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长安踏着早读铃声,走进教室。
    这个时候的老常,已经不再像以前那么每早必临,而是开始放飞自我,只有第一节有课的时候才会在早读出现。
    他的要求只有一个,‘保持安静’,‘你可以不学,但是不要影响别人学。’
    “谁的破诗,不错啊。”
    刚才也趴在窗户口的刘奕辉,毫无兴趣的随便问了一句。
    “我唱得,是歌不是诗,别侮辱了歌。”
    赵长安开了一句玩笑。
    “切!这是歌?不好听还你唱的,给唱得多好听多有脸似的。”
    刘奕辉其实也就是随口一问。
    他是听四大天王,小虎队的,根本欣赏不了这样的格调。
    这‘破’诗就算赵长安告诉他是哪货写得,甚至把诗集搁在他脸上。
    他都没兴趣翻一次牌子。
    继续难得专心的看书。
    赵长安看了一眼,《时空浪族》,黄大师的。
    “朽木不可雕也!”
    赵长安笑笑,在桌子上垫上两本厚书。
    开始呼呼大睡。
    “咚咚咚~”
    敲窗户的声音。
    赵长安恼怒的睁开瞌睡的眼睛,抬头首先去望挂在前面的钟表。
    7:43
    早读刚结束。
    “~!”
    他骂了一句,才偏头看向窗户外边。
    看是谁这么不识趣儿。
    刘翠穿着白底蓝花碎花连衣裙站在窗外:“咋就这爱骂人,你早上破嗓子唱得是啥?”
    “知道破嗓子唱得还问。”
    赵长安是真困了,把头偏向刘奕辉;这货看小说看得两眼冒光,两耳不闻窗外事。
    显然对李少杰的梦境预测能力,以及各种艳遇,羡慕得直流口水。
    “和当年的哥一样,只看到了里面的香艳,却没看到里面黄大师对房地产的神判。”
    赵长安心里感叹,继续睡觉。
    “我问得是你破嗓子唱得是啥,谁写得。嗯,你嗓子虽然破,可瑕不掩瑜,也无法遮住这首词的好。”
    刘翠望着赵长安的后脑勺,抿着嘴唇笑。
    没想到这家伙胆儿还挺肥的,不但跟高二的奇葩学霸单彩公然搅在一起,还敢当着整个高三年级18个班大吼飙歌。
    以前可真没看出来哈!
    赵长安闭着眼睛睡觉,不搭理她。
    “哼!”
    刘翠看赵长安不搭理自己,冷哼一声,拿着卫生纸加快着步子去厕所。不是因为实在太喜欢这首词,她还真不会憋着尿过来和赵长安废话。
    赵长安刚睡着。
    “赵长安,这首歌词真好,叫啥名,哪里能看到?”
    “靠!”
    没完了是不?
    赵长安怒骂一句抬头坐起来,诧异的看到竟然是李艳秋。
    不禁有些愣。
    自从高二分文理重点普通班,他和李艳秋同班同学近两年,从来没有说过一句话。
    在未来二十年后的时空里,假如以资产,地位,影响力,来对市高98界高三16个班一千一百余人进行一次横比。
    最有钱的是隔壁理科5班的胡文卓。
    最有地位的是文科1班的官新义。
    而最有影响力的则是眼前这个俏丫头,李艳秋。
    她今年的高考似乎没有考上理想学校,复读一年,结果第二年开挂一样考上了中科大。
    后来成为加利福尼亚大学副教授,m国国家科学院外籍院士。
    “啥?”
    其实刚才李艳秋那句话,睡着了的赵长安其实并没有听清楚。
    “那首歌叫啥名,哪里能看到?”
    李艳秋望着赵长安,神情平静。
    表明真不是找他搭讪。
    然而班里面,却有很多人的目光都望了过来。
    高三6班最美的两朵花儿,
    刘翠青春爽利泼辣热衷于学校活动,李艳秋文静娴雅两耳不闻窗外事。
    关键的是,这两朵花儿,现在都没有真正的护花使者。
    “原来你喜欢这样的啊?”
    回到这个岁月,赵长安并不打算靠谁,或者和谁谁提前落子搞好关系。
    所以也没故意讨好李艳秋的意思。
    要不是那一天李艳秋问了喻应明一句,‘那他骂你啥?’差点把喻应明给活活憋死。
    那么现在赵长安的回答就是:“忘了!”
    而不会耐着性子,调戏一下这个未来的美女院士。——要知道能调戏一下这样的名人,机会可真不多,可杀错,不放过!
    “嗯,我就喜欢这样的。”
    李艳秋诚恳回答:“也许很多人会认为不好听,可歌词大气,一段是时间跨度,一段是空间宽度,意境太美了。”
    “呵呵~”
    赵长安笑笑,感觉没调戏成。
    “赵长安可真缺德!”
    “蔫坏!”
    “他就逗两句有啥?说实话,看得我心痒痒,要是能有这机会,我也逗她。”
    “别说出来啊,显得咱多猥琐似的,都是同学。”
    “你逗不?”
    “呵呵,——没这机会啊,你见过几次她和男的说学习以外的话?”
    赵长安和李艳秋两人的一问一答,引得班里面的同学议论纷纷。
    “我瞎唱的。”
    赵长安脸不红心不跳的‘坦白’了。
    “?”
    李艳秋有点愣。
    “就是我自己编的,临时瞎唱的。”
    “?!”
    “赵长安,不吹你能死?一句话的事情,说在那个书籍报纸看得不就得了,偏整这么复杂!你能写出来这?”
    前面的樊超,心里面早就打翻了醋瓶子。
    现在听赵长安居然大言不惭的说是他瞎唱的。
    不禁笑了。
    小丑就是小丑,
    无论在美人面前如何卖力夸张的表演,努力的博得眼球。
    可一张嘴的粗俗,
    就了露馅儿!
    “就是这个意思,信与不信和我无关,——我还得睡觉。”
    赵长安和李艳秋说了一句。
    闭嘴,趴了继续睡。
    其实樊超说得真没错,这歌词还真不是他写的。
    不过这如何让他说真话?
    李艳秋看赵长安趴了睡觉,还真没勇气去推他,当然更不相信是他瞎编的。
    只得悢悢不乐的回到座位。
    “艳秋,别搭理这家伙,这歌词我记了好几句,中午我回去给我姨打电话,她在市图书馆工作,什么最新的报纸期刊都有。
    真要是还不行,她认识很多市作协的诗人,保证明早给完整的拿到手。”
    樊超拍着胸脯,自信满满。
    “安子,我说上次李艳秋咋替你说话,你俩绝对有歼情!”
    好不容易赶走了刘翠,
    结果来了一个李艳秋。
    等赶走了李艳秋,
    前面坐着的张顺的大嘴巴,又伸了过来。
    弄得赵长安不胜其烦。
    “你特么诚心不想让我睡了是不?”
    对于自己的兄弟,赵长安可没必要把心情藏着掖着。
    抬头就骂。
    “别急眼哈,我妈明天小星期做红烧肉,让我问你去不去?”
    赵长安顿时也不瞌睡了,
    感觉直流口水。
    张顺的母亲莫彤彤,做得红烧肉一绝。
    当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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