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将军瞅着那寝殿内,却是什么都看不到,便喝斥那小太监道:“我等前来拜见皇上,牢请通禀。”
    谁知道刚说出这话,就见到孟南庭从里面走出来,面无表情,扫过众人:“今日皇上龙体欠安,诸位明日再行拜见吧。”
    谁知道众位将军都不是吃素的,当下忽然冲将上前,便有平定将军怒斥道:“你便是摄政王,怎么能随意出入皇上寝殿?皇上既然龙体欠安,为何不请御医?”
    平定将军这一番话,说得众人连连点头,于是众人冲将进去,孟南庭待要拦时,却是已经不行了。
    第一个冲进去的是左统将军,他见到里面血腥场面,顿时一声痛喝:“皇上!皇上这是怎么了!”
    紧接着是平定将军,他进去后,一看那番情景,忍不住怒指孟南庭鼻子,喝斥道:“孟南庭,你竟然对皇上使出如此残忍手段!”
    此时云若公主也怔怔走了进去,一见那般情景,话都不及说一声,便脸色苍白,晕倒过去。
    此时此刻,孟南庭只能辩解:“胡说八道!如此残忍手段,岂能是本王所为!本王一进来便看到皇上倒在那里不省人事了!”
    平定将军却是不信,怒哼道:“既如此,那你为何不宣御医,为何不告知我等!”
    孟南庭无言以对,他如今能号令众将,凭借的就是皇上,总不能告知大家皇上在他的护卫下已经被人以如此残忍的手段杀害吧?
    左统将军却是恍然大悟:“孟南庭,你打算攻打路放,可是皇上不允,你无法向众将交代,所以使出这般残忍手段严刑逼打?”
    一时又有人忽然想起刚才的肉片,再看皇上身上那般血腥淋漓,忽然大悟,顿时恶心的吐了出来:“刚才,刚才我们吃的肉汤……”
    众人也都回想起来刚才的肉片,他们竟然吃了皇上的肉吗?
    其间有人脸色苍白,也有人心中暗自解恨,只恨刚才没多吃几片。
    平定将军颤抖着手,指着孟南庭:“你,你……你狼子野心,还不承认!除了你,还有谁能把皇上的肉煮给我们吃!”
    孟南庭见势不好,脸色陡变,当下一声令下:“潘志何在,给本王将这群胡搅蛮缠之辈拿下!今日凡是在宫中出现之人,皆有刺杀皇上嫌疑!”潘志是他在宫中安插的护卫统领。
    可是这话一出,并没有什么潘志来应答。
    孟南庭眉间染上怒意,正待要问,却有另一个护卫副将匆忙来报:“城外有各路将军的护卫军,纷纷要涌进宫来。”
    这话一出,各路将军纷纷亮出家伙,有藏在袖子中的刀,也有掖在后腰的软剑,恰此时那副将带领人杀了过来,又有不知道从哪里出来的人马,穿着护卫的衣服,却是明里打杀诸位将军,暗里推搡捣乱。一时之间,众人乱作一团,混战不已。
    而众位将军就在这混战之中,边战边退,孟南庭派属下前去追杀,可是此事已经有护卫军涌入宫中,双方砍杀起来。
    就在这混战之中,皇上幽幽地醒转,却是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了。
    孟南庭听得动静,忙进去了,抓着皇上颈子,逼问道:“是谁?是不是路放!”
    皇上疼痛不堪,难以自抑,喷出一口血来,那血却是将孟南庭喷个淋漓尽致。
    孟南庭大怒,上前一个巴掌,将皇上扇倒在那里。
    不过待他打完,便随机反应过来,这个皇上还是要留下的,忙要拎起他来。
    但是再去看时,皇上已经面如死灰,触碰鼻间,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儿了。
    孟南庭愤恨难平地恨恨将皇上摔倒在地上。
    这可真是一个没用的东西!
    ————————
    紧接着,不过几日的功夫,一个消息便传遍天下。
    孟南庭弑君之后,竟然将皇上身上的肉一片片割下喂了诸位大将军。诸位大将军遭此构陷痛恨不已,怒斥孟南庭后被孟南庭追杀,手无寸铁的诸位将军拼命逃出敦阳,各自举起义旗,矢志要杀死这乱臣贼子为皇上报仇雪恨。
    而随着这皇上刘安的去世,从此后大炎是真得亡国了。
    ☆、113|小别胜新婚
    这一日,路一龙陪着秦峥练了一天的箭,前跑后掂,累得如同狗一般,晚上还要陪着诸葛铭去听他说如今山上的形势,商量些琐碎的事,正困得上下眼皮子打架的时候,忽听卫士说路大将军回来了,再看时,路放却已经进了议事厅,却见他一袭玄袍,衣袂翻飞,风尘仆仆,眉眼间带着些许疲惫。
    路一龙正和诸葛铭说着那狗皇帝死了被人吃肉的事呢,见路放回来,很是高兴,便拉着他要说这事。诸葛铭从旁看路放神色,知道他怕是心不在此,便忙对路一龙使眼色,可是这路一龙竟然是个不懂眼色的,说是要好好地和路放大喝一场庆祝。诸葛铭无奈,只好硬拉着路一龙离开了。这路一龙临走前还在那里叫着:“我要和少爷喝酒,不和你喝酒啊!”
