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以她从前对苏瑾的了解,苏瑾这性子,能容忍自己的丈夫在心里藏了一个人,又在外养个妾室不成?
    更何况,就算苏瑾不在乎,丞相那老滑头,会舍得自己掌上明珠被这般糟践?
    不对劲,哪里都不对劲。
    幼宁越想,心里的结便越缠越多。她唤来庆阳,着他暗中查访段宏在江南结识的女子。
    这日赵德泽进殿时,天色还算早,看着桌台上几乎纹丝不动的膳食,男人的眉心拧起,对着晴柔问道,“她近日莫不是一直如此?”
    “小姐一向是天气越冷,食欲便越不好。”
    “这不行,得想个法子改善。”
    “奴婢晓得。陛下,小姐正在内殿歇息,兴许您劝劝,她便肯多吃点东西了。”
    赵德泽挥手,将宫人们一一退去,便径自入了内殿。望着床榻上将自己包裹得十分臃肿的女子,见她看到自己后便展开双臂,赵德泽走上前,将其从被褥中抱出,继而放至自己腿间。
    “阿瑾最近似乎爱睡了些?”还粘人了些。
    后半句赵德泽隐在心里,怕说出来小姑娘一时羞恼,便收起了这点小性子。
    “冬日里贪睡不是很正常嘛,阿泽这是嫌弃我吗?”
    赵德泽吻了吻苏瑾眉心,又拾起她的双手为她取暖,“乱扣帽子的小东西,嗯?”
    “你的胡茬,好扎人!”
    所以,别在我脸上亲来亲去的!
    赵德泽闻言,一俯身,便衔住了苏瑾的唇。当苏瑾偏转头要躲他时,便将她腰肢箍得更紧,吻的力道也加深了许多。
    直到苏瑾无力地垂下手,赵德泽方松开,“谁嫌弃谁?”
    苏瑾阖上眼,没回话,做出一副“我要睡觉了不想与你争执”的模样。赵德泽觉得有些好笑,故意用自己的胡茬在苏瑾脸上磨,逼得她再度睁开眼。
    “阿瑾,再去吃点饭吧。”
    苏瑾身子向后仰,小手抵住赵德泽的唇,“那你把胡子刮了去!”
    这话其实不用苏瑾说,赵德泽也会做,他向来注重自己在苏瑾面前的仪表。只是最近忙得很了,再加上许久没和她好好相处,因而有了苏瑾如今看到的这一幕。
    “好。”
    见他应允了,苏瑾便从赵德泽身上跳了下来。紧接着,苏瑾穿好鞋就向外走,走前还用手指了指自己唇畔,“不处理好,以后就不准亲。”
    赵德泽抬手,抚上自己唇畔,不自觉地缓颊笑了。
    这小东西。
    等赵德泽处理好自己再来到苏瑾身边时,见到的,却是她倒在桌台上沉睡的模样。手边是倾斜的筷子,碗里还有吃了一半的酥糕。
    怎么这就睡了呢?看来得让张御医来给她瞧瞧了。
    “阿瑾?我们去床上睡好不好?”
    苏瑾将眼睛掀开一条缝,视线落在男人平滑的下巴,继而抬手探过去点了点,像是想说些什么,却又什么也没说。她偏了偏头,再度闭上了眼,对着赵德泽微微展开了双臂。
    或许连苏瑾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她不仅慢慢习惯了去依赖面前这个男人,更依恋上了他温暖的怀抱。
    赵德泽将苏瑾抱起,轻轻放至了床榻,接着又掖了掖被窝,方才往殿外走。
    102.太后有请
    “烦请张嘴。”
    余晖依言照做,却见面前的大夫眉心微蹙,叹了口气,又道,“伸手。”
    “脉搏细弱无力,舌体红,舌苔少,面色胱白,气虚之兆啊。再者,小兄弟你阙庭脉色青黑直下睛明,说明这病啊,在肾。”
    “什么......意思?”
    “唉,男子阳气弱,则不易使女子受孕。不过你也别慌,多加调理还是有可能在日后拥有子嗣的。”
    “放你妈的狗屁!你什么意思?啊?我妾室都快到产期了,你跟我说我不行?看什么?看什么看什么?!你再用这种眼神看我试试?”
    余晖一边吼,一边回忆起往日里不曾在意的一些细枝末节。在得知晴柔有孕后,他心里便就有了个大胆的猜测,如今不过是猜测得到了证实,可纵使有了心里准备,他依旧崩溃了。他用喧嚣用怒吼掩盖心里难言的酸涩,但现实不会饶了他,他躲不得,更回不了头。
    太可笑了。在他做尽了一切荒唐事后,老天爷又告诉他,他错了,而且错的离谱。
    余晖从医坊退出去,转身便没入了酒楼。他举杯痛饮,喝得酣畅淋漓,浑然不知虚幻与现实,一边喝,一边喃喃地唤晴柔名。
    “错了......”
    “什么都错了......”
    余晖喘息着,脑子里忽的闪过清明,他直起身,提着酒壶往外走,往家里走。跌跌撞撞,浑身发虚,却硬是凭着一股气回到了家。
    他和晴柔的家。已经支离破碎的,家。
    踏进房门,见到的,却是躺在床上冰冷的躯体。余晖偏转头,望着床榻边端着瓷碗的母亲,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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