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徐静斋的话,船夫工匠们不由得一片哗然!
    受雇于徐记船行的,更是大吃一惊,一个个都抬起头来,神色紧张的看着徐静斋,忍不住交头接耳小声的议论起来!
    “东家,您是说咱们船上的船,都让忠贞营给征用了?”
    互相交头接耳了片刻,船夫们才推举出了老船匠刘德文,出来和徐静斋说话。
    “是啊,刘师傅!”徐静斋对这个手艺精湛,在船夫工匠中间德高望重的老船匠很是尊重,马上就微笑着说道:“这次,可是忠贞营要征用咱们的船只!这忠贞营,可是堂堂的大明王师,这一次下山出征,就是为了反击鞑子,光顾我们汉家河山的!为咱们大明王师提供船只,也是咱们的分内事!自然应该大力支持!”
    听到这话,船夫工匠们的脸上就流露出了一丝不以为然的神色,其中几个年轻气盛些的,还忍不住冷冷一笑,冷哼了起来。
    “东家,您说的话确实在理,咱们是汉人,支持大明王师更是理所当然!”
    刘德文到底是性格沉稳一些,说话也圆滑了许多,微微一笑,就认真的说道:“只是咱们这些船夫工匠,可都是家无余才的穷人,就靠着每日行船运货,赚些辛苦钱养,养家糊口,一旦没了活干,也就没了收入!”
    说到这儿,刘德文像想到了什么似的,急忙补充的说道:“虽说东家您仁义,就算每天不干活,你也给咱们每人10文钱的工钱,弟兄们都念您的好。可这10文钱也确实不够一家人的吃饭!还请东家您看在弟兄们都为了船行辛苦卖力的份上,多体谅一点弟兄们的难处。”
    “刘师傅,弟兄的难处,我徐静斋当然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徐静斋马上就柔声笑道:“这个事儿我已经考虑好了,也和忠贞营的丁先生张都司都谈妥了,只要是咱们徐记船行的船夫工匠,忠贞营都优先雇佣,而且给出的待遇也非常的优厚!”
    “徐老板说的没错!”丁成功紧接着就站了出来,认真的说道:“诸位师傅们,我们忠贞营,是咱们汉家百姓自己的队伍,这次出来作战,就是为了赶走鞑子,恢复我大明江山,让大家伙都过上太平安稳的日子!所以我们忠贞营是绝对不会让大家吃一点亏的!”
    说到这儿,丁成功就很是自信的拿出了自己的招工条件:“这一次,我们真诚的向大家发出邀请,恳请大家接受我们的雇佣,为我们开船运货,提供保障!只要接受我们的雇佣,大工匠,每天的工钱是100文,普通工匠每天的工钱是70文,帮工的工钱,每天五十文,学徒的工钱,,每天30文!而且食宿全包,提供工作服,和免费的医疗!”
    “这么高的工钱!”
    “大工匠每天100文,普通工匠每天70文!咱们只要干10天就能挣上一吊钱,就能买下一亩好水田!”
    “就是帮工学徒,一天也能挣上个好几十文!”我
    “多干上几天,说不定连媳妇儿都能娶上!”
    “不光是工钱高,还包吃包住包衣裳,连看病都不要钱!”
    听到如此优厚的待遇,船夫工匠们一下子就激动起来,马上就兴奋的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起来!
    “大家都别在底下瞎嚷嚷,都静一静!”
    刘德文却又仔细的打量了丁成功一番,看着他不过是个30不到的小年轻,人又长得白白净净,听他说话,口音里有些怪异不说,有些名词儿也是第1次听到!
    心里就不由得对这小伙子的身份有了些怀疑,脸上就露出了一丝不以为然的笑容。
    摆摆手,就让工匠们安静下来,刘德文就站直了身子,朝丁成功拱了拱手,客气的笑道:“这位先生,看起来年龄年纪也不大,今年应该还不到30岁。不知道您现在忠贞营身居何职?刚才开出来的那些条件,您不觉得有些太高了吗?”
    “原来是刘师傅觉得我年轻,可能说话不顶事儿吧?”
    丁成功看出了这老船匠对自己的轻视,当即不在意,微微一笑道:“那好,我就先自我介绍一下:在下丁成功,是和忠贞营合作的商人。这一次,受忠贞营主帅,临国公的委托,负责为大军筹措辎重给养?”
    “原来,你就是那个在兰家堡和商人们打交道的丁成功?两天功夫,就把市面上所有东西都采购一空。早就听兰家堡那边的商人说了,您别看年纪轻轻,可是为人干练豁达,精明能干,是个做大生意的料!”
    刘德文一听这话,就不由得眼前一亮。马上就瞪大了眼睛,仔仔细细的打量的丁成功一番,这才一脸惭愧的笑道:“没想到您真的这么年轻!小人刚刚还当面对您质疑,实在是有眼无珠,还望丁先生您大人有大量,不要和小人一般见识!”
    “刘师傅,您说这话可就太客气了!”
    丁成功谦虚的一笑,认真的说道:“刘师傅,我刚刚开出来的条件,就是为了招收刘师傅和在场的所有弟兄们的,像刘师傅和弟兄们这样的熟练工匠,都是在这香溪河上行船多年的行家里手,都有着一首行船的绝活!以师傅们的手艺,我开出的这点工钱,可一点也算不上高!”
