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乞丐名叫沈以蕊,年纪不过七八岁,心智不全,被那男人用两根糖葫芦骗的五迷三道。
    画面一转男人就带着女孩来到了刻容院内,接待那男人的就是那已经死了的主任。
    “主人,这孩子没经过洗礼,不是土生土长的,怕是支撑不了多久啊,可能会跟以前那些人一样。”
    刻容院主任对那人毕恭毕敬,说不上卑微到泥土里,也是连头不敢抬。
    “尝试嘛,看看能撑到什么时候,这个年纪是我推算过的,如果这还不行,怕是要另想它法了。
    不过你最近失误率蛮高的啊,在刻容台上死了几个了?”
    主任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一脸冷汗。
    “对不起,是我的错,三、三个...”
    “只有三个么?光这个月就三个吧?
    我们这里人本就不多,再被你这么浪费下去,还怎么办?”
    主任趴在地上是一句话也不敢说,沈九九的母亲就在一旁吃着糖葫芦,根本不关心两人说了什么。
    随后女孩就一直被主任带在身边抚养,直到十岁左右才在镇里给她安了家。
    在十五岁的时候,她就被刻容了,比所有人都早上五岁,因为这两个人都迫不及待的看效果了。
    从两人的对话和日常的表现上来看,这女孩就是一个实验品,不过也多亏了这个实验,叶听白知道了刻容的过程。
    所谓刻容就是打上乳白色的麻药,然后用手术刀把脸皮硬生生的剥下来。
    这所有的操作都可以模仿,唯独一步比较特殊,那就是主任会拿出一盒白色的粉末,用木棍粘上一点点放到女孩的眉心。
    白色粉末和血肉相融合,然后再盖上闻香玉面具,面具就会软化彻底贴合脸部,几乎都不用修复,完美的替代了原有的脸皮。
    而后主任就会拿着一个本子在刻容之人的身边念上几句话,比如说安排职业一类的。
    女孩刻容结束后,主任非常高兴,因为这个过程非常完美,这毕竟是个外科手术,是很容易出问题。
    刻容完成以后? 那个中年男人也出现了? 他的脸上并没有一点喜悦。
    “效果不太好,杂质太多了? 只能说勉强能用? 如果她的思想继续混乱,这还会成为我的麻烦? 可能会毁了我的千秋大业。”
    主任:“那、现在杀了她?”
    “再看看,现在这镇子上的人越来越少? 这什么时候能达到我的目标?
    如果她能撑两年? 就不枉我们的培养。”
    主任:“那、您为什么不挑一些身体长成,但是还没被红尘迷了眼的人进来?
    那样进来就直接刻容,会对您的帮助大一些。”
    “你不懂,我以前试过? 那样的孩子进来? 不出一个月就得疯,希望她能多撑两年,这两年你要仔细关注她。”
    沈九九的母亲终究是外来人,她见过世界的繁华,就算是当个乞丐她也觉得比这里幸福。
    沈以蕊:“当初就不该信那个骗子? 这个疯狂的世界,我的脸!
    我的脸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沈以蕊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异常生气? 她用自己的刻刀在面具的边缘割了下去,可这一刀下去却发现那面具和血肉连接在了一起。
    沈以蕊十八岁? 也出落成了一个大姑娘,面具就像是液体一样贴合人的脸孔? 所以尽管是刻容之后? 这也是有的漂亮? 有的丑。
    美人在骨,不在皮。
    在这个世界,主任掌握着几乎所有的资源,而他因为日夜照顾沈以蕊,日久生情,算是半推半就,这人就把沈以蕊给强上了,而后就有了沈九九这个人。
    所以沈九九也算是半个这世界的人,可主任坐拥权利,他怎么可能只有一个女人,久而久之沈以蕊就发现了真相,异常恼怒,也就带着沈九九再也没有进过刻容院的二层。
    而且沈以蕊的精神状况开始越发差劲,直到最后说出那些大逆不道的话,被放逐。
    而沈以蕊被放逐以后,确实是被丢进了那个诡异的里世界,怪物无数,可她却被那个主任给救了回来,她被拨开面皮,切下了眉心的一块血肉,又把面皮给放了回去。
    所以看到这以后,叶听白就基本明白了,刻容的核心在于那些白色的粉末,只要找到那些白色的粉末,叶听白就可以重复这个过程。
    既然那人说,被污染的人刻容会毁了他所谓的“千秋大业”,那叶听白就给他添一把火。
    叶听白送沈以蕊的精神世界中离开,特意看了下时间,发现就过去了几秒钟,这个沈以蕊的精神世界是正常的,不正常的只有沈九九。
    沈九九这边还地上发狂,只是副人格也砍的很快乐。
    虽然副人格的攻击速度快的离谱,可沈九九吸收木雕力量的速度也极其惊人,叶听白尝试了放火,但那些木雕却是水火不侵,哪怕被打碎,它们还是会被沈九九吸收。
    叶听白:“这到底是什么情况,这些木雕上的力量为什么会转移到沈九九身上?”
