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这句话,顾谨妩还没有注意到林秋。
    她把视线转移到林秋的身上,圆润澄澈的杏眸此刻夹杂这失望和复杂。
    她看了她约莫三秒后,垂眸毫不犹豫的移开了视线。
    就如同看着一个陌生人一样。
    从道观下来,她曾有片刻好奇,亲情到底是什么样?
    父母又会对她来说,是什么样的存在。
    可是现在......这样的体验,并不是很好。
    顾谨妩抿着嘴,倔强开口:“是她抄袭我......”
    “可是,你撕了她的画.....这样是不礼貌的。”
    林秋声音不敢很大,她已经无法理直气壮的对女儿说那些话。
    她也知道,自己之前的所作所为,强硬的爱,已经伤害了女儿了。
    但是......荀老得收下温舞当徒弟。
    万一以后出了自己最不想看到的后果,温舞会代替小五被抓走,荀老说不定会救她。
    顾谨妩对上她的眼:“所以要我委屈退让么?”
    林秋愣住,不知该怎么说话。
    “林秋......既然你处处维护她......那就让她当你的女儿吧。”
    “小五......”她慌了,走上前抓住她的胳膊:“你别这样,我不是这个意思。”
    顾谨妩伸手覆盖在她的手背上,动作强硬的掰开她的手。
    她无视了林秋眼眶之中的泪水盈盈。
    自顾自冷漠道:“我以后......没有妈妈了......”
    甩开她的手,林秋站在原地,一瞬间她感觉自己的世界仿佛天崩地裂。
    心脏像是被人重重的攥住,撕裂,反复蹂躏。
    直到心脏再也无法跳动。
    喉咙仿佛被巨大沉重的铁链锁住,她想要呐喊,想要不顾一切的挽留。
    可是,她的喉咙只能发出呜咽的声响。
    像是低低的哀鸣。
    可......顾谨妩听不到。
    她也不想听到。
    荀老抓住怀抱里的抱枕,感觉自己尴尬的快要能把抱枕抓花了。
    现在走还是不走?
    眼睁睁看着人家家里人闹矛盾。
    继续在这里当背景板的话,他肯定要尴尬的早入棺材。
    可是如果不走的话,一会儿恐怕只会更......
    荀老内心默默叹息:自己只是想要收收个徒弟,怎么就那么难?
    好在,顾谨妩不想和林秋这么纠缠下去。
    她看向顾妄延:“三哥会帮我把文件递交给父亲的吧?”
    顾妄延看了一眼文件,点了点头。
    “只是......为什么?”
    他没明白,为什么忽然会开始要急着让父亲签这样的东西。
    顾谨妩讽刺勾唇:“这要问林女士。”
    说着,她就准备拿画走人,看到画在荀老的手里。
    “画......”
    荀老抱着画袋,可怜巴巴的看着眼前这个小姑娘。
    他忽然被问,一下子反应不过来。
    “不、不给......”
    顾谨妩皱紧眉头。
    有一瞬间,他险些忘记自己要说什么。
    “我......我想收你当徒弟。”
    “荀老!”
    林秋急忙喊他。
    可是她忽然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刚刚小五说。
    自己已经没有妈妈了。
    她不认自己了,从此以后......女儿再也不是自己的女儿了。
    自己又有什么资格去管她?
    荀老发现这小丫头一脸的茫然,他清了清嗓子,颇有几分傲娇的姿态。
    “我在北城前前后后也看了不少的学生了......小丫头,你画画那么好,当我的徒弟,我一定竭尽全力教你。”
    顾谨妩挑了下眉,她好奇开口:“那......我有什么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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