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学中心。
    亚当带着患者罗杰森太太去做断层扫描。
    罗杰森太太的女儿则是留在病房,不断搭建娃娃屋。
    就是莫妮卡的最爱,全景微缩别墅。
    里面的一切都是真实缩小版的,还能通电,布置的灯,流光溢彩,里面生活着一个个幸福的小人们。
    罗杰森太太曾经非常喜欢玩这个,自己亲手搭建自己梦想中的生活。
    后来传给了女儿,如今她得了这个病,了无生趣。
    罗杰森太太的女儿在陪伴她时,就拉着她一起搭建一个新的娃娃屋。
    一来是让妈妈多动手,延缓病发时间。
    二来这曾经是妈妈的最爱,弄这个多少有些慰藉。
    其实这只是罗杰森太太女儿的心思,也是女儿弄好了一个个小零件,玻璃小窗,沙发,茶几之类的,放在妈妈手中放一下,让妈妈感受一下,强行参与一下罢了。
    “医生,会很痛吗?”
    被推着过去的罗杰森太太,期待的望着亚当。
    “这……”
    亚当无言。
    “罗杰森太太,你应该更积极一点。”
    跟在一旁的克里斯蒂娜忍不住劝道:“FOP也不是世界末日,你知道霍金吗?他得的肌肉萎缩性侧索硬化症。
    其实和你差不多,都是一动不能动,但这也不妨碍他的精神生活很丰富,成为了世界最出名的科学家之一……”
    “噢,我知道霍金。”
    患者罗杰森太太笑了:“你说的的确对,但却并不完全。”
    “哦?”
    克里斯蒂娜惊讶的看着她。
    “霍金的确和我很像,但他不如我痛苦。”
    罗杰森太太自嘲的一笑:“因为他不是真的一动不能动,身体的关键组织,他其实是能动的,这已经覆盖了正常人一半的快乐,我怎么能和他比?”
    “……”
    克里斯蒂娜顿时目瞪口呆。
    被罗杰森太太一提醒,她这才想起这茬。
    霍金不仅元神出窍,纵横宇宙,遨游时间线。
    他的身体其实也不差多少。
    名利双收带来的便利,不仅让他可以拥有电脑音,未来拥有太空水管工霍华德这样的机修员,还能让他得到很多正常人都不见得能体验的生活。
    比如,不时更换的美女护士。
    又比如,让学生带他去舞娘俱乐部嗨皮之类的。
    从这方面来说,罗杰森太太完全无法和霍金比。
    因为她得的是FOP,稍微碰一碰都会骨质增生,更别说想像霍金那样潇洒了。
    因此就算她从现在开始,突然觉醒了天才智商,喜欢上了探索宇宙奥秘,可也不见得就能像霍金那样活的精彩。
    “心不是生活的全部。”
    亚当看了克里斯蒂娜一眼,安慰罗杰森太太:“我有一个朋友,他是霍金的粉丝,但他是真正的只看重大脑研究宇宙的奥秘。
    如果有可能,他宁愿将大脑装在机器中。
    所以你这种情况,真不是末日。
    而且现在科技在日新月异,医学技术同样如此。
    或许没过几年,FOP就会有新的突破,新的疗法,能够彻底帮你恢复健康。
    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你有这么一个朋友哈?”
    罗杰森太太露出‘你无中生友’的笑容:“他多大了?不会还没有体会过心吧?不要告诉我,你们不知道,心这个东西,体会没体会过,完全就是不一样的心态。”
    “他叫谢尔顿……”
    亚当不动声色的介绍,心中却是很无奈。
    因为谢尔顿现在的确没体会过。
    未来体会过,挺享受之后,还基本上是年度之泡,完全就是将食髓知味这个成语按在地上摩擦。
    这在亚当看来,本来就有点不合实际。
    也只有美剧世界里才有这样神奇的谢尔顿了。
    可惜他现在还偏偏不能拿谢尔顿的未来表现做例子。
    “他还太小了。”
    罗杰森太太听了对谢尔顿的介绍后,笑道:“还不懂人事,不一样的。”
    说话间,众人来到了扫描室。
    断层扫描的结果,果然是内出血,还是严重内出血。
    罗杰森太太听说如果不手术,她会在一天之内死亡,顿时露出期待的神色。
    “不!”
    丽娜却接受不了:“一定还有其他办法!”
    “的确有。”
    亚当颔首:“我们可以将导管插入罗杰森太太的鼠蹊部,用导管诱导该部位产生栓塞,这是能力范围内,侵入性最小的手术,只不过根据罗杰森太太现在的身体情况,这种手术也很危险。”
    “丽娜……”
    罗杰森太太小心翼翼的看向自己的女儿。
    “不!”
    丽娜知道妈妈想说什么,坚决的摇头:“妈妈,不要放弃希望,只要坚持,一定会有希望的,为了我,求你了!”
    “唉。”
    罗杰森太太叹息一声,不再说话。
    “做手术吧!”
    丽娜看向亚当。
    “好。”
    亚当点头,又将手术过程,和对应的风险,详细说明,让如今的监护人丽娜签了字。
    “我们先要抽血做术前检查。”
    “小心点,你们只能用一条血管……”
    丽娜顿时进入严管状态。
    很明显,为了自己妈妈这个病,她做了很多的功课。
    “放心。”
    亚当原本准备让护士动手,但现在这个架势,他还是亲自动手抽血了。
    “你的技术真好。”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丽娜一见,就松了口气。
    亚当微笑颔首,将血液样本交给卡特,然后开始进行术前准备了。
    手术室。
    “还在流血。”
    “白金微型弹簧,聚乙烯醇,明胶海绵,能用的我都用了,全都没用。”
    “收缩压降到62。”
    “我们需要给她开刀了。”
    亚当说道。
    “如果开刀的话,她就死定了。”
    骨科凯莉作为一助,提醒道。
    “现在不开刀,她也死定了。”
    亚当看着凯莉。
    凯莉叹息一声,看着亚当死马当活马医,给罗杰森太太开刀止血。
    这一次,没有奇迹发生。
    “格蕾!”
    亚当停下动作,叫了一声莱克西。
    “死亡时间,15:34。”
    莱克西看了一眼时间,宣布了死亡时间。
    “卡特,欧麦利,这里交给你们。”
    亚当交代一声,带着小个子和莱克西,去见了罗杰森太太的女儿丽娜。
    病房中,做好了一个玻璃窗,正准备安装的丽娜,看到亚当他们过来,扫到他们的表情,手中的玻璃窗掉了下去,摔在地上,碎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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