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头修士看着其下青衫客,眼皮直跳,奶奶个腿,这确实有些猛得过分了吧?!
    叫你守城,没叫你追上去硬杀妖兽啊,人家妖兽都准备跑了,这青衫客还追上去把妖兽拽回来,一副热情好客的样子,然后硬生生将其锤杀。
    这已经不算守城了,你他娘是在反攻吧?
    猛,实在是猛!
    陈九一瘸一拐上了城楼,周遭修士都有些敬畏避开这满身血污的青衫客,为其让道。
    陈九随意找了处地方坐着,歇口气,看着身边修士低着脑袋,正要退去,赶忙问道:“有酒不?”
    那修士身子一颤,似有些惊慌,赶忙道:“有的,有的。”
    他从储物法宝里掏出一壶价钱昂贵的好酒,恭敬递给青衫客。
    陈九神色怪异,怎么感觉自己像个豪取强夺的山大王,不就是染个满身血污嘛,能这么吓人?
    他将酒壶接过,闻了一下,神色一喜,嗯,是壶好酒,当下便说道:“你放心,这酒多少钱,我原原本本给你,就当买了。”
    不过若是价钱高了,我可得压压价,比如你要一百枚子鼠钱,那我就压成十枚好了,大家都不亏,高高兴兴,多好的买卖。
    估计照他这样压价,高兴的可能也只有他自己了。
    不过这修士哪敢开价,当下摇头又摆手,连忙道:“大人你喝就是了,不要钱的。”
    陈九眼睛一瞪,啥意思,瞧不起我,真以为我付不起这点钱?
    他当下愤然一怒,从紫金葫芦里掏出一个小荷包,倒出里边存着的子鼠钱,仔仔细细数着,忽然眉头一皱。
    不对呀,这咋只剩九枚了?
    不是该有十枚吗?
    他仔细一想,眉头一挑,忽然记起,看向自己腰间那把已经断裂开的配剑。
    是拿去买了这把绣花剑,杀力丝毫没有,脆得像纸一样,就算是按一分钱一分货来算,也不至于这般寒酸,一定是那兵器铺的铁匠坑了我。
    唉,当初看那铁匠贼眉鼠眼的样子,就知道不是啥好人,等守城事了,得去找这铁匠好好扯皮。
    陈九微叹一口气,看着手中九枚子鼠钱,底气不足,与那修士商量道。
    “好兄弟,我这也只有九枚子鼠钱,你看这样吧,我把酒喝了,酒壶还你,大家都有得赚,各自不亏,行不?”
    那修士愁眉苦脸。
    两百多枚子鼠钱买的上等佳酿,你给九枚子鼠钱,来个强行不亏。
    不过绕是这九枚子鼠钱,修士也不敢要,又是摆手,“大人莫要折煞我了,这酒就当我仰慕大人,请大人喝了。”
    陈九一边摆手道:“这哪好意思。”一边将九枚子鼠钱收回了紫金葫芦里,脸上笑嘻嘻,端起酒壶,一口饮下,心中开怀。
    白白蹭了壶酒喝,美滋滋。
    ——————
    第一日的守城战较为平和,兽潮之中九成九都是灵智未开的妖兽,零星高境妖兽也被城中高境修士截杀,所以守城修士伤亡几乎没有,物资也还较为充沛。
    只是这第一日往往是开幕儿戏,许多高境妖兽尚未集结,等到再过几日,高境妖兽汇聚,那时才算真正攻城。
    妖兽本命神通,极为难缠,半点不输修士道术法宝。
    且妖兽攻城日夜不分,修士坚守难免消耗心神,此消彼长,又是对城中的一大消耗。
    不过再难,这城总是要守的,不可能直接弃城逃跑吧?
    陈九夜晚时,就很喜欢高坐城头赏月,配壶小酒,甚是惬意,身上那袭青衫已然换掉,洗了个澡,又是干干净净,只是发丝间有些血污粘连,实在难清,就直接扎起,不管它了。
    青衫客倒在城头,枕着脑袋,安静赏月。
    城头下妖兽还在攻城,声势弱了许多,想来是夜晚时分,妖兽也有些要歇息。
    青衫客赏月,有不速之客前来叨扰,一位女子,劲装衣衫,坐到陈九边上。
    陈九本是皱眉,抬头看见女子拎着两壶酒,一下就笑呵呵了。
    原来是贵客上门,有酒就好说。
    女子武夫瞟了眼笑呵呵的陈九,先一口饮下一壶酒,又慢慢饮另外一壶。
    青衫客面色一僵,向后径直倒去。
    那没事了。
    女子武夫没好气道:“瞧你这势利样!”
    她又从储物法宝中拿出几壶好酒。
    陈九立马坐直身躯,表情严肃道:“来就来嘛,还带这么贵重的礼物干啥……”
    他眼神在这几壶包装精美的酒壶上打量几眼,无奈道:“既然如此,我也只能恭敬不如从命了,勉强收……”
    黎阳打断道:“我一个人喝的。”
    陈九面色一僵。
    奶奶个腿,原来是恶客上门,他起身打算换个地方赏月喝酒了,眼不见心不烦。
    女子对陈九这势利样实在无语,抛了一壶酒给他,“聊些体修事情。”
    陈九接住,当下又嘻嘻笑道:“好说,好说。”
    两人静坐,先饮酒一口,随即黎阳问道:“几境?”
