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范宇的话,曹傅开始的时候有些沮丧,还当要还钱。
    结果根本不是那么回事,他立时高兴起来。赶忙起身,给范宇斟了一盏酒,送到面前。
    “范兄说的对,不过大辽皇室富甲天下,这些金子也不在乎。”曹傅只怕金子被要回去,急忙道。
    耶律重元被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说的都不好意思开口讨回金子,却是脸涨的通红。
    狄青与杨文广两人借故离开,实在是看不下去。段少连也摇头而去,人家耶律重元不过十三岁,被曹傅骗了,你安乐侯还跑过来雪上加霜,就有些非人哉了。
    “我、我攒这些金子也不容易的,不过陛下疼我,只要我肯开口,他还是会给。”耶律重元很是失落的道。
    这话既表明自己钱也不是很多,但是只要自己开口,便也不缺钱。
    范宇哈哈一笑,对耶律重元道:“殿下莫要懊悔,李太白诗云: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说的便是殿下你啊。不过区区百两黄金,比千金还差了九百两。若是殿下有意,咱们一起挣回来便是。”
    耶律重元吓的眉头一跳,还差九百两,可是太吓人了。不过,安乐侯说,还能挣回来是什么意思。
    “安乐侯,你说一起挣回来,这是何意。”耶律重元连忙问道。
    此时赔掉了百两黄金,这挣钱的心思,便动了起来。
    曹傅也在专心的听,却是不知道范宇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
    范宇笑着举起酒盏道:“殿下先饮了这一盏酒,我再慢慢和你说。”
    一下子说出来,对方便会觉得不过如此,若是卖个关子,才会增加些吸引力。
    耶律重元却是赚钱心切,急忙与范宇碰了盏,一饮而尽。
    “现在安乐侯可以说了吧。”耶律重元追问道。
    “事情也简单。”范宇笑道:“我在大宋境内,有几个作坊,曹国舅也有份子。都是做些紧俏之物,行销大宋各地,为达官贵人所喜爱。若是殿下也与我一同做些生意,岂不是便可赚钱了。”
    听到范宇的话,耶律重元有些迟疑。心中暗暗怀疑,莫不是这安乐侯,也想骗我的钱不成?
    但是耶律重元又舍不得有钱不赚,便开口问道:“安乐侯此话我有些听不明白,你的作坊,如何让我赚钱,莫不是你在哄我。”
    范宇哈哈一笑道:“殿下,你赚钱当然是给我送货了。我每年用掉的皮革,也不是个小数。而辽国盛产牛羊,你卖我一些,不就赚了钱。”
    “两国互市,本就有这些牛羊的交易,我再贩卖给你,怕不是会亏钱。”耶律重元不禁摇头。
    他身为辽国皇太弟,对于这些东西知道的不少,因此并不看好。
    “说是这样说,可是两国互市,那里所贩售的牛羊,大多老病不堪。”范宇不由摇摇头道:“而且价格贵了许多,实在是不如人意。若是殿下来做,便可从草原上贩来大批的牛羊。我们全部收购,殿下只从中收取个牵线的钱,便不是一笔小钱。若殿下想多赚钱,那就从我这里贩运一些达官贵人们喜欢的皮鞋皮包等物,在辽国售卖。这一进一出,便可获利翻倍。”
    耶律重元不由皱眉道:“这样的话,岂不是有违我大辽的律法。这等与民争利的事,不太好吧。”
    曹傅此时笑道:“耶律兄怎么讲这等笑话,你我都是宋辽两国的皇亲,互相买卖些东西,怎么就算与民争利了?”
    范宇听到曹傅的歪理,不由向他露出一个赞许的微笑,孺子可教。
    得到范宇的肯定,曹傅得意的一笑。
    “殿下,你我两方联手,这钱财便如流水一般,每天都在上涨。”范宇蛊惑道:“买多买少,也互相并不限制。除了我大宋的盐铁茶矾这些官卖之物,我尽可向殿下提供其他货物。而殿下,也应向我提供尽可能多种的货物,如何。”
    耶律重元点点头道:“如此倒是可以,不过,马匹是不能卖到宋国的。除此之外,其他都没问题。”
    范宇笑道:“而且殿下也不用操多少心,派一两个心腹掌柜操持便是。那些各部的族长,难道还不卖殿下一个面子吗?想必,就是辽国陛下知道,也不会管殿下这些事情。民间都可在榷场互市,难道还不准殿下与我们做些生意,简直是岂有此理。”
    曹傅也跟着道:“耶律兄是皇太弟,乃是辽国第二尊贵之人。若是连这等小事也做不了,那还要这皇太弟的称号何用。只要耶律兄与我们一同联手,多少个百两黄金也赚回来了。”
    范宇不由斜了这小子一眼,你提这百两黄金做什么,只怕耶律重元不记仇是吧。
    耶律重元也哼了一声,才道:“此事,等我回府再做商议。等两位归国之前,我定会给你们一个答复。”
    “如此便好。”范宇笑了笑道:“其实,夏国那边也有意,殿下可要尽快。你们能提供的货物差别不大,莫要让夏国的人捷足先登。”
    “既然是这样,那我现在便告辞了。”耶律重元毕竟年轻,急着回去与人商量,这便起身了。
    范宇和曹傅也一同起身,将耶律重元送到了宋使馆的大门外。
    送走了耶律重元,范宇便面色不善的看向曹傅。
    曹傅莫名其妙道:“范宇,你这样看着我,是我做错了什么吗。”
    “你说呢?”范宇冷哼了一声道。
    “这个,我真想不出来。”曹傅不由得有些心虚道。
    范宇抬手在曹傅头上敲了一记,才道:“我不在使馆,你竟擅自答应与辽国皇太弟打架,打完架还骗人家百两黄金。你小小年纪,居然还敢喝酒,你说你哪一样做的占了道理。回京之后,若是被你兄长和阿姐知道,定会找我算帐。你说一说,我应该不应该教训于你!”
    曹傅被说的心虚不已,抱着头便往使馆里面跑,“范兄,这不能怪我,我这都是跟你学的。你不过比我长了两岁而已,何必这样指责于我。”
    “你兄长来信,将你托付于我,我不能负了你兄长所托。”范宇却不放过这小子,追进门去道:“若是你今天不好好的认错悔过,这一关是过不去的。”
    曹傅迟疑道:“莫不是范兄缺钱?那我分你五十两黄金如何。”
    范宇冷笑道:“我缺钱?我是恨铁不成钢,你这小子学的如此奸猾,就不应该让你手中有钱。回去定要告诉你兄长,再关你三个月才是。”
    “我悔过,六十两,回去之后不可告诉我兄长。”曹傅哭丧着脸道。
    范宇不由点点头道:“你肯悔过,还是有些诚意的。”
    曹傅恨的牙痒痒,这刚赚来的黄金,还没捂热,便被敲诈走了一多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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