来照顾你,疼爱你吧!”
    可为什么,光想到这些,黎彦洲的胸口就疼了呢!
    他看着乔西,手指情不自禁的划过她的鼻尖,最后,落在她的红唇上。
    他眸仁深陷了下去。
    却慢慢的收回了手来。
    他不该这样的。
    黎彦洲隔着几厘米的距离,看着跟前熟睡的乔西。
    安安静静……
    时间宛若停止了一般。
    若是时间真的可以停止,那么,就定格在这一刻,也挺好的。
    …………
    乔西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感觉头顶有一束柔光照着。
    打在她的脸上,暖暖的,像是在一个非常温暖的梦境里。
    而她慢慢的睁开眼,见到的更是梦境里常有的那张脸。
    黎彦洲……
    是他啊!
    他也跟她一样,趴在桌上,垫着她的课本,闭着眼,安安静静的睡着。
    灯光洒下来,照着他的脸,把他那张清冷的面颊,衬得柔和了许多。
    乔西有些恍惚。
    这一定是梦吧。
    若不是梦,他怎么会离自己如此近呢?
    他不是去d国的吗?
    回来了,不是再也不理她了吗?
    乔西看着跟前的男人,用眼睛描绘着他的轮廓,他的五官……
    扫过他的眼睛,接下来是鼻梁,最后,定格在了性感的薄唇上。
    乔西迷了眼。
    心神阵阵恍惚。
    最后,情不自禁,挪着自己的脸。
    然后,慢慢的,慢慢的,一点一点靠近他……
    柔软的红唇,落在了他的薄唇上。
    乔西轻轻闭上了眼睛。
    黎彦洲感觉到唇上那抹柔软的时候,以为自己在做梦。
    当初从去d国的那天开始,他就应该把她一起带走的。
    “唔唔……”
    乔西没料到黎彦洲会突然回馈自己。
    她被吻得晕头转向,七荤八素。
    黎彦洲一把将她捞进怀里,肆意索取。
    直到听到乔西的呜鸣声,黎彦洲才猛地惊醒了过来。
    这才意识到刚刚自己都干了什么。
    他一把将乔西从自己怀里退开。
    睡意顿时全无。
    乔西咬着唇,满身凌乱,委屈巴巴的看着他。
    黎彦洲有些懊恼。
    烦闷不堪。
    他揉了揉额头,“对不起,乔西。”
    他道歉。
    声线沉哑。
    乔西咬着唇,没说话。
    为什么要跟她道歉呢?
    她根本不需要道歉啊!
    一切都是她自愿的!
    乔西拿过桌上的课本,“你用不着跟我道歉。”
    她想了想,又故意补了一句,“刚刚就当辛苦你一晚上的回馈吧……”
    黎彦洲:“???”
    这丫头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回馈?
    见鬼的回馈!!
    她到底知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没等黎彦洲反应过来,乔西已然离开。
    走出门,她喘了口大气。
    刚刚他们……
    乔西一抹自己的脸蛋,烫得像是开水滚过一般。
    她忍不住又抿了抿唇。
    那儿仿佛还残留着他的味道。
    乔西笑了笑。
    心满意足的回了自己的房间里去。
    高高兴兴,上床,睡觉。
    这一整天,满足了。
    比较于乔西的高兴,黎彦洲却是混沌不堪。
    他坐在位置上,灯光照着,许久一动没动。
    眉头拧着,脑海中却在不自觉的回味着刚刚那个失控的吻。
    烦躁吗?
    不算,顶多是懊恼。
    懊恼至极。
    他怎么会……
    怎么会又对乔西下手了。
    明明说好要保持正常关系,可结果,打破这个关系的还是他自己。
    偏偏,乔西还说这只是对他的回馈。
    见鬼了!
    黎彦洲烦不胜烦。
    这会儿,睡意早已没了。
    他不知道让乔西搬回来住,到底是对还是错。
    又或者说,自己搬回来,可能也错了……
    他根本抵挡不住乔西对自己的蛊惑。
    黎彦洲把头靠在椅子上,盯着头顶的台灯发呆。
    ****
    第二天——
    乔西悲剧了。
    她浑身肌肉疼得连翻个身都痛了。
    所以,一直赖在床上没动。
    直到上午九点多,黎彦洲吃过早饭,看了看楼上,却始终不见半点动静。
    “那小丫头又赖床了?”
