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我多此一举?谁想管你们,别来打扰我就行,哼!”忘机故意装作生气,说实话背着卫庄跟韩非滚上床,她完全没有半分心虚,主要是对着两人怎么说感觉都有点麻烦,既然韩非愿意揽下,那就交给他了。
    韩非捧着少女的小脸,慢慢啄吻,耐心哄着,“我怎么会让你因为这些事烦心,是不相信我的能力?还是没有给到你安全感?念念,你什么都不需要做,什么都不用想。我保证无论跟卫庄兄怎样,都不会影响到你。”
    “我相信你。”毕竟,他们所有人心里装着的,都不只是简单的情爱,她躺在韩非臂弯里,轻声问道,“这几天我待在你这儿,现在总可以告诉我那两个问题的答案了吧?”
    “那念念愿意躺在我怀里,是为了这个么,这是一场交易……?”韩非说得云淡风轻,浓眉轻挑,似乎是在开玩笑,又好像饱含深意。
    “这两个问题的价值,也配跟我相提并论么?”忘机直言不讳,语气不屑,“能穿越时间长河的人又不止你一个,我也正是为此而来。道家素善观星,所以我为你而来绝非虚言。”她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不能再真,可偏偏合起来却能彻头彻尾误导所有人。
    韩非其实清楚的很,忘机与逆鳞,与他之间有着某种联系,才会互相引起对方的注意力,单凭她能看见“他”,韩非就已经猜到了她刚才所说的一切,只是…他就想看她生气时鲜活的表情,所以忍不住逗她,“当然不配!”这种时候,求生欲还是要有的。
    “剑的来历你清楚,在我决定成立流沙后,有一种本能,促使我去接触逆鳞,然后,看到了许多特别的记忆。”韩非淡淡道,似乎那些悲伤的故事并没有给他带来影响,“至于‘他’,其实我依旧看不见,我根本没有前日你见‘他’时的画面,也不清楚你什么时候站到我面前的。”也许是韩非还没有承认‘他’。
    忘机敏锐的抓住了韩非的重点,“所以其实你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一切,对吗?”如果韩非说的是实话,这说明他所看到的片段并没有涉及这个问题的答案。
    “不,我心里有一个答案,但是太过匪夷所思,所以在得到更多记忆之前,我不能说服自己相信。”韩非心中有一条模糊的线,还需要一个关键将它们串联起来。
    忘机很想点破他的怀疑,证实她心中的猜测,但是,这样做绝对会在多智近妖的韩非面前暴露她最大的目的,“祝你早日得到你想要的。”
    “我已经得到了一个。”韩非不假思索的回答,“还是一个尤其珍贵的,独一无二的。”他把她说过的情话又还了回来。
    忘机装傻,不作回应,“那,你就不好奇我说的穿越时间长河么?”主动把秘密说出来,会让人怀疑它的真实性。但若是聪明人自己推测出来的,那就很容易被他深信不疑,“别笑了~傻乐什么呀~”
    “就算你什么都不说,我也不会生气。可偏偏你什么都愿意告诉我,念念总能让非欢喜。”韩非笑着抱起忘机,看着她身上斑驳的红痕,“不说这些了,寸金难易片刻光阴,何况是和你待在一起的时间。”他早就猜出来了,什么能让忘机千里迢迢来到韩国?不外乎是她看到的片段与她自己无关,是陌生人的事,而韩非就是那个最大的变数。
    命运真是奇妙,她是他的变数,他是她的变数,那究竟是谁见证了谁的时间和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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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非看书,要她窝在他怀里,月下对酌,要她靠在他肩上,形影不离,恨不得时时刻刻与她待在一起,不想她离开自己的视线。
    “这样的静谧生活像梦一样美好。”韩非站在忘机身后,拿着发簪在她头上比着,为她挽发是韩非新找的兴趣,可惜,这样安逸的时光不知道要多久以后才能再拥有了。
    “是梦,那就是会醒的。”忘机合上妆匣,扯开发髻,简单的用一根丝带把乌发半束于脑后,“你的审美好像不怎么样,我走了。”
    她穿着来时的衣服离开,什么也没留下,什么也没带走,韩非却觉得周围处处都是她的痕迹,园子被她特意改动,设下了阵法;房间里的陈设被她嫌弃,韩非便换掉迎合她的喜好;他的藏书上写满了她的批注;库房里多了许多女孩子喜爱的物件......
