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这样,所有的一切矛盾,方才解释得同。
    甚至于,书中没有说明的那些事情,也渐渐地清晰了起来。
    书中颜玦杀光了除了姜邺辰之外的所有皇子,然后饮恨失败,所以直到最后,陈望书也不知道,那个颜小衙内,究竟是因为他是先帝的儿子,要夺回王位,方才如此行事。
    还是说,没有失忆的颜小衙内,如陈清谏所愿,做了真正的黑羽卫大统领,他的一切谋划,都是为了让陈长歌做皇帝。
    毕竟,老姜家若是只剩下长歌一个独苗苗了,他立即即位,名正言顺。
    可不管怎么样,他这个人,做这些事,是绝对有立场有理由的。
    当时陈望书看到这个剧情,就觉得很奇怪。有扈国公这么厉害的爹在,颜玦怎么可能会失败?现在想来,扈国公在原书中,很有可能,也像现在一般,失踪了。
    再则书中的陈望书。
    之前他们就很疑惑,陈老太太是千年老狐狸成了精,陈清谏手握开山军,陈三叔乃是黑羽卫,陈家可以说大佬遍地。
    他们是先帝心腹,若是让嫡亲的女儿嫁给了如今皇帝平庸的儿子姜邺辰,岂不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恶心得不行?
    他们为何没有反对,却是任由她嫁了过去?在陈望书做了皇后之后,陈家身为后族,又为何会以悲剧收场?
    之前陈望书一直把这个当狗血言情来看,推断的是,姜邺辰做了皇帝之后,为了心上人柳缨头脑发热,像是所有大女主戏一样,皇后到处害宫中子嗣,亦或者是无脑害柳缨。
    最后终于被反噬,自己个丢了后位惨死也就算了,还祸及家族。
    现在想来,每一个皇帝废后,都绝非单纯因为感情之事。你看如今姜邺辰虽然也心悦柳缨,不到底吃着高家的软饭,开开心心么?
    姜邺辰初初登基,能用到陈家的时候尚多,那会儿废后,绝对不是什么好时机。虽然书中没有表明,可陈望书推测。
    定是陈清谏趁着他大位未稳当之际,想要将陈长歌推出来。亦或者是姜邺辰发现了陈长歌的真实身份,借着自己是气运之子,有天道护体,大败陈家。
    所以,姜邺辰方才废掉了陈望书,陈家也衰败了下去。
    柳缨一介小官之女,仗着女主光环以及生有皇长子,做了皇后,方才有了《柳缨传》的传奇。
    而至于陈望书在书中嫁给姜邺辰,陈家为何没有一个人出言反对。今日陈清谏已经说清楚,到明白了。她分明就是被那个老神棍祖父给坑了啊!
    人家老神棍说了,不要对陈望书过多干涉,她的选择都是正确的。
    所以她穿过来之后,要同姜邺辰退亲,又任信的要嫁颜玦,家中人也毫无异由,佯装劝解一二,便欣然应允了。
    这么一捋,陈望书觉得自己个,简直有醍醐灌顶之感。
    但是书的事,还有她是有机会回去的事,她还不知道,该如何跟颜玦开口。
    陈望书想着,拿着笔在黑板上的陈清谏,还有后来写的扈国公上头,各划了一道。
    “那么问题来了。”
    “我的小弟,真正的陈长歌到哪里去了?他是因为体弱,已经病死了;还是在那生死存亡关头,我阿爹阿娘,为了国家大义,将他留在了东京。”
    “亦或者是,他也在,就活在我们周围?”
    陈望书说着,心中却是发沉。她不认为,真正的陈长歌,也来了临安。
    因为以她对母亲李氏的了解,若是真正的小弟在身边,她是绝对忍不住,不去看他的。
    颜玦点了点头,他们没有生在这个时代,永远都没有办法理解,为了所谓的忠君之事,拿自己的亲人孩子的命去换。
    “同理还有,真正的颜玦在哪里?那是女郎中,自己剖腹,好不容易才活下来的孩子。”
    陈望书轻轻的叹息了一声。
    “这是第一个问题。第二个问题,先帝混淆视听的想法没有错,可这其中,必须要有人能够分辨出,你同长歌,到底谁才是真正的皇家血脉。”
    “这个人定是说法极其能够让人信服。不然的话,到时候上演真假美猴王大戏的时候,谁来做那个辨明正身的如来佛呢?我认为普天之下,除了扈国公,没有第二人,能担此重任了。”
    这么一想,他们此去边关寻找扈国公,简直是势在必行。
    “而且还有一点可以确定的是,那孩子若是要顶替颜玦还有长歌,那么年纪定是同他们相仿。东京之乱那会儿,他虽然不太懂事,但也应该有了自己的记忆。”
    “所以,皇子本人,是应该知晓,自己的身份的。”
    只可惜,颜玦没有原主的记忆,他不知晓,自己到底是个什么身份。
    颜玦听到这里,摇了摇头,“那不一定。那会儿年纪小,若是周围的人,都告诉他,你是皇子,是大陈朝的希望,他未必就能够记得,他到底是个什么身份。
    而且,有一种可能,万一两个人,都是真正的皇子呢?只要有一个,能够夺回江山,那先帝的谋划,便成功了。”
    陈望书皱了皱眉头,“这便是我要说的很奇怪的第三点。”
    “我的姨母当时在宫中为妃,按照我三叔的说法,那个年纪的皇子,只有一个,他认为是你。那么问题来了。陈家当时十分的显赫,我阿爹还有三叔,都肯定是见过宫中的那位皇子的。
    皇子只有一个,他们两个人,怎么可能都觉得自己是被托孤的那一个人?”
    陈望书说着,无语的撇了撇嘴,先帝可真会算计,两次托孤,真真假假让人分不清楚。可是臣子何其无辜,到时候不管是陈清谏,还是陈三叔。
    得知自己为之奋斗一生的人,是个冒牌货,那心中该是何等的悲愤?
    他们驱赶十万头神兽在先帝坟头蹦迪都不为过。
    陈望书摇了摇头,“我不是没有想过这一点。但是先皇并非处处留情之人,而且当时宫中,他的子嗣也不多。应该不会有一个,同幼子相仿的野生皇子存在。”
    “倘若有的话。那你应该是明面上的那个皇子,毕竟张大人同我三叔,都曾经提过你母妃。而长歌,应该是官家另外一个藏着的儿子。”
    陈望书说着,摇了摇头,“这种可能性不是没有,但我觉得,不大可能,你们两个人当中,应该是只有一个人,是真正的皇子。虽然我还没有明白,先帝是如何让皇子有了分身之术的。”
    “先帝的儿子,颜玦,还有陈长歌,三个人的人生已经颠倒错乱,分不清楚,到底谁是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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