    黎彦洲状似不经意的问文妈。
    文妈正在打扫卫生,听得黎彦洲问,回道:“一会我上去看看。”
    “嗯,让她早点起来吃早饭,别把胃饿坏了。”
    “好的。”
    文妈应着。
    把手里的活干完之后,就上了二楼去。
    黎彦洲这才放下手里的报纸,往二楼方向看了一眼。
    那小丫昨晚不是睡得挺早的吗?
    这都快十点了,还不起来?
    赖床是小事,担心她的胃扛不住才是真的。
    “小小姐。”
    文妈在二楼敲门,“醒了吗?醒了我就推门进来了。”
    “嗯……”
    乔西在里面应了一声。
    声音听起来有气无力的。
    “怎么了?”
    文妈听出了声音不对劲,推门而入。
    黎彦洲听到文妈问了句‘怎么了’,就猜到里面情况可能不对,连忙站起身来,皱眉,紧张的看着二楼。
    乔西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秀眉皱着,“文妈,我今天可能都起不来床了……”
    “怎么回事?怎么会起不来呢?”
    “疼!”
    “疼?哪儿疼?”
    “肌肉疼!”
    “……”
    文妈这才反应过来。
    昨儿跑凶了。
    这小丫头平日里也没怎么搞过运动,昨儿那么跑下来,没有肌肉溶解就已经不错了。
    “我去问问少爷,看有没有什么法子可以缓解的。”
    文妈说着,替乔西把房间里的窗帘拉开,打开窗户通风,这才出了房门。
    “怎么了?”
    文妈才一出来,黎彦洲就问道。
    刚刚听到里面的对话,知道里面那小丫头应该不是简单地赖床。
    文妈下楼,边走边道:“那小丫头昨儿跑凶了,说是这会儿身上疼得厉害,起不来了。”
    “这么夸张?”
    “那可不!疼得很吧!少爷,这有什么法子能缓解缓解的吗?”
    “我上去看看。”
    “嗯。”
    黎彦洲三步并作两步上楼。
    “乔西。”
    黎彦洲敲了敲门。
    没有回应,就已经迫不急的推开了门。
    乔西还窝在被子里,只冒出了个头来。
    见到黎彦洲,她忍不住撒娇,瘪瘪嘴,“黎彦洲,我要疼死了,我现在动不了,一动就疼。”
    “我看看。”
    黎彦洲在她床边坐下来。
    “把腿拿出来。”
    他提醒乔西。
    乔西一副快哭的样子,摇头,“不行,痛……”
    “这么疼?”
    黎彦洲眉头都锁成了一个团。
    “我能不能把手伸进去,搬一搬你的腿。”
    他犹豫了一下,到底还是问了一句。
    乔西点头。
    黎彦洲把手伸进温暖的被窝里。
    抓过她的小腿,轻轻按了按。
    “啊————”
    乔西疼得直嚷嚷,“疼,疼疼!”
    乔西可不是那种轻易叫疼的人。
    要知道当初被苏薇打成那样,她连坑都没坑过一声。
    但不代表,那不疼。
    其实疼得要命,比这肌肉酸痛,痛上一百倍,一千倍。
    而且,那种痛,还有心理上羞辱的痛。
    与这完全不一样,也不是一个程度的。
    但面对苏薇,乔西根本不想喊疼,因为喊了疼也无用。
    可面对黎彦洲就不一样。
    即使疼痛能忍,乔西也会叫得更夸张。
    她想被黎彦洲疼爱。
    “疼疼疼,黎彦洲,我要疼死了。”
    黎彦洲眉头锁成了一个深深地‘川’字,“怎么会疼成这样?”
    “……感觉腿成石膏了。”
    “乔西,我早就说过,不要做自己承受不来的剧烈运动,你知道过了,是有可能导致肌肉溶解的,如果肌肉溶解,是极有可能导致瘫痪,你明白吗?”
    “明白,明白。”
    乔西点着头,“盛川早就给我科普过了,可是我昨天不是急着回来找你吗?”
    又是盛川……
    黎彦洲可一点也不想从她的口中听到这个名字。
    “你得起床。”
    黎彦洲道。
    “为什么?”
    “我扶你,你起来吃个饭,然后我带你去运动运动。”
    “还运动??!”
    乔西以为自己听错了。
    “嗯,与其说是运动,倒不如说是放松。先起来,一会再跟你说。能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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