    “她就一点儿都不伤心?”韩非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啧~多情总被无情恼,我也有今天......”这算是报应么,终于沦落到自己去品尝这种滋味,理智归理智,要他当做风过无痕那样毫无波澜,怎么可能。
    忘机拐进一条暗巷,刚刚走了两步,看见一个人,她定定的站着。
    阴影中有一个熟悉的身影,他双手抱在胸前,半倚靠在墙壁上,昏暗的光线让人看不清他的神情,但是紧紧抿着的嘴唇,显示出主人不甚平静的心情。
    她毫不犹豫的继续向前走去,没有绕道的意思,却也没有停下来的想法。擦肩而过的那一瞬间,银发男人拉住了她的手,他的声音冰冷,“这几天,你待在韩非家里,就没有什么想解释的吗?”
    忘机被猛地一扯,重重撞进卫庄怀里,她立刻想推开男人,终究是不舍得用上内力,所以被牢牢的禁锢住,“我需要说什么?你又想听什么解释?”她干脆的放弃了挣扎。
    “卫庄哥哥,你不去质问韩非,因为他是你的合作者,是你必须的一枚棋子,所以,为了少生变故,你选择问我。我知道你抱着利用的心思,可我半点不介意。”忘机淡淡道,神色平静。
    她埋在卫庄怀抱里,并不知道他有什么反应,但她还要说,彻彻底底说清楚。
    忘机的声音有些微微颤抖,“哥哥用什么身份来问这些呢?大家知道我们之间有什么特殊的关系吗?你想给我一个什么位置来待在你身边?哥哥想我成为你希望的样子,但你真的喜欢那样的我么,像菟丝花一样的念念?”
    “哥哥什么都没有说,什么承诺都没有;所以,我从来没有要求过你什么,也不想要什么。不论我跟他有什么事,你凭什么管?凭什么?呜...我来的时候,你明明,明明说过,我什么样都好,也不管我来韩国做什么......”几乎已经算是带上了一丝哭腔,忘机闷闷吼道,“放手,你去找别人,去找别人!以后别来烦我。”
    好坏都被忘机说完了,卫庄被气笑了,到头来竟变成她不停的控诉他自己,其实,他根本就不像表现出来的那样生气,只是随便问问,男人之间事他自会解决,没想到她反应那么大,卫庄听着听着就开始反思自己,的确...有许多做的不好的,只是她不说,他怎么知道。
    几乎从未见过她平常掉泪,卫庄又是心疼,又是想多看看她红红的小鹿眼,本想等傻丫头自己在那儿发泄完,再好好安慰她,可忘机的最后一句话却轻而易举的踩中了他的禁区。
    卫庄一个转身把少女按在墙壁上,声音沉的不能再沉,狠狠咬牙切齿,“一个让我解释的机会都不给?你就这么狠心,几句话就想把我推给别人?就舍得放手?”薄唇堵上了那张可恶的小嘴,重重的啃咬着,淡淡的铁锈味弥漫在卫庄嘴里。
    “唔,唔唔!会,会有人路过……”忘机呼吸急促,面色绯红,挣扎之间,卫庄将膝盖挤进她腿心,搂着她的小屁股让人半悬空。
    就算他做的不对,她难道不能说出来或者尝试让他改正?就不能想办法挽回他么?毫不犹豫就选择放手,她到底是有多没安全感?