    陈九手掌张开,伸出四只指头,笑道:“四境,不过应该可以当五境算。”
    毕竟他已经斩杀了这么多五境妖兽了。
    绕是黎阳先前已经猜到了这个答案,当下也忍不住眼皮一跳,觉得这青衫客着实有些太不讲道理了。
    思定片刻,女子又眼神灼灼的看着陈九,“要不是你身上有伤,我倒真想与你好好问拳一场。”
    青衫客一怔,解释道:“我很少打女人。”
    女子豪气回道:“那你就把我当男人。”
    陈九又怔了一下,横竖打量黎阳两眼,愁眉苦脸。
    哦豁,女拳来了。
    主要是他和女人打架,这无冤无仇的,他也下不去重手呀。
    女子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咋滴,下不去手?”
    陈九点头。
    女子一哼气,“那老娘就打你个半死,叫你小瞧女人!”
    陈九摇头,表情严肃,义正言辞,“书上说了,男女授受不亲。”
    黎阳好看眉头挑起,去你娘的男女授受不亲,能挨老娘一拳再来说此话。
    陈九又接着解释道:“我是男人,你是女人,鲁迅先生说了,这男人和女人打架,一个搞不好,是要怀孕的。”
    女子眼神一瞪,骤然一拳,直接将身上有伤的青衫客一拳打下城头,砸入地面。
    周围修士大惊,发觉是这两人,连围观都不敢,赶忙跑远,怕被女子殃及池鱼。
    许久无动静,黎阳在城头上皱眉大喊一声,“死了没?”
    底下坑洞传来声响,“快了,拿壶酒来。”
    女子皱眉,一脚将身旁酒壶踹下,踢至坑洞里,转身就走。
    青衫客接过酒壶,直接灌去,顺带一拳打断自己心脉,气息骤停。
    强行当个醉死鬼。
    ——————
    翌日上午,妖兽攻城声势依旧不断,城头高坐二十四人看着活蹦乱跳的陈九,眼神皆为怪异。
    这人昨天不还一瘸一拐嘛?
    咋个今天又生龙活虎呢?
    恢复能力这么强,莫不是天生就是个为了打架的。
    城头高境修士心中已有定数,以后万不能去招惹这青衫客,不然第一天各自打个重伤,第二天这人又生龙活虎的跑来锤你了。
    这搁哪讲理去?
    陈九在城头逛哒两圈,实在无事做,下边战线也较为轻松,用不着帮忙,当下便有些无聊,袖子拢起,蹲在铁炉旁,看那铁匠打造宝甲兵器。
    铁匠一看这青衫客来了,赶忙聚精会神,拿出十二分精力,不敢松懈分毫,用力捶打,雕刻阵法。
    陈九在旁看得不断点头,觉得这铁匠气力真不错,敲的这么气势汹汹,还挺有规律,要是整首曲子,就该踩点了。
    铁匠哪知道这些,看到陈九不断点头,以为是对他技术赞赏,当下更卖力,一副宝甲打造下来,把自己累得半死。
    陈九当下便又摇头,觉得这铁匠气力还是要再练练才行。
    他忽然转头,凝视战场前方。
    一只金翅大鹏鸟朝着战场前端俯冲而去,身携雷霆,翼展十数米,满是肃杀之意!
    城头五境修士皆起身,面色严肃,打算联手阻拦,不然若是被这金翅大鹏鸟冲散战线阵型,众修士便只能困守城池!
    一道人影率先射去,势若奔雷!
    青衫客径直撞向那大鹏鸟,按住其头颅,狠狠往下一压,一起朝地倒飞百米。
    城头五境修士面面相觑,不知道如何是好了,怕等会儿出手,好心办坏事,耽误那青衫客。
    体修捉对厮杀,一般不要人帮,打到狠时,拳意攀高,才是真正体修风采。
    大鹏鸟唳叫一声,满是凶狠,单爪一扬,五指如钩,直接抓住陈九,雷霆羽翼一扇,起身将陈九死死压住。
    青衫客身躯溢血,眼中金芒浓郁极致,竟是直接扯住这大鹏鸟羽翼,不惧雷霆,一把拽来,再按住其头颅,往下狠狠一压,翻身而起,就要一拳打烂其头颅。
    金翅大鹏鸟羽翼挣扎之下,身上雷霆炸起,方圆百米妖兽瞬间炸为齑粉。
    青衫客吐血倒飞百米,翻滚几圈,又借力弹起,擦了擦嘴角鲜血。
    这次可就算碰见硬茬了。
    金翅大鹏鸟鸣叫一声,羽翼一扇,骤起大风,身上裹满雷霆,朝着陈九径直撞来,便是要一下直接取他性命!
    远处城头五境修士惊慌之下,已经决定出手救下陈九。
    谁料青衫客竟然不退反进,拳意扶摇而起,满是体修气概,骤然撞去!
    雷霆爆炸洪波裹挟四周,起了斗大风暴,方圆数百米妖兽不见,已成齑粉。
    青衫客浑身毛孔溢血,雷霆流窜,死死按着这大鹏鸟头颅与一边羽翼,那双金瞳竟是向脸庞缓缓蔓延金色纹路,真如雷神降世!
    陈九咬牙,扛着透骨剧痛,怒喝一声。
    “老子去你娘的高压电!”
    他抓住大鹏鸟头颅与羽翼,死命一扯,竟是将大鹏鸟羽翼活生生撕开数米。
    大鹏鸟惨叫几声,身躯挣扎,羽翼急促拍飞,想要朝天上飞去。
    青衫客将其死死按住,脸上金色纹路终是缓慢蔓延到了嘴角,灿灿发光。
    神人已至!
    他瞳孔之中已无眼仁,遍布金黄,怒吼一声。
    鲜血崩出,骤然扯断大鹏鸟羽翼!
    又是按下其头颅,一脚踩下,跺了个稀碎,只留大鹏鸟庞大身躯一时之间血液未凝固,还在扑腾。
    城头众人再是面面相觑,咽口唾沫,各自收了法宝。
    有他们锤儿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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