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卜术?”听到这个名词艾登稍稍愣了一下,“不是已经失传了吗?”
    占卜术在历史上真实存在过,但客观来讲,占卜术并不是一种效率很高的法术。占卜术只有女性能够使用,而且成功发动的概率就很低,而且就算成功了,也只能让施术者预测到一个很模糊的意象。
    更糟糕的是,无论哪个时期,假冒的占卜师要远比真正的占卜师多,而且因为占卜术的低效,巧舌如簧的骗术往往比真货更具信服力。
    在艾登对黑魔法的认知中,懂得占卜术的人早就绝迹了。
    “在南大陆是失传了,但在北大陆依然还有懂占卜术的人哦。母亲从真正的占卜师那里学到了这门技艺,然后她传授给了我。”黛博拉说。
    “可是靠占卜术能做什么?如果占卜术能做到追凶的话,它也不会在南大陆失传了。”艾登说。
    “普通的占卜术没用,但如果结合权柄的力量就不一样了。”黛博拉竖起了一根指头,“他当时试图杀我的时候,有一把匕首被我夺走了,可以作为占卜的道具。在占卜的同时对占卜对象使用‘替身’,就能做出对方当前的模样来。”
    “这行得通?”艾登半信半疑。
    “替身”权能生效的前提是使用者对要代替的对象有足够的观测信息,但占卜术就算成功也只能提供模糊的意象。
    而且就艾登所知,占卜术能够对应的权柄力量恐怕也应该是“智慧”权柄的“全知”权能才对。
    但黛博拉却异常笃定地给出了回应:“我已经试过几次了,行得通!我曾经通过占卜术成功预测到那个杀人魔的目标。”
    艾登稍微想了一下:“对了,那个杀人魔只会在月圆之夜杀人。”
    “他会在月圆的前一天就变成目标的样子在城市里四处游荡,直到第二天晚上动手杀人。”黛博拉说,“所以只要我在那个时候进行占卜……”
    “就可以知道他要杀的人的模样。”艾登点了点头,“但就算知道了长相,想要在两天之内找到他的目标也很难吧。”
    “对,就算我知道了他要杀的人长什么样子,我也没办法成功阻止他,已经好几次了……”黛博拉脸上显出了几分不甘心,“所以,我真的是需要艾登先生您的帮助!”
    “可我也没有那么厉害的情报网,能在整个世界随随便便搜出一个人来啊。”艾登有些为难,“如果仅仅局限在这座城市里,我倒还能动用下人脉。”
    “这就对了,自治州白银城很可能就是那家伙的下一个狩猎场,请您仔细看下之前几次案发地所处的城市。”黛博拉将剪报拿起来展示给艾登看。
    艾登只是扫了几眼就明白了:“原来如此,是同一条铁路沿线的大城市。”
    “没错,我猜他是在沿这个路线移动作案。”黛博拉认真地说道,“按他的顺序,下一个城市不是白银城,就是再往后的黑铁城,其中白银城的概率显然更高!”
    “知道下一个可能的犯案地确实不应该坐视不管啊。”艾登不由得也认真起来。
    “那艾登先生您是答应咯?”黛博拉眼前一亮。
    “我答应你,姑且试着阻止他。”艾登点头。
    “那太好了!”黛博拉一拍手,“今天真是个值得庆祝的日子,我们点瓶餐酒吧!”
    “我不喜欢喝酒……”艾登选择了拒绝,“要做就得认真来,下一个月圆,必须要等到下个月十五号才行啊,还有很长一段时间。这段时间也不能浪费,我们应该尽可能多地收集一些相关的情报。”
    “抱歉,我高兴过头了。”黛博拉冷静下来,有些害臊地低下了头,“但是,除了他准备杀人时的占卜,我也没有太多可用的线索。”
    “平时你对他做占卜能起效吗?”艾登问。
    黛博拉摇了摇头:“没用,占卜了权能也没法实现效果。恐怕只有他动用权能准备杀人的时候,我才能做出他那个时候的使用的外表。”
    “这样的话,就只能先研究一下他在北大陆犯过的案子了。南大陆过去好像没有出现过类似的案件,所以他是南大陆逃到开拓地的逃犯的可能性不高。”艾登说。
    “他是在北大陆开始作案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也突然跑到了南大陆。”黛博拉给出了肯定的回应,“也许是因为得知父亲在北大陆的消息?”
    “你父亲虽然很有名,但应该不至于有这种程度的威慑力。”艾登笑笑。
    他没把自己的猜测说出来——比起黛博拉说的情况,他觉得阴谋女神在背后做这个局的可能性更高一些。
    那么,解决掉这个二重身杀人魔应该是一个正确的方向。
    “能跟我谈谈他在北大陆的案子吗?”艾登问道。
    “这个我得稍微整理一下资料。”黛博拉思考了一下,“不如我们下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再带给您吧。”
    “好吧。”艾登无奈地笑笑,对方已经开始为下一次见面做起打算来了。
    “好了,赶紧吃饭吧,说了这么多,饭菜都要凉了!”黛博拉将目光移向桌上的菜。
    但艾登却抬起了手:“黛博拉小姐,我其实还有个问题想要问下你。”
    “请讲。”
    “您认识‘幻想家’吗?就是将杜博曼先生的故事改编成小说的那位。”艾登问道,“他是不是跟杜博曼先生认识?”
    在跟黛博拉接触后不久,“幻想家”就莫名其妙查到了“守望者”的真身,还给他寄了封信。艾登觉得这要说巧合,未免也太巧了。
    而且阿比盖尔提到的那个在背后协助杜博曼的神秘人也很令他在意。
    所以他决定当面问一下黛博拉。
    “这个,我是没有见过这个人,但我知道他……”黛博拉一边回想一边说道,“他其实,不是我父亲的朋友,而是我母亲的。”
    “丽芙女士的朋友?”艾登愣住了。
    “是的,他好像跟我母亲有书信往来。关于父亲的取材,也是从我母亲那里得到的。”黛博拉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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