    听到这话,刘德文的眉头一下子就舒展开来,脸上也露出了欣然的微笑。
    旁边的船夫工匠们,更是一个个笑逐颜开!
    “丁先生,您刚才的话确实是说到我们心里去了。”
    刘德文仔细想了想,脸上的欢喜表情就就渐渐的平淡下来,眉头也不由得轻轻皱了起来,看着丁成功,就有些顾虑的说道:“只是您这次要我们干的活,可不是一般的货运,而是让我们开着船,带着你们忠贞营的兵马良草,沿着香溪河顺流直下攻打归州城!这可是上战场!战场之上,从来都是刀光剑影,兵凶战威!干了这活,弟兄们的命可就不在自己手上了!”
    “没错,这可是上战场卖命的活!这活可不能干!”
    “这钱可不好挣!”
    “这可是拿命换钱,不划算!”
    刘德文的话音刚落,周围的船舶工匠们就立刻脸色一变,纷纷议论起来!
    听着这些议论,工匠们原先激动的神情,慢慢的消失了。跃跃欲试的年轻工匠,也让旁边的亲人朋友拉住了手臂,轻声劝阻下来。
    “没错丁先生,这钱不是我们不想挣,而是实在是太危险!”
    刘德文仔细的想了想,这才对丁成功道歉的说道:“这个钱,我们真的是不能挣!抱歉了!”
    丁成功还没说话,在一旁的张龙飞就急忙这样的出来很是认真的说的:“刘师傅,您放心,我们忠贞营可是训练有素装备精良,打起仗来可不会轻易吃亏!再一次进军,也全都坐在船上,我们的士兵和大家就在一起,肯定会想方设法的保护大家的!这一点大家可以放心!”
    “这位将军,战场上的事情,我们这些船夫工匠,也都经历过!不信你问大家,30岁以上的人有哪个没有被鞑子强征着上过战场?”
    听到张龙飞的话,刘德文就不以为然的摇了摇头,说道:“这么跟你说吧,战场上的情况我们都心知肚明!”
    说到这儿,刘德芬就指了指码头上的工匠和他们身边的家人,很是动情的说道:“丁先生,还有这位将军大人,您看看我们这些船夫工匠,可不单单就是我们一个人,身后可都有一大家子人靠着我们!可以这么说,个个都是家里的顶梁柱!一旦出个意外,这一大家子人可就没有了依靠!这一家人的天可都塌了!”
    说到这儿,在场的工匠们一个个就不由得低下了头,默默的不做声。几个原本跃跃欲试的年轻小伙子,此刻也都安静下来,静静的拉着亲友的手,低下头不再多说一句话。
    “刘师傅,您刚才说的话,确实是很在理!”
    丁成功点点头就认真的说道:“大家都是家里的顶梁柱,我也是心知肚明!毕竟我也是过过苦日子的!”
    “既然您都明白,就放过我们这些苦哈哈吧!”
    刘德文一听这话,就急忙说道:“丁先生,您宅心仁厚,我们这些苦哈哈的工匠,都记您的好!”
    丁成功笑了笑,就说道:“我也体谅你们的苦处。只是这船只我们已经征用了。从现在起,徐记船行的所有船只,使用权已经归属我们忠贞营了。也就是说,从现在开始,徐记船行属下所有的62艘船只,都只能装载运输我们忠贞营的物资,”
    丁成功这话一出口,刘德文的眉头就不由得深深的皱了起来!
    他当然清楚,丁成功的言下之意是什么!
    所有的大小货船都被忠贞营征用了,也就是说,从即日起,这些船只就只能听从忠贞营的调遣,专门为忠贞营运输,别人家的生意,是一概都不接了!
    这样一来,只要不接受忠贞营的雇佣,船夫工匠们就没有活干!只能每天领着10文钱的最低工资,一家人都难以温饱!
    看着刘德文皱起了眉头,丁成功就有些无奈的说道:“大家如果觉得这活危险,不想接受我们的雇佣。我们就只好再另找人手!”
    说着话,丁成功就对小郭说道:“小郭,你马上把我准备好的招工告示拿出来,到县城和周围集镇四处张贴,咱们要大批招工!”
    “属下遵命!”小郭急忙答应一声,就从行囊中拿出了准备好的招工告示。走到码头上,挑选了一个显眼的位置又张贴了起来。
    看着丁成功果然叫人把招工告示贴了出来,刘德文就不由得更加着急起来!
    他可是清楚的很,这些船夫工匠,可都把实际利益看的比谁都重!
    船夫工匠们,也不是每个人都拖家带口,就别说年轻小伙子了,就是三四十岁的熟练工匠,也有好多人到现在娶不上个媳妇儿,还打着光棍!
    这些人,除了自己的一条命,可是什么都没有。遇到这么个挣钱机会,是绝对不会轻易放过的!
    果不其然,这告示一贴出来十几个年轻工匠,就再也不顾别人的劝阻,马上就站了出来!
    其中一个身材魁梧的小伙子,迈开大步走到丁成功面前,就大声说道:“我说丁先生,这告示就您别往别的地方贴了!要找这熟练的船夫,工匠,不是我夸口,除了我们这些弟兄们,您还真的找不到!”
    说到这儿,这小伙子就自信的一笑道:“我叫崔德路,在这船上好生活也有七八年了!在这香溪河上行船的本事,也算得上是可以!您的这活我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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