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你们所见,今天的赌博内容是骨牌,待会儿,每个人都会得到一百个筹码,这是原始筹码,你们要用你们手中的一百个筹码来赢取对家的筹码,最后,谁的筹码最多,谁就是最后的赢家。”
    “每张桌子跟前,是四个人,除了要竞选家主的人,其余两个是没有筹码的,最后的赢家只能有一个,不能出现平局,然后赢的那四个,重新开局,选出最后的赢家。时间限定为两个时辰,两个时辰内若是没有输赢之分,则判为两者皆输。”
    和昨天一样,先是上香,然后由殷之言的父亲讲话,大概是昨天已经将重点都讲完了,所以今天并没有太多的废话,移开死就直奔主题。
    等殷之言的父亲讲完话之后,八个人就开始进行抽签,抽到哪一桌,就往哪一桌。分完桌次,则是座位。打骨牌是很注重方位的,因为不同的方位,会有不同的意义。比如说,今天的财神方向是东边,那东边这个位置就是绝对好的。而如果是东边是霉运方向,那就只能为坐东边的人祈祷了。
    已经坐定的另外两个人,是殷家名下赌坊里面的高手,有男人,也有女人,不过性别不是问题,殷之遇他们要关注的就是自己会抽到哪一桌。抽签这种事情,是不需要肖寻然代劳的。所以完全是由殷之遇自己出手的,运气无所谓好坏,第一局,他对上的人是他二伯家的嫡子殷之灵。
    才十五岁的殷之灵长的倒是一副好相貌,唇红齿白,体态风流,手拿一把扇子抱拳和殷之遇打招呼:“之遇哥哥,好久不见,最近可好?”
    “劳之灵挂心,有我师父在,没有不好的地方。”殷之遇看看外面的太阳,虽然是个艳阳天,但是二月份的天气还是很冷的,都说冷春冷春,这新年才过,虽然比冬天好多了,但是也是很冷的,他拿着扇子就不觉得不合时令吗?
    “之遇哥哥要小心哦,我可是不会让着之遇哥哥的。”殷之灵看他看天气,还以为他是在往程静那边看,要寻找师父的庇佑了。眼底划过不屑,有个王爷师父就了不起了?这骨牌可是要看真材实料的。
    殷之遇微笑:“之灵放心,我也不需要有人让着。”说着看向已经坐好的两个人,每张桌子上那两个已经坐好的人,都是坐着南北两个方向的,给他们剩下的只有东西方向。殷之遇抬眼看殷之灵:“这色子,是你掷还是我掷?”
    殷之灵挑眉:“之遇哥哥,我比你小几岁,所以之遇哥哥是不是应该让着弟弟的?”这掷色子也是有很大的便宜占的,主动权在哪一边,位置就基本上是已经确定了的,虽然他不屑于殷之遇的技术,但是能抓到手上的利益还是不要放弃的比较好。
    殷之遇继续微笑:“刚才之灵弟弟说不会让着我的时候,可是没有提醒说哥哥要让着弟弟的。况且,孔融让梨的故事,想必二伯父也是给之灵弟弟讲过的吧?而且,听二伯父说,之灵弟弟十分能干,所以我可不觉得之灵弟弟有什么地方需要相让。”
    一句话说的殷之灵脸色忽青忽白,但是也不便发作,扇子在手上敲敲说道:“既然之遇哥哥这样说了,我也不便再说什么,那我们就各凭本事吧。”说完摊手往桌上去拿色子,所谓的各凭本事,自然就是武力相见。
    殷之言和殷之书是一张桌子的,那边早已经开打了,只可惜殷之书刚受过伤,武力值降低,被殷之言抢到了色子。
    殷之遇虽然没打算让着殷之灵,但是也没打算和他抢,看他动作很利索的准备抢色子,殷之遇还十分好心的让了一下,让他行动更方便一些。于是,殷之灵不费吹灰之力的抢到了色子。可是,他的脸色更不好了。任由对方像是施舍一样将需要抢得的东西让给你,估计谁也不好受。
    但是殷之灵不愧是殷之遇的二伯精心教出来的孩子,脸色虽然很不好,但是深吸了一口气就给压下去了。语气不是很好的抱拳:“承让了,之遇哥哥。”然后也不看殷之遇的脸色,随手捏着色子往桌子上扔去。