    “你就这么不信任我?不透露你的身份,是为了保护你,你想广而告之我能有意见,嗯?利用,我承认在刚进鬼谷的时候是有过想法,但这么久了,你问问自己,我利用你做什么了?”卫庄越说越生气,捏着少女的下巴,拇指擦过破皮的樱唇。
    滚烫的呼吸在狭小的空气中交织,卫庄声音沙哑而又危险,“周围都是我的人……再敢说把我推出去,我就在这里上了你。”
    然后他吻了吻少女眼角的泪花,冷淡的语气透出浓浓的无奈,“怎么脾气越大发了,我就是随便问问,没有别的意思,念念别哭。”就算有,她反应这么大,卫庄也不敢说。
    他还真怕忘机生起气来自己走了,他分身乏术,又不可能出去找她,敏感的小妮子心里说不定过几年就真的不在乎自己了,这种一点好处都没有的抉择,是没有意义的。只是…他拿念念没辙,还拿韩非没有办法?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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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兰轩内,紫女正在自己的房间中打理精心培植的绣球花,淡紫色的小花组成饱满的球形,突然二楼传来了侍女的尖叫声,“啊啊啊!”
    她飞快运起轻功赶到现场,发现负责早上打扫的侍女跌坐在地,一脸惊恐的望着门内,紫女顺着视线看去,地上,躺着一具尸体,已经断气多时了,是红瑜……
    紫女没有说话,她见惯了死人的尸体,脸上的神色也没什么变化,只是她做的第一件事,是走到红瑜尸体前,轻轻蹲下,为她合拢里衣,拂过眼皮,然后对门外的少女轻声道,“柳儿,你受惊了,下去休息吧,吩咐黄瑛去请韩司寇,就说紫兰轩要报案。”
    “…不,紫女姐姐,我可以的,可是,可是,请紫女姐姐一定要还红瑜一个公道!”柳儿挣扎着站起来,擦了擦眼泪,柔弱却坚定的说道。
    “会的,我保证。”这是她的过错,是她没有保护好这些妹妹,红瑜…本不该丧命!紫女慑人的眼神,哪怕是不了解她的人,都能看出来其中压抑着的怒火。
    弄玉来的最快,她本就在紫女房间里,那声尖叫她也听见了,只是动作不如紫女快,此时刚到。她捂着嘴,猛的跪倒红瑜身边,呜咽着痛哭了起来,这是与她同房许久的好姐妹,如果,如果昨晚她没有走的话……
    “万物皆无常,有生必有灭。弄玉姑娘不要太过伤心自责,她的死不是因为你做错了什么。”忘机跟卫庄一起赶到,她淡漠的话语引来了弄玉和紫女的侧目,眼含泪珠的弄玉脸上满是不赞同的神色。
    忘机眼中只有坦然与平静,没有悲伤,没有惊讶,没有惋惜,就好像地上死的并不是一个人,这还是她们第一次深切的体会到忘机思想上的不同,意识到她出身道家天宗。
    忘机不再多话,站在一旁,似乎半点没有要插手的意思,实则心里想的是,一切,都在按既定的方向发展,只是没想到……
    卫庄淡淡道,“我去楼顶检查一下,把这个房间封好,现场不要乱动,紫兰轩今日歇业。”
    等到韩非下朝,天色已经渐暗,他才姗姗来迟,一走进房间,他的大脑就开始飞速运转,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细节,他走到尸体前蹲下,掀开遮面的麻布,“何时发生的?”
