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的思想越发危险。
    他阴沉沉地不断思量,脑海已预演了不少后续。
    倘若四冬被判斩立决,他便带人劫法场,大不了狡兔三窟,从此搬出吴山村,舍弃这一地。
    反正他们裴家,本就不是吴山村的人,是年幼时娘亲带着他们搬过来的,才在此处扎了根。
    无论如何,这人必须得保住!
    这是他的亲弟弟,就算不常回家,就算不常见面,就算曾被质疑心性薄情,被讽刺心里早已没了兄弟情,可……
    他裴春耕的弟弟,便是犯下天大的过错,也是他自己这个当哥哥的失职。
    他绝不容许四冬被处死!
    裴春耕双手合拢在一起,脑海满是危险的念头,可脸上,倒是越发沉淀,越发内敛……
    ……
    ……
    裴冬藏收回看向大哥那边的视线,他心底划过一抹微妙的异样感触。
    但转而又收敛了这种多余的心思。
    这时吴洪兰吵闹道:“他当然得认罪!他害我至此,不信的话大人可以去我们村里问一问,唯有他裴冬藏最有动机!”
    吴洪兰脸上满是恨意。她伤口疼的不行,裴冬藏敢害她,她就让他死!
    左右也不过是一个男人罢了,没了这个,她还可以再找下一个。
    还真以为她喜欢他,他就能为所欲为了?
    “他这般为非作歹,还请官府重判,否则不足以服众!”
    她是真咽不下这口气,决心为自己讨公道。
    “啧。”
    韶音本是安坐椅中闭目养神,但此刻吴洪兰叭叭不停,她是真有点不耐听。
    她神色发阴,瞟了一眼吴洪兰,那眼底好似在汹涌着一些不太美妙的东西,令吴洪兰倏地后脖颈子一凉。
    就好似稍早之前,她在山中遭遇群狼,被群狼活活撕咬,有种濒死的感觉,通体发寒。
    这时裴冬藏神色淡淡,他语气清浅道:“此前草民上山,是因家中春茶告罄,特意采了些春茶回来。”
    “但途中发觉有人跟踪尾随。”
    “草民最近遇见不少麻烦事,也是为防身自保,才洒了些粉末,是想阻拦暗中尾随的霄小。”
    “此外,事发之地是茶山,吴山村人尽皆知,茶山并无猛兽,最多山鸡野狗之流,故而草民并非故意害人性命,只想小惩大诫,让暗中那心怀叵测之人,受上一些小教训。”
    吴洪兰尖叫道:“裴冬藏!你还敢否认?就算没有狼,那便是野狗,你就是存心害我,哪来的脸在此狡辩?”
    裴冬藏也不和吴洪兰吵,男人和女人吵,乃是在冒天下大不讳,在这女尊男卑的世道,一旦他和吴洪兰争辩,便容易落下人口舌。
    但吴洪兰也算是抖了个激灵,他本意是引那些野狗过来,可没成想竟来了十几头狼。
    裴冬藏一如既往的沉静沉着,他无视吴洪兰,继续开口道。
    “假如那尾随之人对草民并无歹意,便不至于一路跟着草民追上茶山,而若她心怀恶意,也不过是咎由自取。”
    “草民所做,也不过是为防身自保,并非蓄意害人,还请大人明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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