    色子在桌子中间转了两个圈,然后变成了一个三点,一个四点。从东边开始数起,七点刚好是轮到东边的,原本是东西南北四个方向轮着转的,但是因为那两个人不参与,所以只能数两个方向。
    殷之灵笑着挑眉:“之遇哥哥,谢谢你的慷慨了哦,东边是我的了,我就不客气了。”今天的东边,刚好是财神位。
    殷之遇也不遗憾,随后拉开西边位置上的椅子说道:“不用客气,反正是我不要的东西,你可以随便用。”一句话就呛得殷之灵脸色通红,狠瞪一眼殷之遇,不发一言的拿起色子开始打庄。
    打庄的意思就是找到庄家,和前面一样,另外两个人不参与,只有他和殷之遇两个人。打庄要看到是点数,点数大的是为庄家。殷之灵两个色子仍在桌子上,色子转了几圈后停下,两个六点。
    “既然之灵弟弟扔出了两个六点,那我就不费力气了,这个庄家,就由之灵弟弟担任吧。”殷之遇毫不在乎的说道。庄家其实也没什么好的,虽然赢的是双倍,但是输的也是双倍。
    殷之灵被接二连三的呛了几次之后学聪明了,根本不去想殷之遇的话,只是说了一句承让,然后就伸手将桌子上码的整整齐齐的一百三十六张骨牌给抹开,没有花哨的动作,就像是普通人一样,双手张开将骨牌全部打乱。
    等他觉得差不多了,收回手,拽着骨牌下面的毯子用力一卷,等再铺回来的时候就已经是整整齐齐的一个矩形了,其余三个人也没闲着,等骨牌全部都静止之后就伸手直接抓起两条牌,一叠,一放,每个人跟前就是整整齐齐的十六町骨牌了,上面一排,下面一排。
    殷之灵打色子,一个六,一个五。是十一,从殷之灵开始,按照东南西北的方向转,第十一个是殷之遇。殷之遇重新打色子,一个三,一个二,是为五。是两头凑的牌面,殷之灵也不废话,直接从殷之遇和殷之遇的下家那里抓牌。
    等所有人都抓完牌,殷之灵随手扔下一张牌:“东风。”
    “一条。”殷之灵的下家也没有多思考,紧跟着打出牌。
    “九万。”殷之遇随手从自己的牌中拎出来一张,这才是第一圈,不会有人立马听牌的,所以他可以放心大胆的随便仍牌出去。
    因为肖寻然对于骨牌不是很熟悉,所以第一局根本无从下手,也幸好殷之遇自己是懂得骨牌的,所以也不需要肖寻然在旁边指导,肖寻然要做的事情其实是很简单的。在没有听牌之前,不用劳动。而殷之遇在转了一圈牌之后,就已经开始听牌了。
    肖寻然要做的不多,就是将殷之遇所需要的牌都给找出来,然后每次在殷之灵起牌的时候将那些牌换到殷之灵手里。这样,给殷之遇点炮的人就是殷之灵了。
    光是第一局,殷之灵就给殷之遇点了三次炮,因为殷之遇自己还有两次zimo,所以殷之灵要给的是五次听牌的筹码,再加上他庄家的身份,第一局他就输掉了五十个筹码。zimo一次是十个,而他点炮一次是十个,如果不是庄家就是五个。
    每个人都基础筹码都是只有一百个,也就是说,一圈骨牌下来,殷之灵就输了大半的家产。
    而因为输牌,庄家也就轮到殷之遇做了。殷之遇有些漫不经心,这种程度的打牌,完全是浪费了肖寻然的能力,zimo的那两次,完全是殷之遇自己起到的牌,而殷之灵的水平,也不过如此。
    所以,第二局完毕的时候,殷之灵也就被炮灰掉了。
    殷之遇眼睛眨眨,不去看殷之灵难看的脸色,直接将属于自己的筹码全部都收拢到自己的盘子里。时间虽然还没到,但是鉴于殷之灵手上已经没有一个筹码了,所以殷之遇算是完胜。
    而这时候,另外六个人包括殷之言还都是在奋斗。按照规定,殷之遇是不能离开比赛场地的。所以殷之遇仔细的看看场地,找了个太阳光最强烈的地方去蹲着,肖寻然自然是跟着他的。
