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天?
    代表了永不服输和人定胜天精神的战神刑天?
    郎行沉默不语,他虽然确定此世乃是西游世界,但西游记中大多篇幅仅仅记录了取经十几年的过程,很多内容似是而非,如同层层迷雾,背后隐藏的东西奇多。
    见郎行没有说话,白猿长叹口气,语气悲凉。
    “果然连传说都逐渐消失了么,我乃无支祁的直系后裔,袁雄壮开启古道场前,我已经在其中生活了数千年。”
    “上古以来,妖怪们的实力越来越弱,你可知封神之前,那些神从何处来?”
    “现如今天庭不是第一个天庭,只不过那时候还没有三十三重天而已。”
    “你是说上古妖庭?”郎行出声问道,关于上古妖庭的只言片语,他还是从识海传承山峰上的第二块石碑所得。
    “你果然身上藏着秘密,知道这个的妖怪可是越来越少了。”
    “现在的神,肉身成神的还好,修为还有更近一步的可能,那些死后封神的,不过是天道的工具而已,是这方天地某些规则的守门人。”
    “守门人?”
    “对,远算不上掌控者,最顶尖的那些神仙我不知道,普通的星宿之流,果位不过是初入天仙,各有职责,不得自由。”
    “既然有洪荒妖兽,那上古之时,也有诸多古神,我祖无支祁便是其中小小的淮水水神。那时的妖庭之主唤作太一,统治洪荒妖兽,那时人、神、妖界限十分模糊,人族不过是女娲大神创造的后裔而已,其中掌控天地法则者,即为神!”
    郎行无比庆幸没有直接吞噬白猿,白猿之前神智不清,若是直接吞噬,不知道还能从她神魂中分析出什么,不一定能从她嘴中得到现在的上古秘辛。
    随即他又生出一种疑问,按照这种说法,创造了人类的女娲大神必然掌握了生命类的天地法则,那她留下的补天石中,为何孕育了孙悟空?
    这其中若是没有联系,他无论如何也不相信。
    “如那女仙之首,唤为西王母,状如人,却豹尾虎齿,主管天灾,我沉睡之前,似乎听说她去了昆仑山,掌管不死神药,也是如今人族的崇拜对象。”
    “人族诞生后,强者辈出,屠妖号神不在话下,那轩辕黄帝号人皇,先打败了与妖神关系密切的蚩尤,后杀死了与他争神的巨人刑天。”
    “黄帝以后,便到了尧、羿、禹等人族强者时代,尧与羿杀死了金乌、九婴、大风、修蛇等妖神,现如今他们只有些许血脉还留存于世,如那水神共工的臣子,唤为相柳,后被大禹杀死,人族大禹治水的传说,便是水系天地法则由洪荒妖神转移到人神的过程。”
    郎行暗道,蛇身九头的相柳有可能也是大妖九首的先祖之一。
    “据说现在天庭玉帝修行何止亿万年,那你所说的上古天庭,时间便对不起来。”
    郎行问出心中疑惑,一定程度上相当于三界之主的玉帝战力如何,一直是个巨大的谜团,但也绝不可能是后世谣传的那般软弱。
    “你怎么知道这些顶级人物只有一个身份,只有一世修行?你怎么知道他真身如何?因何入道?因何掌权?”
    白猿略带不屑的回道,“我祖无支祁那时层次算不上顶级,顶多是占据一方的中等妖神,我沉睡的时间太久,记忆中的很多东西都成了片段,刚才我说的只是个大体的方向,至于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并不清楚。”
    “一切有根有缘,我被袁雄壮唤醒的那几年,看到的三界景象与沉睡前大为不同,天庭好像也是派系林立,看不透啊。”
    “你所说的这一切对现在的我没有多少用处。”郎行虚影凝实几分,盯着白猿道。
    “你不想知道这个世界的本源到底如何么?是怎么一步步演化到今日情况,真正的运作方式是什么?”
    “若这些你都不想知道,修的什么道,求的什么仙?”
    “你说的机缘到底是何?”
    郎行将所有疑问都埋在心底,能不能答应交易,还得看白猿最后的干货。
    “后天灵宝刑天斧。”
    “刑天败后,被弃尸于常羊山,那常羊山附近有条白龙江,乃大江支流之一,我祖当年占据淮水后,雄心勃勃,曾试图染指大江。”
    “刑天无头仍战,生命力强大到不可思议,他的敌人只能将他封印在常羊山附近的一处道场中,试图用长久的岁月压制,让其生命力渐渐流失,封印之时,刑天最后奋力一掷,戚斧终究没能破开封印,遗失在道场边缘缝隙。”
    “那时我祖正好在白龙江,只要你答应我的条件,我便可将刑天斧的位置告诉你!”
    后天灵宝!郎行心中大震,而后摇头苦笑,“镜中月,水中花,以那灵宝的品阶,只怕不到天仙,我也用不了。”
    “对你也无损失不是么,不用天仙,只要你修成散仙,能够形成灵域,最起码能将灵宝带走,长久岁月,除了先天灵宝,再厉害的宝贝无人温养,灵性也会损失很多。”
    郎行目光闪动,沉思片刻后道:“好,我答应你,等到我有能力那天,必送袁东流转世重修,助他修成正果!”
    誓言立的比较宽泛,对郎行没有特别严格的约束力,白猿也知道只能做到这种程度,而后向郎行传音低语。
    郎行目光炯炯,随着她的话语精光爆闪,许久后才长舒口气,“南赡部洲那处,怪不得古巨人传说多在西北方向,无论是远古夸父,刑天,还是秦始皇时临洮十二铜人……”
    “我儿腰间有块宝玉,能储魂养魂,就是袁岳法相藏身的那块,你将他它取来。”
    让尸魔傀儡将那玉丢入道场核心的灵光中,只见那白猿天灵盖上竟钻出了个活灵活现但周身灵光不稳的小猴。
    “若不是担心伤了我儿,妖婴自爆形神俱灭,说什么也要与你同归于尽。”那白猿妖婴虽未说话,但意思准确的出现在郎行识海。
    妖婴面露悲光,双手十指轻弹,一股澎湃的灵魂之力涌向宝玉,本就虚弱的妖婴愈发透明,片刻后宝玉焕然一新,妖婴欣慰点头,如同泡沫幻影,化为一颗拳头大小的妖丹,掉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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