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夜,爆炸声就没有停过,已经不能说是零星了,可以说是接连不断。
    从细柳营军城的火器区域,一直延续到倾倒垃圾的长安县郊野,一直在炸响和火光中。
    期间,也曾被武侯盘查过,就在武侯盘查时,总是有火光,也就是黑火药莫名其妙的引燃,甚至在细柳营的城门口,也曾发生过水泥碎块莫名其妙的引燃了。
    若不是整个转运队伍随身携带着大量的水,或许今晚的伤亡都能比得上第一次大爆炸了。
    整整一夜,李炜和高力士就陪了徐义一夜。一直到天光大亮,徐清奏报清理完成,徐义才带着李炜和高力士进了火器区······
    狼藉一片,甚至比第一次爆炸后不知道增加了多少倍。
    “唯有彻底将整个火器区都像犁地一样犁一边,做到全覆盖的炸响一次,才算是真正的,彻底的清除了意外。”
    现场确实如徐义所说,整个火器区已经看不到一点能过眼的地方了。
    “我的这些弟子,是最懂得如何巧妙炸响火药弹的,也懂得如何避险。更有凌云子一旁指导······”
    看样子,看看这二三百人的状况,确实印证了徐义所说的。
    尽管徐义已经说了经过他调教了,是他的弟子了,二三百人几乎人人都带着伤。
    “徐清,有没有遗存的火器?”
    徐义在跟高力士和李炜絮叨时,突然就转口了。
    “回主公,确实有遗存,也是在清理遗存火器时,因为舍不得彻底毁掉遗存的火器,才导致大伙受伤。”
    “前三个火器库的清理,都是在想办法保留这部分遗存。总计清理出可用的火铳二百余支,火药弹七十枚。”
    “后来,因为受伤,意外发生频繁,凌云子下令不得再顾忌遗存,以确保完成清场为主要目的!”
    凌云子是现场的总指挥,最起码台面上这样。在整个清场计划中,所有人是必须听从凌云子的,这是李炜、高力士等一同认可的。
    “高翁,信安王,主公,为何让贫道带这些人清场?还不是因为这些人都是对火器熟悉吗?”
    “可是,熟悉火器,并不是说就可以在火器的意外下存活!在活人和死物之间选择,贫道选择活人,有这些主公的门徒,有这些熟悉火器的工匠,才有未来大盛源源不断的火器死物。”
    “若是因为清场而将这些人折损了,孰重孰轻,贫道还分得清!”
    这事吧,就是真真假假,真里面参杂假,假的带着真,才能让人信服。
    徐义深知这点,并没有让赵仲汉将所有的遗存火器全部般完,而是给朝廷留了一些,也让这场清场显得特逼真了。
    是徐义的大公无私逼真了。
    至于圣人信不信?
    “禀大家,老奴整晚都盯着的,老奴带着的人也是沿途查验了,甚至武侯也都查验了,确实清理出来的都是水泥碎渣。”
    高力士早早的就进宫了,向圣人汇报整个清场的情况:“整晚的爆炸没断,几乎是接连的,徐侯的那些门徒,几乎人人带伤。”
    “从清洗火器区的流出的水流看,全部是黑色的······”
    “火器可以躲避?”
    “禀大家,听徐侯说,确实可以躲避。即便是火药弹在身旁三五步距离,也未必就确定致死。”
    “徐侯说,火药弹的杀伤力,一个是冲击波,一个是爆炸时飞舞的碎石,还有就是爆炸本身。在爆炸的瞬间,人伏地或者有遮挡物,都是可以避免受伤害的。”
    圣人似乎不再纠结,或者说不再在乎是否有遗存火器了,高力士也松了口气。
    虽然那一晚一切都很正常,一切都很合理,可高力士总觉得不太对劲,却找不出异常在那里。
    太过分的合理了,环环相扣,毫无遗漏。也正是合理的过分了,高力士才觉得不对劲。
    “还有其他吗?何时重建火器作坊?”
    “禀圣人,徐侯说,这只是清理了火器库,整个火器区清理的难度较大,需要扫地式的清理,就是靠人一点一点的清理。”
    “徐侯以为,有个三五天,其他作坊可以开工了,火器作坊重建,必须等整个火器区全部清理完毕,将一切隐患清理结束才可以重建。”
    合情合理,合乎逻辑,丝丝相扣,毫无遗漏,就是圣人听着,也觉得本该如此。只是:“火药弹可以炸没了,火铳呢?”
    “圣人,徐侯带神策军出征,工部接管细柳营军城,一直忙于调查工匠,以求获得火器制作工艺,监督各个制作流程,并没有清点火器库存。”
    “据老奴所知,工部并无火铳库存数量。更甚者,火器库存账目也在这次爆炸中遗失。具体是工部不曾清点,还是入驻细柳营军城的官员藏私,并无法确定,现在是死无对证。”
    这点跟徐义是无关的,高力士也清楚。
    在细柳营军城发声爆炸后,信安王与他带人主导事故处置,首先就封存了细柳营军城的相关文书,包括账目。
    可惜,民用区的账目在,而火器区的账目归档在火器区,他跟信安王入驻后,就不曾见到。
    这也是昨晚的清理,高力士和信安王全程监督的原因。
    其中确有遗漏,高力士不敢明言,也不需要说的那么清楚。
    “李林甫派了些什么玩意儿?陈希烈也是个混蛋!罢了,你催促徐义尽快重建吧,此事到此为止。”
    “朕要去感业寺······”
    不管高力士的诧异,圣人就起驾了。
    高力士懵着,都不知道自己建议圣人将心思从武惠妃身上转到杨玉环身上是不是正确。圣人的心情的是愉悦了,却变成了少年情思,整个身心都扑在男女情事上了。
    无奈的摇了摇头,转身出宫了。
    徐义在逐步清楚出征这段时间的情况后,算是亡羊补牢吧,在高力士和信安王还没有提出建议时,首先决定,以后火器区的账目必须在民用区留存一份,并且直接向圣人报备一份······圣人已经下令,神策军脱离兵部,由圣人直管了。
    徐义一直在制定相关的补漏制度,在避免再次发生事故的可能性,甚至全部当着李炜和高力士的面,一切都敞开了。
    这让信安王和高力士很舒坦。
    其实,制定制度的立场,决定了制度对于制定者是会留下余地的,这才是至理。
    徐义虽然暂时没有什么不臣之心,也在做法上表露这自己的忠诚,同样,徐义也在各项制度中,加强了自己的控制,并留下了自己可以变通的法门。
    一切为将来的变局做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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