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满都是肉,新旧情人、前世白月光大乱斗)
    康横做过晨起修炼后走出屋子,白千羽正准备手里拎着一只小偃甲正准备离开,联想起昨天半夜的事,康横多了一分警惕问道:“才回来又要走吗?遇到麻烦了?”
    “不会,哪有?谁敢欺负徒儿我啊。”白千羽笑得明艳,“况孟有事要和我商量,顺道去看看她家两个长老。”
    昨夜那只纸鸢确实是修仙世家出品的样式,可康横觉得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宝贝徒儿报复羊霜蕾一事,看似缜密实际上还有不少漏洞,可她联合了修仙世家,牵连正气盟下水,一时间大家都因为各自的阴私彼此包庇,从这个“联盟”的内部肯定是无人会去追寻,可是外部呢?大到被白千羽直接扣锅的魔域,小至羊霜蕾的师门与亲友,她的威胁肯定不会小。
    自那天她与莘不危的道侣大典后,明面上白千羽独步整个修仙大陆也没人敢惹,事实上在她转身之后仍然暗潮汹涌,康横不可能不头大,他说服了法无盐一起探查那些想要置白千羽于死地的势力,目前只查到小猫两叁只,基本算是没有收获。最让他恼火的是熊云空,她成天笑眯眯地表示,千羽肯定逢凶化吉哒。
    康横认为,熊云空这个女人只会榨干宝贝徒弟的价值,是竭泽而渔。
    就在他陷入思考的时候,白千羽走上前来拉住了他的手,响亮地亲了一下他的脸颊:“师尊对我来说永远是最特殊的人,我会给你写信的,每年一封?”
    康横脸黑了,白千羽笑得开心:“开玩笑的,一个月一封。”
    说完松开他的手,就准备跑路,走了两步,像是回想起什么一样,倒退回去问道:“师尊,莘不危说我用魅惑之术,身上的香气有些肖似情花,是怎么回事?而且不止他一个人这么说过。”
    康横的脸色有点不大自在,刻意干咳了两声:“那个……以前,最开始的时候,我给你化的药丸里,有情花的成分……不过你放心,对身体没什么损害,而且可以免疫普通的情毒。”
    “哦……”白千羽的笑让康横看不穿,她到底是有点生气呢,还是很生气呢,还是不生气呢?
    白千羽还是分得清谁真心对她好的,譬如复仇羊霜蕾的全盘计划她不会和康横商量,现在收到疑似魔域的威胁信她亦不会告诉他,关心则乱,康横对她的过分关心只会让她行事束手束脚。没有骗康横的是,白千羽确实没有直奔魔域,而是先去修仙世家找况孟。
    她果然还是喜欢况孟,太像了!前世如果没死,见证着她的成长,看着她一步步走到爱豆的顶点定是很愉快的。
    况孟成为家主后更加忙碌,她清洗了麻拯的势力,保留了与麻拯不合的麻家长老,将原本被边缘化的况家拉回了正道,身份仍不明的况文廓不论是父亲是谁,确凿也是况家人,因此况孟扶持侄子也是应该的。
    白千羽倚在窗边,看着况孟查账,不时找伙计核对,直到手头之事告一段落才抬起头看到白千羽。
    “等了多久了?”况孟转出来拉着白千羽,快速往人少的地方走,一直跑到平日无人的私库附近才停下,“你来找我,肯定是情况不好。”
    “是赤红的粉末,晨起我还收到了这个。”白千羽环顾四周,确认无人后从袖子里掏出了纸条和毒花。
    况孟很快扫过纸条上的一句话,连同花又塞回白千羽的手里,神色凝重:“来人像是派头不小。”
    “是啊,普通人说话气势不会这么大,而且最末一句,带着毒花来魔域,显然是有所布置只等着我过去的样子。”
    “乍一看确实很像是陷阱,可仔细一琢磨又不是那种感觉,你懂吧。”况孟的脸色有所缓和。
    “对啊,就是那种,手里捏着我的把柄,却不是明确地要害我。”
    “也不能大意,说不定就是那种看上去很有趣,实际上背地里把你捅一刀的那种。”况孟点着下巴沉吟了片刻,“你那朵花也就是魔界寻常的毒花罢了,从这方面不好着手,魔域突破大乘期的也就那么几个……”
    况孟粗略地做了个排查,得出的结论让她自己也吓一跳,白千羽问道:“你想到谁了吗?”
    况孟干笑两声:“我怎么一开始就没想到呢,可能是他沉寂太久了吧。”
    “谁啊谁啊!”白千羽急迫地追问,“还有哪号人物我没听过?”