    副人格:“那个人看起来是能分辨不同外神的神力,而这种外界来的人,身上很可能带着多种不同的力量。
    他把不需要的力量通过雕刻的方式排到了木偶的身上。”
    叶听白:“那只能这么干了!”
    叶听白一脚把沈九九踹进了自己的神国之中,如果沈九九继续发展下去,难免不会对他造成威胁,污染物这个东西上限还是很高的,毕竟跟外神沾了边,就没有定数。
    叶听白开始不想把她丢进神国,只是因为不想让她污染自己的神国,天知道她进了神国之后,又会在迷失之地催生出多少怪物。
    而沈九九在被丢进神国之后失去了力量来源,没多久就冷静了下来。
    她身上的力量反而在像叶听白的神国内溢散,只是这点力量对于叶听白来说,还不值一提。
    叶听白:“那些被刻容之人的眉心肉才是关键,我们得挖一些来,看看能不能把那种白色粉末提炼出来。
    总感觉那些白色粉末有些眼熟。”
    副人格:“眉心肉?”
    叶听白:“忘了分享记忆了。”
    副人格看到了记忆以后,他也就懂了叶听白的意思。
    两人在楼上耽搁了半个小时,就这点时间那些怪物已经在小镇上泛滥了,里世界中的怪物并非全部杀戮成性,大部分只是行为举止诡异而已,大部分躲在自己的家里都能保命。
    最惨还是刻容院,正是上班的时候,结果被那些怪物一锅端了,一楼到处都是刻容师的尸体,副人格和叶听白两人开始摸尸,用匕首把这些人额头上的那块肉都给挖了下来。
    既然主任会挖下眉心肉,那就说明眉心肉里的东西一定还在。
    那眉心肉或许就是传递力量的关键点。
    夹层世界已经半废了,那里世界的怪物只会越来越多,可叶听白也不想管他们,死也就死了。
    两人回到了二层,这里还算清静,毕竟被副人格清理了那么多遍。
    叶听白把那一堆眉心肉聚在一起,一把火把那些肉给烧成灰,在那些灰烬中能看到一小撮白色粉末,叶听白把那一小撮白色粉末放在指尖摩擦,感觉异常的熟悉。
    叶听白:“这东西像不像是残骸磨成了沫?”
    副人格:“不是像,就是。”
    叶听白拿出一块残骸,跟副人格借了匕首用力的砍了两下,这玩意确实坚硬,但也算不上彻底无敌,叶听白还真的从上边给磨下来了一些碎末,只是这过程非常困难,一般的匕首只有被磨的份。
    只有那把外神送的匕首才能磨下来一点,照这个速度来看,一块指甲大小的残骸,他得磨上个十天半月,只是这样磨下来的残骸非常粗糙,远没有这种白色粉末来的纯粹。
    叶听白:“这人不会狠到把自己身上结晶给磨了吧,这东西能磨么,我也碰不到啊...”
    叶听白拿着匕首在自己的手腕上蹭了蹭,可是根本碰不到那块结晶,只能看不能摸。
    春夏:“那不是打磨出来的,你如果控制的精细,可以主动分离,只是非常痛苦。”
    叶听白:“你???你怎么出来的?