    房间里只有紫女在,她不假思索道,“应该就是昨天深夜,你离开后,忘机察觉到你有危险,卫庄便出去接应你,忘机回了自己的居所,两人都不在。”
    一剑封喉,刺客行家所为,不是普通匪盗;伤口左深右浅,向右延伸,凶手是从左边切入,用的右手;没有声响,没有钱财丢失,凶手目标明确;窗台上有泥沙,有脚掌印,轻功不错,且不是紫兰轩的客人;桌上有两个妆匣,还放着弄玉的琴……想完这些,韩非只需一瞬间,他起身,那块麻布掉回。
    韩非沉声道,“如果我猜的不错,弄玉姑娘也住在这个房间,而昨晚,她却去了你的房间休息。”
    紫女一愣,“你推演这个干嘛……她的确与红瑜同房,昨天左司马醉酒后强行要点弄玉弹琴,我让她去我的房间躲躲,我倒是忘了告诉你……不对!你的意思是!”她立刻反应过来了,语气肯定,“凶手的目标其实是弄玉?”
    韩非沉重的点点头,“所以在他发现认错人以后,才会毫不犹豫的痛下杀手。”他仰起头看着天花板上,“这个裂缝原来有么?”
    忘机跟着卫庄走进房间,正准备出言解释,身边的男人抢先一步,“原来没有。”卫庄拉着她走到一旁。
    “你检查过屋顶了?”韩非玩味一笑,对着忘机眨了眨眼睛。
    忘机刚想说话,嘴巴里就被卫庄塞了一块饴糖,银发男人淡淡道,“屋顶上碎了两块瓦片。”
    “如果是行家,应该不会犯这种错误,更何况他根本没必要去屋顶。”韩非漫不经心道,递给忘机他从家里带的一颗樱桃。
    “应该是发生过短暂的交手,发生的很快,凶手迅速脱离。”卫庄冷静的给出结论,又面无表情的摸出一颗糖。
    “交手?难道说,盯着弄玉的人不止凶手一个?”韩非敏锐的抓住了重点,手上递东西的动作没停过。
    看着左手边的糖,右手边的樱桃,忘机凉凉道,“从昨天开始,你们两个就不让我插话,视我为无物是吧,我很多余么?好,那你们自己情深义重去吧。”她将左右手堆成小山的食物对调,往两个男人面前一推,瞬间化为无数只透明的梦蝶,消失不见。
    两个男人对视一眼,从对方的眼神中只读出了一句话,都是你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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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自己屋子的路上,忘机在一条阴暗的小道路过了一个打扮浑身漆黑的男人,男人的声音性感而富有磁性,“……死了一个对着你会脸红的无辜少女,伤心吗?其实…若是你昨夜不主动离开,是可以救下她的。”
    忘机的声音轻快,她微笑着说道,“以我的修为,还抓不住小小秃鹫,那不是太假了吗?而且,就算死的是弄玉,你觉得我会皱一下眉头么?生亦何欢,死亦何苦,生死都是常事。”
    男人轻轻的叹了口气,“狠心的女人……就算一个不死,流沙也绝不可能不管这件事。”有时候,他觉得,看似多情的她才是这个世界上最无情的人。
    “不过…你们是不一样的,无论发生什么,你们的性命是最优选项,记住了。”忘机别过头闷闷道,“……要怪,就怪李开太废物了,等兀鹫杀完人了,李开才发现他的踪迹,连让兀鹫投鼠忌器逃跑都做不到。”
    不知是不是对忘机的答案太过满意,男人低低的笑了起来,声音中多了几分真实和温柔,“我知道的,你放心。”
    “自己小心一点。”忘机重新迈下停滞的步子,逼音成线让两个人仿佛素未相识,刚才的交流再没可能第叁个人知道。
    黑色的雾气出现,隐隐夹杂着嘶哑的叫声,男人的声音渐行渐远,带着浓浓的笑意,毫不犹豫“出卖”了某人,“对了,那小子不肯托我带话!其实他很想你,想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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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补23号  越欠越多  未来几天又全是事……  端午节快乐!!!!
    忘机:胜利法则,把自己当作受害者,反客为主,将对方的错误全部说一遍,不管错没错,让他怀疑自己,然后装可怜甩锅
    两个男人的骚操作,忘机脱身都不用找借口,正大光明被这俩人气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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