    “魔域魔皇范九徵。你当然没听过,他弄得正气盟焦头烂额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两千多年前,他只身一人就把正气盟像遛狗一样折腾得在大陆上东奔西跑,这么说好像他不过是个顽皮的孩子,事实上他身怀真魔之血,其残暴的一面也不是一般魔人可以比拟的,他屠城全凭一时兴起,上一秒他还笑着,下一秒就可能将凡人世界的一座城池毁灭……”
    白千羽皱起了眉头,不是凡人就不该仗着自己的能力去毁灭凡间的事物,同一位面的人怎么厮杀都没有关系。
    “一千年前,他被联合围剿,身受重伤,从你出生开始他大概一直都在闭关疗伤修炼。这次可能是他对你产生兴趣了。”况孟脸上愁云惨雾一片。
    “哈?病的不轻。”白千羽对魔皇的印象极差,“我还没突破大乘呢,有什么好感兴趣的!”
    “呸,你别妄自菲薄了。过分谦虚等于骄傲哈。”况孟打趣着白千羽,“妖女白千羽的大名可是响当当的,传说你历年来收到的生日礼物都可以养活一个门派的人呢,更别说你修仙天赋强,大陆上几十年未见一个未足千年就要突破大乘的人,你眼下七百岁不到,却已是渡劫后期,你的剑法和术法不比任何一个大乘期的修士差。我认识你之前也已是久闻大名了。”
    “不至于吧……”白千羽对自己的名声没这么关注,被况孟夸得也有些飘飘然,不过她没得意太久,“我觉得他所关注的,不单是我的修仙天赋和实力,毕竟这家伙怀着真魔之血,找你所说,他根本是怀着一身的武力横行大陆,他或许看上的是我别的东西。”
    “什么?”
    “心机城府?”白千羽试探地问道,“你想啊,他跟踪我这么久契机是什么?跟了这么长时间,一直到我报了仇,将几大掌门都攥在手里才来寻我,他到底在观察什么?”
    况孟点了点头,认可白千羽的分析:“你什么时候动身?”
    “宜早不宜迟,我不想把祸患招来你这里。”
    “嗐,你这话就生分了。”
    “不是,跟你我不用客气。”白千羽轻轻撞了一下况孟的肩膀,“我是怕万一况文廓或是狄华知道了,肯定不会让我去冒险。”
    “咳,可能还要算上诸葛思明。”况孟假咳一声掩饰尴尬。
    “关他什么事?”白千羽奇道,印象中这家伙和自己的交际也就那一次4p,他应该很讨厌自己才对。
    “啊,有些人,嗯,怎么说呢……”况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她自己一开始也以为诸葛思明应该会讨厌白千羽、厌恶自己,但是相反,后续几次找他合作的时候,他都爽快地答应了,打着“为家族考虑”的幌子,况孟总觉得他另有所图。后来去找狄华探口风时发现,诸葛思明总是有意无意和狄华谈起白千羽,后来连狄华给白千羽挑礼物也会跟着一起去。
    “这么和你说吧,每次狄华给你寄一大箱衣服的时候,里面大概有一半都是诸葛思明给你挑的……”况孟一闭眼视死如归地说出了这句话。
    “不会吧……”白千羽捂住了脸,“那可是强上诶!强迫地……你懂吧!当初宓素强迫我,就算是屠城也难消我心头恨意,这个男人怎么回事啊……”
    “可能他就好这口……”况孟干笑着,揽过她的肩膀往外走,打算随便在画舫上开个席,把白千羽喂饱了再送她去魔域,“不过,你的思维方式也不对,女修或许会对被强迫一事深恶痛绝,男的也许不一样呢?”
    没走两步,就看到了倒霉催的八卦主角——诸葛思明,他手里抱着玉器样品,原本是拿来给况孟看的,听到况家弟子说她往这个方向走了便什么也没多想地走过去,没想到还撞见了白千羽。诸葛思明还没有理清楚自己对白千羽的感情,更不知道她出现了应当如何应对,当下呆住了。
    背后不能议论人。白千羽也没过脑子,拉起况孟就跑,她可不愿意留在这里等这家伙确认心意,她这次前去魔域,知晓内情的人越少越好。
    关心自己的人多了好不好,白千羽只能说一半一半,好的是她就算再强,双拳难敌四手,有人替她思虑周全免去不必要的危险是好的,不好的地方就在于男人的保护欲往往碍手碍脚,她本是喜欢赌的人,加上世上并无完美无缺之策,因此有了他们计划便难以铺陈。
    诸葛思明呆愣在原地,心里难免泛起酸涩,自己已经没有机会了吗?
    虑及不能扩大影响,白千羽像做贼一样风卷残云般地吃了一顿,收拾了衣服干粮,和况孟串好口供,从马棚里挑了一匹白马就跑了。
    况孟从侧门望着绝尘而去的白千羽,忍不住吐槽:瞧她的背影,真像是被情债追得无路可逃的浪荡子。
    白千羽一路跑出修仙世家的地界才让马慢悠悠地停下来,她扶着额头思索着,自己为什么要跑得像做贼?
    往左走是去妙音门的方向,掌门国秋已经不知给她写了多少封信了;右边则是十万大山,里面有钱行冲和葛子元,危,白千羽,危。两害相权取其轻,从妙音门走!只要这匹马够快,修罗场就追不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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