    路放待周围总算清静下来,这才疲惫地来到山后的清冽的溪水处。虽说是冬日了,但还不曾上冻,此时弯月如勾,悬浮在山脉之上,周围静谧,并无人影。
    路放脱下满是尘土的玄袍,露出精壮的身子,撩起沁骨寒凉的溪水,清洗着这一身的风尘和血气。
    待洗过了,他擦拭干,这才随意套上原来的袍子,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屋子里的秦峥想来是早已睡去了,屋子里并没有点灯。他来到门前的时候,守着的连裕连岗兄弟想来是发现了动静,在暗处动了下。路放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可以退下了,于是那两个人影才悄无声息地离开。
    他进了屋,就着窗外稀薄的月光,来到床前,看那个此时好梦正酣的女人。
    数日不见,她脸色倒是比以前红润了许多,此时唇微微翘着,不知道做了个什么梦。
    他忍不住笑了下,宽衣上床,钻进被子里,将她修长曼妙的身子拥住。
    秦峥正睡得美,忽然被这冰冷的身子给缠上,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便睡眼惺忪地道:“谁啊!”语气中颇有不悦。
    路放看她这模样,低哼着道:“除了我,还能有谁?”
    秦峥被冰得难受,可是依然困,便眯着眸子道:“我怎么闻到了血的味道呢?”
    路放闻言,将自己带着寒气的脸埋在她温暖柔软的发间,含糊地道:“不会啊,我都洗过了。”
    秦峥上下眼皮犹自打架,推开他的脸,迷迷糊糊地道:“我看这血就在你心里,洗都洗不掉。”
    路放闻言,却是微怔,从她发间抬起头,凝视着她闭眸的清冷侧颜,小心地问:“怎么,你不喜欢是吗?”
    秦峥听出他语音中的失落,摇了摇头:“没有啊……”说着这个时,那只手已经本能般去摸路放的胸膛。
    虽说这身子刚进来的时候是冷了点,可是两个人贴着靠了下,仿佛已经不再冷了。如今不但不冷,摸着那坚实贲发的胸膛,竟然开始火热起来。秦峥几日孤身独眠,心里早就想他了,如今那手一旦摸了就停不下,当下是顺着那胸膛一路摸索揉捏往下。
    路放其实是从敦阳回来,连着赶了一天一夜的路才回到落甲山的,此时早已经疲惫不堪。可是经她这样一摸,也忍不住浑身血脉贲张,当下哪里再忍得住,也不去问什么喜欢不喜欢了,直接上前压上了那曼妙迷人的身体。
    俗话说小别胜新婚,路放这几日在外奔波,心性冷肃,如今乍抱住这温香软玉在怀,便犹如宝剑出鞘一般,锋芒四射,狂猛进出,只弄得水声四溅,其下娇吟连连。偏偏秦峥也是个天生的媚骨,小小莲口紧密柔软,仿佛能吸人一般,简直要将他整个吃下,更兼两条修长的大腿充满了紧实的力道,最是能缠上人的劲腰,让人请不能自已地恨不得将她揉碎。于是这两个人干戈大动,床榻都跟着摇曳,一直弄了不知道多久,这才停歇。
    待到一切过后,秦峥还犹自沉吟在其中,慵懒地蜷着脚趾头想事情,后来想着和他说说这几日练习箭法的事儿,谁知道开口说了一句,却不见这人回应,再扭头看过去时,竟见他两眼闭着,呼吸匀称,竟然是早已睡去。
    趴过去翘着头看他,见那眼下发黑,眉心带着疲倦,知道他是日夜兼程,当下竟然也泛起几分心疼,用手指头戳了戳他的眉心,道:“你既累了,我也不是非要不可啊。赶明儿做些好吃的,替你补补身体吧。”
    第二日,路放难得起得很晚,秦峥见此,越发心疼昨晚,又想起他所谓的女妖吸他精血本源一说,更加愧疚了。于是也不惊扰了他睡眠,自己起来后,便在小院子里的小灶上开始为他熬粥。
    熬得是松子粳米粥,并加了一些晒干的山核桃山杏仁等物,小火咕嘟嘟地烧着,想着待到他醒了后给他吃。
    谁知道他这一觉睡得倒是踏实,只等到太阳都上了山,还不醒来。没奈何,秦峥只好趴在床边,手指弯起来去敲他的额头。
    路放正睡得香甜,忽然被惊扰了来,眸里还有着朦胧的不满,就见秦峥笑着端上来一碗香喷喷的粥,口中还道:“你这么睡下去,若是不吃东西,难免伤身。不如喝了这碗粥,再睡不迟?”
    望着眼前这个笑中竟带着几分温柔的女人,路放一时间有些呆呆的,情不自禁地接过那粥来,半就着她的手喝下了。
    待喝下去,忍不住舔了舔唇:“还要。”
    不吃不知道,这一吃之下,才发现肚子着实饿了。
    秦峥见此,便笑道:“火房里准备了早饭,让他们送些过来,总不能只喝粥啊。”
    路放点头:“好。”
    于是秦峥便让碧莲去取早餐,并特意叮嘱了不用拿粥,于是碧莲忙去了,待回来时,手里提着一个食盒,却是四张饼,一点腌兔肉和山间腌的咸菜。
    当下她又自己盛了两碗粥,就着这腌肉咸菜,和路放一起将饼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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