    两个人开始嘀嘀咕咕的说话,肖寻然说话是除了殷之遇没有人能听见的,而殷之遇只张嘴不发音,肖寻然是根据空气的震动来判断殷之遇说话的内容的。再将上殷之遇低着头,所有人也都是认为他在晒太阳而已。
    等殷之遇将骨牌的规则和注意事项一一给肖寻然讲解清楚的时候,一个时辰的时间也要过去了。这时候,殷之言大摇大摆的走过来了,很是不屑的宣战:“等会儿,我们两个一试高下。”
    殷之遇抬头:“其实,等我们一试高下的时候,已经是下午的事情了,不能用等会儿这个词。”上午的两个时辰,是用来淘汰另外四个人的。
    不去看殷之言难看的脸色,殷之遇打个呵欠挥挥手:“不要挡着我的阳光。”
    藏界 第一百九十四章 落定
    下午的比赛是在午饭过后,咳,这句话虽然是废话,但是他给大家一个信息,那就是四个最终得胜的人都是在吃饱了肚子才上场的。照样是两个时辰,他们的筹码则是上午自己赢来的那些。
    四个人里面,只有殷之遇和殷之言是两百个筹码,其余都是不足两百个,因为他们是到了时辰以后根据每个人手中的筹码多少了来判决胜负的。殷之情略微多一些,有一百八十个,而殷之运就少一些了,只有一百四十个。
    第一局是殷之言得到了庄家的位置,而在连坐两庄之后,被殷之运给下了庄家。这时候,殷之言手里的筹码是最多的,殷之遇和另外三个的差不多,只不过殷之运底子差些,虽然下了殷之言的庄家,但是也没有变成第二。
    第二局是殷之情的庄家,一边打色子,殷之情一边说道:“我怎么觉得我就是来当陪衬的呢?”
    殷之遇微笑,这两个,这个表情就像是生根了一样驻扎在殷之遇的脸上,一边抓牌一边说道:“当陪衬也是有好处的。不过,要看你给谁当陪衬了。”早点儿弄明白站在哪边,说不定最后会落得一个好处,要是站错队,说不定会净身出户。
    “三万。”殷之情打出一张牌,眼光在殷之遇和殷之言身上转了转说道:“这个啊,是很难选择的。”
    殷之情的下家是殷之遇,殷之遇一边说碰,一边从自己的牌里挑出两张放到外面,顺便打出一张红中,然后才慢条斯理的说道:“当然了,关乎于身家性命的事情,确实是需要好好打算一番的。”
    殷之运冷笑:“之情弟弟,你太没有出息了,生命掌握在别人手里的人生最窝囊的。”
    “白板。”殷之言冷笑了一声说道:“没有了生命才是最愚蠢的,到时候希望你的出息能保住你的身家性命。据我所知,之运弟弟你有妻儿要养活吧?如果到时候你身无分文了,你是打算将妻儿都卖了呢还是打算带着他们去乞讨?”
    殷之运脸色发黑:“之言怎么知道我就一定会输呢?这骨牌,可不是舅舅说了算的。”前面的几场赛事里面殷之言的父亲有办法作弊,可是这骨牌就不能了,上午的那场也有可能,但是下午的这场是绝无可能的。
    殷之情笑眯眯的扔下一张五万:“之遇哥哥,我现在做选择来得及吧?”自己实力不行,是夺不到家主之位的,那就只能站在家主那边了,而在场的另外三个人里面,殷之运是只能说大话的那个,只有殷之言和殷之遇有相当的能力,家主之位是一定会在这两个人里面产生的。
    虽然后面还有其他的比赛,但是骨牌是占了很多筹码的,前一天的筹码和这个骨牌相比,两个零头都没有够得着。而后面的那些,自然也不是什么大型的比赛。所以,家主之争的输赢,就要看这场骨牌赌博了。
    现在看来,殷之遇的筹码虽然是很少的,但是不能保证他一会儿不会赢牌。大反转什么的,在骨牌当中是很常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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