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这东西在中国古代其实很早就烧制出来了,只不过一烧制出来,便被奉为绝技不肯轻易传承。
    范宇并不知道,最早的无色透明玻璃就是中国烧制出来的,但是他有如今的地位,便可将这门技艺重新发掘出来。
    烧制琉璃的老工匠也曾说过,祖上曾有人烧制出来透明的琉璃,只须再摸索一阵子便可实现。
    许当向范宇禀报了琉璃的的情况,便接着道:“侯爷,现在造作院中正在加紧制造链甲,如今已经制成了七百余套。而下官也听说,辽国皇帝欲亲征西夏。若是新军骑兵急用,可先将这些链甲送去边界,使他们先装备一部分。”
    “此事你可上禀枢密院,新军虽然是我所建,但是我已交卸了巡边钦差的差事。这些事情还须按规矩来,莫要愈矩才是。”范宇说到这里,又对许当道:“算了,你事务甚多,此事便由我向枢密院的王相公提一提。如今你的事情可不少,与司天监那边合建的仪像台,弄的如何了。”
    仪像台绝对是个大工程,自从范宇捐助了十万贯之后,许当便调集了百工技院的能工巧匠研究仪像台,如今已经有些眉目。
    司天监那边原本对于造作院是不怎么瞧得起的,可是经过几次接触,却是已经在态度上有所改变。
    这里面的关键,但是百工技院的出现,使得各个不同的工匠们,有了交流的空间。
    又有了范宇所开辟出来的单独的机械科目,使得仪像台的的设计已经接近完成。只要完成了设计,便可先造一个小的模型进行实验,而后才会大举展开正式的建造。
    虽然范宇决定要过平安快乐的生活,可是他还是造作院的通判,也是实际长官。该他负责的事情,还是要过问的。
    了解了这些情况之后,范宇便坐上马车,前往枢密院。
    来到枢密院让人通传,求见王德用王相公。
    枢密使王德用近来也是没有闲着,自上次与官家议事之后,枢密院这里便开始调兵遣将,派出观察使监督北方四路的兵马训练整顿。
    这些观察使原本是不管事的,只是朝廷如今要用人,便将这些吃闲饭的放了出去。
    其中涉及了许多纷争,也是让枢密院这边头疼不已。
    王德用听说安乐侯来访,便立时让人请了进来。
    命人上了茶,便对范宇诉起苦来。
    “自上次圣前议事,我这里便忙的脚不沾地。”王德用没等范宇开开口,便摇头发牢骚道:“原本只不过是虚职的四路观察使,全都放了出去督促边军整训。不过是刚刚到了地方,便已经闹了一些乱子出来。这些边军边将们自有章法,观察使去了指点,却是不招人待见。更是有些边将吃空饷,对于观察使的监督百般抵制,实是让人可恼。”
    范宇一看王相公这眉头都皱成了一个疙瘩,便劝慰道:“王相公何必着急,这才多久,且让他们整训着便是。如今辽国还没向西夏发兵,据我所知,至少还有将近半月时日,辽国才会挥军西夏。而西夏一方,也定然日日东顾,不会向我大宋挑衅。等到辽国与西夏大军交战,也不是短时间可以结束的。王相公只要看着让他们去督促,便会有个好结果才是。”
    听到范宇的话,王德用只是苦笑。这等事可不是监督一下便能转好的,其中有着很大的操作空间。
    “安乐侯将事情想的太过简单,岂有如此容易。”王德用摆了摆手道:“若观察使收了边将的钱财,又如之奈何。查出一个来,还算好的。若是查出来一大批,难道将所有边将都撤换了不成?”
    范宇哈哈一笑道:“王相公莫要如此,这等事查几个出来重惩,便可起到震慑作用。要是真的眼中不揉砂子,岂不是水至清则无鱼了。想必各位观察使都是有分寸的,否则也坐不到这等高位。”
    王德用点了点头道:“安乐侯如此说,倒也不错。对了,侯爷此来,莫不是有事?”
    范宇不禁虚擦了一下额头的汗水,这王相公光顾着发牢骚,现在才想起来问自己。
    “此事确是有事。”范宇拱手道:“我造作院给新军骑兵打制了七百余套链甲和皮甲等战具,如今边事风雨飘摇恐有不时之需。所以我来这里,便是向王相公报备,先将这一批甲具送到丰州的新军手中。”
    王德用的眉头挑了挑,“安乐侯说的不错,此事我知道了,可将打造好的甲具交予司务,由他们送至丰州便可。这新军自上次在安乐侯的带领之下,两胜西夏军队,实是精锐。只可惜,这等精锐之师人数还是少了。若是安乐侯将之扩大十倍,想必西夏当不敢正视我大宋边关。”
    新军花了多少钱,范宇是知道的。要是扩充十倍,那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范宇不由摇头道:“兵贵精而不贵多,新军既是精兵,便不能多。只新军步卒身上所披龙鳞铠,便值十余贯钱。且新军为募兵,每月还有饷钱,为壮体魄,每日还要有肉食。这些零碎算下来,这数千人,一年不下百万贯之多。若是多上十倍,那便是上千万贯。我大宋的岁入不过九千万贯,哪里都能养了兵啊。”
    听到范宇的话,王德用也是吃惊。这样的新军,确实是他有点不敢想的。军卒居然每日还有肉食,实在是太过奢侈。
    大宋禁军多达八十余万,厢军还有三四十万,加起来便是一百余万。如果都按着范宇所建新军的这个标准,大宋定然破产。
    “安乐侯所言甚是,倒是老夫想的少了。”王德用不由叹了口气道:“若是有这样的精兵十万,燕云十六州怕是也能拿回来。”
    范宇笑道:“王相公说笑了,如今我大宋与辽国相安无事,若是轻易便撕毁澶渊之盟,岂不是道义上也站不住脚吗。”
    王德用冷笑道:“朝中诸公觉得与辽国之间无事最好,却不知每年岁币贿敌,使之益发壮大且助长其贪鄙之心。索要关南十县之地不算,又欲增加岁币。若非辽国在西夏手中吃了大亏,此时定然会讹诈我大宋不休。宋辽之间相安无事不过是暂时,等辽国没了西夏威胁,便又会来我大宋身上找补损失。狼子野心,终是难填。”
    “王相公是这样想,但朝中大多数却不这么想。”范宇不禁摇头道:“如今歌舞升平,我大宋上下缺乏危机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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