    我的神国,为什么你可以自由进出?”
    春夏:“就...很简单啊,我连星域能随便进出,你的神国我当然也能出,不过好像没有我的帮助,你也找到了办法。”
    叶听白:“既然如此,那就试试吧!”
    春夏:“可你去哪找污染物?我们现在不能出现,你想污染那个人积攒下来的鱼塘,靠这一滴墨可不行。”
    叶听白:“一滴墨,可不止,我的神国里刚好放了个合适的。”
    老三还被他一直禁锢在神国里,那一身污染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叶听白把老三从神国里拎了出来,他一直处在五马分尸的状态,没了神国的压制,他的身体活性也开始增加,断裂的伤口处竟然出现许多触须探头探脑的想要重新连接在一起。
    叶听白:“认识么?”
    老三:“杀了我吧,这样活着没意义,我明明什么都告诉你了,你一点信用都没有。”
    叶听白:“信用?跟你讲什么信用。
    来吧,还有好事等着你呢。”
    老三这身体恢复能力惊人,根本用不上什么麻药,而且还必须得快,稍微慢一步,这脸皮就重新长出来了。
    老三:“你个变态,为什么要这么折磨我!”
    叶听白有点尴尬,这真不是他故意的,实在是他这恢复能力太强了,他手速不够快。
    虽然春夏也很厌恶老三,但看着叶听白这不停的剥了又剥,还是忍不住提醒道:“你不用剥他的脸,那闻香玉只是为了催眠。
    你直接把那些粉末塞进他的额头就行。”
    叶听白:“是、这样么?”
    老三:“什么叫是这样么?杀人不够头点地,你何必这么羞辱我?”
    叶听白把桌子上那一团灰烬捧在手心里,划开老三的额头就一股脑给塞了进去,那些白色粉末被塞进老三的额头以后很快就腐蚀出了一个血洞。
    而与此同时老三的身体四周出现一圈黑色的纹路,就像是嵌进了空间中一样,这些黑色的纹路很快就开始扩张,开始辐射周围出现许多黑色的裂纹。
    也就在这个时候,那些怪物开始疯狂的像二层进攻,看到这叶听白反而还高兴了,他着急了。
    但这些怪物的凶性被激发了,夹层世界里的普通人就遭了殃,他们本来躲在房子里还能活,可现在面对这些凶残的怪物,根本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春夏转身就要往楼下冲,被叶听白给拦下了。
    叶听白:“你有病啊,现在楼下怪物成群,你下去送死么?”
    春夏:“那么多人都在哭,你听不见么?
    你别管我!”
    叶听白:“他们跟你有什么关系?
    这个世界受苦的人那么多,你管的过了么你,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这么疯,不是每次我都能帮你兜底!”
    春夏一把甩开了叶听白的手,力气非常大,叶听白能感觉到她已经用上了自己所有的力气。
    春夏:“这个世界很乱,我从没想过会是这样,可以说是群魔乱舞,我知道自己没能力救这个世界。
    但我能看这些人的痛苦,我就不能不管,我只能做我自己想做的事!”
    叶听白没想到春夏会这么激动,他本想是拖一会,等人死光了她也就不闹了,毕竟她刚超度了一夜,人都虚脱了,再搞,没准就真死了。
    春夏:“也不知道是谁给谁兜底!
    哼!”
    春夏转身一步便灵魂出窍了,没了身体得束缚,春夏厉害的离谱,她直接顺着窗户就来到了半空中,她盘坐在空中,金光最先由胸口诞生,而后蔓延到了整个身体。
    像极了一尊在世佛陀。
    只是这个佛陀,美的厉害。
    春夏:“你们、都受苦了~”
    春夏的佛光照遍了整个小镇,那些黑色怪物被照到以后就像是春日白雪一样消融成了黑水。
    正在小和尚超度整个世界的时候,她的身后凭空生出了一道黑色的裂缝,从那里伸出了一只手,抓向了小和尚的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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